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

《越軌》28

前言

劇情向。不喜勿訂。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來利往。

從古自今,社會的本質便是交換。

交換物品,交換思想,交換利益,交換價值。

南熹不想用交換來表明今日她過來找他的目的,但事實卻不可否認。

她在與他談交換。

用她與他那一場秘密交換母親獲得保外就醫的機會。

她知道她只是在搏一個機會,她沒有半點的把握項長安會幫她。

聽她所說之事,他沉默了許久沒有回應。

屋裏很安靜,靜到她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南熹。”他開口,聲音暗啞,“記不記得我也跟你講過,我對你的彌補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

這算是他的拒絕吧?

南熹像是被盤冷水從頭淋到腳,極為難堪,甚至是無地自容。

她白着一張臉有些倉促的起身,沒辦法再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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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南熹抓起包逃似的離開,呼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心頭悶悶的感覺依然無法消散。

-

她的車子離開之後,項長安拿起手機,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撥出去。

-

南熹車子剛在商場地下停車場停下,另一輛眼熟的黑色寶馬740随即在她旁邊停下來。

她還沒下車,對方已經推開車門。

是許久不見的單衛東。

他們有一個多月沒見了吧?

南熹隔着一層車窗看他有些模糊不清的身影,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他來敲她的車窗。

她知道,他肯定是來找她的。

也不知從哪裏跟過來的。

車窗降下來,露出她姣好的側臉。

“這麽巧。”

忽然有種不知該說什麽好的感覺,她吐出幹巴巴的三個字。

單衛東雙手抵着車頂,低頭看她,目光沉沉的。

“我們之間,需要這麽客氣嗎?”

“要不然呢?”

“熹熹,你還在我的氣。”

他用的是肯定。

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他以為時間能讓她淡忘。

若是不行,那大概是還不夠久,可他不想再這麽無意義的幹耗着。

分居,不聯系,不溝通,最終他們只會越走越遠。

“談不上生氣。”只是心慢慢淡了下來。

“能不能看着我說話?”他一只手放了下來,想要伸進去碰她的臉,被她下意識的推開,臉也擡了起來,與他目光對視。

以前,望進他的眼底,看着他眼底的自己,總會令她有種沉溺其中,不舍移開的感覺。

現在,不到三秒,她便不想堅持的移開。

他的眼底還是有她的影子,只是回不去的,便再也回不去了。

“你找我什麽事?”

聞言,單衛東壓抑着那種往上升的火氣。

“南熹,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願意跟我回去?你說你需要時間冷靜,我給你時間。你能不能別這樣?”

“我怎麽樣了?”

她怎麽了?她也想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變得不認識自己。

單衛東聽着她冷淡的反問,胸口那股無名火壓不住,他擡腳,狠狠的踢了下她車輪胎,發現沉悶的聲響。

“單衛東,你幹嘛呢?”南熹驚呼道。

“你下車。”

他懊惱的扒拉了下額前的頭發。

“有話就這麽說。”

“南熹,你非要這樣嗎?”

他不懂,為什麽他們就不能好好的說話了?

她也不想這樣。

可是面對他,她再也找不回曾經的南熹。

“離婚協議我已經打好了。明天我寄給你看一下,有什麽需要補充的。”

她雙手握住方向盤,忽然冷靜道。

單衛東表情先是震驚,爾後是生氣,最後甚至變得有些扭曲的怒吼:“南熹,我說過我不離婚。你想都不要想。”

語畢,他沖動地拉她車門,拉不開,又鑽進車窗去扯她的手臂:“你給我下來。”

他發起怒來力氣很大,南熹手臂一陣發疼。

“你抓疼我了,放手。”

“放手?”他怒極反笑,“南熹,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這麽多年我對你不好嗎?我知道我犯渾,我不是東西,傷害了你,讓你委屈了。我也後悔,我也難過,我恨不得扒自己幾層皮……”

說着說着,他語氣變得難過,抓着她手的力氣也漸漸松下來.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每天回到家見不到你,心裏有多難受?見不到你,你也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我一直在心慌,我怕再也見不到你……”

“熹熹,我不能想像我沒有你……”

“別說了。”

她掰開他握在她手臂上的手,推出車窗外,踩下油門,車子沖了出去.

