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結局5

《越軌》結局5

前言

十點,項長安與秦越銘前後出門。

南熹臨時請假,便到後院整理一番。

院裏的花草茂盛,卻缺乏專人打理,野蠻橫生。

秋日陽光耀眼,南央躺在紫藤花架下的搖搖椅上,悠閑的看了一會兒書,擡頭去看南熹。

她戴了頂草帽,套着長手套,拿剪刀修剪角落裏那幾盆樹樁上多餘的枝葉。

“姐,回去泡壺茶出來。”

她懶洋洋道。

南熹回頭看她:“沒看到我在忙?”

“哎,你又不長住在這裏,那麽盡心盡力幹嘛呀?再說了,人家老項根本不愛這些。”

就算把整個院子弄得像後花園,他也沒空欣賞。

“自己回去弄。”南熹掉頭回來,繼續手上的工作。

南央只能放下書本起身回屋,取了茶具出來,頗有閑情的燒水泡茶。

南熹停下手上的工作時,白皙的臉蛋已被陽光曬得微微發紅。

姐妹倆在花架下喝茶,閑聊,若是再彈上一曲,那可真是逍遙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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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熹給妹妹剝松殼,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裏。

從小到大的,在生活細節上都是她照顧她,她理所當然。

“我聽說,項書記跟華姨有情況。”

她撚了顆松子放進嘴裏時朝南熹道。

南熹動作頓住,擡眼看她。

她們一向都很少提梅錦華。

“估計是鬧掰了。”南央聳了聳肩:“晚上你問問你家老項。”

南熹:“……”

什麽叫你家老項?他什麽時候成她家的老項?

還有,鬧掰是幾個意思?

他們這種比鐵還牢固的關系還能鬧掰?

“你怎麽知道?”

南熹繼續剝松子殼。

“聽說呗。”

“你小道消息倒是挺多的。”

高官離婚不是沒有,但是基本上不會公開,公衆更沒有機會知道。

“上次回總部,張總透露了些許。”

南熹低頭不語。

南央伸手過來又撚一顆,撚在指間。

“問問呗。”

“上次回去,有去見長輩嗎?”

南熹轉移了話題。

呵呵,果然是姐妹,太知道怎麽拿捏她了。

“我還沒結婚的打算,見什麽長輩。”

“你以為你還年輕?”

南熹擡頭看她。

“反正比你年輕。與其關心我結婚,不如生二胎。再生個小千金吧。”

“你不會自己生?”

南熹沒好氣,随即想到什麽:“你那個是不是到期了?要不要取出來?”

南央早些年就做了皮下埋植避孕,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以後的生育有無影響?

她自己經歷過想要不能要的苦,不希望妹妹日後受罪。

“五年呢,不急。”

南央壓根不在乎,到目前為止,她是真沒打算生孩子。

-

兩人中午簡單吃了飯,南央接到秦越銘電話,讓她去選址,家裏只剩南熹一個人。

想到來之前南北說,以後過來爸爸這裏,他要在院子裏養鳥,養小兔子,還要種胡蘿蔔喂兔子。

南熹又跑到院子裏,四處看看有沒有合适的空地種胡蘿蔔。

項長安進門時,她拿着水管正在澆草皮。

“搞什麽?”

他站在一邊看她。

她穿着簡單的T恤短褲,黑發綁成蓬松的馬尾垂在身後,清清爽爽的模樣。

有的人天生就是美人坯子,臉上不施半點脂粉卻依然眉目如畫,整個人幹淨簡單得像20歲的小姑娘。

“你怎麽回來了?”

南熹回頭看到是他,有些驚訝。

這才四點多,項書記這麽清閑的嗎?

“嗯。”他點了下頭,環視了院子一周,發現原本雜亂的花草已經被人打理得整整齊齊。

“南北想種蘿蔔,我就看看這地适不适合,有時間的話,你找人過來把地翻翻。”

她握着水管道。

“可以。”他朝她走過來,“回去洗洗手。”

“哦。”

她就應了聲,扔下水管後要去關水頭。

水管接口忽然松掉,水猛得噴出來,噴了她滿臉,就連胸前的T恤也淋濕一大半。

項長安幾大步過來,關掉水龍頭.

“這麽不小心.”

“水管老化了,接不牢.”

她不滿道.

“我讓人換.”

他伸手替她拭掉臉上的水,低頭就看到她被水淋濕的胸口.

布料輕薄,濕水後更是服帖,将那姣好的形狀全都映在他眼底.

也就是在家裏,在外面的話,還真是不宜讓人看到.

“回去換衣服.”他聲音低啞幾分.

南熹低頭看到自己的模樣,粉白的臉瞬間紅了幾分.

