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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毅軒手中的一沓厚度不小的紙幣,望着黃苓薇離去的背影,眼裏浮出一股陰郁,那雙清澈的眼眸深處,似乎浮現出了一種欽佩和欣賞。
“哥……”白毅楊欲言又止。
“怎麽了?”
“找個地方坐坐吧,我有些話想給你說。”
于是兄弟倆找了家僻靜的咖啡館,店裏零零散散坐了幾個人,兩兄弟一進門,便吸引了店了為數不多的所有目光,在街頭遇見一個帥哥很容易,但碰到一對“雙胞胎”的帥哥卻小的離奇。
兩人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白毅軒點了兩杯喝的,弟弟的口味早已熟悉,點完之後就在白毅楊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怎麽了?”白毅軒淡淡的問。
“哥,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白毅楊看樣子是原本以為白毅軒會先問自己家裏的情況,父母的情況之類的,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反問。
白毅軒臉色黯淡了下來,其實不是他不想問,只是擔心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因為他走之後,家裏面臨的事情,可能遠遠超過他這簡單的想象。
“爸,媽,還好吧?”白毅軒緩緩吐出。
“哥,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剛開始我以為你只是出去一陣子,過了那個訂婚的日期就回來,所以我什麽也沒問,連你去哪,怎麽出去都沒問,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去玩玩,總是要回家裏的。”
白毅楊說到這裏,聲音有些哽咽,剛剛開始,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真的只是想想而已。
“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對。”白毅軒靠着沙發半躺着,眼睛微閉。
“你知道嗎啊?你走以後爸媽瘋了似的道到處找你,費家每天都派人來打聽進展消息,咱們家稍微回答的含糊點,費曉姿的爸爸就會立馬出現在咱們家。爸媽那段時間,差不多是整宿整宿不睡覺,接電話,打電話、接電話,打電話……用盡各種方式找你,就在前段時間才打聽到你在這上大學,爸媽就立馬将消息告訴給費家,費曉姿每天以淚洗面。而我……”
服務員将兩杯咖啡端了上來,“請慢用!”
白毅楊攪拌着咖啡的泡沫,一字一句的說,“上周。費曉資的爸爸去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白毅軒猛然坐起。
“不是說……”白毅軒不解的說道。
“之前是說還有一年多的時候,可是病情突然惡化,然後就……”
“所以……”
“哥,爸爸在我來之前告訴我,這次一定要把你帶回去,費老爺子也就是在知道找到你消息的那天晚上過世的……”
白毅軒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費老爺子的去世也就意味着費曉姿已經繼承了費家的所有遺産,而弟弟過分強調過的去世時間,不過是想告訴他,費老爺子到了還在堅持和白家的婚事,而這個婚事的男主角,就是自己,一個無論逃多遠依舊要被抓回去的逃犯。
“哥?”白毅楊敲敲哥哥面前的桌面。
“喔……“白毅軒緩緩擡起頭,視線偏向窗外。
“哥,你是在想她嗎?”
“什……什麽?”
“就剛剛,黃……”
白毅軒沒有應聲,盡管他的心思已經被弟弟毫無死角的猜透。
窗外的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一對小男女,抱着捧爆米花,看樣子是剛剛從電影院出來,女孩依偎在男孩結識的臂膀下,滿面含笑的一個個往嘴巴裏遞着爆米花,一會是自己,一會是男孩的,畫面格外甜蜜。
而這樣的畫面,對此時此刻的白毅軒來說,卻分外刺眼,他曾深恨父親的專制,即使在這個失戀只需三十三天就能治愈的時代,自己的婚姻依舊不能由自己做主,以前看影視劇,其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橋段,總讓自己為當時的主人公一嘆,而主人公為了反抗,做了許許多多的“蠢事”。
但時至今日,當自己成了這樣的主人公,這才漸漸體會當時自己眼中的“蠢事”,以及當時的主人公在做那樣的決定時候。真真切切的痛感。不禁唏噓自己這麽久來的所作所為,放遠了看,像一個笑話,一個毫無價值的笑話。
黃苓薇幾乎是一路跑回到寝室的,任漫妮在後面的呼喊聲全部抛在腦後,腦海中浮現的全部是剛剛白毅軒的畫面,一個表情,一個動作……想着白毅軒給白毅楊夾菜的畫面,那寵溺的眼神和發自內心的笑,“原來這個人也可以這樣啊!”黃苓薇不禁感嘆道,在她的印象中,白毅軒不是自以為有錢了不起的花花公子就是不懂禮貌和人情世故的高傲男生,卻怎麽也沒想到,原來這個人心裏也有這麽一片這麽溫柔如水的地方。
臉頰上格外的炙熱,指尖剛觸碰就明顯的感覺到強烈的溫度。黃苓薇用冷水拍着臉,想盡量讓這種感覺淡下來,哪怕消減一點點也好。
夜晚,躺在床上,黃苓薇怎麽也睡不着,剛剛身體的熾熱感還未消減,這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一下子打亂了黃苓薇所有思緒,她想找人傾訴,但是不知道怎麽說,只能自己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白毅軒在外面給弟弟找了家酒店住,兩人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服務員和在一旁打掃的保潔阿姨都看花了眼,這樣身形筆直修長,臉龐精致白皙的少年,還是“雙胞胎”,一下子出現兩個,看都看花了眼,經過漫長的等待,手續終于辦理好。
白毅軒将行李擱在桌子上,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确認沒有什麽居住問題和安全隐患之後這才放心的轉身對弟弟說,“玩了一天累了吧?洗個澡早些睡吧,我回學校了!”
“哥!”
“怎麽了?”白毅軒停下正在換鞋的動作,擡頭看向白毅楊。
“咱都這麽久不見了,回學校幹嘛?就住這兒呗!“
“那你不早說,我只開了單人間。“
“那有什麽!咱兄弟倆一塊睡了這麽多年了。”
白毅軒擡起手在白毅楊的腦門上敲了一下,将外套脫下扔給白毅楊,轉身走進浴室。小楊吃痛的捂住“傷口”樂呵呵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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