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45

《越軌》45

前言

劇情向,福爾摩斯們可不訂。

南熹給秦越銘倒了茶,落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秦叔叔,你特地過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她雙手放在膝蓋上,背脊挺得直直的,清麗婉約的眉間帶着抹明顯的郁色。

秦越銘握着茶杯看對面年輕女子清瘦姣好的臉,怎麽也不願意相信她跟他哥……

他淺飲一口茶後,放下茶杯,輕叫了聲她的名字:“南熹……”

“秦叔叔有話不妨直言。”

南熹見他欲言又止便知他此次前來找她,定是為了她與項長安的事。

或者說,為了她肚子裏那塊肉?

她奇怪的是,為什麽是他來跟他談?

要來,也是梅錦華來吧?

或者她是不屑?

不管什麽原因,她都得去面對。

秦越銘沒說話,将攜帶在身上的信封掏了出來,推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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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熹一看信封,心咯噔一下。

“你看一下。”秦越銘昂了昂下巴。

南熹顫抖着手,打開信封,裏面那三張照片令她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是毫無血色。

“不是我。”

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否認。

“我知道不是你。”秦越銘點頭,“但我今天過來跟你談的事,與這個有關。”

南熹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照片是被人匿名舉報到紀委,現在還沒有任何動作。相信你也知道,這種事情對政治生涯的影響。”

只要一步走錯,關鍵時刻總是會被人抓着痛處。

市紀委沒動作,對手還會不會繼續往上,很難說。

他頓了下,才繼續:“所以,為了盡快徹底的消除這種影響,我跟你結婚。”

南熹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一樣,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跟她,結婚?

是她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秦越銘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南熹,這是我們權衡過後,最好的辦法。”

“我不要。”

南熹腦子一片亂哄哄。

她還沒有從懷孕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秦越銘現在過來跟她講,他要跟她結婚?

為了消除那些照片對項長安從政生涯的影響,他們竟然想出了這麽個辦法。

真的是無所不用及極其,可她們有站在她的位置角度考慮過嗎?

有人問過她一句,願不願意嗎?

果然,走錯一步的代價太大了。

“南熹,相信華姨也跟你談過你母親的事,我就不多講了。”

以這種方式去威逼一個弱女子,實在不是他秦越銘會做的事。

但他卻不得不做這個惡人。

“你是個聰明人。梅家在司法界的影響力你應該也清楚。她不是跟你開玩笑。”

南熹滿眼都是淚的看他,“是假結婚嗎?”

“真結婚。”

“我跟你結婚,我媽媽是不是可以馬上出來。”

“孩子生下來後,我保證她一定能出獄。”

南熹的眼淚刷的掉下來,再也忍不住。

秦越銘抽了紙巾,遞到她眼前:“生下孩子,你母親可以出來,我們馬上離婚。最多一年,不會太久。”

他只能這麽道。

“我沒得選嗎?”

南熹沒接他的紙巾,伸手抹掉眼淚,卻又落下。

“當然有。看你自己想怎麽選而已。”

是啊,她可以選擇不聽他們的,不生孩子,也就是不管母親的死活。

試問,她怎麽可以做得到?

她心疼得有些呼吸不過來,腦子裏一團亂麻,臉色更是一陣陣慘白,肚子隐隐約約的也有些疼。

“南熹,你沒事吧?”

見她臉色比紙還白,雙手無意識的撫上肚子,秦越銘蹙起濃眉,有些擔心。

“秦叔叔……”那種熟悉的隐痛令南熹哽咽了聲音:“我肚子……疼。”

“你別急。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秦越銘臉色突變,迅速的拿出手機撥號。

-

南熹被迅速趕到的救護車送去醫院,秦越銘開着車跟在後頭。

南央下班回來,車子在半路碰到了呼嘯而過的救護車,心咯噔一下,接到了秦越銘電話。

“你姐肚子疼,現在送去醫院。”

-

南熹有習慣性流産史,上次産檢雖然胎兒一切正常,但她情緒起伏過大,心氣郁結,腹中胎兒深受影響。

若不是送醫及時,很有可能保不住。

醫生給她打了保胎針,建議她留醫觀察,并且一定要穩住情緒。

南央趕到時,她剛剛被送到特護病房,秦越銘正在與主治醫生談話。

“姐……”

她焦急不已的趴到床邊,握住姐姐冰涼的手。

南熹全身沒力,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我沒事。”

“怎麽會忽然這樣?”

