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邪念

第7章  邪念

楚行之不知道撞到了哪裏,半天沒爬起來。

衆人見狀,立刻圍了上去,七嘴八舌,“楚少,你沒事吧?”

男人看都沒看楚行之一眼,将宋輕語扶了起來。

這時,他們才看清男人的臉。

他的臉色如同地獄深處的陰影,陰森可怖,讓在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

可在看向宋輕語的時候,臉色又柔和了下來,“還好嗎?”

宋輕語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裴京墨,她搖了搖頭,“沒事。”

楚行之臉色慘白如紙,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

宋輕語看着他,憤怒又悲涼。

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卻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撕扯她的衣服,将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

如果裴京墨沒有出現,她就真的……

哀莫大于心死,她面無表情地看着楚行之,“他就是我的丈夫,以後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說着,宋輕語看向裴京墨,“我們走吧。”

裴京墨點了點頭,帶着宋輕語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楚行之一眼。

那眼神——

陰冷可怕,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楚行之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玻璃戳傷的手心。

他跟丢了魂似的,嘴裏呢喃着。

“小語,我流血了……”

以前只要他受一點傷,小語都會很緊張,可是現在……

她跟別的男人走了。

她真的……不要他了。

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大雨。

雨勢猛烈,仿佛天空在哭泣,淚水傾瀉而下。

宋輕語被寒風吹得打了一個寒顫,身上突然多了一個外套,她聞到了那股屬于裴京墨身上好聞的皂香味。

寒風也被高大修長的身體擋住了。

她擡眸看了一眼,因為燈光的原因,裴京墨的臉在陰影下看得很不真切,但能明顯地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

“你怎麽會在這裏?”

裴京墨用自己的衣服将宋輕語裹住,只露出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兼職。”

宋輕語這時才注意到裴京墨穿的是會所服務生的衣服,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馬甲,還有标志性的黑色領結。

她臉色微變,“你剛剛動了手,還能回去上班嗎?”

“得罪了楚少,估計不能了。”

宋輕語抿着唇,臉色有些難看,“對不起。”

裴京墨很想摸摸她的頭,又怕把人吓到,硬生生克制住了。

“車來了,先回家吧。”

宋輕語點了點頭,剛要下樓梯,整個人突然被抱了起來。

“诶……”

“地上髒,別弄髒你的鞋子。”

宋輕語有些不好意思,“髒就髒了,沒關系的。”

一雙鞋子而已,洗一洗就幹淨了。

“有關系。”

裴京墨不再多言,将宋輕語抱上了車。

雨下得很大,裴京墨将宋輕語護在懷裏,他的身上和後背都被雨水打濕了,宋輕語身上卻一點雨水都沒沾到。

到了家,裴京墨也是抱着宋輕語進的門。

宋輕語拒絕無果,她第一次發現,裴京墨還挺執拗的。

一進家門,裴京墨将宋輕語放在沙發上,顧不得被雨水淋濕的自己,蹲在她面前查看她的傷。

纖細的手腕上有明顯的手指印,宋輕語皮膚又白,青色的痕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得兇,裴京墨不笑的時候很吓人。

宋輕語知道他對自己沒有惡意,想到他是在擔心自己,笑着安慰道:“這些小傷很快就會好。”

看到他渾身濕透了,她立刻說道:“你要不要先把衣服換了,洗個澡?”

話音剛落,裴京墨修長的手指突然伸向了自己,她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

裴京墨将手捏成拳頭收回來,一言不發地離開。

裴京墨的表情實在是太恐怖了。

宋輕語拿出手機相機照了一下,脖子裏有一道紅痕,應該是掙紮的時候,被楚行之的指甲劃破的。

裴京墨找來了醫藥箱,他取出棉簽和消毒水,“擡頭。”

宋輕語本想說這點小傷,她自己可以處理,可看到裴京墨顧不得自己也要幫她上藥,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了。

女孩修長的脖子如同天鵝般優雅,肌膚白皙勝雪,在燈光下透出淡淡的光澤。

她的頸線柔和,與她那精致的下巴和優雅的鎖骨相得益彰,裴京墨眼神幽暗,邪念縱生,恨不得就這麽不管不顧地咬上去。

上藥的時候,兩人離得很近。

宋輕語一睜眼就能看到裴京墨近在咫尺的臉,他的體溫很高,連帶着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

消毒水刺激到傷口,她疼得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

一陣微風拂過,好像沒那麽疼了。

後知後覺意識到裴京墨在替她呼呼傷口,宋輕語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

“好……好了嗎?”

“快了。”

看着宋輕語紅透的臉頰,裴京墨咬了咬後槽牙,壓下內心的悸動不敢再撩。

怕再撩下去,人還沒撩到手,他就先爆炸了。

之後,他又拿出藥酒,替她處理手腕上的傷口。

“這種傷要揉一下,會疼,你忍耐一下。”

宋輕語松了一口氣,“好。”

裴京墨的動作很熟練,應該是經常幫人上藥。

他的手上有很多繭子,想必是幹苦力的時候留下來的。

繭子摩擦到手腕,麻麻酥酥的,倒沒覺得有多疼。

看着裴京墨的寸頭,宋輕語幽幽道:“今天謝謝你。”

她沒想到楚行之會發瘋,如果不是裴京墨,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裴京墨看着宋輕語,“我是你丈夫,保護你是我的職責,不用說謝。”

宋輕語一愣,“可我們是……”

“我知道我們是雇傭關系,但對于我來說,我們已經領證了,哪怕只有一年的時間,你也是我媳婦兒。”

裴京墨目光沉沉,循循善誘。

“我也知道你找我結婚的目的,想讓別人相信我們是夫妻,你就得把我當成你真正的丈夫,連你自己都不認為我們是夫妻,別人又怎麽會相信?”

這話說得如此在理,宋輕語無法反駁。

“你說得對。”

楚行之不相信宋輕語就這麽結婚了,他立刻讓人去查。

得來的消息是宋輕語從未婚變成了已婚。

“不可能!”

他憤怒地将桌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猶如一個困鬥之獸,不停地嘶吼,反複重複着“不可能。”

“楚總……”

林天歌從後面抱住了發瘋的楚行之,看到他這副樣子,心疼得眼淚直流,“楚總,你別這樣。”

聽到林天歌的聲音,楚行之的怒火達到頂峰。

他拽着林天歌的胳膊一把扯開,狠狠地将她丢到了沙發上,掐着她的脖子,雙目赤紅。

“都是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非要求我帶你去看新房,我們也不會被小語發現,我也不會失去小語——”

缺氧讓林天歌的臉急劇漲紅,她呼吸困難,手卻輕輕地摸着楚行之的手,安慰着他,“是我的錯,如果我的死能讓宋小姐重新回到你身邊,我可以去死——”

看着身下面露痛苦的女人,楚行之憤怒甩開她,“你死不足惜,我卻不想成為一個殺人犯。”

不顧一旁痛苦咳嗽的女人,他起身朝一旁的助理冷冷道:“我要那個男人所有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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