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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風萬萬沒想到,一朵小小的石榴花竟然能把她逼出PTSD。

她無語地拿下花冠,在男人半眯着眼一臉“你敢不戴試試”的表情中抽出其中一根花枝,半攏頭發在腦後挽了個發髻。

完了後她順了順剩下的發絲,一把推開擋路的男人,麻利地往外走。走到一半,發現人在原地沒跟上來,納悶回頭:“幹嘛呢?”

拉美西斯回神,慢吞吞地走過來:“剛剛看着你的背影,讓我想起第一次見你的場景。你從天而降,腦後插着一根羽毛,聖潔又遙不可及。”

而現在,這頭鉑金色的發絲上是反差十足的紅花綠葉,讓他有一種将神明拉回人間,禁锢私有的欣喜和恐慌。那一刻,他是真的真的,想攔下她,不讓她出門。

失控的念頭一閃而逝,很快被理智覆蓋。他知道,她就像那手中沙,握得越緊,失去越快。

想要長久持有神明,唯一的辦法,就是虔誠專一的愛。

看着一臉疑惑還在等自己下文的程風,拉美西斯挑眉一笑,搭上人的肩膀:“走吧走吧,赫雷姆貝福他們該等急了。”

程風:??

什麽鬼,話說一半的,真讨厭!

程風覺得把那種象征意義的石榴花冠戴在頭上很蠢很羞恥,可等見到穆特諾米手上的那一圈石榴花環才知道,是她格格不入了。

不管什麽時候,被愛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除了穆特諾米,大街小巷,人潮湧動中,相似的花朵比比皆是,或插在發髻上,或別在衣服上,相較之下,程風這頭上一枝還真是泯然衆人了。

聶芙特一手牽着程風一手拉着穆特諾米,頻頻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擠得左右橫撞,終于,實在受不了的她一把抓着兩人奮力擠到了邊上:“天哪,怎麽會這麽多人,往年也沒擠成這樣啊!!!”

“可能是底比斯過來的,早上和赫雷姆貝福往這邊趕時就遇到了不少同行者。”穆特諾米摸摸鼻子,一臉無辜。畢竟她也是這擁擠的源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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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麽來說,真正的源頭應該是某女神才對。

頂着幾人的目光,程風雙手一攤,堅決不背鍋:“女神有什麽錯呢?她只是貪慕這人間的繁華而已啊~”

此話一出幾人“哈哈”笑了。

身為埃及人,聽人誇耀自己的祖國總是與有榮焉的~

笑完之後,聶芙特繼續看着眼前的人流發愁:“那現在怎麽辦?這裏到中央廣場還有幾百米呢。”

程風也不想人擠人,她看了看身後的河流,不解問道:“為什麽不坐船?”

“因為坐船也要往上走幾百米啊!”

程風:=o=

她拉了下嘴巴默默閉麥。

就在三個女人準備視死如歸繼續沖進去的時候,拉美西斯突然開了口:“其實有辦法解決。”

程風&穆特諾米&聶芙特:⊙▽⊙

在三人期待的眼神中,拉美西斯走到程風身後雙手掐住她的腰将人猝不及防撐了起來。程風一聲驚呼還未出口,人就已經被穩穩地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抓着某人頭上幾把短毛穩住身形,視線突然變開闊的程風驚喜地咧開了嘴。

不用多說,赫雷姆貝福也立馬有樣學樣,将穆特諾米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獲得美人獎賞一吻。只有聶芙特,看着雙宿雙飛的兩對,一臉難以置信:“不是,你、你們就,就這樣不管了?我好歹也是你們的摯友親妹啊!”

聶芙特懊惱跺腳:“你們要這麽玩,好歹通知我帶個人啊!!!”

