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秦瀾與張宸番外11

《越軌》秦瀾與張宸番外11

清晨，天色将明未明，遠處的海邊一片灰藍。

秦瀾醒了過來，嚴重睡眠不足令他眼眶微微發脹。

身側的女孩還在熟睡中，嘴唇微微張着，呼吸清淺，臉蛋幹淨清澈得像個孩子。

孩子……

他媽的，老張要知道，他跟他寶貝女兒睡了，不剁了他老二他就不姓張。

雖然是她百般算計了他，可最後他不是樂在其中？

他不容許自己繼續躺在床上抱着她，要不然他會控制不住将她壓在身下繼續蹂躏……

他輕手輕腳的将她挪開，塞了個枕頭到她懷中，起身去露臺抽煙。

清晨海風濕冷，他深深的吸了好幾口煙，才逐漸恢複淩亂的心緒，冷靜的思考他們的關系。

可不管再如何冷靜，再如何思考，那道年齡的鴻溝怎麽也跨不過去。

她還是青蔥年少，他已是不惑之年。

她還是他最好的發小的女兒，她理應叫他秦叔叔。

愧疚感與罪惡感再度湧上心頭。

秦瀾，瞧你都做了什麽事啊？

-

張宸醒來時，明媚的春光鑽進微微敞開的窗簾，在地毯上灑下一層金色。

她微開着眼，将手放在旁邊的枕頭上，涼的。

他已經不在床上了。

她動了動身子，想要爬起來，雙腿及腰卻是酸痛得要命，身體像不是自己的。

她叫了幾聲‘秦瀾’卻沒人應聲。又躺了好一會兒後，她才慢吞吞的爬起來，靠坐在床頭。

她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十一點了。

手機裏有數條未讀消息，都是許諾的，問她昨夜戰況如何。

【快死了。】她打字都覺得手指沒力。

許諾一直在等她回複，瞬間秒回。

【中年男人還這麽厲害嗎？】

【用了藥啊！】

【那藥真這麽厲害？】

【怎麽？想試試？你家小周正值血氣方剛就不行了？】

【去你的。秦瀾老男人才不行。】

【老娘腿都合不起來了，什麽才叫行！？】

【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沒打算。】

【萬一他還是拒絕你，那你不是被他白嫖？】

【怎麽不說他被我白嫖？】

……

兩人瞎聊了好久，張宸肚子在唱空城計才結束。

昨晚扔在地上的T恤及短褲還有內褲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床尾。

她拖着兩條快要廢掉的腿下床，随意的套上衣物出來。

客廳，廚房，書房都沒有他的影子，也不知去哪裏了。

眼眶有些發酸，設想過很多種可能，但發現他真的丢下她之後，心裏還是難受不已。

呵，拔屌無情的臭男人。

她電話也沒打給他，回到客房洗了個熱水澡，換了套新衣物，簡單收拾好行李後，拖着行李箱離開他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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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瀾提着午餐回到家，家裏安安靜靜的。

以為她還在睡覺，将午餐擺好後回房，床上卻已經空無一人。

又去客房,她的行李箱已經不見，床頭上留着一張便簽紙-

“我去倫敦了，88。”

他将紙條揉進掌心，撫了撫發脹的太陽穴，拿出手機打給她，預料之中，她沒接。

他發消息給她：【幾點的班機？】

這消息回得倒是快：【不用送了,謝謝.我已經跟老張說過了，不麻煩你了。】

不麻煩他？這下倒變得懂事了。

他苦笑了下。

【落機後發信息給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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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跟他說幾點的航班，他想着或許還能在機場碰到她，于是匆匆忙忙出門。

到了機場便去詢問飛倫敦的班次，最近的一個航班剛剛停止辦理登機手續。

他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心頭有些茫然。

-

一個月多後，他接到老張電話，照顧女兒的阿姨說她最近好像身體不大舒服，東西吃得少，又總是想吐，卻不願意去醫院檢查。

這可急壞了老張夫婦，但二人都是公務人員，不能随時出國，麻煩他馬上過去一趟，看看她怎麽回事。

挂了電話，秦瀾即刻訂了最快的一個航班飛過去，落機時是下午四點多。

天空灰蒙蒙，他馬不停蹄的趕到她學校，等她放學。

天色漸暗，腳下的煙灰落了一地，遠遠的看到她背着包走過來，他掐掉手中未燃燼的煙迎上去。

“你不會是特地來找我的吧？”

她聲音跟往常一樣，卻好像帶着抹疏離。

“嗯。”

“什麽時候到的？”

“沒多久。”

“找我秋後算帳？”

“宸宸……”他望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眸，喉結滾動幾下後低聲開口：“你爸爸說你最近身體不大舒服……”

“要不是我爸打電話跟你說我身體不舒服，你是不是就當作什麽也沒發生過？”

她忽然發火，咬着牙迸出這句話，轉身就走，高挑的身影在昏暗的夜色中越走越快。

秦瀾追了上來，從身後抓住她手臂，将她扯住。

“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她昂着下巴冷笑，“是不是怕我懷孕東窗事發？”

