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關他屁事

關他屁事

下車以後,黎铮特意讓溫逐抱着溫羽焱先進家門休息,然後留下來問徐之越,為什麽要在車上阻止自己。

徐之越眼看溫逐離開,放松地倚在車上點煙:“知道井承追求溫逐是怎麽失敗的嗎?”

“什麽?”黎铮詫異。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提起井承。不過的确,他看溫逐和井承之間的相處,也好奇他們之前發生過的事:“我怎麽會知道,不過溫逐親口說過,他們不合适。”

徐之越吞雲吐霧,眼神迷離:“在你看來,溫逐适合什麽樣的人?”

“我……”黎铮嘗試想了一下這個從來就沒有想過的問題:“我不知道。感情的事,難道不是喜歡比适合重要?一定要說适合的話,那他适合自己喜歡的人。”

徐之越愣了一下:“原來如此。”

黎铮問:“什麽?”

徐之越自顧自地搖頭:“沒什麽。”

黎铮看他帶着憂郁的氣質,惆悵地抽煙,仿佛獨自放空思維,忘記還有自己的存在,忍不住提醒:“所以,井承是為什麽會失敗?”

徐之越說:“因為,他想知道的東西太多,他想了解溫逐,無論如何都要知道溫逐的過去。”

黎铮想了想:“那你的意思是說,溫逐以前喜歡過井承?”

“……黎先生,不得不說,您的關注點非常清奇。”徐之越嘆氣:“黎铮,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以溫逐那樣的脾氣,為什麽會在面對井承的時候,說話直截了當,絲毫都不客氣體貼,而且當時你也在場,他都沒有給井承留面子。”

黎铮聳聳肩:“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啊,正常拒絕還不行嗎?”

“那是你并不了解他。”徐之越說:“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排斥井承,那井承和他連朋友都沒得做。”

黎铮皺眉:“你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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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逐要是想拒人于千裏之外,那還不簡單。

徐之越說:“在我看來,井承并非完全沒有機會,因為沒有到必要的時候,溫逐不會把話說死、把事做絕,也并不讨厭他,時間一長,保不齊就會有日久生情的時候,可惜,他自己把這個機會弄沒了。

“如果黎先生也對溫逐有好感的話,最好不要探究溫逐過去的事,尤其是關于家庭關系和他媽媽的事,除非等他主動提起。”

主動提起?這有可能嗎?而且黎铮有點尴尬:“你怎麽就認定我對他有好感了……”

“至少是欣賞。”徐之越從容地說。

“……謝謝提醒。”黎铮還沒有忘記,在商場裏徐之越就給過他善意的提醒,今天的徐之越和那天的徐秘書,感覺立場是矛盾的:“我能知道你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嗎?”

“因為黎先生是不同的。”徐之越抽了一大口煙:“現在的我,應該更加确信這點。”

是啊,信息素不同,體質也不同,和其他Omega完全不同,不同到完全契合着溫逐。黎铮苦笑。

“容我指出我們之間理解的差異。”徐之越好像知道黎铮在想什麽似的:“我所說的‘不同’,和你們之間的契合度無關,而是因為他對你也是欣賞的。”

這句話讓黎铮心驚,徐之越沒有給他多餘的時間思考,說完就驅車回去休息了,黎铮也渾渾噩噩地進門,滿腦子都在想那句話。

欣賞?好感?他對溫逐……溫逐對他?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信心,他就是沒來由地覺得,就算他主動去問溫逐,溫逐也不會真的生氣,他不會落得和井承一樣的下場。

那只是一種盲目的直覺,他也并不想賭。

溫逐已經安頓好溫羽焱睡下了,所以兩個人在客廳裏打了個照面,就各自回去睡覺了。

黎铮看溫逐的樣子是有點累了,就趕在溫逐洗澡的功夫熱了一杯牛奶,放在溫逐卧室的床頭櫃上。

由于晚宴的各種突發事件,第二天,黎铮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來就看到自己的床頭櫃上擺着一份用保鮮膜裹好的三明治,和一杯鮮榨的果汁組成的早餐。

保姆陳阿姨如果來做飯,是不會進随便卧室的,只會等人都起來了問想吃什麽,再現做,這只能是溫逐做的。

家裏只有黎铮一個人在睡,安靜打掃衛生的陳阿姨說,是溫逐早上送溫羽焱去幼兒園的。

“溫先生将來一定會是個好爸爸。”陳阿姨工作了很久,知道內情,笑眯眯地對黎铮說。

黎铮只好報以羞澀的笑容,然後回到卧室把早餐吃掉,收拾餐具的時候,門鈴響了,陳阿姨去開門,大門外的保安通過電視屏幕說客人是來找黎铮的。

找他?這裏是溫逐的家,如果是李照輝或者媽媽來找他,門口的保安都認識,不會攔住的。黎铮通過屏幕,看到客人是一個打扮精致的女孩子,在太陽下打着一把看着就很昂貴的複古傘具。

