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立場确認(10)
第72章 立場确認(10)
身子已經克制不住地興奮顫抖, 懷抱仍然不肯松開。
臉頰已經被情意熏得紅透了,眼角也泛起緋紅,眼睫毛挂上一滴晶瑩的生理性眼淚, 額角甚至都冒出汗意。
摟在她腰背和肩膀的手臂越來越緊, 完全把她按在懷裏。心跳都混亂地貼在一起,分不清是誰跳得快。
空調仿佛壞掉了,溫度變得比蒸桑拿還高, 大腦被親吻帶來的爽丨麻感受一遍遍沖刷, 帶來了近乎微醺後暈乎乎的松弛錯覺, 讓她懶在波本的懷裏。
系統大概也是壞掉了, 厭惡值刷屏似的跳。
窗戶忽然被什麽“啪”得打了一下。她還沒徹底醒過神,又發覺波本腰間的腰帶金屬扣子忽然變得特別有存在感。
好吧,夏丘凜紀心裏有數,根本不是腰帶扣。
她默默直起身子, 猶豫着接下來要如何應對。波本的電話再次響起。
“你接電話吧,”她立刻做出決定,松開懷抱撐着桌子站好——有點腳軟, 又指了指走廊方向, “我先回去了——我就住對面,也是六樓,很巧吧?”
波本滿臉連着脖頸都是蜜紅色,神色還有些糖分過量的恍惚,下意識伸出溫度滾燙的手按住她的手背,慢了一拍, 才點點頭:“好巧。”
夏丘凜紀撇撇嘴, 笑道:“你別裝啦,肯定是哪裏知道我的地址然後特地搬過來的。”
“……”他不好意思地抿住嘴, 他不裝了,“我還想吻你。”
夏丘凜紀哭笑不得,俯身輕吻了吻他的眼尾。
有些眷念。但真的要到下一步嗎?
徹底坦誠相見,抵死糾纏,天地颠倒,密不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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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完全願意,那就是不願意。氛圍沒到,真假糾纏的情意也沒到。
那時候波本在溫泉酒店吻她的時候,也是這種糾結反複的感情嗎?
波本的電話還在響。窗外的臺風也還在呼啦啦地刮,窗戶被晃得搖動,哐哐铛铛,簡直讓人擔心屋子要被風掀翻。
臺風要正式登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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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臺風天把客人趕出門?這絕對不是待客之道。
波本勸了好幾回,在最後一次她聲明要回住所後,甚至說出了“如果你還是不願意留下,我只能用一些不太正常的手段想辦法留你下來”這種輕佻至極的話。
夏丘凜紀嘴上“嗯嗯嗯”地答應,等波本去卧室衛生間沖涼後,她立刻開門溜了。
雖然強度本質只是強熱帶風暴,用臺風的說辭不太嚴謹,但畢竟要刮一個晚上,她現在不走,就約等于一整晚都走不了。
孤男寡女,互相暧昧,離開葷只剩一步之遙。然而一個組織忠心幹部,一個組織二五仔,一整晚都待在一起……不可控因素太多。
還是溜了溜了。
樓外風雨交加,她深呼吸,一口氣沖回對面樓棟,再慢悠悠走到六層樓,從包裏摸鑰匙開門。
門鎖咔噠打開的瞬間,她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忘記問了,關于波本為什麽吻技這麽熟練的事。
……回頭再問,雖然答案大抵只有“天賦異禀”和“确實有經驗”二選一,都是常規答案,沒什麽稀奇的地方。
她關好門又打開燈,去廚房給自己接了一杯涼水喝,潤潤喉,也解解渴。再去客廳找本書看,試圖緩和一下被吻得上頭的心緒。
輪到她的手機響了。
是zero的電話。
夏丘凜紀暗自慶幸自己跑得快,在波本家接zero的電話?場面想想就很炸裂。
不過,zero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顯然沒有其他事由了。
萊伊,蘇格蘭,伊織無我……臺風天還要工作,真是辛苦zero君了。
夏丘凜紀長呼一口氣,悄悄打點腹稿,給自己灌了一口涼水,才慢悠悠地接通電話。
zero的聲音有着沒來由的焦急:“你在哪?”
她有些莫名:“在自己住的地方,怎麽了?”
“……沒什麽,”zero的語氣緩和下來,由艱澀替代,“我收到消息了,萊伊他……”
“他死了。”夏丘凜紀斬釘截鐵地說。
“……”zero竭力放緩語調,“我只是以個人聯絡人的名義詢問的這個問題,保證不會彙報給任何人,他真的被你殺死了嗎?”
“他死了,”她複讀一遍,這次她補了個理由,“知道萊伊身份的人太多,FBI內部甚至也有組織收買的內鬼,他活不下來,這項功勞與其歸別人,不如我來拿。”
——蹩腳的理由,殺人的借口。萊伊畢竟已經活到她出手之前,他個人的機動能力也完全能抗得下組織的正面追殺。
——對此,兩人都心知肚明。
“……如果FBI有問題,你更可以聯系公安的,”zero一板一眼地說,“事實上,蘇格蘭到現在都依舊非常感謝你。”
所以為什麽要聯系公安?日本公安幹涉美國FBI內務,真的嗎?
