40 牽手/手心緊張到冒汗 如果是朋友,這……
第40章 牽手/手心緊張到冒汗 如果是朋友,這……
徐延山剛要表白, 他的手機鈴聲就又響了,手機屏幕上的提示還是“爸爸”。
徐延山:“……”真是他的活爹!
他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喂, 爸,你還有什麽事?可不可以一次性說完?”
電話那頭:“啊,沒什麽,小山,就是想提醒你, 別忘了周末吃飯的事。”
徐延山簡直沒脾氣了:“……好的,爸爸, 你還有別的事嗎?”
電話那頭:“應該是沒有了。”
徐延山懷疑:“真的沒事了?”
電話那頭:“你怎麽這麽啰嗦?”
徐延山直接按斷了電話, 到底是誰啰嗦???!!!
徐延山終于可以好好和晏桉說會兒話了, “小桉……”
晏桉正在低頭看手機, 聽到徐延山喊他, 擡頭給徐延山看了看手機上的天氣預報, “小山, 今晚等會兒可能還會有場雨。下雨時走山路不安全,咱們現在就回去吧。”
徐延山還能說什麽,剛剛好好的氛圍沒了, 現在盡管他不太情願,也只能同意回去:“好,那咱們走吧。”
他起身,和晏桉往餐廳外走。
他們吃飯的地方距離車可以開進來的地方還有一截距離,正好飯後散步。
兩個人并肩走在山間小道上, 一時有些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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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桉先出聲:“小山。”
“嗯。”
晏桉輕輕握住了徐延山的手腕:“謝謝你,自從上初中後,我其實就沒有這樣正式地過一次生日。”
徐延山的手指動了動, 猶豫片刻,還是跟随自己的心意,反握住了晏桉的手:“不要對我說謝,能陪你過生日,我也很開心。”
晏桉被徐延山溫熱的手握住,身體變得僵硬,從手開始,仿佛整條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摸不清徐延山這是什麽意思,如果是朋友,這種時候會牽手嗎?
他沒有抽回手,竭盡全力保持着鎮定,只輕輕回答了一聲:“嗯。”
兩個人之間一時有些沉默,誰也沒有再說話,但誰也沒有先放開手。手心和手心貼在一起,在山間的涼風下竟然也出熱汗了。
晏桉的心跳得很快,全身血液在此刻都加速了流動。
徐延山也好不到哪去,如果他像表面上看得那麽鎮定,他的手心就不會也冒出那麽多汗。
直到他們看到了朱司機開過來的車,才默契地一同松開了握在一起的手。涼風一吹,手心也有點涼涼的,但涼風卻吹不散心間的火熱。
……
周末的時候,徐延山如期帶着晏桉回家陪他爸吃飯。
晏桉看着平靜,但穿衣服的時候卻換了好幾次。他說不清他這是為了什麽而緊張,究竟是因為要去見上司的上司、整個集團的大老板、行業大佬而緊張,還是因為要去見徐延山的父親、暗戀的心上人的爸爸而緊張。
他繃緊了身體坐在車裏,目視前方,臉上也繃得緊緊的,不像是去赴宴,倒像是去赴戰場。
徐延山安慰他:“小桉,我爸很随和的,他對你的印象非常好。”
晏桉只胡亂點了點頭,沒有把晏桉安慰他的話放在心上。誰對自己的家人不随和?更何況,他這樣的小助理,談何讓集團大老板對他有印象,還是好印象?他們甚至都還沒見過,這是第一次見面。這些話應該也只是徐延山不想讓他過于緊張才編的。
車子開進了一扇大門,又開了好幾分鐘,才停在一幢大房子前。晏桉更緊張,這就像考完試出成績,同樣是考得不好,晚出成績這段時間更折磨人,壓力随時間而增加。
他跟着徐延山進去了,來到客廳。
徐董還沒下來,工作人員說他正在書房,等會兒就過來。
晏桉坐在沙發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寬敞的客廳四周挂了人像畫,從中式水墨到西式油畫都有,上面的人的打扮也看着像不同時期的,不過畫裏的那張臉卻看着像同一個人的,尤其,這張臉看着還很像徐延山。
晏桉悄聲問徐延山:“這些畫裏的是你嗎?”
徐延山瞥了一眼牆上數量驚人的挂畫,搖了搖頭,同樣湊到晏桉耳邊輕聲說:“不是我,這些畫的都是我爸。”
晏桉一時不知該驚嘆徐董和徐延山果然是父子竟然長得這麽像,還是該驚嘆原來徐董還有皇帝的愛好,喜歡不同場景服裝的畫像cosplay。還、挺潮。
不一會兒,一個和徐延山長得很像的青年人走進來。
晏桉跟着徐延山一起站起來迎接。
徐延山:“爸。”
嗯?晏桉眨了眨眼,驚訝地差點也跟着喊爸,“徐董您好!我是徐總的生活助理晏桉。”
他早就聽說有錢人會保養了,但也沒想到徐延山的爸、集團的大老板保養的這麽好。就算徐董卡着國家法定結婚年齡和別人生下徐延山,他現在至少也四十多了,可看着和徐延山的年齡也差不多,只是那雙眼睛比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要深沉。
“小桉,你好,我是小山的爸爸徐萬水。這也不是公司,你來到家裏就不要再喊什麽徐董了,喊我叔叔就行。”徐萬水的态度平易近人到難以想象。
晏桉略感為難,他吞了吞唾沫,實在有些對着剛見面的集團大老板喊不出叔。
徐萬水笑了:“其實,你要是不介意,跟着小山喊爸爸也可以。”
還沒到那個份上的晏桉:“……徐叔叔。”夭壽了,直接喊大老板叔,怕不是要上天!
