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終章

《越軌》終章

前言

全文終。

大年初六,秦越銘從京都飛到S市,大街上滿滿都是新年的氣息。

南央去機場接他,上車後,秦總随手給了她一只精致的盒子,說是新年禮物。

“什麽呀,這麽神秘?”

将駕駛室讓給秦總的南央,随手拆開盒子精美的包裝,誰知不止一層。

這是想給她驚喜?

“拆出來不就知道了?”

南央拆了三層,才最終打開那只長方形盒子。

是一條手鏈。

18K白金鑽石手鏈,鑲嵌的一百多顆切割完美的鑽石,折射出迷人的光線。

“秦總賄賂我?”

“接不接受?”

“秦總送都送了,不接受不是不給面子?”

她笑着戴上白玉般的手腕,美鑽在她潤澤的肌膚上閃爍着幽雅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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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

見她戴在手上一臉歡喜的模樣,秦越銘一向冷硬的眉間溫軟了幾分。

“喜歡呀。”她擡眼看他:“秦總送這麽貴重的新年禮物,我要怎麽回饋?”

他揚了揚嘴角:“明晚要出發大西南。産業扶貧計劃書做好一點。”

南央:“……”

大過年的,能不能不提工作?秦總真是沒趣極了。

信德集團成立西南子公司,目的之一便是扶貧。

年前,她與秦越銘帶着公司選派的扶貧專項組成員在省委的組織下,深入山區考察,最終與一省級特困鄉結成定點幫扶。

該鄉身處大山深處,基礎設施條件嚴重不足,他們經過三個多月的反複調研,結合當地資源情況,初步定下旅游産業扶貧及消費扶貧兩個主要方向。

具體的實施方案,年後要确定下來,這是今年的重點工作計劃之一。

二是根據當地的天然資源優勢,他們将要籌建以生産銷售高标號低堿水泥熟料的生産基地。

年還沒過完,她已經被可預見的超大工作量壓到了肩上。

-

秦越銘第一次到她們在S市的新家,一進門就覺得眼熟至極,仿佛來過無數次一般。

特別是客廳屏風上的照片牆,她們姐妹倆從小到大的照片還在,如今又多了一張新面孔:南北。

他輕笑着,深邃的眼睛裏是一片柔軟的光亮。

擡手,撫上其中一張,戳了戳那肉嘟嘟的小臉。

“秦越銘,你猜那時候我多大了?”

南央抱着茶葉罐出來,看到他站在照片牆前伸手戳照片上她的臉時,在身後笑問。

“兩歲?”

“四歲啦!”

“那怎麽還穿紙尿褲?”

什麽紙尿褲?明明是女童泳褲好嗎?

他那是什麽眼神?

“水燒好了,茶葉怎麽還沒到?”

南熹在裏面叫道。

-

南央已有幾年未回S市,兩人在出發去大西南之前,去看望父親。

大過年的,墓園裏極為冷清。

南央蹲在地上替墓碑上那張朝她微笑的臉拭掉灰塵,秦越銘無聲的點上一根煙,放到墓碑上。

“秦越銘,你喜歡我嗎?”

南央收回手帕時,忽然擡頭看他,嘴角微揚。

秦越銘剛将含進嘴裏的煙點上,冷不妨被她這麽一問,咬着的煙顫了下。

“當着我爸的面,可別撒謊哦。”

她站了起來,與他面對面,一雙漂亮的眸裏閃着水光,笑得像只成精的狐貍。

秦越銘深吸了一口煙,将煙夾在指間,緩緩地吐出煙圈。

濃濃的煙散開,有那麽一瞬間,迷糊了她的視線。

她聽到他問:“那你呢?”

他認識她的時候,她才14歲,留一頭俏皮短發,在他眼中就是個毛沒長齊又有點小叛逆的小屁孩。

不懂政治,不懂何為家破,甚至不懂人間疾苦。

他偶爾會跟他哥去南家,碰到她的機率也不算太多,一年見兩三回。

從認識她到南家出事,他們見面的次數不超過十次。

她混上他私人飛機,想找他幫撈南氏夫婦那年才十七歲,也不知哪來的膽子去學那些歪門邪道,還不知天高地厚的用到自己身上。

她滿身發燙被他扔進滿是冷水的浴缸中時,曾可憐兮兮顫抖着唇朝拉住他手腕:“秦叔叔,我喜歡你,你幫幫我!”

