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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軌》53

秦越銘趕到醫院時，南熹還在手術室裏。

手術室外面，秦卿與梅錦華在等候。

“媽，嫂子，手術還要多久？”

“應該很快了。”

回他的是梅錦華。

“怎麽忽然就生了？”秦越銘擰着眉頭。

“瓜熟蒂落，這女人生孩子哪說得這麽準的？”秦卿看他匆忙而來，額頭覆着一層薄汗，讓他坐一邊休息。

“我沒事。”他不在意，在意的是南熹的情況：“她沒什麽問題吧？”

“安心，沒事。”

“你們帶這麽多人過來做什麽？”

他瞥了眼站在棉錦華身後的幾名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

“孩子生下來沒什麽事，我們就帶回去了。”

梅錦華輕聲回道。

秦越銘不動聲色看着她：“這樣做不好吧？我哥他還沒回來。”

項長安後天才回來，他在過來的路上打電話給他沒接，估計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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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不回來并不影響我們把孩子帶回家呀。”

“我哥他同意了嗎？這樣對南熹公平嗎？”

“這是當初說好的條件。她既然同意了，那就沒有什麽公不公平之說。”梅錦華抿着唇，臉色有些不悅：“阿銘，你在幫誰說話呢？”

“嫂子，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想聽聽我哥的意見。”

梅錦華崩着臉不理他。

秦卿嘆了口氣：“阿銘，與其讓南熹日後更加放不下，倒不如開始就切個幹淨，留個念想在心底吧。”

身為母親，秦卿沒經歷過與孩子分離，但這種心情能體會。

孩子在她肚子裏将近十個月，怎會沒有感情？若是生下來，再相處一陣，到時如何割舍得掉？

還不如不見，痛也是一時罷了。

“你們沒想過，萬一我哥不同意怎麽辦？”

“不同意他還能怎麽樣？”梅錦華的臉色更難看了，“難道他還能讓她進門？還是想養在外面？他的身份允許嗎？”

“行了。家事回家再說。”

秦卿低喝道。

-

南熹剖腹産，将近3000克的孩子拿了出來，因為早産，加上黃疸嚴重被送進了保溫箱。

梅錦華想要直接将孩子帶走的願望落空了。

秦越銘接到項長安電話時，南熹剛被送回病房。

“孩子很好，南熹也沒事，正在等麻藥退。”

項長安揉着發脹的太陽穴，聲音微微嘶啞：“我知道了。我訂了晚點的機票回去。幫我看着他們。”

-

南熹醒來，腹部傷口因麻藥退去，隐隐作痛。

她第一眼看到蘭姨，幹澀的唇動了動：“孩子呢？”

上午秦卿過來看她，做胎心檢測時，主治醫生說有些異常，胎兒存在缺氧的情況，羊水有些少，建議提前進行剖腹産。

南央不在，為了孩子的健康，她只能聽從醫生與秦卿的建議。

進手術室那一刻，她心裏很不安，緊緊地抓住秦卿的手不放。

她很害怕，很慌亂不安。

“南熹，這裏有最好的醫生，最好的醫療條件，你不用害怕，沒事的。”秦卿溫軟的安撫她。

她害怕的，不是這個。

她想陪孩子長大，她不想讓他離開她。

可是，從進手術室就意味着，他們的分離即将開始。

她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她真的怕。

可若是她反悔了，監獄裏的媽媽怎麽辦？

他們能不能重新商議這件事？

她所有的不安與掙紮，糾結與矛盾，秦卿懂。

但是-

“南熹，你放心，他是我們項家的長孫，我們一定好好撫養他長大成人，給他最好的生長環境，讓他接受最好的教育。錦華也會視他如出己。”

視他如己出，這句話再度深深的刺痛她。

他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卻要叫別人媽媽，長大以後的他根本不會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個愛他的親生母親。

她情緒有些崩潰，可在她的焦慮，不安之中，麻藥漸漸的讓她沒了意識。

她醒來時，第一反應便是問孩子。

“孩子很好。只有黃疸比較嚴重，又是早産，正在保溫箱裏呆着。不用擔心。”

蘭姨據實回道。

但是見不到孩子，南熹提着的心始終放不下。

“幾點了？”

“五點多。”

“我想打電話給央央。”

“我已經通知她了。她正在回來的路上，你好好休息。”

回應她的是從外廳進來的秦越銘。

“我能不能看看孩子？”

她擡眼看秦越銘。

秦越銘走到床邊，将手機拿給她看。

視頻裏，隔着監護室的玻璃，保溫箱裏那個揮舞着四肢的小小人兒，是她的孩子。

濃密的黑發，微皺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

南熹眨了下睫毛，眼淚就掉了出來。

“太太，剛生完孩子千萬不能哭，對眼睛不好呀。”

蘭姨急忙抽了紙巾替她拭淚。

-

南熹還沒能進食，蘭姨與看護幫她換上了幹淨的衣物，沒一會兒她又睡了過去。

項長安比南央更早回到京都，抵達機場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醫院。

一臉風塵仆仆的進病房時，南熹還沒睡醒。

蘭姨第一次看到他這麽焦急又按捺不住情緒想要過去抱一抱她的模樣，轉身退出病房。

床上的人兒一臉蒼白憔悴，嘴唇微幹。

他伸手，輕撫着她臉頰，心疼不已。

-

南熹醒來，一眼看到他，嘴唇張了張，說不出話，眼淚卻先冒了出來。

“南熹，我回來了。”

他替她拭淚，卻怎麽也拭不幹，于是俯下身子輕輕抱住她。

心底似乎有一股忍不住的需求，令她忍不住想要回抱他。

這麽想着，雙手也有自己的意識環上他脖子，将臉埋進他胸口。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擁抱他，讓他有些驚訝，怔了一下後，結實的雙臂緊緊的摟住她。

她在他懷中哭得傷心，眼淚怎麽也止不住。

所有的不安，慌亂，害怕，委屈，無助，在這一刻傾洩而出。

-

蘭姨匆匆進門，打破兩人無聲的親密相處。

“先生，李秘書過來，要把小少爺帶走。”

李瑞臨，梅錦華父親的私人秘書。

題外話：越來越疲軟了。指的是劇情，不是指秦總。與最初的設定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