“非禮勿視.”

她推開他身子,往屋裏走.

剛從他身側經過,手臂就被人扯住,扯到他懷裏.

下巴被人握住擡了起來,帶着抹煙草味的濃烈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他低頭吻她,結實的手臂摟着她的腰将她往他身上帶.

女性的嬌軟與男性的陽剛,密密合合的貼在一起.

他吮着她的唇,手伸進T恤下擺。

她根本抵擋不住他的動作,發出急促地輕喘。

“回去.”

光天化日之下,她臉皮很薄.

“沒人看見.”

他含着她的唇低語,摟住她腰的手臂用力将她整個人往上提,讓她雙腿圈着他的腰走.

剛進門,她短褲落了地.

從站到躺,從門口到客廳沙發.

“項長安……慢點。”

他最受不了她叫他名字。

第一次她在他身下,口口聲聲叫着別的男人的名字,被他狠狠的教訓了一輪又一輪。

現在從她嫣紅的唇邊出來的是:項長安。

項長安……

一聲又一聲。

他受不了她叫他,卻又偏偏想要聽。

于是-

她讓他慢點,他偏要更快。

她讓他輕點,他勢必會更重。

她說太深了,他恨不得更深。

她渾身冒出薄汗,嬌嫩的肌膚透着淡淡的粉,躺在黑色真皮沙發裏,形成鮮明的對比。

長發披散,情潮湧動。

結束時,他俯身下來,親吻她潮紅的頰畔,在她耳邊低喘。

南熹聽着男人的粗喘,兩只小手悄悄的環住他汗濕的腰背。

平息下來後,他翻身下來,将她抱起身。

沙發上一片狼藉。

她的,他的,分不清。

“水漫金山了。”他在她耳邊低啞一笑,她恨不得整個人都埋起來。

-

南央與秦越銘晚上不回來吃飯,而項長安晚點還有個會議要開。

他讓人送了晚餐過來,兩人簡單的用完餐後,他讓司機過來送她回酒店。

他們明早要出發到鄰市,考察另一處選址。

他牽着她手到門口才放開,司機已經等候多時。

“有事給我我電話。”

他親自給她打開車門。

南熹上車走了,後視鏡中還看到他身姿挺拔站在那裏目送她遠行。

-

公司考察團此次西南之行,考察了三個城市進行選址,具體決定還要等總部的意見。

南熹在回香港前,沒再與項長安碰過面,連電話也只是通了一次。

她忙,他只會比她更忙。

此次調任西南,首要任務是脫貧。

在官場上,項長安是個成熟的政客,做事極有擔當與魄力及責任。

到任之後連續兩個月深入大山區進行調研考察,摸底,一次一次的開基層座談會議,與各專家組研究運作方向,作部署。

南熹是十月初來的西南,他們在各自忙碌中将近三個月未見過面。

南北放寒假,南央與秦越銘将他接過去。

信德在西南的子公司已正式成立,南央與秦總也很忙,秦卿從京都過來,陪伴小孫子。

南熹接到秦卿的電話,問她過年要不要去那邊。

項長安因工作原因,今年不回京都,但是秦卿是要回的。

“長安一個人在這邊,你跟南北陪陪他呗。”她婉言道。

“我看一下放假時間。”

南熹沒有直接答應,秦卿也不催她:“行,你安排好工作。”

-

南熹将此事告訴母親,謝子雯淡定道:“想去就去呗。我正打算回S市。”

南熹驚訝:“回去做什麽?”

“回去陪陪你爸,順便跟幾個老朋友聚聚。”

一年前,母親回S市買了套公寓,裝修成跟以前的家裏一模一樣,有時間就回去住幾日。

想回去是真,但哪有什麽老朋友?

在他們家出事後,能撇清的恨不得下輩子都不再碰到。

“我陪您回去。”

南北若是願意跟央央在那邊過年,就在那邊過,不願意就一起接回S市。

母親知道她的意圖,淡淡的拒絕。

“你們一家三口還沒完整的一起過個年,去吧。”

“媽,你以前不是希望我跟他撇幹淨點嘛?”

“這年頭呀,向來只有形勢改變人,從來沒有人能改變形勢。既然改變不了,那就接受。”

母親語重心長,南熹雲裏霧裏。

-

晚上南熹跟南北通視頻時,小家夥在那邊興奮的尖叫,說下雪了,明天要跟小姨到院子裏堆雪人。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下雪,提着盞燈興奮的在院子裏奔跑。

只是鹽粒般的小雪而已,哪能夠堆雪人呢。

“媽咪,你幾時過來呀?”

跑了一圈的小家夥,小臉紅通通的,嘴兒冒着白氣。

“想要媽咪過去嗎?”

