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我會為師娘守身如玉的

第35章 吻痕 “我會為師娘守身如玉的。”……

“這個啊, ”孫樂知看季窈質疑,不怒反笑,将手上扳指取下來, 放到衆人面前, “這是爹爹當初留給娘親, 娘親又留給我的,我自小就帶着。據說這還是神域以外的國度, 有位傳世奇匠——鶴休的手藝,很容易就能被認出來, 她哪裏敢偷?”

翠綠的扳指在日光下晶瑩剔透, 玉體随女娘手指轉動之間仿佛有暗流湧動, 青碧無暇, 堪稱完美。

杜仲收回目光, 又想起一事。

“那她可曾提到, 自己在這龍都之中有無認識的親人,亦或是摯友?當日客棧之中可有什麽人刁難你們, 或是用奇怪的眼神注視過你們嗎?”

孫樂知聽完,無趣搖頭,繼續把玩着手裏的扳指。但恰巧就是她這一點小小的動作,夏日女娘衣衫寬松薄透, 在她衣襟微微稀開一縫的間隙, 季窈赫然瞧見她脖頸處有兩塊拇指大小的紅痕。女娘渾然未覺,直到經身側侍女提醒, 她才攏了攏衣襟, 将扳指戴回手指正色道:“總之,不管最後兇手能否找到,我都願意在結案之後派人将月琴的屍體領走安葬, 以告慰她在天之靈。”

飲盡杯中茶,她似乎也耗盡了耐心,起身準備往外走。

“今日就到這裏吧,我親自送各位出府。”

衆人身後不曾注意到的地方,葵花鳳頭鹦鹉正瘋狂擺動雙翅,勇士用嘴不停地啃咬着籠子的木鎖。

出府的時候,季窈才恍然察覺這間宅子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路過前院時,她看着花叢總一朵芍藥開得正豔,想起孫樂知脖頸處紅痕,扯了扯南星的衣袖。

“诶,我瞧見孫樂知脖子上有兩顆圓形的紅痕,顏色紅中帶烏,看樣子也不像是被蚊子叮咬所致,你知道是怎麽弄的嗎?”

說完,她還不忘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南星順着她手指的方向,見她脖頸與鎖骨處光滑白皙,先是面露疑惑,接着詫異之色一閃而過後,倏忽間紅了臉,支支吾吾道:“怎、怎會?師娘怕是看錯了。”

“沒有,”季窈拉着少年衣袖,往孫樂知身後小跑兩步,從女娘側面看去,她脖頸上的紅痕隐隐可見一斑,“看見了嗎?”

南星一把将季窈來到邊上,見孫樂知帶着杜仲走在前面,遲疑片刻才悄聲開口道:“那是被人用大嘴巴啃成那樣的。”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

少女投來狐疑的目光,氣得南星一把捏住她的臉蛋,低聲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咱們館裏小倌們,往日也沒少被那些不守規矩的女客們非禮,還好我武功高,酒量好。再說,為了師娘你,我一定會守身如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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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大的動靜引得杜仲幾人回頭,季窈趕緊從他手裏掙脫,賠笑兩聲跟了上去,側過臉繼續跟南星悄聲議論。

“少油嘴滑舌!總之按你所說,這孫樂知脖子上的吻痕定是與什麽人有染,也不知道月琴的死與她脖子的吻痕有沒有關系。”

一路上,孫樂知帶着季窈三人穿過正院大廳,又往前院門口來,途中遇到不少奴仆管事,衆人看向孫樂知低頭行禮時的表情各有不同,有鄙夷、有漠然,還有一個剛給孫樂知行完禮,轉身就朝大門飛奔而去的,總之就是沒幾個看着正兒八經對她畢恭畢敬。杜仲默默看在眼裏,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誰知剛到大門口,一個黃衣白裙,年齡看着與孫樂知相差無幾的女娘沖這孫樂知就撲了過去,一伸手扯住孫樂知的頭發,珠釵翠玉落了一地,同時另一只手伸向孫樂知的胳膊,一下一下掐在她身上。一邊動手還一邊叫罵。

