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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燭霄恍惚間好像回到了三千多年前。

洛司殇還愛他的時候。

不知是他的傷太重，還是洛司殇神力治愈太舒适，燭霄漸漸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回到了過去。

誅仙臺。

四周圍滿了神仙。

議論聲不絕于耳。

“不可能吧？洛司殇鎮守邊界這麽多年都沒出過差錯，他怎麽會跟魔族勾結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背地裏做了些什麽勾當？”

“長生牌都被魔氣侵染了，這不就是最大的證據嗎？”

“我還是覺得不對，洛司殇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燭霄一陣恍惚。

他掃過在場衆仙，将所有人的神情都盡收眼底。

他這是回到了三千多年前？

他立馬回頭，就對上了洛司殇的眼神。

他被鎖在誅仙臺上，眼神中沒有害怕，在這種時候，他都還在堅信他會還他一個清白。

燭霄瞬間心痛如絞。

他用盡了力氣，才将那種痛到窒息的感覺壓下。

如果他回來了，是不是代表他能改變自己當時所做的一切？

他當時那麽做，是因為覺得魔神出世便會六界動蕩，而魔神封印松動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頻繁。

他當時必須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可他現在知道，魔神并非傳說中那樣。

從一開始，他的計劃就不應該存在！

他穩住心神，一揮手，将加注在洛司殇身上的禁言咒解開。

“洛司殇，你可有話說？”

他眼神緊緊盯在洛司殇身上，只要他解釋，然後他幫忙澄清，這一切都會被改變！

他依舊會愛他，他不會失去他！

他心跳逐漸加快，呼吸都開始紊亂起來。

可洛司殇看着他的目光中，突然帶上了笑意。

他心裏一個咯噔，下意識想要阻止他說話。

可已經晚了。

他眼神中的笑意越濃，唇角也勾了起來。

“洛，司，殇，認罪！”

轟隆——

天上烏雲聚集，雷聲轟鳴。

燭霄只覺得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

怎麽回事！

他根本沒有召集天雷！

轟！

第一道天雷應聲劈在洛司殇身上。

可他臉上沒有一點痛苦的神情，依舊在笑。

甚至那笑，已經帶上了詭異。

燭霄只覺所有的一切都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瘋狂地想要天罰散去，可不管他怎麽做，也無濟于事。

他想要沖上前幫洛司殇擋下天雷，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站在原地，像是被人施了禁咒，根本無法動彈。

他只能這麽眼睜睜地，看着一道接一道天罰落下。

而洛司殇的臉上，依舊帶着笑。

眼神，也依舊落在他身上，像是在嘲諷他。

不管他如何努力，他就是救不回他。

最後一道天罰落下，洛司殇突然張了張嘴。

他沒有發出聲音，他卻讀懂了他口型的意思：“燭霄，我要你永遠活在愧疚之中。”

接着，他在他的眼中，灰飛煙滅。

這一瞬間，燭霄萬念俱灰。

“司殇！”

燭霄大喊一聲，從地上坐起。

一旁閉目養神的洛司殇睜開眼睛看着他，卻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麽，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如果不是秉承着‘救人救到底’的原則，他當時就走了。

燭霄驚懼地大口呼吸，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處境。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

剛才那些，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夢。

可是，夢裏那種絕望的感覺是那麽的真實。

哪怕他現在醒來了，身體也依舊殘留着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見燭霄漸漸冷靜下來，洛司殇才開口：“你體內的那道妖氣，從氣息來看，屬于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