“熹熹……”

後視鏡裏,他無助的站在那裏,眼神迷茫的望着她車子離開的方向。

她眼眶漸漸紅了,看不清方向。

-

南熹将車子停到了路邊停車位,然後打車回家。

心情太難受,情緒控制不住,沒辦法好好抓車。

-

南央進門沒看到人,扔下鑰匙往房間裏走。

房門沒關,剛走近就聽到裏面壓抑的低泣聲。

“怎麽了?”

南熹坐在床邊的地上,臉埋在膝間。

南央蹲到她身前,環抱住她。

“央央……”

她反手抱住妹妹,哭得不能自己。

-

單衛東在見到南熹之後的一個星期,每天去公司問得最多的就是有沒有同城快遞,問得新來的秘書助理以為老板在等什麽重要交易合同。

但對于單衛東來說,南熹說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比任何合同都重要。

幸好,他沒有收到。

他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

但至少,她心軟了。

-

南熹也在等消息,等母親辦理保外就醫的消息,一直等中秋節過後,都沒有半點消息。

雖然知道他當初并沒有應承她什麽,但還是心涼了。

一個小小的南熹,終究還是不夠分量。

-

梅錦華在中秋過後來G城小住。

項長安調到G城任職後,她都是兩邊住。

他一直都很忙,最近更是早出晚歸,兩人能好好說話的機會都少得可憐。

有時候回來晚了,他直接在客房睡下,說不打擾她休息。

以前他時常也會這樣,這一點她是沒什麽懷疑。

但是她來了小半個月,他們一次夫妻生活都沒有過。

有次,她特地等他回來,他一沾床馬上就睡,半點那個意思都沒有。

這一夜,他同樣晚歸,十一點半才進門。

見她落座在客廳沙發上的身影,将外套遞給阿姨後坐到她對面。

“不是讓你不用等我嗎?”

他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最近很累嗎?”

梅錦華站到他身後,伸手替他按壓太陽穴。

“嗯。”

他低應一聲,微閉上眼。

“我讓花姨炖了湯。等會喝一些再洗澡。”

“嗯。”

又是一聲低應,他明顯不怎麽想說話。

梅錦華便不再開口,兩手仍在給他輕揉着。

她有跟師傅學過,按壓的技巧不錯。

深夜,客廳的落地鐘擺聲均勻又清晰。

阿姨将溫着的湯端上來後便退了下去。

項長安小口的喝着湯,梅錦華說着秦越銘與張宸婚事的準備情況。

他只聽不應,她話題忽地一轉。

“聽我爸說,你想把謝子雯弄出來?”

謝子雯,南家姐妹的母親。

南家夫婦皆屬異地關押,梅家在司法系統紮根極深,南母謝子雯所在的監獄主管部門負責人曾是梅錦華父親的門生。

項長安找的正在他,肯定是瞞不過梅家的。

他也沒打算瞞着她。

放下調羹,取過餐巾拭了拭嘴才回道:“是有這個打算。”

“南家姐妹來找你說情?”梅棉華挑眉。

“嗯。”

“心軟啊?”

她語氣有些微微變調。

他承認:“南懷堇已經不在了。她能翻起什麽大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所以,她的申請被壓了下來。

“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他點頭同意,語氣分辨不出喜怒。

“那你怎麽跟南家姐妹交待?”

“我需要怎麽交待?”

他反問她,随即站起身,往樓上走,梅錦華緊跟其後。

“她們跟我碰面,倒是從來不提這些事。”

“最近她在裏面身體确實不大好,她們才找我。”

“其實她出來也沒什麽。南懷堇經手的事情她未必全都知道,跟我們也沒直接關系。”

“這事到此為止吧。”

項長安明顯不想再談。

-

回房沖了個冷水澡出來,梅錦華靠在床頭等他,意圖很明顯。

他瞥了眼床頭的潤滑液,心底抗拒,卻還是擡腳上了床。

“我幫你吹頭發。”

她不知是看出了什麽,下床去拿吹風機過來。

“我自己來。”

他想接手過來,被她推開,于是作罷。

他頭發短,很快就吹幹。

耳邊嗡嗡聲終于停止。

她修長的手指弄了弄他略為粗硬的短發,黑發茂密,沒有半根白頭發,五官輪廓分明,狀态完美。

“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果然啊。”

她嘆了聲。

他還處于男人最好的狀态,而她雖然看着也不過是三十出頭的模樣,可在生理上的某些狀況卻是明顯的下滑。

特別是夫妻之間。

她放下吹風機時不小心碰倒了那只小巧的瓶子,又是一聲微微嘆息。

關了燈,他平躺着不動,她也沒了那興致。

“要是我生不出孩子,你會不會遺憾?”