幹涉也就算了,但計劃內部也沒有公安插手的餘地,公安只要負責聽,偏偏又要聽很多。
她得額外敷衍赤井秀一的複雜血脈關系,宮野需要出場的原因(這個可沒那麽容易敷衍),她能和FBI達成合作的原因(和她已故的母親大概脫不開關系)……太麻煩了,要解釋的太多,很多問題她其實也不想解釋,信任值沒到。
并且,她對公安線人這層身份并沒有太強的歸屬感。
公安線人自帶危險,洩露情報總有源頭,組織會查。情報機構本身也總會有不擇手段的時候,她手上偏偏又沒有制衡的籌碼——本來有蘇格蘭的,但蘇格蘭身份暴露離開了。
萬一身份暴露,或者公安打算用她做棋子,她都簡直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zero可以說明他自己的身份,重新讓天平平衡,但zero現在不提了,她也不打算主動問。沒意思,反正她也不是求着zero當這個公安線人。
反正她本來也是打算鏟除組織的,只是走的路是刷厭惡值,更穩定,前路更像浩渺自由的無垠曠野。
不如今天剛好掰開。
“蘇格蘭不一樣,他是單身,長得好看,鳳眼出挑,性格也好,還會煮飯,”夏丘凜紀笑了笑,語氣輕佻對電話說着,說到最後,酒窩在臉頰旁淺淡地凹起,皮笑肉不笑地拿喬裝調,“還有,zero君,你似乎搞錯了什麽——”
“……”
zero在電話那頭很安靜,只能聽到隐怒的呼吸聲。
夏丘凜紀說出口時,也有一瞬間的心虛,波本萬一聽見了怎麽辦?
但轉念一想,她又理直氣壯了。如果波本用特殊手段聽見了,她都不用多想“波本吃醋”這類可笑的想法,完全可以直接收拾收拾,準備去組織審訊室裏當屍體。
心情平和了,她繼續講歪理:“我是願意給公安當線人,提供力所能及的、我願意提供的情報。但這并不意味着我願意透露出所有我知道的情報,包括如何救下萊伊的命。”
“……”
“瞞住蘇格蘭的身份,只是因為我願意,我覺得好玩,他看起來受到驚吓的樣子很有趣。你真當我是什麽好人了嗎?”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額外的聲響,只有逐漸壓抑下來,逐漸恢複正常的呼吸聲。
“夏丘小姐,我明白的,你是在正常地進行組織任務。我不會因此對你苛責什麽……”
“雖然我不是好人,但姑且算是和蘇格蘭有點情誼吧,”夏丘凜紀笑眯眯地打斷他,自顧自往下說,“請看在他和伊織的面子上,之後不要有對我額外的關注,作出類似于想逮捕我的行為,引起組織的懷疑,怎麽樣?——不管好不好,永別啦。”
說完,她也沒等對面的機械音再回複什麽,直接挂斷電話,右上角點選拉黑。
公安會對此做出什麽反應呢?是忍氣吞聲,是抓她,還是拐彎抹角地和組織透露她的身份,把她往逃離組織的唯一路徑逼呢?
在思考的過程中,又會産生多少厭惡值呢?
她對此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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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屈身坐在床邊,長腿曲起,手肘撐着膝蓋,無奈地按住額頭。
【她遲早會認為,自己現在的狀态是單方面被公安知道身份,沒有制衡公安、和公安談判的籌碼,然後選擇逃開。】
他的擔憂完全正确,她甩開了公安線人的身份,把zero拉黑了。
如果他當時直接坦誠身份,情況會不會産生變化?
她安然地手握“波本是公安卧底”的把柄,享受着和波本的甜蜜戀愛,同時放心地和公安合作……
沒有如果,波本壓下自己暢想,先拿出波本的手機,揉揉臉,重新洋溢笑容,給米斯特爾打電話。
“……沒事就好,至少不用跑那麽快吧,我差點以為今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美夢一場……你下一頓一般是什麽時候吃,下午四點?到時候還是一起吃吧?……嗯,好,就這麽說定了,晚安。”
挂斷電話後,波本松一口氣,坐在床邊定了定神,才拿出zero的電話,撥打一串電話字符。
第一遍和第二遍都還沒人接,他打了第三遍,電話才接通。
“被米斯特爾傳染了?”電話對面響起了蘇格蘭飽含着濃重困意的聲音:“現在都淩晨三點了……”
波本抿了抿嘴:“她把我拉黑了。”
“哦……”蘇格蘭困倦詢問,“拉黑你的哪個身份?”
“公安的,”波本的心情很複雜,“她打算結束公安線人的關系。波本的身份倒是相當順利……”
蘇格蘭逐漸清醒,直起身子陳述道,“我的意見一直沒有變,”他的語氣多出了近乎狙擊報點準備爆頭時的冷酷,“她需要結束在組織的生活,盡快接受公安的保護,接受公安的管轄。”
“她說你長得好看,鳳眼尤其好看,是單身,性格好,會煮飯,”波本木着臉強行切入正題,硬邦邦地說,“你先打電話勸一下她吧,要不要結束組織生活怎麽樣的都可以再說,但拉黑了就什麽都沒得談。”
“……”蘇格蘭默默跳過有關發小吃醋的危險話題,“她為什麽把你拉黑了?”
“萊伊的事吧,我問她是不是真的把萊伊殺了。”
“萊伊被她殺了?”蘇格蘭的情報系統根本沒有更新,聽着愕然,但他做決定很快,“我先打電話給她吧,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更方便和她一起罵你一頓。”
波本無語哽住,但沒反駁。默默擡手捋了下自己X形狀的劉海。
在沖冷水澡之前,這片劉海已經沾染上親吻帶來的汗濕。
蘇格蘭已經挂斷電話,顯然是去找米斯特爾了。狂風乒乒乓乓地撞擊窗戶,他在空蕩的寂靜中等待。
他必須承認一件事,自己的喜歡情緒從未純粹……也不可能純粹。
米斯特爾是犯罪組織的代號成員,她也一直不吝于重複聲明,他決不能忽視這一點。
但蘇格蘭為什麽就額外得她青眼呢?
波本還沒能往下想,蘇格蘭已經再度打電話回來,倦怠地說:“我也被拉黑了。”
頓了頓,他意有所指道:“波本,你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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