那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他還是分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還是為了利益而進行的一場權色交換。

可她想要辦的事,他辦不到,不能辦。

十七歲,他還當她是個小孩子,可偏偏卻又是那麽倔強,将自己撞到頭破血流。

他将那個濕淋淋的少女丢到床上,少女青澀的嬌軀染上了嬌豔欲滴的豔麗,黑發散落在瓷白的皮膚上,平添了幾分超乎她年齡的妩媚。

她年紀雖小,胸卻已經豐潤起來,在空氣中顫抖,在他眼底起起落落。

“秦叔叔,我難受。”

“秦叔叔,幫我。”

“秦叔叔……”

他用手指戳破她那層膜時,那一聲聲‘秦叔叔’,令他內心的道德障礙止也止不住。

他硬了又軟了。

他十七歲上軍校,畢業後又去部隊,身邊圍繞的都是一堆大男人。

但是該懂的,該見識的,一樣也不少,圈中那幫權貴子弟玩女人的手段更是見慣不怪。

可在男女之事上面,秦越銘對自己的自制力一向都極為自豪。

“小姑娘的青澀與銷魂,阿銘改天你嘗嘗就知道個中滋味了。”

他閉上眼,不想看那張妩媚的臉,腦海裏卻浮現出在某次的酒局上,發小海子懷中摟着個極為稚嫩的小姑娘,換來他質疑的眼神時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他臉色緊繃,手指一下一下聳動,耳邊是她一聲又一聲顫抖的喘息。

青澀又銷魂。

他硬了軟,軟了又硬。

再後來在G城的重逢,她的接近在他眼中,與四年前無異。

區別在于,十七歲變成了二十一歲,可勾人的手段卻愈發娴熟,一次又一次踩着他的底線。

他一次又一次的抗拒,可還是折在了她對他那一份頑強不屈之中。

-

煙霧散去,露出她清麗的容顏。

南央不笑時,真的是個冷美人,仿佛一季的冰雪全都融在眉眼間。

她定定的回視他神情肅穆的臉,多少年了,這張臉好像沒太大的變化,跟她一樣,不笑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副冷硬傲然的模樣。

他們真的是同類,永遠都有兩副面孔,人前人後。

兩人沉默着對視了許久,南央彎了彎唇,打破無聲的對望。

“秦叔叔,我跟你表白過的,你忘記了?”

忘記?

他将煙重新含進嘴裏,深吸了幾口後才又慢條斯理的開口:“太久了。你再說一遍。”

呵,敢情是套她話呢。

“說什麽呀?”

“你喜歡我。”

“你喜歡我。”

他笑了,扔下手中未燃盡的煙,伸手扣住她後腦勺,将她壓過來,低頭吻她。

這大過年的,在墓園裏接吻,好像不大好吧?

但是爸爸,你看,他當着你的面,說他喜歡我呢。

-

什麽時候喜歡上的?

他們認識那麽多年,他甚至可以說一句,他是看着她長大的。

雖然缺席了14歲以前的光陰,但是在南家客廳裏那一面相片牆上,他見證了她從嬰兒到小少女的成長時光。

在一起那麽多年,到底是哪個瞬間動了心呢誰說得清?

-

年後,信德集團定點扶貧方案确定下來,初期投入六千萬用于當地基礎設施建設,特色旅游開發等十幾個項目。

扶貧項目步上軌道後,他們建立水泥生産基地的計劃等來了省發改委的建設立項審批,當地國土資源局,規劃局,城建局同意了項目選址。秦越銘回總部開會,南央留在當地負責開展前期土地征收工作。