安靜中,她忽然問道。

“別淨想些有的沒的。順其自然。”

他閉着眼,聲音很低,好像快要睡着了。

她便不再問了。

可不再問,不代表她能心平氣和的睡着。

項家與秦家的兩個兒子,到現在,沒有一人有所出,家中長輩都很心急。

但有些東西怎麽催也沒用。

将希望放在她與項長安身上,不如放在阿銘跟張宸身上比較快。

可最近她呆在京都,明顯的發現他們兩個不太對。

想要抱孫,估計還有得等。

在她第N次翻身時,項長安被她吵到,有些不悅的低聲道:“怎麽不睡?”

“吵醒你了?”

“我去客房。睡不着的話讓人給你熱杯牛奶。”

他起身下床往客房而去。

-

夜深,夫妻倆卻同時無眠。

梅棉華煩的是孩子的事,項長安躁的是,無可消洩的欲-望。

身心健康,正值壯年的男人,再怎麽忙怎麽累,也不可能沒有欲-望。

在女人方面,他一向極為小心謹慎,不輕易去碰觸底線。

這些年,他與梅錦華大多數時候都是分居的多,她不在,欲望來潮時,他自有解決方法。

但是最近,自己怎麽解決都覺得躁,不滿足。

妻子過來小住後,在某些方面應該是要交待,可每每一看到那支潤滑液,本就不高的興致就更是消沉。

被吵醒後,一個人在客房的床上,卻怎麽也睡不着。

身體裏有股火,想要傾洩,卻又不想回主卧室那邊。

房間裏燈光昏暗,映出男人模糊的五官輪廓。

他沒有去浴室,弄了很久,沒出來。

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大,但是沒用,他無法釋放。

有些惱火,他用力的将拳頭砸向床頭,‘碰’一聲,痛感傳來,桎梏的欲望卻依然難以平複。

腦海裏若不是閃過那夜的情形,他想他肯定是身寸不出來。

那夜,那張堵得滿滿的小嘴,那楚楚可憐的聲音,滑若凝脂的肌膚,纖細柔弱的腰肢,圓潤豐腴的臀,還有那一碰就滿手的濕意……

勾得他無法放手,一再的索取。

她的滋味,真的妙不可言。

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

被單被弄濕了一些,他扭開床頭燈,取過紙巾拭掉手上黏膩的液體。

去浴室清洗時,他立在洗手臺前,望着鏡中的自己。

那張臉,明明很熟悉,可偏偏卻覺得陌生。

他閉了閉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剛剛,他的心智像是被魔化,靠臆想一場意外的性事才身寸得出來。

不,他是幻想着一個女人,一個年齡足以當他女兒的女人自渎。

想着那張豐潤的嫩唇,哭紅的眼尾……

停……

他猛地睜開眼,眼底微微眨紅,身下又有硬起來的沖動。

項長安,你就這點出息。

他并不是個縱欲的男人。

他的身份地位,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以前那些送到他房裏的女人,脫光了跪在床邊等着伺候他,他都能心無波瀾地将人扔出去。

可現在,他像是着了魔。

擰開水龍頭,開了滿滿的一池冷水,他将臉深深的埋了進去。

-

翌日起來,昨夜那個喪失理智的男人又裹在西裝革履之下,外表嚴肅端正,不拘言笑的出門。

梅錦華起來時,他已經不在家。

從房間出來,碰到阿姨從客房裏抱着被單被套出來往洗衣房而去。

她有些許的潔癖,床單是每日都是要換的,也沒多想。

但是在下樓時,她卻又返回去,去了客房。

床上用品已換上新的,房間裏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她最後站在床邊,目光巡視了一圈,正要離開時,眼角的餘光瞥到床頭的紙縷,那裏面躺着一酡揉成團的紙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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