“小狐貍精,終于讓我逮到你了!看我不掐死你。”

孫樂知鬓發散亂,被她掐得哎喲連天,偏偏這時身後頭侍女和門童不知為何都不見了蹤影。她幾番掙脫不掉,突然奮起反抗,也伸出手去抓住對方的頭發狠狠下拉,逼得對方不得不低下頭去,手上力道也順勢減輕。兩人便扭打在一起。

季窈沒看明白,呆愣在一旁不敢上前,杜仲一向是哥冷漠的人,旁邊打得再難舍難分,他也好似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只目視前方,繼續等着馬車。最後,還是南星上前勸誡,季窈後知後覺,往孫府裏面喊了兩聲,裏面的人才匆匆趕來将孫樂知與來人分開。

綠衣女娘氣勢洶洶,就算是被孫府的人架住,還在奮力掙脫,嘴一刻也不停下。

“怎麽了?有本事做下賤事情,沒本事認嗎?怎麽不告訴這些郎君你孫樂知做的好事?別以為你命硬我就會怕你。□□,我呸!”

孫樂知當着衆人面被罵□□,自覺面上無光,氣得渾身顫抖,淚眼汪汪。

“你休要胡言亂語!”

“我哪裏胡說了?你問問你們府上,誰不知道你喜歡勾三搭四,專門勾引別人的夫君?偏我還把你當作好姐妹,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小狐貍精、不知廉恥!”

一片混亂之中,驚動阖府上下,一個大腹便便,衣着華貴的長須男子被諸多侍女攙扶着走出來,看清門口混亂場面後,擡手給了孫樂知一巴掌,聲如洪鐘罵道:“孽畜,還不給我回屋待着!”

“爹爹,女兒冤枉!”

“住口!”

季窈躲在杜仲和南星身後看着這一切,直至孫樂知跺着腳被領回府內,看模樣應該就是富商孫翰明,他怒氣沖沖地看着那個罵街的女娘,餘光掃過季窈三人也未作停留,一甩衣袖轉身回府。

見老爺都回去了,架住綠衣女娘的幾個仆人也松了手,向季窈三人告辭後忙不疊就關上大門。

這時正巧馬車也到了,季窈葡萄一般水靈的眼珠轉悠幾圈,忽然覺得或許也可以從這個氣急敗壞的小娘子身上得到一些線索,于是湊到綠衣女娘身邊道:“小娘子要去哪兒,不如我們送你一程?”

女娘剛打完架,正整理衣冠和鬓發,蹙眉擡起頭來,表情不悅。

“你是誰?那□□新交的朋友?離我遠些。”

“非也、非也,”季窈手指向杜仲和南星,面色悲壯道,“我也是被孫小娘子搶了心上人的苦命人罷了,你瞧,我今日還是帶着兄長和弟弟來讨說法的,可惜我沒有你勇敢,什麽說法也沒要到就被他們趕出來了。”

聽她将自己比作弟弟,南星忙不疊就要上去重新為自己要個名分,杜仲一把抓住他,示意季窈繼續往下說。

那綠衣娘子一聽這話,眼神一亮,胡亂擦了擦臉上的灰塵,神情激動。

“你心上人也被搶了?”

“是啊,”季窈狀似抹淚,哀怨連天,“說來話長,我們上馬車再說吧。”

坐上馬車,綠衣女子才打開話匣子似的指責起孫樂知來。

“我是在一次茶會上認識那□□的,當初知道這位孫府二娘子的身世,我們一衆姐妹可憐她,就經常帶着她四處游玩,算是作伴。沒想到半個月前,有人告知我,她居然與譚郎君私會!譚郎君與我有婚約衆人皆知,她怎麽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當時我就找到她,警告她不要癡纏,沒想到她變本加厲,跑到譚郎君家裏去了!後來我用盡辦法,她也毫發無傷,在茶會詩社裏逮了她好幾次都沒能成功,直到剛才看見她送你們出來。”

沒想到這個孫樂知如此不檢點。季窈三人正交換眼神,綠衣女子俯身過來朝季窈問道:“你呢?她又是怎麽和你的心上人勾搭上的?”

