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今晚一起回去

第15章 第 15 章 “今晚一起回去。”……

岑栀并不是故意在控分。

她空下的那些大題是真的不會做。

在學習進度上, 南城一中本身就比淮宜一中落後差不多半本書的內容，後來岑栀又停課一個月，等到轉來淮宜一中讀高二的時候, 她的各科基本上都要比別人少學大半本，尤其是物理選修3-2整個電磁場的內容對她來說都是空白。

這次月考時間緊迫, 語文英語相對來說影響較小，但落下的課文背誦也是不小的壓力, 而硬核的數學物理化學生物要想在這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跟上新課的同時自學補齊之前的空缺幾乎是天方夜譚。

于是在各方面的平衡之下, 岑栀選擇性放棄了某些板塊, 這才有這次月考幾門主課各空大題一筆不動, 但仍然穩居班級第一的盛況。

吃完午餐後, 岑栀桌子旁邊圍了一大圈人，昨天還在唱衰的大部分人早就換了一副瞻仰的臉色，非要一睹神人的卷子才肯作罷。

“可是岑栀......物理前面的選擇題也有電磁場的內容, 你是怎麽選對的呢？”人群之外的唐濛濛很小聲地問了一句。

其他人頓時屏聲等待岑栀回答。

岑栀淡定道：“猜的。”

其他人：“哈？？”

做選擇題當然有做選擇題的方法，選擇題和計算的大題不一樣，并非不懂知識點和記不清公式就完全無法動筆, 相反可以根據題幹和選項進行倒推演算, 完全不必從頭到尾列公式算到最後一步。

看到周圍這些人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岑栀好心論證地說了句：“比如第十二題的題幹其實就是第十一題能套用的公式，記不住的時候代入進去猜一下就可以。”

其他人：“.........”

好了姐, 知道我們是廢物了, 你的猜和我們的猜不一樣。

.......

Advertisement

與此同時, 沒一個猜對的鄒某人正在籃球場中場休息，他唰啦啦把手機上的成績單從頂滑到底。

班級第一岑栀和班級倒一鄒聿這兩個名字之間隔了整整五十八個人。

上午第五節課鄭強在班上公布本次成績排名後，成績單已經同步到了各位家長的手機上。

鄒聿在學校系統上填的家長手機號是自己的, 所以那些令人血壓飙升的成績單沒有一次直接到鄒建國和譚菲菲手裏。

雖然這兩位夫妻也并非不知道鄒聿的德行，但少看一次多活一年，對三個人都好。

“卧槽，老禿來了！”孟辰飛眼疾手快地掐滅自己的煙。

“老禿”正是高二年級的年級主任張志偉，因為頭上沒有一根頭發而得此稱號。

今天鄒聿等人約好和高二七班的男生在籃球場打比賽，但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老禿竟然在如此烈日當頭下從巡查的教學樓急轉掉頭來籃球場抓逃午休的人。

“完了，這被逮到又是一千字檢讨起步。”

“快快快收拾東西快走！”

“去隔壁附小的籃球場繼續打！”

“隔壁附小集合隔壁附小集合......”

“阿聿，你們怎麽還不走？”

七班的男生們急得不行，一邊擋臉一邊拿東西。

鄒聿從容不迫地彈煙灰，收起手機往後瞥了一眼，痞氣勾唇：“讓他三十秒。”

年級主任身材偏胖，光頭在大太陽下照的锃亮發光。

他光從看到他們這群籃球場上的人到吭哧吭哧跑了個十米就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站住！站住.......！你們哪個班的？不僅逃午休，還敢抽煙？？通報批評......通報.......”

鄒聿抽掉最後一口掐滅煙柄終于站起來。

他吊兒郎當地背對着年級主任趕來的方向伸出三根手指。

“三、二、一——”

“跑！”

驕陽似火，烈日懸空，大地都快要被曬得龜裂，十六七歲的少年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明明晚上兩點睡早上五點起，中午仍然精神抖擻地和老師鬥智鬥勇。

一群男生迎着燥熱的夏風狂奔，鄒聿率先娴熟地單手撐跳上圍牆，風鼓動他白襯衫的衣擺，豔陽的光劃過他恣意張揚的唇角。

年級主任跑得氣喘籲籲，終于認出了最熟悉的身影:“.......高二四班鄒聿——”

鄒聿落到校外的瞬間，聽到了老禿的無能狂吼。

他單手抄兜，無語地往後薅了把頭發：“草。”

太出名就是他媽的麻煩。

.......