“想呀。我想跟爸爸一起過年,放鞭炮。”

在香港過年,除了維港的煙花表演,是沒有鞭炮聲的,怎麽樣都覺得少了些年味。

“爸爸回來了嗎?”她輕笑着問。

超級大忙人,再加上年底政府團拜活動特別多,哪有可能回家這麽快的也不過是随口問一句罷了。

“沒有。”小家夥搖了搖頭:“那你跟婆婆要不要來嘛?”

“婆婆要回去看外公。快回屋,不要凍着了。”

看到屏幕裏那張微微發紅的小臉,她催促道。

-

春節假期十天,加上年假,南熹一共有十五天時間。

在農歷春節前三日,她陪母親回了一趟S市,去祭拜父親,在除夕當日才坐班機飛Y省。

南央帶着南北到機場接她,南北一見到媽咪開心得不行,摟着媽咪脖子親了好幾下。

“秦總呢?”南熹将他抱起來,笑着看向妹妹。

“半個小時前剛上飛機。”

“不說在這邊過年?”

南央聳聳肩:“老爺子臨時讓他回去一趟.”

“什麽事呀?”

“不清楚。”

南熹牽着南北,南央替她拉行李,兩人邊走邊聊。

“他奶奶過來的時候,你們沒見面?”

“見了呀。”

“怎麽樣?”

“沒怎麽樣。”

見面是見面,但是雙方都沒提及結婚的事。

秦卿不是難相處的人,她做人通透講道理,南央與她處得來。

-

她們車子回到住處,院子裏已經停了輛車。

是項長安的秘書,正與司機往家裏搬東西。

油、米、面,蔬菜、水果,肉類,海鮮應有盡有,最後搬下車的是一大捆鞭炮,給南北的。

秘書說是項長安讓送回來的。

南央一向不理家務事,過年連年貨也不準備的。

若是秘書沒送來,估計家裏要過個空年。

南熹一進門,就開始忙。

南央什麽也不會,也懶得學,只在一邊洗洗菜,打打下手。

秘書還送來了餃子皮,南熹并不太會弄,但是南北愛吃,便開着手機學做餡料。

包好餃子,南央負責煮,南熹又開始準備其它大菜。

南北拿了手機進來:“媽咪,爸爸。”

南熹擦了擦手才接過手機。

“南熹。”男人的聲音帶着微微的嘶啞,“我晚上不能回去陪你們吃飯了。”

“沒關系。你忙。”

她知道大年三十這樣的節日,領導的行程安排一向都很滿。

“家裏準備好了嗎?”

“餃子包好了,正準備做菜。”

“嗯,好。晚上你們陪南北玩。”

特意交待,肯定是指陪他放鞭炮。

“項書記,政府不是規定要在固定區域才能放嗎?要是有人來查怎麽辦?”她輕笑一聲。

他在那邊也笑了:“讓他們查。”

-

除夕夜,天色昏暗,外頭傳來一陣陣的鞭炮聲。

吃完年夜飯後,南熹收拾廚房,南央帶着南北,将鞭炮往院子裏搬。

出來時,客廳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她在屏幕上見到了他。

領導正在看望在除夕夜值班守衛的武警消防戰士們,微笑親切的與人握手的模樣,令她想起那年她與梁桑之被臺風洪水困在三灣鎮時的情形。

那時候,她不說跟他握手,連正視的勇氣都沒有。

她彎了彎唇,轉身往院子而去。

-

京都項家。

客廳電視放着春晚,阿姨端了水果上來。

兩老邊看邊說話,秦越銘靠在沙發裏低頭刷手機不出聲。

“阿銘……”

前些年已經退下來的項老爺子放下茶杯,喚了聲小兒子。

“嗯……”秦越銘擡頭望向父親。

“明日你陪我去陳司令拜拜年。”

“哪個陳司令?”

秦越銘挑了下眉。

“還有哪個陳司令?”項少衡不悅的反問:“就你小時候去靶場,不知天高地厚要跟人家比賽打槍那個。”

“哦。”秦越銘哦了聲,又低頭看手機,惹來老父親的不滿。

“跟你說話呢。”

“爸,您講。”這回,他放下手機,一臉洗耳恭聽的模樣。

“陳家小女兒,還記得嗎?”