少女幹笑兩聲,随口編幾句謊話遮掩過去,在馬車進到南城後将綠衣女子放下,緩緩駛回南風館。

馬車上只剩他們三人後,季窈想起方才綠衣娘子罵人的話,覺得好笑。

“頭一回聽到有人用‘命硬’二字來罵人的。”

杜仲神色凝重,低聲開口道:“這個孫樂知沒有表面上這麽簡單。”

“是啊,”季窈摸着自己的脖子,喃喃道:“看孫老爺的反應,他似乎也對這個女兒的所作所為習以為常,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郎君整理好衣袍,擡頭朝馬車外看去。

“當初門童離開時,說的是去請老爺和孫樂知來,結果卻只有她一人到場。出了人命,官府派人來查,如此重要的事,孫老爺卻拒不出面,這是其一;出府的路上,諸多奴仆神色各異,顯然對她看法不一,知道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她堅持要親自送我們出來,就是害怕我們向孫府其他人打聽,露了馬腳,這是其二;方才有個仆人在穿堂處向孫樂知行禮之後就立刻跑向大門,其實就是去偷偷給綠衣女娘通風報信,這也就能解釋那綠衣女娘為何會剛好知道孫樂知會送我們出來,在門口将她逮住,且身後仆人詭異消失,可見大家都是有意串通好要收拾孫樂知,這是其三。”

“你怎麽能看出這麽多東西的?”季窈眼冒金星,一邊佩服地看着杜仲,一邊說着自己的猜測,“那會不會就是因為月琴撞破了她與別人私會,她怕月琴會告訴孫府的人,才最終招致殺身之禍?這樣就說得通了。”

看她盯着杜仲,南星黑臉,伸手将少女的臉板過來,氣憤道:“那毀容、斷手又何解?在龍都,仆人犯錯被主子打死的事時有發生,官府根本不會管。若真是孫樂知做的,沒必要如此費勁,警告她不準說出去,否則就殺了她一類的話就行。要我看,就是某些人想多了。”

說話間,馬車已經在南風館門口停下,京墨循聲迎出來,面色難得帶着如此明顯的喜悅。

“衙門裏着人來傳話,說是在攬山居找到了殺人兇器,你們可想現在就去瞧瞧?”

**

時隔多日再回到攬山居,依舊是書齋一樣古樸雅致的陳設。張掌櫃一身螺青色素面錦緞長衫,手持折扇,神色淡然。

季窈實在不喜歡他陰陽怪氣的模樣,像是吸□□血不足的竹子精似的,所以一進客棧就詢問柴房的位置。

張掌櫃嗤笑一聲,一臉不屑:“兇器不是都被衙門的人帶走了嗎?各位還要去柴房找什麽?”

京墨最後一個走進來,将包袱裏帶血的木錘和砍柴刀抽出來,擱在桌上笑道:“既然殺人和砍手的兇器都是從張掌櫃的客棧柴房中尋得,想來仍然與貴客棧脫不了幹系,于是想着再來瞧瞧。若真與你們無關,也好借此機會還你們一個清白。”

原來李捕頭帶着官差在攬山居內例行搜查的時候,意外在柴房發現疑似砸碎月琴後腦導致她死亡的木錘,也發現砍柴刀的刀柄縫隙裏殘留着類似血跡的黑點。帶回衙門經過對比,确認就是将月琴砸死毀容後又将她左手切除的兩樣兇器。

而慘死的碎臉女屍曾是攬山居住客一事在龍都城內外傳開之後,對攬山居的生意多少造成了影響。張掌櫃聞言面色轉白,起身帶領衆人拐過大堂櫃臺後的大門,進到後舍。他指着一樓左邊破舊且沒有上鎖的小門,顯然不打算進去。

“那裏。柴房的門沒有鎖,不管是從外面還是從裏面都無法完全封死,所以任何人都可以進去拿兇器殺人。”

換言之,他們不能僅靠那兩樣人人都可以輕易取得的兇器就斷定,兇手一定是攬山居的人。

進到柴房,整個屋子裏雜亂無章,很明顯在他們到來之前,衙門的人已經将此地仔細翻找過一遍。季窈和南星在屋子裏随意搜尋者,京墨走出來問道:“柴房裏的木錘和砍柴刀平日裏都是誰在使用?”