南熹沒說話,眼淚卻又溢出眼角。

“姐,別哭,不要哭。我在這裏,別怕。”

南央握着她的手,聲音有些哽咽。

“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們到外面說。”

秦越銘站在她身後道。

-

秦越銘帶她去了醫院頂樓天臺。

暮色漸晚,夕陽下沉,微寒的夜風迎面而來。

秦越銘站在欄杆前,風吹起他長風衣的下擺。

他低頭點上一根煙,将打火機捏在手中。

“你跟我姐說了什麽?”

她與他并肩而站,轉過頭來望着他冷硬的側臉。

昨夜他說今日下午過來跟她談姐姐與他哥的事,可她還沒回到家,姐姐就出事了。

他到底跟她講了什麽?

“南央。”他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冷白的煙霧很快被風吹散。

“我要結婚了。”

什麽?幹嘛莫名其妙說要結婚?

“走了一個張小姐,馬上再來一個趙小姐嗎?”

“不是。”他似乎是自嘲的笑了下,轉身過來,與她面對面。“這回是南小姐。”

南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秦總,你這是要跟我求婚以示負責嗎?這也太不浪漫了吧?走個過場也得有鮮花,戒指吧?”

“是我跟南熹。”

秦越銘一字一句道。

南央驚得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不是在開玩笑吧?可他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我跟她結婚,于她,于我哥,于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有你母親,都是最好的選擇。”

确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南央一字一句消化他的話。

腦子裏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太突然。

最近的一切都太突然。

她明白過來,卻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他們逼姐姐生下肚子裏的孩子來換取母親出獄的機會,甚至是她的生命。

不能接受,為了項長安的前程,為了項家的榮譽,他秦越銘就得以這樣的方式與姐姐結婚。

不能接受,事情怎麽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你們怎麽可以這麽自私?”南央忽然情緒失控的尖叫出聲:“有權就可以這麽任性嗎?任性的逼人家生孩子,任性的逼人家結婚?任性的拿人家的生命開玩笑……”

秦越銘扔掉手中燃了一半的煙,伸手按住她肩膀。

“南央,你應該知道,這是目前最好最快的解決方式。”

“我不知道,我不要知道。為什麽你們可以這樣……”

南央情緒有些崩潰,雙手緊握成拳捶着他肩膀,胸口。

“你們真的太過分了,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秦越銘一言不發,任她将情緒宣洩到他身上。

南央很少會這樣,可壓抑在心頭的不滿壓得太多,好不容易有個宣洩口,她一股腦的全都發洩到他身上。

她的罵聲越來越低,打他的力氣也越來越小,最後她趴在他肩膀上,沒了聲響。

秦越銘低下頭看她。

她正在哭,無聲無息的落淚。

認識她這麽久,他很少見到她哭。

除了上次在車裏毫無節制的弄她,她受不住的哭了滿臉之外。

無聲的哭泣,最是令人心疼。

他嘆了口氣,将她腦袋按進胸口,下巴抵着她頭頂,低低的說了聲:“別哭。”

若不是他說‘別哭’,可能她緩一緩就能将情緒壓下去。

可他這麽一說,她心頭湧上一股又一股委屈與難過,眼淚越掉越多,伴着一聲又一聲的哽咽,令秦越銘忍不住長嘆。

“南央,別再哭了。”

她哭得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心髒被什麽觸動,微微發緊。

“那你能不能不要跟姐姐結婚?”

她擡起臉,寒風刮過淚濕的臉頰,她卻不覺得冷。

夕陽已落山,暮色深濃,他的眼底亦是黑沉沉的。

“只是權宜之計。”他只能這麽說。

“那我是不是從現在開始,要叫你姐夫?”