秦越銘一聽就知道有事,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我跟小舅舅約了有事談,時間快到了,回了。”

見他走人,項少衡臉色一變:“給我站住。”

秦越銘回頭:“爸,我跟您講過,我現在有女朋友。”

“少跟我提什麽女朋友。”項少衡重重的放下茶杯:“明日跟我去陳家。”

“不去。”

“你敢。”

兩父子在合家歡樂的除夕夜杠了起來。

“我不是三歲小孩。我的私人事情我自己能處理。”

“別的私人事情我不管,但結婚你必須聽我的。”項少衡寸步不讓。如今項家與梅家今昔不同往日,他婚姻更是不能馬虎半分。

“爸,您要是想要家庭和睦美滿,這事就別逼我。”

秦越銘握着手機,一臉正色:“明日我就飛去大西南。”

說着,轉身往外走。

“秦越銘,回來。”項少衡臉色通紅,那不孝子卻頭也不回:“媽,我去小舅舅那邊。”

“你生的好兒子。”

項少衡轉頭過來,将氣撒到秦卿身上:“你把他慣成什麽樣了?”

秦卿早習慣他的壞脾氣,不慌不忙:“你逼他有什麽用?要能逼,他至于現在不結婚?”

“那就眼睜睜看他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什麽不三不四的女人?”秦卿提高了聲音:“那是你孫子的小姨。”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關系。”

不提這個還罷,一提他氣得差點要心梗。

-

秦越銘出了家門,驅車回秦家。

大年三十,京都夜色璀璨耀眼。

他一邊開車一邊打女朋友電話,卻是許久沒人接聽。

罷了,大概是跟南北玩瘋了。

-

項長安回到家,已接近十一點,身上帶着淡淡的酒氣。

南熹、南央,南北都沒睡。

姐妹倆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南北又在搭那沒完沒了的樂高。

見他進門,小家夥飛奔過來。

“爸爸,你怎麽才回來?”他仰着小腦袋看父親,“鞭炮都放完了。”

項長安蹲下來,撫了撫腦袋:“好不好玩?”

南北點頭,眼神一片亮晶晶:“好玩。”

“爸爸明晚再陪你放。”

“沒有了.”

“再買。”

“大丈夫一言九鼎。”

呵,還會用成語了。

“好。”

兩父子達成協議。

南央起身過來,叫了聲項書記,然後牽起南北的手:“我們回去睡覺。”

-

項長安将外套脫下來,南熹順手接了過去,挂好。

走過來時,他已經靠坐在沙發上,領帶松開,襯衣扣子往上解了一顆。

“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喝湯?”

“嗯。”他點頭。

晚上他忙着走了好幾個地方,也沒什麽胃口吃東西。

湯還在鍋裏溫着,南熹端出來,還有一碟餃子。

“你包的?”他輕笑着問。

“嗯。味道還可以,南北吃了十個。”

“我嘗嘗。”

他咬了一只,滿口鮮香,味道還真的不錯。

“要不要一起吃?”他擡頭看她。

她搖了搖頭:“不要。”

剛才跟南央坐着聊天,零食水果不知塞進了多少,再吃餃子,這個春節過完,她可能要減肥了。

項長安吃餃子,她坐在一邊将南北沒搭完的樂高收起來。

窗外,時不時傳來煙花的聲響。

這個除夕夜,很簡單,卻透着股說不出的溫馨與舒适。

-

南熹上樓,先去看南北,他剛睡着,南央還在陪他。

回主卧室這邊,他正在洗澡。

她靠在沙發裏回了幾條賀歲信息,都是同事發的。

這些年,生活中她并沒有什麽交情過密的朋友,往來的都是同事與上司。

項長安出來時,頂頭一頭微濕的發坐到她身側。

未幹的水珠落到她手背上,她起身去找吹幹機給他吹頭發。

她的手指頭纖細白皙,漂亮如蔥,又透着玉一般的細膩溫澤,在他微微粗硬的短發間穿梭。

有的人不到20就已經少年白,可有的人好像是老天爺特別偏愛,都40多歲的人了,卻依然黑發茂密,沒有半根白發。

他微閉着眼,似乎很享受她的服務。

燈光下,他的模樣好像沒有太大的變化,跟五年前她與他再有交集時差不多。

身材不僅沒有發福,還一直保持着壯年男子最佳的狀态,在歲月的沉澱下,沉澱出男人的成熟與穩重,在外有一種久居高位的壓迫氣勢,可這種氣勢有時候卻又是一股能令人安定的魅力。

他頭發短,很快就幹了。

吹風機關了後,他接手過去扔到一邊,将她拉到腿上,下巴抵住她肩膀,鼻腔裏是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

“洗澡了嗎?”

“嗯。”

跟南央南北在院子裏放完鞭炮,滿身滿頭都是硝煙味,早就洗頭洗澡了。

她語話剛落,他的唇便親了上來。

從上次她過來,到現在,三個月了。

他一直忙着工作,下鄉,沒完沒了的會議,周末都極少休息,私生活清心寡欲極了。

如今她過來,他當然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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