“宸宸……”他語塞。

不可否認，在聽到老張說她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第一個湧上來的念頭就是她是不是懷孕了。

那天晚上，他什麽避孕措施也沒有做。

翌日她匆匆忙忙的走了，他以為以她做事情首尾幹淨的個性，她能處理好。

所以，自從她落機後給他信息說‘安全到達’，他回了句‘注意身體’後，兩人就斷了聯系，沒人再提起那夜的事情。

“你想得沒錯，我懷孕了。”

她的話如同驚雷，在他心中掀起波濤駭浪。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跟醫生預約好了，明天就做手術。”

見他愣在那裏，她沒再多言，拉下他的轉身就走。

等她再次走遠後他才反應過來，她已經上了停在路邊的車子。

他敲她車窗，示意她下車，她理也不理他，踩着油門而去。

他攔了輛計程車，跟在她車後面。

她剛停好車，他也追到了。

“宸宸，我們談談。”他攔住她。

“談什麽？”她挑眉看他。

他伸手抹了抹臉：“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

-

他帶她去附近一家酒店,訂了間房，将她帶上去，順便讓酒店送了晚餐上來。

沒辦法，她說她餓了。

她坐在桌邊吃得津津有味，沒有吐，也沒有什麽不良反應。

倒是他，一口也吃不下，從進門到現在，一直在抽煙，眉間郁色深深。

她吃完她那份，又吃了他的半塊牛扒，胃口極好。

“你想跟我說什麽？”

她拿着果汁杯緩慢的踱步到他身後，與他一同望着窗外。

天空不知幾時飄起了雨，所有的景致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你讓我再想想。”他低着聲音。

“想什麽？怎麽處理我肚子裏那塊肉？”

“宸宸……”他閉了閉眼,太陽穴隐隐作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別這麽說。”

他是要好好想想，怎麽辦？怎麽跟老張說這件事。

他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哪件事像現在這樣棘手，甚至是束手無策。

瞧他這是做了什麽事啊，他要怎麽跟老張交待？

他真的說不出口。

她看着他苦惱的神情，嘴角揚了揚-

“秦瀾。我吃藥了。”

吃什麽藥？

他猛的睜開眼，在他難以置信的眼神裏，她挑着漂亮的眉：“我沒懷孕。我又不是傻子。”

她功課一向做得十足，給他下藥時自己也吃了藥。

秦瀾的心情真是如同洗三溫暖，幸好他沒有心髒病，高血壓，要不然這會怕是承受不住這反複刺激。

他雙手抹了抹臉，傾身向前，将額頭靠在冰冷的落地窗上。

他需要緩一緩。

“還是你想要孩子？”她靠近他耳邊，語氣充滿了笑意。“我們現在可以馬上造啊。”

他擡頭，按住她肩膀想将她猛地扯過來的一瞬間又放開，她手中的果汁差點潑出來。

他擡起手指揉了揉眉心，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為什麽要跑？”

這個時候再來秋後算帳，會不會太遲了？

“是你先跑的。難道我還要留下來有可能被人罵是沒有教養的壞小孩嗎？”

她這話就有些記仇了。

不過，她本來也不是什麽乖小孩。

他閉着眼，無聲的笑。

“我沒有跑。你不是說想吃龍鳳樓的點心？開車來回花了點時間。”

那日他出門時，她還睡得香，怕吵到她睡覺就沒有叫她。

結果倒是好，他跨海去買回來的點心最後扔進了垃圾桶。

他的解釋，讓她這一個多月的埋怨漸漸消散。

當然怨。

她跑了，他就不會追嗎？

打一次電話不接就不會打兩次，三次……打到她接為止嗎？

她不再主動給他發信息，他竟也就這麽放任她一個人在這邊不聞不問的。

若是以前那便也罷了，可他們睡過了。

就算是她算計的又怎樣？睡過就睡過，這是不争的事實。

他一個多月不理會她，她惱火得要命，也不想主動理他。

可誰讓她就是喜歡他？所以只能用迂回的方式讓他來找她。

但他讓她難過又氣憤了一個多月這筆帳，不吓他一下，她都覺得自己太好說。

呵，他可真是吓得不清。

懷孕，挾天子以令諸侯？

開什麽玩笑，她自己還是個半大孩子，還沒享受過談戀愛的滋味，更沒好好解鎖成人世界的奧秘，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來個小第三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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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瀾晚餐剛用了一半，張部長的電話過來了。

國內這才淩晨四點左右，天未亮，他這是掐着他到這邊的時間打電話過來。

真是為難老父親了。

“她沒事，可能是太忙沒按時吃飯導致胃不舒服。明早我陪她去醫院看一下。”

他安撫他的好兄弟，語氣平靜，心裏卻虛得不行。

見他一臉心虛的模樣，張宸心裏那只小惡魔張牙舞爪的竄了出來。

她直接坐到了他大腿上，雙手摟住他脖子，吓得他手機差點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