*

學校的消息總是傳的很快。

雖然岑栀的總分在整個年級只能排一百多名，但就算是實驗班的同學剔除那幾道大題的分數能和她匹敵的也寥寥無幾。

因此，岑栀在各科分別空了數個大題的情況下獲得高二四班班級第一的事跡可謂是一戰成神。

午休結束後，趁着中午英語聽力時間，岑栀和高書哲作為班級第一和班級第二被拉去拍了照片。

他們的名次不足夠上整個年級前十的光榮榜照片牆，但每個班的第一和第二名的照片都會挂在教室外面。

“岑栀，可以問一下你平時都是怎麽記筆記的嗎？”高書哲是個長相很斯文的男生，帶着一副黑框眼鏡，身材清瘦，是标準的學霸模樣。

他是臨江省下面縣城初中以當年中考狀元的身份考進的淮宜一中，但因為淮宜一中作為省重點彙聚了各式各樣的神仙，他即便是當地的中考狀元也只能進普通班。

從小到大成績優秀的男生總是有些不服輸的勁兒在身上。

雖然他沒能進實驗班，也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年級排名在高三分班考上很難進火箭班，但是他卻從來不敢松懈，至少要保持在普通班的班級第一這是他唯一的驕傲。

可讓高書哲沒想到的是，他連續這麽久的班級第一會被一個空降來的轉學生打破，而這個女孩在空了那麽多題的情況下還能比他高一分。

高書哲感覺自己的努力有被羞辱到。

“你要我的筆記本嗎？”岑栀問。

高書哲沒想到她這麽直接：“如果可以的話.......能借我嗎？”

“可以。”岑栀淺淺勾唇，“我理綜和數學掉的課趕起來有些吃力，到時候可能需要請教班長一些知識點。”

高書哲被她的笑晃了神，好半響沒反應過來。

直到岑栀奇怪地又叫了聲“班長”，高書哲如夢初醒。

他耳朵紅了，手足無措地推了推眼鏡：“嗯，當然沒問題，你、你有問題随時可以問我。”

岑栀微笑：“那就先謝謝班長了。”

岑栀和高書哲回到教室後還沒有上下午第一節課，江夢魚作為生物課代表正在趕着時間收今天上午的生物作業。

岑栀一進來就有不少人湊過來，要麽借卷子要麽借筆記本，總之态度要多好有多好。

孫淼捏着聽力的卷子卻一個題都做不下去。

如果沒有岑栀現在來借卷子的對象就是她，她還是班上的女生第一名，今天去拍照的另一個人也只會是她。

突然，收作業到一半江夢魚捂着肚子跑來找岑栀求助：“栀栀，你能幫我送辦公室去嗎？我想去個廁所.......”

“.......”岑栀被迫抱了一摞生物作業。

岑栀只好接着江夢魚把生物作業收完。

等她抱着生物作業走到高二年級辦公室的時候，正好聽到年級主任在訓鄭強。

“老鄭啊，你也是咱們一中的老教師了，你們班那個鄒聿實在是無法無天！中午逃午休去打球就算了，還公然在學校籃球場抽煙，看到老師跑得比兔子還快！還敢當着老師的面翻牆逃學！你看看你們班的學生，一個個的.......”

鄭強拿起保溫杯滋溜抿了口茶，眯着眼道：“哎呀主任，這明顯不都是我們班的嘛，你看看那後面幾個崽子明顯就是七班的。”

“老鄭，這可不興搞污蔑啊，我們七班的人都齊的很！”七班的班主任不樂意了。

鄭強保溫杯一放，把監控暫停，又朝旁邊的年輕老師招手：“小李來來幫我把這個放大，哎——你們看嘛，這不是上個星期國旗下檢讨的那小子是誰？就是你們七班的！”

七班班主任氣急：“那也是你們班鄒聿帶壞的！”

鄭強：“這怎麽就是我們班鄒聿帶壞的了？你們班的學生自己跑出去玩.......”