“讓她進來吧。”黎铮想了想:“領她去客廳,我到那裏見她。”

他讓陳阿姨幫忙準備好點心和茶水,一邊心想:來溫逐的家點名找他,大概率是溫逐的朋友,至少是認識溫逐的人,卻還偏偏挑了溫逐不在的時候來,估計不是什麽好事。

黎铮這個人一向不怕鬧事的,甚至可以說偶爾還挺喜歡未知的挑戰,也算是為清閑的生活找點樂子,所以腳步輕快地走向客廳,進去他才發現客人居然不是女孩子,而是一個少年。

說少年,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長得實在太過于清純可愛,身材嬌小玲珑,皮膚晶瑩剔透,整個就像一只洋娃娃一樣被擺在沙發上。

他乖巧地坐着,茶幾上的糕點和茶水一動都沒動,見到黎铮就主動站起來打招呼:“你好。我是沈濯。”

“你好。黎铮。”黎铮示意對方坐下,自己則坐在稍遠處:“吃點東西?”

“不用了。”沈濯慢條斯理地說:“我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說完我就走。”

黎铮拿起茶杯喝了兩口:“嗯。你說。”

沈濯的眸色深邃黝黑,閃着漂亮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黎铮,叫黎铮都移不開目光,暗嘆真像是一對用寶石做成的眼睛。

下意識地,他覺得溫逐才應該和這樣精致漂亮的少年坐在一起。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聽少年開口:“我懷孕了。”

“……哦。”黎铮繼續喝茶:“所以?”

懷孕了就懷孕了,這個沈濯大概率是Omega,Omega能生孩子又不是什麽醫學奇跡,幹嘛要跟他說,他又沒有讓Omega懷孕的能力。

沈濯說:“溫太太知道是誰的。”

“我不知道。”黎铮誠懇地說。不過,他也沒有辦法繼續欺騙自己,他已經猜到沈濯今天的來意了。

沈濯默默地從身邊的背包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推給黎铮,黎铮湊過去看,照片上是一張大概十八|九歲、剛剛讀大學時候的溫逐,和沈濯本人的合照。

溫逐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靜,沈濯則是一臉羞澀局促地站在旁邊。

黎铮忍不住咂舌:“你六年前懷孕,這是懷了兩個哪吒?”

“……”沈濯抿唇,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三個月前,我和溫溫在酒吧見面了。”

溫溫。黎铮下意識皺眉。瞬間就決定以後再也不叫這個該死的名字了,就是逢場作戲也不叫了。

還是繼續叫那家夥面癱臉吧!

“哦,約炮了。”黎铮滿臉不以為意,旁邊“忙碌”的陳阿姨腳下一滑。

“不是——!”沈濯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您慢點。”黎铮對陳阿姨說。

“沒事,沒事。我出去掃地……”陳阿姨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黎铮慢悠悠地問:“那你們三個月前是在交往?”

沈濯低下頭:“也……也沒有。”

“那不就是約炮。”黎铮嗤笑:“B超單呢?拿來我看看。”

沈濯似乎有點猝不及防,咬着牙從包裏又拽出來一張紙。

黎铮是多麽地希望能在上面看到一個奧特曼的頭像,然後沈濯大笑着說:“哈哈哈,上當了吧?真好玩。”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是高銀博,他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想念高銀博了。

那确實是一張B超單,孩子也确實有三個月了,而且從檢查的結果來看,孩子的爸爸更确實是個頂級Alpha。

很好。黎铮深呼吸幾下,很好:“我怎麽能确定這就一定是溫逐的孩子?”

沒想到沈濯說:“你不用确定,你必須相信,不然我就會曝光這件事,這樣對您先生和溫氏企業的股市,都不是好事。”

“哦。”黎铮贊同地點頭,心說又不叫溫溫了啊:“那關我屁事?”

“你!他不是你老公嗎?你們!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沈濯激動地站起來:“我只是需要一筆錢!并不想威脅到你的地位!”

“跑到家裏來訛錢,現在的詐騙犯都這麽野了。”黎铮一邊吃陳阿姨準備的點心,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你去嘛,去曝光,最好把事情鬧得大一點,也最好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溫逐的,哦,對了,用不用我幫你聯系媒體記者?”

“……”沈濯已經完全懵了,既沒有林煙夏抱着大腿求心軟的賣萌勁,又沒有高銀博的厚臉皮。

“還地位?我究竟是有什麽地位?溫家只是有錢,又不是有皇位需要繼承。”黎铮自己說着都要給氣笑了。

沈濯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我、我可以做公證!還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行的。”黎铮按下電話按鈕,十秒之內就有一個保安推門進來:“太太。”

“麻煩你送這位沈先生出去,直接送到溫逐的辦公室也就是溫逐本人面前。”黎铮一邊說,一邊離開客廳,沒有再看一眼沈濯:“讓他處理一下自己的風流債。”

保安似乎有點疑惑,不過依舊回答是,然後禮貌地請沈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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