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二更+三更

第99章 第 99 章 二更+三更

婢女的話讓臨安王妃回了神。

誰知曉, 她并不曾因婢女的話而稍微松快,而是更愁了。

“我倒是寧願她性子是個不好相與的,這樣我還能騙騙自個。”臨安王妃到底是過來人, 看問題的确要透徹許多,“她性子軟, 又溫順聽話, 那你說說,這些日子不願回王府, 是咱們這位世子妃的主意,還是你們世子的主意?”

“奴婢愚鈍。”

臨安王妃繼續嘆氣,倒是沒了之前來接人時的神氣:“從王爺與我成親之時到如今, 他後院也不曾空置過, 在我尋不回沉之,只有錦蘿的情況之下,王爺卻願意将世子之位給我兒留着, 對我的寵幸,也遠勝過其他,是因為我知曉,與其同王爺的那些姬妾鬥得你死我活, 不如好好抓住王爺的心。”

“只有愚蠢的女子, 才會去對付女子, 而聰明之人卻知曉, 只要得到男子的偏愛, 就算他有再多的人又如何?”

“如今的情形便是這般, 雲氏得了你們世子爺的偏愛,就算她是個好相與的又如何,你們世子自個就容不下錦蘿。”

說罷, 臨安王妃實在是頭痛。

若那雲氏是個驕縱之人,倒也就罷了,她還能騙騙自個,顧沉之不與她和離,是因清遠侯府的恩情,他也不願做那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之人。

偏生那人性子生得溫柔小意、臉又長得跟天仙似的,她一個女子見了都要心軟三分,何況是與她朝夕相對幾月之久,還成了親的雲氏。

若是她強行讓錦蘿摻和進去,只怕錦蘿的下場不見得有多好。

“回去後,你去搜羅一份上京還未婚娶、适齡的男子名單與我。”思量許久後,臨安王妃這才輕輕地喟嘆一聲,同身側的婢女說道。

婢女應了是,并沒在問下去。

到王府時,臨安王妃大老遠地就瞧見站在府邸門口的謝錦蘿。

她今兒穿了件顏色很是鮮亮的衣裳,襯得她整個人都有生氣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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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臨安王妃卻是瞧得心疼不行。

“錦蘿。”王妃心疼地拉住了她的手,将人兒帶到自個的面前,“如今天熱,你身子又不好,何苦在這兒守着,這人都回來了,你想見随時都可見的。”

謝錦蘿柔弱的小臉上帶着笑:“這不是嫂嫂第一次進門嘛,所以想着來見見嫂嫂。”

“說來,嫂嫂還挺神秘的,我在京中這麽多年,都不曾見過嫂嫂。”

“你嫂嫂身子弱,不曾見過倒也正常。”臨安王妃笑着拍了下謝錦蘿的手背,“她便在後邊,你去瞧瞧吧。”

-

“來者不善啊,宿主。”

明月扶着雲枝剛下馬車,倏地便聽見了系統的話。

雲枝倒是無所謂,她聽着明月的話,小心地從馬車上下去。

在她雙腳平穩地站在地上後,這才聽見了謝錦蘿嬌嬌怯怯地一聲:“嫂嫂。”

可惜雲枝瞧不見,自也不知此時的謝錦蘿到底是用何種神色瞧着她。

“姑娘,此時說話的是臨安王府的錦蘿郡主。”

臨安王府的子嗣衆多,但得郡主之尊的有且只有一位。

便是臨安王妃當年收養的那個孤女,也是日後顧沉之的側妃之一。

“錦蘿郡主。”雲枝莞爾一笑,“我眼睛不好,先前不曾認出是郡主,還望郡主不要生氣。”

謝錦蘿聽着她溫溫軟軟的語調,瞧着她柔柔弱弱的模樣,心裏其實不算愉悅,只是礙于王妃還這兒,她也不得不擠出幾分友善的笑。

“嫂嫂如阿兄一般,喚我錦蘿便好,日後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

“若是被清月知曉,指不定要如何羨慕我了。”

聽謝錦蘿提及謝清月,雲枝心頭不由哂笑。

她擡手,扶了扶發髻裏快要歪到的簪子,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風流體态。

“錦蘿郡主這話,我卻是聽得不大明白了,我如何,同清月郡主有何關系。”