幾個老師在辦公室吵得不可開交，年級主任一個頭兩個大，最後憤怒地撂下一句“下星期都給我在家長會上做檢讨”，然後氣沖沖地推開辦公室的門。

正好露出站在外面抱着生物作業的岑栀。

岑栀一臉淡定：“報告。”

辦公室的正鬥雞似的幾個老師頓時恢複成德高望重的模樣。

岑栀裝作剛剛什麽也沒聽見，把生物作業放到生物老師桌子上。

鄭強朝岑栀招手：“岑栀，來，過來。”

辦公室的老師對這位寫卷子“很有個性”的女孩都有耳聞，就算之前不知道她長什麽樣，但剛剛鄭強叫她的名字，也已經證實了她的身份。

這個辦公室大部分都是高二各理科班的班主任。

岑栀感覺有很多道視線都停留在自己身上，其中就有之前月考監考最後一個考場的那位不知道是幾班的班主任——不過看剛剛的樣子，應該是七班的。

鄭強說：“我還沒和你聊聊，為什麽數學大題寧願空着都不願意寫個‘解’？”

鄭強對今天上午的事耿耿于懷。

岑栀是班裏的尖子生，一般來說各科老師都不會當着全班的面批評他們，而她又是女孩子，鄭強總怕她自尊心受到打擊。

只不過他顯然低估了岑栀：“因為寫不寫都沒有區別。”

對岑栀來說，無法改變結果的過程都是無意義的掙紮，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确保前面會做的題目全對。

鄭強啞口無言。

岑栀想到之前夏岚女士囑咐過的事：“鄭老師，請問今年的助學金材料申請截止到什麽時候？”

鄭強驚訝，據他所知岑栀并不是農村戶口：“你要申請助學金？上學期的助學金都是開放給遭受過自然災害家庭沒有收入，或者農村低保家庭、殘障子女、烈士子女等群體的，名額較少，截止時間是這個月的月底，如果是普通困難助學金還要等明年春季。”

岑栀點點頭：“謝謝鄭老師。”

等岑栀走後鄭強忽然長嘆一口氣：“這孩子看上去文文靜靜的，這性子可真是有股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要強。”

剛剛還在和鄭強對峙的七班班主任也若有所思地點頭：“是啊，我就沒見過完全空大題的尖子生。”

鄭強回過神：“诶，你別給我轉移話題啊，今天中午逃學的那幾個鐵定就是你們班的，下周檢讨一個也跑不掉！”

七班班主任氣急：“還不都是你們班那個混賬帶頭——”

.......

*

月考後第二個星期例行舉行這學期的家長會。

夏岚女士果然沒空，提前和鄭強打電話溝通過後就沒有再來參加家長會。

而鄒聿這邊，以前給鄒卓開家長會的時候譚菲菲每次都搶着去，從來沒給過鄒建國一次受表揚的機會。

反觀現在，只要鄒聿有要開家長會的苗頭，譚菲菲就算在淮宜都要找個理由跑得遠遠的，更別說現在本來就不在淮宜，簡直電話都打不通，最後只能又是鄒建國被迫飛回來。

鄒聿這位大孝子自然是沒有讓遠道而來的老爹失望。

年級表彰大會過後的檢讨大會第一位就是因為逃學逃得太嚣張而被認出來的鄒聿。

少年松松垮垮地披着校服外套在臺上站沒站相，他懶散且毫無誠意的聲音被電流浸潤後從話筒傳到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我，高二四班鄒聿，因為在午休期間出去打籃球，在被張志偉老師發現後仍然不知悔改，導致造成了張老師頂着烈日跑了個八百米仍然沒抓到人、不得不查詢二十多年沒有維修的老監控并多掉了一把頭發的惡劣影響，在此做出深刻的檢讨.......”

鄭強早在鄒聿上臺的前一秒先離開了會場，年級主任站在旁邊光頭閃亮，背着手越聽臉色古怪。

校長假笑僵在臉上，以優秀企業家身份來參加家長會的鄒建國坐在大禮堂第一排被助理連連掐人中才沒氣暈過去。

.......

“哈哈哈哈聿哥真是太有才了......”