既然徐萬水露面了,午飯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和晏桉想象中的有錢人家的大長桌或大圓桌不同,午飯是在花園的暖房裏吃的,桌子和一半餐廳的四人座的桌子差不多大,只是食物上的很多,桌面都不夠擺。
晏桉掃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牛羊肉還有海鮮各占了一半,剩下還有些青菜零星點綴,少得可憐。
徐萬水招呼晏桉,給他用公筷夾了一只比盤子直徑還大了點的黑虎蝦:“小桉,多吃點海鮮,這些是特意從我們老家那邊空運過來的。小山随了你,喜歡吃海鮮,我的話,平時就喜歡吃點牛羊肉,還有鹿肉什麽的。”
晏桉看到桌子邊的羊頭了,對于徐萬水喜歡吃牛羊肉這點顯而易見。不過,徐延山喜歡吃海鮮怎麽是随了他?晏桉只當是徐萬水口誤。
“謝謝徐叔叔。”晏桉盯着盤子裏的超大黑虎蝦,這蝦平時在海裏估計也是一霸,現在也被端上了飯桌。蝦殼已經被廚師剝去了,上面淋了醬汁。晏桉夾起來咬了一口,真鮮。
徐萬水邊吃邊和徐延山還有晏桉聊天,有說集團事務的,也有說生活上的一些趣事的。不知怎的,就聊起了徐延山小時候的事。
徐萬水感嘆:“我活了那麽多年,到現在,也才艱難地有了小山一個孩子長大。”
他回憶過往,目光像是飄回了很久以前,“我當時候獨自活了太久,就想要有一個孩子陪我。可是我嘗試過很多次,培育了很多孩子,最後也就只有小山活到現在。”
晏桉:生育艱難的富豪辛酸史。
徐萬水捏起能夠讓國外一部分人破防的手勢:“最開始,小山也就只有這麽大而已。”
晏桉估計了一下,徐萬水比劃的大小也就桃核那麽大。晏桉疑惑,這是胚胎時期?現在算小孩大小都是從這麽早算起嗎?
徐萬水:“後來他同一批出生的兄弟們陸陸續續開始死了,我難過極了,小山卻趁着這個時候偷跑了出去。沒想到,最後只有他獲得了機緣活了下來。”
晏桉:走失兒童終獲救?
徐萬水看向晏桉,眼神中滿是親切:“這還要多虧了你啊,小桉。”
晏桉:“???”
他記得他小時候也沒撿到過走失兒童啊?也沒有報過警。甚至說,那個時候他們也根本不認識,這關他什麽事?
徐萬水是身居高位的大老板,又不是糊塗了的老大爺,晏桉難免多想。
徐萬水又夾了一根又粗又長的蟹腿給晏桉,“多吃點,小桉。”
晏桉只能繼續邊吃邊聽徐萬水說話。
徐萬水:“這都是緣分啊,折騰這麽多年了,我也就只有小山這一個孩子。小桉啊,我的一切都是小山的,你跟在小山身邊,小山不會虧待你的。”
晏桉放下蟹腿,面含感激:“是,好多次多虧徐總救了我,我才能安然無恙到今天,我會用心跟在徐總身邊做事的。”
“诶,這都是小山該做的。”徐萬山爽朗大笑。
晏桉也微笑,心裏卻不是滋味。徐延山不止是他的老板和朋友,也是他的恩人,而他卻是這樣去報恩的。而這,也不單單是他和徐延山兩個人的事。
可能是因為他心中對徐萬水的兒子懷有心思,當他聽見徐萬水提起養成徐延山的不易還有将全部期望都寄托在徐延山身上時,他的心裏更添了絲愧疚。
老一輩人如他爸爸那樣,大多都很傳統,注重後代傳承。徐萬水子息不旺,徐延山就是他唯一的孩子。而現在,他卻觊觎徐延山的身心,想要把徐延山拐上絕後的路……
他垂下視線,目光落在盤子中的蟹腿上,眼神卻是失焦的。他不敢去看徐萬水的眼睛,更不敢去想徐萬水的這番話是不是飽含深意。
他害怕徐萬水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思,想用這番話讓他知難而退。他更害怕他和徐延山既邁不到下一步,也退不回原來。
他面上帶着淺笑,心情卻低落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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