八月雨季來臨,南央随項目組進村與當地村民協調土地征收賠償事項時,遇上了大暴雨。

這一下,就下了幾個小時。

原本項目組的幾名年輕人及政府陪同人員都覺得偶爾被困一陣,算是個新奇的體驗,可看着這密密的雨簾,還有漸暗的天色,他們漸漸的擔心起來。

村支書帶着兩名村幹部戴着雨衣,打着手電來到他們避雨的工棚,說距村子十八公裏處發生了泥石流,山體滑坡,他們今夜是出不去了。

昏暗的工棚裏瞬間安靜下來,政府方面負責人迅速聯系上級領導彙報情況,請求武警支援。

該村基礎建設極差,只有一條坑窪的土路通往外界,他們要在這邊建廠,等土地征收完成後,第一件事就是修路。

但還沒有來得及修,一場大暴雨就先給他們來了一個下馬威。

生産基地建在這裏,極不安全,就算是修建防護工程,還是令人不放心,南央率先湧上腦海的便是重新選址。

白做了這麽多的前期工作,真是沮喪。

夜色漸暗,外面雨聲啪啪響,沒有半點要停的意味。

村裏給他們一行人送來了簡單的晚餐,南央沒吃幾口就放下。

剛剛知曉發生泥石流時,她先是給秦越銘打了電話,沒打通。

他一回去肯定很多事情要忙,她知道的。

後面想想又打給項書記,亦是如此。

秦越銘忙到沒空接手機,項書記也沒接再正常不過。

秦總再忙也忙不過他。

她沒再打回去,站在門邊望着漆黑的夜幕。

一陣陣風夾着微涼的雨點打在她臉上身上,鼻子一癢,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

“南總,到裏面來,小心着涼。”

政府一名工作人員向前提醒道。

項目組及政府派下來的全都是一幫大男人,只南央一個看着嬌滴滴的姑娘,卻是他們這一群男人當中最有話語權的。

南央坐到了裏面簡陋的木板床上,滑動着手機刷新聞。

政府人員接聽電話的聲音伴着嘩啦啦的雨聲清晰入耳。

縣裏已經安排武警前來援救,但是天黑又下大雨,車子根本沒辦法進來,讓他們再等等。

整個村近千名群衆都困在裏面,發生了這麽嚴重的自然災害,政府方面也極為重視,正在研究救援方案,同時向市裏申請派人過來。

整個工棚裏的人因為這一場有可能危極生命的意外全都沉默下來。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在沉郁的氣氛中響了起來,是南央的手機。

是項長安來電。

“南央,我剛開完會。陳東村發生泥石流的事情已經彙報上來了,安心,省裏市裏都已經派人下去,很快就能把你們接回來。”

“多謝領導關心。”南央提着的一顆心稍稍放下許多。

項長安沒有時間跟她多講,很快挂了機。

還沒等她跟其它人說明情況,手機再度響起,這回是秦總。

“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他估計也是剛忙完看到她發給他的消息,語氣很是焦急。

“我沒事。你忙完了?”

“剛下飛機。”

南央震驚得忘了開口問怎麽回事。

“下午忙完就過來了。”他簡短的解釋,“剛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關機沒接到你電話,別擔心,我馬上去接你出來。”

“不要來,這裏危險。”

她下意識的便是阻止他前來。

武警還沒有辦法進來,難道他長着翅膀飛進來不成?

“放心……”他安撫她的話還未講完,手機忽然斷線了,電也停了,工棚裏一片漆黑。

供電與通信都斷了,看來情況更危險了,南央看着挂上的手機蹙眉。

他說要來,肯定就是一定會來,誰也阻止不了他。

她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要怎麽來?要是遇上險情怎麽辦?

-

雨一直下,政府人員協助村幹部組織村民到安全地帶,等待救援人員前來,随時準備撤離。

南央與項目組人員呆在漆黑一片的工棚裏,心裏的焦慮越來越濃。

夜,越來越深,卻是困意全無,每個人都在焦急的等待救援。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央在昏昏然中聽聞一陣巨大的螺旋漿聲。

是直升機。

棚子裏的人全都站了起來,湧到門邊。

不遠處的空地上,直升機在大雨中緩緩降落。

機艙門打開,昏暗的光線中,一名身穿沖鋒衣登山鞋的高大男子率先跳下來,緊跟着還有幾名軍人落地。

“秦總……”

項目組的一名年輕人率先看清了帶隊前來的人,正是他們秦總,聲音激動不已。

南央站在人群後面,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大家辛苦了。馬上送你們回去。”

人群給他讓出一條路,他拿着手電筒站到她身前,身上衣物外面是濕的,臉也是濕的。

“你跟他們先回去。”

他将雨衣套到她身上,其它同事在另外兩名軍人的安排下,井然有序的上了直升機。

“那你呢?”頭從雨衣裏鑽出來時,她抓住他手臂問。

“我遲點。”他沒多說,推着她往外走。

他們一行十幾個人全都上了機。

南央上機前,擡臉看他,擔憂怎麽也掩飾不住。

“為什麽不一起回去?”