“老禿怎麽敢讓他在全年級的家長會上做檢讨的啊哈哈哈哈——”

“該說不說，聿哥沒一句有毛病的！”

因為開家長會，待會家長們要從大禮堂到各班教室，所以高二的同學們按班級分別在大操場和各籃球場、排球場、羽毛球場等地方自習，這些地方都有擴音音響，能聽到大禮堂的現場轉播。

高二四班被分配的自由活動區域在籃球場。

岑栀在認真補之前掉的課，江夢魚跟那群豎着耳朵聽鄒聿檢讨的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栀栀，你聽到了嗎，鄒聿說造成了老禿多掉了一把頭發的惡劣影響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江夢魚笑倒在岑栀身上。

不一會兒當事人就恍若無事地來到了高二四班的自由活動區域，頓時引起一陣騷動。

鄒聿在念完檢讨最後一個字之後就被年級主任一臉便秘地趕出了大禮堂。

會議主持人發揮了極其強大的臨場應變能力都差點沒把場面給救回來。

此刻，當事人鄒某對其他人的膜拜無動于衷。

無敵的感覺實在是枯燥且乏味。

于是他用腳尖翹起停在旁邊的籃球，随手一揮：“來打球。”

“嗚呼！”

“來咯~”

“今天玩點刺激的吧！”

“五打五幹巴巴的好沒意思。”

高二四班這邊剛好是籃球場，鄒聿這一聲簡直一呼百應。

“要不來打男女混賽吧？”

所謂男女混賽，則是一方球員裏面至少有一位女生參與比賽，這是在上一年的校內籃球賽裏面打過的賽制。

孫淼脫了外套，她一邊活動肩膀一邊把校服短袖卷邊系起來，落落大方地笑道：“加我一個，好久沒打了，大家可不要嫌我菜啊！”

孫淼剛好就是去年男女混賽裏面代表高二四班出戰的女生。

“哇，淼姐親自上陣啊！”

“誰敢嫌淼姐菜啊，去年淼姐和聿哥打配合可是為我們班得了不少分呢！”

“還差一個，誰來啊？”

“岑栀。”孫淼忽然轉過來，笑着說，“你要不要來一起打球？”

孫淼的話把岑栀架到了衆目睽睽之下。

鄒聿戴好發帶，側眸與岑栀的視線短暫地交錯一瞬。

“是啊，岑栀上次跑步那麽厲害，肯定也很會打球吧！”

“好想看岑栀和孫淼對上的樣子！”

“最喜歡看兩個美女Battle了！”

岑栀移開視線：“抱歉，我不會打籃球。”

說完這句話，岑栀收好擺在膝蓋上的書本起身離開。

有人遺憾：“好可惜......”

有人催促：“快快再來個女生呀。”

唐濛濛咬住下唇看邊揚換好球衣，終于鼓足勇氣站起來：“我、我來吧。”

.......

岑栀沒讓江夢魚和她一起，她去了學校的收發室。

夏岚女士給她寄重要郵件還是習慣用郵政，地址填的學校。

岑栀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收發室所在的地方。

随着科技的日益發達，現在使用傳統信件的人越來越少，專門收快遞的地方在另外一邊，狹小的收發室顯得很沒有存在感。

岑栀禮貌性敲了敲門，門沒有鎖，推開裏面只坐了一位頭發灰白戴着眼鏡看上去很文學的老奶奶。

“小朋友，來看信吶？”老奶奶人很熱情，大概是一中原本的教職工退休後來兼職。

岑栀嗯了一聲，報了自己的名字。

老奶奶推了推老花鏡在旁邊的一沓郵件裏面翻找。

岑栀趁機打量了一下收發室內部構造。

這是一件很小的房間，外面的“收發室”牌匾已經上了年份，門口有一個小盒子，裏面放滿了花花綠綠的明信片，右上角貼着來自全國各地的郵票，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岑栀輕聲問：“老師，現在學校還有很多人寄信和明信片嗎？”

老奶奶呵呵笑了：“哎喲，好久沒聽人叫我老師了，是啊還有人寄信呢，你看這邊都是今天收到的信件，不過現在寄信的小朋友也不多啦，像我們那時候，收發室的信都可以堆好幾個大房子，每次一到信車來的時候，大家都翹首以盼着嘞.......”