秦越銘:“……”

這接受程度,挺快的嘛。

“姐夫,在大衆廣庭之下,這麽抱着小姨子不大好吧?”

秦越銘:“……”

只能松開雙手。

南央伸手抹掉臉上殘留的淚:“我只問你一句。”

“你說。”

“能不能保證我媽在監獄裏的安全?”

“能。”

他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猶豫。

“若是出了任何問題,我負責。”

秦總一言九鼎,南央信他。

“能不能再問個問題?”

“問。”

“是項叔叔有問題還是華姨有問題?”

“嗯?”

“要不然你們這麽緊張我姐肚子裏那塊肉?”

這個問題,秦越銘不好回答,便沉默,但南央不打算放過。

“以後難道讓他叫你爸爸?你聽着,項叔叔聽着不膈應嗎?”

秦越銘沉默不下去了。

“他不會叫我爸爸。”

“為什麽?”

“孩子生下來,會過繼給他們。”

多麽名正言順。

“那我姐以後怎麽辦?”

“我們會補償她。”

他們能做的,也只是補償。

可是,有些事情是補償補得的嗎?

“那我呢?”她又問。

“你?”秦越銘擡起手背,替她拭掉臉頰上未拭淨的淚珠:“你怎麽樣?”

“你怎麽補償我?”

秦越銘拭淚的手頓了下才道:“我跟你的事,等這件事過後再說。”

-

南央回到病房,南熹已經睡過去,臉色蒼白若紙,連平時呈健康粉色的唇瓣都失去了應有的血色。

“真沒別的辦法了嗎?”

她趴在病床前,聲音低低的,像是說給自己聽。

-

南熹在醫院呆了三天,秦越銘天天都過來陪她,完全一副溫柔體貼男朋友的模樣。

她住的是高幹樓病房,秦越銘出入得如此頻繁,難免會被其它有心無心的人看到。

某日,高市長的夫人攜着高公子過來探視長輩,正巧在電梯口碰到他,同他打了聲招呼,問他家裏誰不舒服

“未婚妻。”秦總笑得滿面春風。

未婚妻住院了還能笑得如此開懷的,除了喜事,不作他想。

“恭喜恭喜。”市長夫人笑得很開心。

“秦總,恭喜啊。”

高勳主動朝他伸出手。

秦越銘不動聲色的回握了下:“多謝。”

“不打擾你們。”

秦越銘轉身進了電梯。

-

南央從病房出來時,正巧碰上了探視完長輩的高勳及高夫人。

高勳挑高眉看她:“這麽巧?”

“高公子,高太太。”

南央輕颔下巴。

“你不舒服?”高勳好奇。

“多謝關心,我很好。”

你才不舒服,南央心裏暗罵他。

“走吧。”

高夫人懶得應酬南央,率先擡步離開。

一行人在電梯處再度碰上秦越銘。

他手上捧着一大束花。

雙方點頭,以示招呼。

電梯門還未合上,高勳聽到南央喚了聲“姐夫。”時,臉色一陣驚訝。

-

高勳在電梯裏撥打父親電話,卻無人接聽。

“我爸去哪了?”

他轉頭過來問高母。

“京都。”

“幾時?”他蹙了蹙眉。

“早上。”

“怎麽沒見他跟我講?”

高母瞥他一眼:“跟你講有什麽用?”

在項長安的持續打壓下,他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這不得跑京都走動一下,動用背後的資源,希望能扭轉乾坤。

-

會議結束後出來時,一名常委忽然向項長安道了聲恭喜。

項長安有些驚訝的擡眉:“何喜?”

“阿銘不是要結婚?希望這次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常委與項長安交情尚可,說起話來也是直接了當。

“阿銘結婚?我怎麽不知道?”

項長安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

-

秦越銘接到項長安電話,飛機剛準備起飛。

“你要結婚?跟誰?”他直接了當的問。

秦越銘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南熹,再看一眼随同的南央,輕吐出兩個字:“南熹。”

作者今天沒話說,留給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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