說着,她便壓低了聲,輕聲細語同她又道,“這話要是叫你阿兄聽見,只怕他會不高興的。”

這還是謝錦蘿第一次領教雲枝的牙尖嘴利,無怪之前謝清月提及她時,嘴裏便沒一句好話。

“我倦了,明月。”雲枝說着,垂眼打了個小小地呵欠。

她體弱,臉色本就蒼白,如今這一裝,更顯孱弱。

謝錦蘿原先便喜歡用體弱這招來對付府中那些個想與她争寵的姊妹,如今又怎會瞧不出雲枝是真的不舒服,或是假不舒服。

就是她不曾想,自己以前無往不利的一招,有朝一日會被人用來對付自己。

但是雲枝又同她不一樣。

畢竟她體弱多病,是整個上京都知曉的事,宮中的太醫都不知曉為了這位清遠侯府的小縣主熬了多少個大夜,這才堪堪将人從鬼門關給救回來。

謝錦蘿噤了聲,随後退至一側。

只是在臨安王妃回身瞧來時,還是忍不住想要同雲枝上上眼藥。

于是她故意問道:“今兒不是未央姐姐随着母親一同去的清遠侯府接嫂嫂嗎?如今怎不見她?”

-

“今兒錦蘿郡主實在是太過分了!”

剛回到屋子,雲枝這才坐下,便聽見碧玉忿忿不平的聲音。

只不過她這兒剛說完,就被明月用手肘給撞了下,示意她閉嘴。

碧玉屬實是委屈:“我又不曾說錯。”

“先不說這位郡主無緣無故為何要提及清月郡主,就她說未央郡主陪着王妃一同來接姑娘這件事,這算什麽?”

“無名無分……”

聽着碧玉越說越過分,雲枝這才将茶盞“砰”的一聲給擱在了手邊的小幾上。

所有的聲音都在剎那消散,碧玉雖是不平,但也乖巧地閉了嘴。

“這裏不是清遠侯府,你們若是日後在管不住自己的嘴,便自個回去吧。”雲枝語氣淡淡地開口。

頓時便将明月同碧玉都吓了一跳,趕緊跪在地上請罪。

雲枝聽着這些倒是怪沒意思的,她擡了下手,示意她們起身:“你倆都是我的貼身女使,該知曉你們時刻代表是我,背後議論府中主子,是何等過錯。”

“是奴婢沒考慮周到,還請姑娘不要生氣,仔細自個的身子。”

雲枝倒也不是真的同她們生氣,而是她們在清遠侯府自在慣了,但王府并非是她們可以逍遙之地。

是以說話做事,自也不可同日而語。

“我身子差,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提醒你們,往後自個注意。”

同她們說完後,雲枝便病病殃殃地倚在迎枕上。

“在原先劇情裏,謝錦蘿的戲份如何?”

系統倏地聽自個宿主問道。

系統知曉自家宿主犯懶,不太願意去翻看,所以它留下一句“稍等”後,便立即去查。

“在後期算是個小反派吧。”系統用不太确定地語氣同她說道,“不過同您倒是沒什麽交惡的。”

雲枝聽着後,倒是忍不住笑了。

在原劇情裏,謝錦蘿同她不曾有交惡,無非是她不夠看,也不願自降身價,只等她亡故,她由父母做主扶正便好。

但這一世因她之故,導致本該在她昏睡期間嫁給顧沉之的謝錦蘿,如今還是以郡主的身份呆在王府之中。

想來的确是不痛快。

“男主還真是挺招人的。”

系統跟着雲枝太久,自是知曉她不是那種會吃情敵醋的人,甚至是就連今日的回怼,也像是故意為之。

更別提,現在還在翻看謝錦蘿的戲份。

“宿主,你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問問而已。”雲枝帶了幾分笑意地說道,“我去歇息一會兒,別吵醒我。”

“行。”

-

雲枝再次醒來,已是晚上。

屋裏燃着一支燭,光影如豆,臨着窗也只有微末的一點點光影在窗扇前搖晃。

她撐着身起來,還沒習慣原先滿是桂花香味的屋子倏地變成沉香木的味道時,擡手想要摸挂在床邊的鈴铛倏地就撲了個空。

“枝枝。”顧沉之驀地走近,伸手護住了她的腰。

原先想要抓住鈴铛的手慢慢垂下,随即被顧沉之握入手中。

“嗯。”雲枝輕輕地應了聲。

她嘗試着将手給抽回來,可顧沉之的力道卻讓她的手紋絲不動。

試了幾次後,雲枝便洩了力氣,任由顧沉之握着,沒在強求。

“我已經将這處布置得同你原先的閨房相差無幾。”顧沉之見狀,頓時也軟了聲音說道,“只是屋子的布局到底還是同你原先的屋子有些許的區別,等明兒我早些回來,我扶你在屋內和王府走一走,我們認認路,好不好?”