人還是有的,拉美西斯一個眼神,拜恩拉紳士地伸出了邀請的手。

聶芙特毫不猶豫站了過去,兩秒後,六人重新出發了。

這種逗小孩的抱法還是第一次有情侶用上,周圍人看着三人的組合,紛紛發出善意的哄笑,給他們讓了路。過了會兒,有人發現了這麽出行的好處,紛紛效仿,沒多久,這條街上的情侶就成了一道景觀。

也算是給人流減負了,之前幾乎成一潭死水,現在麽,好歹是流動的。

程風縱享5A級視野,第一次發現原來還有一種“觀景臺”是可媲美山頂的。她以手作檔撐在眼睛上方,向着聶芙特指的方向眺望了半天,終于在重重房頂掩映中看到了一群祭司袍。

透過絲絲縫隙,還能看到伴着節奏閃動的人影。

“我看到了看到了,快快,拐過前面這個角就能看得更多了。”程風拍拍身下的肩膀。

拉美西斯捏了捏手中Q彈的臀肉,含笑恐吓:“小心重心不穩。”

“是嗎?你要做這條街第一個把自己女朋友摔下來的男人嗎?”程風故作驚訝,說完自己先笑了。她仗着現在人擠人他不敢做什麽,使勁在男人的雄性尊嚴上蹦跶。

拉美西斯輕輕拍了拍手下的屁股以示懲罰,無奈一笑,勤勤懇懇地給她挪視角。

程風終于擁有了360°無遮擋的最佳景觀,大約1千平的廣場上,中間一半面積被士兵保護了起來,這一半面積一分為二,左邊是一排一排秩序井然的鼓樂隊,右邊是祭司的娛神舞蹈。

舞蹈???!!!

程風看着那堪比雜技的高難度表演,幾乎驚掉下巴。

這種仿若無骨的柔體技,命懸一線的走鋼絲······她們管這叫舞蹈???

她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另兩人:“跳不到這種水平就要被嘲笑?”

“當然啊。貴族之女,娛神之舞是從走路開始就在練習的本命技能了。不要求說全部會,但至少得練就一樣吧,不然名聲可不好聽。”聶芙特說得理所當然。

呵、呵呵、呵呵呵呵······

程風幹笑:“優秀,優秀。”

真是沒想到,在這個年代還能看到這麽高水準的雜技表演。

暗暗咋舌幾秒後,她很快繼續專注在表演上。一曲結束,娛神祭司陣營變幻,音樂一頓,緊接着換了另一種柔美風格,而随着音樂的變化,右邊的舞蹈也随之改變,成了程風認知中的“舞蹈”。

舞姿不差,只是剛才的刺激已經将衆人的腎上腺素提到了頂峰,現在看這個就有點反應平平了。

不止她這麽想,周邊的觀衆也在逐漸散去。

“接下來半小時都是這種了,你要是不想看,我們可以先去逛逛。”聶芙特提議。

“可以。”程風随口答應,移開目光四下探尋,想找一條看着好玩的街道。

滿目人海如同螞蟻一樣在視網膜上移動,她的目光本不該落在某一個人的身上,可命運要捉起棋子甩得人滿頭包的時候,她的視線,也就不受控制地朝某個角落瞥了一眼。

就這一眼,讓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一個懷孕的女人一臉幸福地抱着肚子坐在攤子後面給客人說着什麽,而女人的身後,是一個頭戴假發,妝容厚重的男人伸出的罪惡之手。

程風清晰看見,那一掌推出去之前,男人朝這邊看了一眼,好似刻意要這出戲在她眼前上演一樣。

緊接着,蔓延的血液,凄厲的喊叫,四散的人群和驚呼聲接二連三響起,周圍一切都混亂起來。就像有一只手,拂亂了整個蟻群。

可他們不是蝼蟻,是人!

“弓箭!弓箭!給我弓箭!!!”程風死死盯着逃竄的男人,指甲都掐進了皮肉裏。

拉美西斯敏銳察覺不對勁,将人抱下來,連忙摘下腰間的佩劍放到她面前安撫:“出門擁擠,沒帶弓箭,這個行不行?”

沒有弓箭!!!

認知撞入腦海的那一刻,程風閉上眼,無力地垂下了雙手。

周圍人群還在不斷向外奔逃,通過那些人的只言片語,拉美西斯幾人已經拼湊出了一個大概,當下就沉了臉色。

他心下懊惱,可偏偏赫雷姆貝福在,很多事情還不好明說。

廣場上,娛神祭司們也已經被迫停止了舞蹈,驚惶地擠在一塊兒,等待指示。而士兵們則已經列隊走向了事故發生地。

“看來今日塞壬節是沒法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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