仍然是那個嘴碎有愛喝酒的小厮走上來,笑答道:“是我,我平日裏每三天就會砍一批木柴堆起來放着,孫小娘子二人入住那日,我剛劈完一堆木柴,還被木刺紮了手,所以記得很清楚。”

京墨朝他走近一步,面色雖然溫潤,站在小厮面前他卻莫名感覺到了明顯的壓迫感。

“那你後面再使用砍柴刀的時候,兩件物品可還在原處?”

“在、都在的,只是砍柴刀被扔在地上,我當時以為是誰動了我的東西,還站在門口罵人來着。”

季窈和南星一無所獲,走出來沖京墨搖頭。

雖然他們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在這件客棧裏找到失蹤的左手,但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回來了。季窈打起精神,說着自己的推斷。

“既然兇手能做到殺完人又把東西全部返回來,那說明他一定不會離開太久、離開太遠,丢失的左手如果不在客棧裏面,就一定還在這附近,我這就去樹林裏找找。”

京墨聞言點頭,看向南星道:“兇手既然要讓屍體與左手分開,勢必不會将左手藏得離屍體太近。南星,你陪掌櫃一起去,樹林那頭連着深山,可能會有野獸出沒,你們務必小心。我就留在這裏,将整間攬山居裏裏外外再看一遍。”

少年毫不客氣,一把攬過季窈肩頭,被她推開後仍笑意盈盈,朗聲道:“還用你說,做好你自己的事罷。”

“師娘,我們走。”

他們出來得急,忘了帶佩劍,為保險起見,南星出客棧時随手将桌上的砍柴刀帶走,兩人并肩出客棧,穿過那條熟悉的林中小徑往逐鹿客棧相反的方向而去,逐漸走進密不透光的山下深林之中。

此值晌午,日光正濃,林中透過層層樹冠投射到季窈身上的光線寥寥,倒還算陰涼。

林中蟲蠅無數,在南星周圍嗡嗡叫着,回看季窈身邊,卻一只蟲子的影子都沒瞧見。地上瘋長的雜草幾乎要到少女小腿高度,葉片鋒利,無意間将季窈裙擺割破,裏面小腿也被劃出一條血痕。南星伸出手去,示意季窈牽住他。

“這裏一看就是無人踏足之地,如若兇手将左手掩埋在此處,勢必會在這些雜草荒地上留下印記。”

說完,少年開始低着頭仔細尋找人為可能留下的足跡,季窈學着他的樣子在地上搜尋一會兒,突然瞧見地上有類似大掌踩踏過的痕跡。

“這裏這裏。”

順着少女手指的方向,南星趴在地上,看清那團腳印大概形狀之後,神色突然凝重起來。

“不是人的腳印,倒像是某種野獸的。”

“野獸?”

灰熊、野豬?還是豹子,老虎?

霎時間,季窈突然覺得身處的樹林過于幽靜,連方才頭頂叽叽喳喳的鳥叫聲此刻都默不可聞。兩人在死一般的沉寂中緩緩起身。忽的耳邊傳來猛獸磨牙的聲音,接着一陣疾風從兩人身後撲來,南星立刻用身體護住少女,一個飛撲往右側地面撲去,在地上滾動幾圈停下來。

回頭望去,一只四肢修長,毛發呈銀灰色的壯年野狼出現在草叢前,正用它那寒光四射的雙眼死死盯着地上狼狽不堪的兩人。南星立刻舉起手邊砍柴刀站起來,與野狼形成對峙的狀态。浪雖兇猛,卻也不乏聰慧,他面對南星龇了龇牙,露出尖銳無比的牙齒,卻在轉頭看到季窈時,原本一直呈垂落狀的尾巴開始不明就裏的微微搖擺起來。