雲枝沒有拒絕顧沉之的提議。

她乖順的姿态讓顧沉之的心稍許的回落下去一些。

不過片刻,她便又聽見顧沉之繼續說着:“雖說這是王府,可你不必拘着自己,若是受了什麽委屈,也不必憋着,枝枝,一切有我。”

面對顧沉之這般着急表明心意的話,雲枝其實是有些驚疑的。

顧沉之并不是那種沉不住氣之人,相反,他是個天生的捕獵者,耐性十足。

而他能在此時說出這等話來……

其實并不太符合他的性子。

“我知曉的。”雲枝依舊是柔順地應承,更是順勢倚在了他的懷中。

顧沉之的衣裳沾了些許的甜香。

這香味對雲枝而言很是熟悉。

畢竟今兒白日才在府邸門口同人過了幾句嘴瘾。

“今兒夫君見過郡主呢?”

“見過。”顧沉之不曾隐瞞。

她問。

他便答。

“今兒你受委屈了,我已經同王……母親與她說過此事。”顧沉之答道。

這話,其實不算是雲枝想聽的。

不過此事會傳到顧沉之耳中,她亦也意外。

他才回臨安王府沒多久,這府中便有了他的眼線嗎?

那是不是可以借此推斷,清遠侯府也有顧沉之的眼睛。

雖說顧沉之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溫柔善解人意的夫君,可她也不會就因此忘了這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屋外的夜色越發濃稠,似有黑雲壓境滾翻而來。

“無事。”雲枝按下心頭翻滾過的思緒,淺淺笑道,“郡主年歲尚小,喜争一口之氣倒也沒什麽,說來郡主倒也算是天真可愛。”

說完,雲枝便乖巧地等着顧沉之誇贊。

她甚至覺着自個還算貼心,都沒同一個小郡主争風吃醋。

畢竟整個上京誰不知曉,臨安王妃的這位養女,是她培養給自個親子的。

出人意料的卻是,在她說完後,她的下颌就被這人狠狠地捏起,逼迫着她仰頭看他。

而他明明知曉,她看不見。

這種被人鉗制的滋味并不好受。

何況她還是處在弱勢時。

雲枝想要從他懷中逃離,卻不見他的面色一寸寸冷下,如霜雪似冷玉,到最後便已面無表情。

隔了許久,久到雲枝眼尾泛紅,眸中浸出點點淚意時,這才聽見了顧沉之微不可聞的話:“枝枝,你當真是這般想的嗎?”

“你真覺着她天真可愛,真覺着無事嗎?”

雲枝想答,可下一刻,他卻欺身而上,以吻封緘,顯然是不願從她這聽見任何他不愛聽的答案。

原先攥着他身前衣裳的手也慢慢松開,脫力地落至他的腰側,虛虛扶着。

這次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

沒了之前的溫柔和耐心,變得粗暴和急切,就像是急着證明什麽一般。

她身子沒力,只能倚在他身上任由他為所欲為。

男人的手扶在她的頸後,親得是愈發的荒唐。

甚至是在他壓下來時,他身上還充斥着一種久違的侵略感,以前雖是少見,但雲枝清楚這才是真實的他。

“枝枝,我還不曾沐浴。”

顧沉之說着,便咬住了她的耳垂。

她早就被親得意識混沌,并不曾去想他說這話到底是何意。

只是在他出聲,叫她抱緊他脖頸的時候,下意識地擡手摟住。

下一刻,她便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顧沉之掐着腰抱了起來。

他的手托在她的大腿根,手掌的溫度更是透過夏日薄透的衣衫落在她微涼的肌膚上。

一陣滾燙。

她被他面對面地抱着。

這個姿勢……

沒等雲枝多想,男人仰着頭再度吻住了她。

由淺入深,攪得她情海蕩漾。

她幾乎是将腦袋抵在了他的肩頸處,可先前情動時的風情,早早便一覽無疑。

白玉似的臉頰被染上微紅的顏色,昳麗的眉眼,嬌而軟,似水般在他晦澀的目光裏化開。

燭火将兩人交纏的身影落在窗牗上,晚風送來,掩去一室的嗚咽。

他抱着她,一步步地往裏走去。

雲枝倏地驚慌起來。

趁着換氣的間隙,她語調輕弱地問道。

“……去哪?”

