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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洛司殇原本一下又一下的用指尖敲着棋盤，在燭霄出聲的時候手指一頓。

他臉上的笑收斂了一些，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的棋盤，像是被難住了似的。

但燭霄知道，他是因為他的出現而壞了興致。

曾經他為自己對洛司殇的了解而覺得開心，可現在，他寧願自己不要那麽了解他。

他對他的了解，無一不在告訴他，他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

這個認知讓他心如刀割。

他靜靜站着，等了很久。

可洛司殇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他下意識往前跨了一步，又說了一遍：“司殇，我來接你回家。”

洛司殇的眼神終于從棋盤上移開。

他偏過頭來看着他，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回家？我跟你有什麽關系嗎你來接我回家。”

“我們是……伴侶。”

燭霄一噎，他們之間，已經和離。

不知道為什麽，在他的目光下，這兩個字更是像燙嘴一樣。

他心虛地想起自己所做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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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他痛苦，卻沒有半點心軟。

洛司殇聽到他這句話像是聽到了一句笑話。

他笑着搖頭，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棋盤之上。

燭霄嘴唇翕動：“司殇，當年的事情，我都是為了你好。”

沒有人回答他。

介于洛司殇現在的身份，他也不敢再貿然上前。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棋盤上再一次呈現一邊倒的局勢。

洛司殇伸了個懶腰：“祈蒼，睡太久腦子都有點糊塗了，我家在哪兒？”

燭霄剛要開口說什麽，就見一直垂首看着棋局的祈蒼擡起頭來，溫聲道：“殇雲巅。”

殇雲巅，是洛司殇曾經住的山頭。

自從他沉睡，整座殇雲巅，便藏在了封印之中，在衆神口中，也只剩下相關的傳說。

“原來如此。”

洛司殇點頭，起身活動了一下：“也不知道你日日坐着怎麽受得了，行了，我先回去了。”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就消失在原地。

燭霄愣了一下，想跟着追過去，可他卻無法察覺到他的氣息。

心頭微亂。

他只好看向祈蒼：“殇雲巅在哪裏？”

他必須要跟洛司殇單獨談談，将以前的事情都說清楚。

他們曾那麽相愛，不可能因為這樣的誤會就分開。

如果他不在意，在神仙冢的時候，他就不會針對洛彥捷了。

祈蒼循着他的聲音看了過來，向來平淡的臉上，眉頭微蹙：“不知。”

燭霄心裏突然劃過一絲很奇怪的感覺。

天地間就沒有祈蒼不知道的事情，只看他願不願意說。

他不可能不知道殇雲巅在哪裏。

他是不想讓自己去找洛司殇。

燭霄嘴唇瞬間抿成一條直線，他的目光落在祈蒼面前的棋盤上。

祈蒼的水平他是清楚的，可棋盤上白子一方根本沒有什麽殺氣。

軟綿綿的包圍，更像是在陪着黑子玩。

祈蒼給洛司殇放了很多水。

而他，不是這樣的人。

燭霄冷哼一聲：“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自己找到殇雲巅的。”

祈蒼不疾不徐，伸手将棋子一顆一顆撿回棋罐中：“祝殿下成功。”

輕飄飄的語氣，不知道是篤定燭霄找不到殇雲巅，還是篤定洛司殇不會原諒他。

燭霄的心髒兀地一沉。

天界衆人都知道，祈蒼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他做什麽事情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而祈蒼現在的态度，無不在告訴燭霄，他與洛司殇之間，不可能了。

天命如此。

燭霄眼中隐隐有風暴在醞釀。

他才不信什麽天命，哪怕天叫他與洛司殇分開，他也要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