小小的收發室莫名有讓人寧靜下來的魔力。

大約是很久沒有和小同學講話，老奶奶對岑栀很熱情，她親切地給岑栀展示信件和明信片，甚至還送了她幾張淮宜一中校慶的典藏款明信片。

岑栀受寵若驚：“謝謝您，這個看上去很珍貴。”

“珍貴什麽啊，都是沒什麽人要的東西罷了。”老奶奶笑着擺手，終于找到岑栀的郵件，“岑栀，對吧，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

岑栀接過來看到下面的寄件地址顯示在南城，寄件人是夏*。

“謝謝您，是我媽媽的郵件。”她說。

老奶奶笑着沖她揮手。

岑栀離開收發室後撕開郵件外殼，露出裏面大紅色的證件。

她翻開第一頁，男人的證件照還是年輕的模樣，五官硬朗容顏英俊，岑栀和他有幾分相似，下面的姓名處寫着“岑遂”。

岑栀把證件收好。

籃球場那邊隐隐傳來歡呼聲，她随便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繼續看書，沒有再去高二四班的自由活動區域。

.......

分班的家長會在晚自習之前結束。

由于學生們晚上還要繼續上晚自習，所以家長們在開完家長會之後就先行離開學校。

從頭到尾鄒建國氣得眉心就沒停止過抽搐，手上打印的成績單簡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敗筆。

他本來打算在教室門口等那臭小子回來狠狠把人揪回去訓一頓。

奈何分班家長會剛結束，校長就和年級主任親自過來邀請一起吃晚餐并商讨關于正在修葺的實驗大樓相關事宜。

鄒建國只好暫時作罷。

......

岑栀注意着時間不早也不晚地走進教學樓。

可剛走到五樓樓梯轉角，就看見靠近四班後門的地方有兩個穿着高一國際部校服的女生鬼鬼祟祟地往裏面探頭。

淮宜一中一共分為三個大部分，最大的即為文理部，其次為國際部，然後是複讀部，三個部分雖然都在同一個校區，但因為生活作息不一樣，學校面積廣大，所以接觸的機會很少。

“诶......學姐你好，請問你是高二四班的嗎？”岑栀路過，被其中一個女孩叫住。

岑栀點頭：“是。”

兩個小學妹你推我我推你，臉上都帶着難以言喻的羞怯。

最終還是那個叫住岑栀的小學妹被推到前面，結結巴巴道：“學姐......可以麻煩你把這、這封信給.......給鄒聿學長嗎？”

岑栀轉過來之前，鄒聿的人氣比現在還高。

在他兩封舉報信扭轉放假乾坤徹底封神之後，鄒聿的名聲不僅傳遍了一中三部，更因為其性格桀骜不馴，長相痞戾帥氣，一雙冷淡的桃花眼極其出挑，成為了整個淮宜市中學女孩們趨之若鹜的對象。

倘若不是因為姚池顏，他每天收到的情書恐怕連教室後面的垃圾簍都裝不下。

而現在姚池顏人在國外，這兩位小學妹才敢悄咪咪地跑過來找人遞情書。

小學妹雙手遞過來兩封粉紅色并貼着愛心貼紙的信封，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地講完一句話，臉已經紅得不成樣子。

岑栀盯了半響。

“拜托學姐了！”另一個學妹眼疾手快地把她手上的情書塞到岑栀手裏。

話一說完，兩個人便互相拉扯着一溜煙跑沒了影。

岑栀：“......”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兩個人來同時給同一個人遞情書。

岑栀是個非常讨厭麻煩的人，奈何那兩位小學妹動作太快她完全沒反應過來，否則她必然不會答應這種事。

她皺着眉把情書塞到口袋裏和證件還有明信片疊在一起從後門走進教室。

鄭強還沒來，教室裏面鬧哄哄的都在讨論剛才的男女混賽。

“唐濛濛，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會打球？”

“還是咱淼姐厲害，和邊揚配合投了兩個三分！”

“喂喂喂，最後是聿哥這一隊贏了好不好，毫無懸念！”

岑栀繞過聚在一起聊天的人群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忽然眼前一暗，少年高大的身影擋在自己跟前，屬于男性的荷爾蒙混雜着淡淡的椰子香撲面而來。

岑栀腳步一頓。

鄒聿剛打完球，摘了發帶，額頭碎散的發絲被水浸潤成一縷一縷，下午穿的球衣換成了幹淨的白色T恤。

他垂着眼睛沒有看她，一邊脫護腕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今晚一起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