“沐浴。”

-

等到次日,雲枝醒來時,枕邊空冷,也不知那人走了多久。

她摸索着慢慢起了身。

昨夜顧沉之動了怒,她這個罪魁禍首自也沒好到哪去。

雲枝捏着被褥的一角,微微垂着眼。

“姑娘。”在屋內伺候的明月早便聽見了雲枝起身的聲音,便一直在床邊候着,只是等了許久都沒等着雲枝出聲,這才忍不住主動撩了幔帳。

明媚敞亮的日光倏地從窗牗處湧來,争先恐後地一股腦湧進了床榻之中。

雲枝跪坐在其間,聽見聲響後,便轉頭看來。

還是那張昳麗絕倫的臉,只是……她此時衣衫不整地坐在淩亂的被褥間,裸.露在外的肌膚上處處都有恩愛過後的痕跡。

她自個瞧不見,但是她們這些伺候的人,卻是瞧得清楚。

明月臉色微紅,沒敢再瞧下去。

“姑娘,奴婢伺候您洗漱。”

雲枝渾身酸軟得厲害,她擡手讓明月扶着她過去。

明月同碧玉兩人服侍着她洗漱後,又重新給她尋了衣裳穿上。

原先她們以為落在肩頸這處位置的痕跡已是明顯,卻不曾想過,單衣之下,被掩住的痕跡更多。

碧玉更是冷不丁想起了昨兒屋內斷續的嗚咽聲。

這一聲接着一聲嬌軟的輕吟,幾乎能哼進人心裏去。

“姑娘。”碧玉瞧着她耳後脖頸間完全遮不住的痕跡,實在是沒忍住,“您身子不好,就不能讓姑爺稍稍節制些嗎?雖說,王妃不需您去晨昏定省,可難免會召見您,您若是頂着這一身去……”

“許是不太好。”

雲枝被她說得面色微紅。

“我知曉。”

“下次……下次會讓他多加注意的。”

“今日就先随便遮一遮,若是有客來,替我擋了便是。”

不過雲枝也不曾想今兒這客卻是沒擋掉。

-

袅袅茶煙随着院裏的清風被吹散。

雲枝虛弱地倚在羅漢床身後的迎枕上,纖細的手指握着青釉色的茶盞,垂着眼,一點點地嘗着略苦的茶水。

而坐在她對面的夏侯未央目光卻是受不住地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或者,更确切來說,是她想要掩藏,卻沒掩藏住的紅痕。

雲枝的肌膚實在是太嬌嫩了。

雪白如玉,一碰即紅。

渾身更是香香軟軟。

夏侯未央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想起這些,其實她在看見她極力掩藏的痕跡時,她應該是嫉妒的。

但嫉妒過後,卻是釋然。

說到底,夢中如何,那也是別人的故事。

不是她的。

而如今的顧沉之,更同她沒什麽關系。

何況她早該看清了不是嗎?

若顧沉之對雲枝只是好感的,早便雲枝昏睡時,就該由臨安王妃做主,将謝錦蘿擡進門,而不是現在依舊是王府的郡主。

大抵是夏侯未央的目光實在是過于灼熱。

在喝完半盞茶時,雲枝便将茶盞落下。

“郡主找我,可是有事?”

她原先是不想見人,可無奈夏侯未央一直在院子外叫她的名字,雲枝被煩得不行,這才讓明月去将人給請了進來,順便又讓碧玉又将身上的痕跡,用粉給狠狠遮了遮。

可是,效果依舊不太理想。

聽見雲枝的話,夏侯未央一下變得手忙腳亂,差點就連手邊的茶盞都打翻。

雖是最後挽救回來,可茶水依舊灑了小半張小幾。

“是我失态了。”夏侯未央說道。

雲枝搖了下頭,便讓明月重新給她倒了一盞。

她安靜地垂眼等着她的回答。

夏侯未央瞧着她微顫的眼睫,不知為何心倏地就軟得一塌糊塗。

“其實我來尋你倒也沒什麽事,就是縣主還記不記得你曾允諾我要去踏青的。”

“自是記得,可如今春日已過,倒也無處去踏青。”

“不能去踏青,那不如我們便改個方式呗!”夏侯未央笑盈盈地說道,“游湖或是燒香,縣主是對前者有興趣,還是後者?”

