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第 5 章

窗外煙花絢爛不停，金橋問他，“鑫哥，你那裏有煙花嗎？”

“有吧，沒注意。”

“那你看我這邊的，我去樓上給你放煙花，屬于你的煙花。”

金橋不舍地挂斷電話，抱着兩大桶煙花上樓，點燃後待在一邊，視頻那邊的許鑫正看着燃盡的引信。

接二連三的五彩斑斓沖上天，在上方畫出一朵又一朵不同的花。就這樣，兩人看了一場屬于雙方的獨立煙花。

許鑫突然冒出一個試探的念頭。

“金橋，煙花放完了嗎？”

“嗯，結束了，你還想看嗎？我去再抱兩桶來。”

“不了！”

“鑫哥，你的心情稍微好點了嗎？”

“好多了。”許鑫摁開打火機，“既然你都請我雲看煙花了，我就回個禮，請你看藍色的火焰。”

“鑫哥……”金橋笑着讓他把打火機摁滅，“把火熄了吧！”

許鑫收起打火機。

“鑫哥，能不能考慮考慮我呢？”

許鑫明顯看到他眼裏閃爍的淚光，打趣道，“你怎麽這麽愛掉珍珠？在部隊也是這麽哭的？”

金橋連連搖頭，“沒有，只是一看到你、聽到你不開心，我會跟着難過。”

“來，告訴我，你在部隊哭過幾次？”許鑫還笑呵呵地等他的回答。

“就幾次。因為想家、因為很苦、因為生病、因為受傷，還有，因為想你。”

金橋別過頭抹掉眼淚。

許鑫突然開口，“金橋，要不我們試試？”

金橋誤以為聽錯了，驚喜得差點沒拿穩手機。

迫切地确認道:“真的嗎？鑫哥，你說真的嗎？我們試試的意思是我們戀愛？對不對？對不對？”

“說真的。對。戀愛。”許鑫接着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合不來就分，雙方都幹脆利落點！”

金橋喜極而泣，狂吐氣試圖平複猛烈的心跳聲。

“金橋，好好在家陪父母，我要回去睡覺了，這段時間太累了。”

“好，我聽你的，我初三可以去找你嗎？”

“你哥那邊，你要保密，你父母那邊，也要保密。”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的。我初三去找你，你等我，我會給你帶很多吃的。”

“好，趕緊回去陪你爸媽看春晚吧！”

“嗯。我愛你。”

許鑫樂出聲，“行，我知道了，挂了。”

突然提出跟金橋試試，許鑫還以為自己會有很強烈的罪惡感，結果沒有，更多的是舒爽，就好比壓抑了許久，所有的情緒在一個恰當的時機突然全部都釋放了出來，不再憋着，忍着。

金橋難掩喜悅，金父金母以為他戀愛了，兩人相視一笑。

“兒子開竅了？”

“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橋橋。”

金橋嗨嗨兩聲，點頭，“嗯，有對象了。”

金父問他，“你是準備明年上大學還是去咱們家公司學習經營？”

“嗯……上大學吧！我想去海承上大學，我哥在那邊，爸媽你們也會很放心。”

金母點頭附和，“那也是，你哥那邊你放假還能去幫幫忙，挺好的，我同意。我跟你爸在那邊幫你買個小公寓？還是二居室？”

金橋說，“不着急，我可以先去我哥那裏住啊，等學校确認了以後再買也不遲。”

金父說，“咱們還是先在附近範圍購兩套，我怕峣峣會直接給他買，讓人家付錢說不過去。”

金母說，“峣峣哪裏會糾結一兩百萬，況且，我們之前看上的那套大平層，也是他提出将來要給橋橋當婚房的，你就別總覺得欠人情，峣峣不是那種人。”

春晚進入相聲階段，金母問金橋，“你哥的那個女朋友你見過沒？人怎麽樣？”

“嫂子很好，溫柔又善解人意，而且我哥很喜歡嫂子。”金橋邊喝飲料邊看手機。

“那個女孩是做什麽工作的？不會是圖你哥的錢吧！”

“不可能。嫂子有個咖啡店，她們家也是做生意的，好像嫂子的姑父跟我哥還是合作關系，反正經濟不差。我哥買了成堆的名牌衣服背包，她都不怎麽穿戴。”

“那就好，你哥大方慣了，所以總有亂七八糟的人粘着他。”

金父調大電視音量，“別聊人家小兩口的事了，咱該看春晚看春晚，該嗑瓜子就嗑瓜子。”

許鑫在家待了兩天，初三還沒中午，金橋就狂敲門，那架勢恨不得把門拆了。

“來了來了。”

金橋提着三大包東西，背上還背着雙肩包，腳邊放着一個行李箱。他放下東西，撲到許鑫懷裏，攔腰抱住他。

“你沒好好吃飯吧？”

“一天一頓。”

“讓我抱三分鐘。”

“開始倒計時……”

金橋馬不停蹄把帶來的東西放進廚房，洗手給他做飯吃，蒸了道排骨，炸了盤帶魚，汆的瘦肉丸子湯，又炒了三個素菜，拌了兩道涼菜。

許鑫蹲在地上拆他拿來的其餘一大包東西，五香瓜子、原味瓜子、魚皮花生、奶油花生、夏威夷果、松子、紅棗、桂圓……各種七七八八，糖果還有零食。

許鑫把東西全部拿出來，又從櫃子裏拿出盤子，挨個都裝了一點擺放在茶幾上。是比光禿禿的茶幾溫馨了不少，過年氛圍一下子上桌了。

“你洗手，我們馬上吃飯。”

金橋把菜一道道端出來放在餐桌上，又舀了一碗丸子湯放在他面前，“邊吃邊喝。”

“你也吃。”

金橋不停給他夾菜，又給帶魚剔魚刺。

“味道怎麽樣？”

“好吃，比任何人做的都好吃。”

“多吃飯，争取十五之前把你養肥一點。”

許鑫白了他一眼，“你別光給我夾了，你也吃啊，一會兒我收拾廚房，你進去補覺。”

“我不累，看到你我就不累了。”

“別貧，讓你去睡就去睡。”

“好，我睡你的床，可以嗎？”

“可以。”

許鑫把先前準備好的紅包推到他面前，金橋擡起頭看着他，咽下嘴裏的飯問，“給我的壓歲錢嗎？”

許鑫搖頭，說，“你跟我是第一次，給你包的破/身禮。”

金橋看向有厚度的紅包，“你給其他人也包過？”

“嗯，當然，這樣更禮貌一點。”許鑫說的雲淡風輕。

“所以對我也是基于禮貌？”

小狗的眼神即将要破裂的前兆。

“不是。”許鑫說，“其他人的沒你的厚。”

“能不收嗎？”金橋羞赧道：“我自願的。”

許鑫還是頭一回看到紅了耳廓的他，甚是好奇，“收下，留着自己花。我明天給你一張我的副卡，需要什麽直接買。”

金橋還是把衛生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去洗澡睡覺，用的是許鑫的浴巾，穿着他的睡衣，睡着有他味道的床，蓋着他的被子。

許鑫又從他的背包裏拿出各種過年的裝飾品，挨個往玻璃上貼了幾個做裝飾，過年的擺件也放在茶幾上。

他放輕腳步去卧室，輕躺在金橋跟前，拉起被子蓋好兩人。困意來襲，許鑫也跟着睡着了，這一覺睡得舒坦又安心，他突然覺得，跟金橋交往是一件很正确不過的事。

他喜歡他，他或許也喜歡他呢！

不得不說，年輕就是好，體力好，活/兒也好，經久不衰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