“這裏還有很多村民等待救援,我得留下來。”

他雖然退役許久,但在這種時刻,骨子裏軍人那股熱血又湧了上來。此次的直升機救援,是西南軍區過來的。

未等到政府與軍區協調好救援事項,他已經找了老戰友借用直升機,率先來找她。

她知道,他一旦下決心做一件事,那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一切小心。”她仰着臉,看着他線條冷硬的五官,“我等你……”

‘回來’二字尚未出口,他忽然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住她。

機上的一幹同仁目瞪口呆的看着南總與秦總這臨別熱吻。

雖然他們都知道,他們是一對,但二人從未在衆人面前表現出超親密的行為。

這忽然的一吻,真的是令人震驚極了。

-

直升機在雨夜中離開,漸行漸遠。

南央臉貼着機窗口,明明底下什麽也看不清了,卻還是舍不得移開眼。

-

秦越銘在參與轉移與搜救村民的行動中,左手小手臂意外受傷,造成輕微骨裂。

南央匆匆趕到部隊醫院時,見到了他那位戰友,楊厲勤。

年紀跟他差不多,可比起秦總在外的冷硬傲嬌,人家這老戰友可随和風趣多了。

她一進門,穿着便服的他便起身上前與她握手,笑着叫了聲:“小嫂子。”

他叫得毫無壓力,南央聽得臉蛋發紅。

被一個年紀比自己大十幾歲的男人叫‘嫂子’,還真的有些适應不良。

更別說他們還未結婚,叫什麽嫂子?

“阿銘真是太不夠意思了,找了個小媳婦兒,一直藏着掖着,現在才一睹芳容,果真是年輕又漂亮呀。”

“楊将軍過獎了。”

兩人一番客套後,楊厲勤才又轉身與病床上的秦越銘道:“阿銘,看不出來,你這老牛吃嫩草,還挺會吃的嘛。”

秦總呵笑了聲,沒理會他的調侃。

什麽叫他老牛吃嫩草?就算是,又如何?

南央與他寒暄幾句後,他便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臨走前,說等秦越銘出院後,請他們喝酒。

-

門關上,她才敢撲向床上的人,緊緊的摟住他脖子,将臉埋了進去。

這麽熱情有加,秦總真是受寵若驚,他悄悄的挪了挪那只受傷的手。

除了擁抱,他們誰也沒開口,一直到他感覺脖子裏有濕意,才打破沉默開口-

“央央……”

只是喚了聲她名字,她便擡起臉瘋狂的吻住他,咬他的嘴唇,吸他的舌頭,吞他的唾液。

她吻得極為熱情,呼吸漸漸紊亂,将所有的擔憂全都融進唇舌裏。

吻着吻着,雙手也摸進那寬大的病號服中。

他有副極好的身材,特別是胸前那鼓脹飽滿的肌肉,漂亮得不行,也好摸得很。

每次兩人肌膚相親,她都愛不釋手,甚至用唇舌去膜拜。

都說男人好女色,但女人也一樣好男色。

顏值,身材,或者只是其中某一部分,總有一點能Get到。

纖白柔軟的雙手撫着他充滿着生命力的飽滿肌肉,感受着指尖鼓動的心跳,她提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來。

“好了,再繼續下去,就不是一個吻能解決的。”

他松開她的唇,拉住她不安份的手,低笑道。

南央雙手還按在他胸口舍不得離開,平息了微亂的氣息後,擡着濕潤潤的眼看他:“除了手,還有哪裏受傷嗎?”

她明明是關心他的,結果他-

“沒有。但是想要辦事,能不能給我先睡一覺?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合過眼。怕心有餘而力不足,滿足不了你。”

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

但也證明,他是活生生的在她面前。

他一天一夜未眠,她也是。

“秦越銘,我想睡覺。”

她抱着他脖子,低聲道。

-

一覺酣睡,一直到夜色漸濃才醒來,而且是被熱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開眼,望着身下按着她的臀強烈進攻的男人。

“秦越銘……”

“醒了?”他低啞開口,“我手不方便,自己動。”

手不方便,倒也不影響他的興致。

“沒力氣。”

她剛醒來,确實是全身懶洋洋的,但身下傳來的強烈快感,卻容不得她再多想些什麽。

雙手撐住他的肩膀,細致的腰主動擡起來,再落下,反反複複……

擔驚受怕之後的重逢,陌生場合随時被發現的可能,給他們帶來前所未有的刺激與動情。

燈光昏暗的病房裏,男性的粗喘與女人的嬌吟久久未停。

項長安在主治醫生的陪同下往病房走,護士長向前,恭敬道:“項書記,秦總現在好像不大方便探視。”

“怎麽了?秦總還沒醒嗎?會不會在裏面有什麽不舒服?”主治醫生問道。

下午他過來查房時,護士長稱,秦總提醒她們,不按鈴的話不要進去打擾他休息。

可現在都晚上七點多了,還在睡?