雲枝聽見夏侯未央話後,稍許得沉默片刻,這才笑道:“游湖我也瞧不見,不若便去燒香吧。”

“我記得城郊有一處寺廟,很是靈驗,郡主可願與我同去?”

“自是願意,不過我近來沒什麽時日,你須得等我一陣。”

雲枝颔首:“那便這般與郡主說定。”

“不過郡主下次,可遣人遞話與我的。”

“這不是覺着親自來請縣主,才顯得我有誠意嘛!”夏侯未央笑得眉眼彎彎,“話已傳到,我便不叨擾縣主歇息了。”

夏侯未央起身告辭。

誰承想,下一刻院子外便有再次婢女的通禀,說是錦蘿郡主前來拜訪。

于是,夏侯未央打算走的步子一頓,繼而略顯得乖巧地換了個位置站在了雲枝的身側。

“你知曉錦蘿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非是我要在背後妄議他人,而是這位郡主對你的夫君,可是有非分之想的。”

說完這些後,夏侯未央便認真地觀察着雲枝。

她原先以為雲枝聽見這些話,就算是裝得在如何大度,情緒總歸是有點波瀾的,可偏生她一點情緒都沒有,就連一絲絲微瀾都不曾在她臉上見着。

就真的好似對這位郡主的存在,完全不在意般。

這次不單單是夏侯未央,就連她的系統也瞠目結舌。

“她真是穿書者?”系統腦中也在打鼓,一時不太能确定,“宿主,你确定你們那裏的人,都無法接受自己的夫君有情人嗎?”

聽見這話,夏侯未央實在是沒個好氣:“我們腦子是有病?喜歡給自己戴綠帽?”

“那為什麽雲枝就沒一點反應?這人,真能這麽大度嗎?”

說實話,夏侯未央也不清楚。

但她知曉自己,她是決計做不到如此的……無動于衷。

“雲枝她……真的喜歡顧沉之嗎?”夏侯未央下意識地發問。

雲枝的系統也覺着夏侯未央這句話問得好。

畢竟它也好奇自家宿主到底對顧沉之到底是有幾分真心在身。

“郡主,這話慎言。”

夏侯未央立即就住了嘴,陪着雲枝一起等着謝錦蘿進來。

謝錦蘿其實今兒一早便來過,不過那時雲枝還在歇息,顧沉之留在院裏到護衛又攔着她不給進,她試了幾次無果後,這才悻悻離去,好在夏侯未央來了。

她一進來,便瞧見兩人站在一塊,她們雖是沒說話,但謝錦蘿也能感受到夏侯未央對雲枝的親昵,而雲枝好似也不排斥夏侯未央這人的存在。

難道是她昨兒沒同雲枝說清楚?謝錦蘿暗自思忖着。

“是郡主來了嗎?”雲枝語調柔柔婉婉地出聲。

謝錦蘿一邊應是,一邊往桌邊走去,卻在路過雲枝時,驀地停下了腳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停下腳步,只知曉在經過雲枝時,餘光驀地瞥見了她頸間的一抹紅,是被特意遮掩過的痕跡,用粉厚厚地撲了一層,可越是如此,越是能凸顯出此處與她旁邊肌膚的不同。

有個詞,很适合她。

欲蓋彌彰。

謝錦蘿驀地轉身,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某處。

她看了許久,眼尾似有些發紅。

夏侯未央見狀便拉住了雲枝的手,本想将她藏在自個的身後,可抵不住謝錦蘿占了先機,三兩步上前便徹底站在了雲枝的跟前。

她便看見她伸手像是發了狠的去揉雲枝用粉遮蓋住的那處。

她雖未經人事,但也并非是什麽都不懂。

雲枝吃痛地嘤咛了聲,可粉也在此時被徹底揉開。

有些殷紅的印子,與雪白的肌膚格格不入。

也昭示着,兩人的親昵。

謝錦蘿只覺着天旋地轉,天地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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