接着它好像鎖定少女一般,慢慢踏步将身體朝向還癱坐在地上的季窈,南星見狀又立刻站過去擋住她,眼神冷漠。

“敢動她一根頭發,我殺了你。”

話音未落,野狼已經撲了過來,南星揮刀而上被它輕易躲開,兩人周旋片刻,那狼突然仰起脖子長叫一聲。

“啊嗚……”

南星一聽,變了臉色。

“糟了,它這是在呼喚同伴,我們得趕緊離開。”

同伴?那豈不是要變成他們的腹中餐了?季窈将南星的手抓的更緊,瑟縮在他身後一點點往外挪移。

“如果今天平安無事,我一定要和你們學點功夫傍身。”

目光落在面前野狼身上,南星笑得輕松。

“師娘要學,我一個人教足夠了,不許找別人。”

此陽光突然炙熱起來,将深林炙烤成火爐一般。就在兩人緩緩後退,快要退至茂盛的雜草叢外之時,季窈突然感覺身後灌木叢中傳來異動,還沒等她回過頭,另一只銀灰色皮毛的野狼從灌木層中一躍而出,将季窈撲倒在地上。

“啊!”

“師娘!”

南星舉刀正欲落下,看見野狼的動作卻收住動作。季窈原本閉着眼睛,心想自己這回是學不成功夫了,等死的間隙卻遲遲沒有等到身上哪處傳來皮開肉綻的聲音,反而覺得腿上黏糊糊得,睜開眼一看,也愣怔當場。

它、它這是在做甚?

兩人面前,突然出現的第二只野狼正用舌頭一下下舔着季窈小腿上方才被草割破的地方,企圖撫平她的傷痛。另一只狼也緩緩從草叢裏走出,來到季窈面前四下嗅了嗅少女鬓發和面龐,伸出舌頭舔她的臉。

怎、怎麽回事?這真的是狼嗎?

季窈被兩只野狼舔得有些不适,縮着脖子躲開後,試探性伸手去摸它的腦袋。手尚未觸及到它頭頂之前,它好似已經知道了季窈的意圖,主動把頭伸過來讓少女撫摸。反而是南星打算伸手之時,旁邊另一只狼立刻龇牙咧嘴,兇狠的模樣将少年勸退。

“太奇怪了,怎麽師娘摸得,我就摸不得?”

不光他摸不得,他就從沒聽說過野狼會追着人類讓她摸的。季窈則是滿臉高興,狼毛紮手,她卻覺得十分新奇。

“對了,你說,狼的鼻子會不會比狗鼻子更靈?”

南星劍眉蹙起,反應過來她是想要讓野狼幫他們找斷手。

“狼不是狗,也不是我,可不會像我一樣乖乖聽師娘的話……再說,若是讓它找到斷手,立刻吞進腹中吃掉也未可知。”

少女繼續摸着狼腦袋,側眸瞧見南星手上砍柴刀,起身一把将之奪過來,确認刀柄處夾縫內還殘留着血跡,于是遞到野狼鼻子前,看着它倆上前嗅氣,柔聲道:“你們可以幫我找到帶有這個氣味的東西在哪裏嗎?”

兩只野狼皺起鼻子複嗅再三,打了個鼻響,緩步走進草叢消失在兩人視野。

因為體力的耗盡加上方才極致的緊張,兩人此刻都有些疲軟,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原地坐下,打算等一等看野狼是否還會回來。

直至黃昏薄暮,整個森林由青變黃,被金色的夕陽染透,兩人也沒能等到任何一只狼的身影。

少女朝着杜仲一笑,拍拍身上的泥土準備站起來。

“你說得對,我大概是瘋了。”

南星扶她起身,掏出手帕親昵地替她擦拭臉上污漬,眼神寵溺。

“任何奇事怪事發生在師娘身上,我如今都覺得理所當然。你就是最特別的。”

他一向嘴甜,哄得少女心花亂顫。兩人正甜蜜對視,頭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羞死了、羞死了。”

“誰在說話?”兩人立刻警覺起來,背靠背朝四處張望。

這時,一個巨大的紅色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季窈肩上。兩人側目而視,不約而同瞪大雙眼。

“珍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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