護士長面色有些尴尬:“秦總女朋友也在。”

項長安一聽便知怎麽回事,心裏暗罵他不知分寸,這是什麽地方,他受傷了還不知節制。

他面色不改的微微颔首:“行,等會麻煩你通知他一聲打電話回家。”

他轉身走了。

從醫院出來剛坐上車,便接到了南熹電話。

時值暑假,她休了幾天假帶南北過來。

“他怎麽樣了?”

“沒事,不用提心。”

女人溫柔的聲音令他嚴肅的神情緩和下來。

“你回來了嗎?”

“路上。”

“那我等你吃飯。”

“好。”

-

秦越銘在翌日便出院。

生産基地要重新選址,扶貧項目要跟進,确保方方面面到位。

出院後他基本上也沒怎麽休息,與南央到處跑,到處飛。

生活不是一成不變,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或別人忙忙碌碌。

-

在全國年度脫貧攻堅表彰大會上,南央代表公司參加。

會議上,她意外碰到了梅錦華。

她好像也沒什麽太大的變化,精氣神極佳,氣質優雅,雍容華貴。

她們的座位相比鄰,梅錦華代表基金會前來,看到南央,她并不驚訝,微微颔首以示招呼,南央回以禮貌的微笑。

會上,信德集團被授予扶貧先進集體榮譽,站在臺上領獎時,她與梅錦華并列站在一起。

“恭喜呀。”她随和道。

“謝謝。”南央臉上笑容不改。

會議結束已近中午,來自全國各地的個人與公司代表,陸陸續續離開會場。

南央站在門口撥打秦越銘電話時,梅錦華從她身側經過,沒再跟她招呼,直直朝一輛等在路邊車子而去。

車門打開時,南央看到了個頗為熟悉的男人的側顏。

-

“我到了。”秦越銘的聲音打斷了她好奇的目光。

參加會議前,他說結束後來接她一起去吃飯。

“嗯,秦總記得帶一束花過來接我。”

當時她是這麽跟他說的。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知道的。

“看到你了,對面。”

他讓她走到對面,她難得霸道一回:“秦總,我人在這裏,你讓我走過去?”

秦總點了點頭,“我過去。”

車子繞了個彎開過來,他降下車窗示意她上車,副駕駛室上放着一大束怒放的紅玫瑰。

她笑得開心極了:“下來呀。記得拿花。”

秦總:“……”

這人來人往的,讓他捧一大束鮮花下車,丢不丢人?

秦總決定不幹。

“快點上車。”

“不要。”

南小姐很任性。

“你上不上車?”

“不啊。”

秦總咬了咬牙,推開車門朝她走來。

她站在比他高一個臺階,正好與他平視。

“秦總,忘了拿花。”

他懶得理她,捉住她手腕時,她俯到他耳邊:“今天我生日,送你份禮物。”

“回去再看。”他拉着她手就想往車上扯。

“在我肚子裏。”回去用肉眼也看不到。

男人高大的身軀怔住,一臉難以置信的望着她。

前天回京,她自己去了一趟醫院,問她哪不舒服,她說月經不調,他便休了聲。

原來是這樣的不調。

“從醫院回來就想說的,又怕人家不承認。”

秦越銘:“……”

“秦總,你認不認啊?”

秦越銘閉了閉眼,“上車,回去再說。”

“你不拿花下來,我就當秦總不認啰。”

她拒絕。

于是,一分鐘後,鮮豔的花束遞到她面前。

他無聲的望着她,她接過來時,笑得眉眼彎彎。

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做這種傻事,就算沒人認出他,他也覺得傻得可以。

但是看着她開心的笑顏,他也笑了。

罷了,傻一回就傻一回吧。

-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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