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知曉了愛的詛咒 你的回答呢?

第63章 知曉了愛的詛咒 你的回答呢?

酒店的大床質量很好, 彈性也很好,晴天被宿傩帶着摔在上面來回彈了彈,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壓在身上像塊巨石的詛咒:“你沒醉?”

宿傩臉埋在他脖頸裏親了親, 呼吸帶着清酒的甜香,緩緩的搖了搖頭:“醉了。”

反應正常, 聲音也很正常,只有體溫偏高,壓在身上相接觸的部分都滾燙燙的,晴天很難不懷疑:“可看着不像……”

宿傩依舊埋着臉, 沒吭聲,他确實醉了, 只不過醉掉的狀态也只是反應會比平時慢一些而已,酒精在他體內代謝的速度會很快,再過一會兒估計就能緩過來。

沒有繼續往下喝,是忽然覺得那種拼酒行為有點蠢,還不如和這小鬼單獨待一會兒。

等了一會兒沒得到回應, 晴天伸手環住宿傩, 輕拍了拍他的背:“睡着了?”

身上的人沒什麽反應,耳邊呼吸勻稱。

難道真的睡着了?

酒品還怪好的呢~

“哈哈,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面~”晴天小聲樂着, 環抱着宿傩的手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先是好玩的順着他的背肌摸了摸,又擡手揉上宿傩的後腦勺,另一手往下移,捏了捏他的大腿肌肉:“啧啧, 吃什麽長大的,看你小時候明明就是個兇巴巴的小豆丁。”

真神奇,怎麽小時候瘦瘦小小的, 長大了能這麽高大,肌肉看起來就猛猛的。

晴天摸摸他又摸摸自己的胳膊,突然不服氣的砸了砸舌。

啧,他自己本身也是有層勻稱肌肉的,雖然來這些世界後人瘦了些,但絕對不弱,可一和宿傩比,手感差距還是有些明顯。

“過分!”他低聲控訴,手幹脆鑽進衣擺裏,帶着些羨慕的放肆摸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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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微涼的手在身上作亂,游走到哪一處就把哪一處的肌膚點的更着,根本沒睡着的宿傩:……他在撩撥我?

他不确定,又想聽聽晴天還會說些什麽,便維持着姿勢不動。

盡情把玩他每一寸緊實肌肉的人還沒發覺,依舊在小聲碎碎念:“雖然你害我輸掉了一個漂亮的小貝殼,不過看在你喝醉後這麽乖這麽安靜的份上,本大爺就大度的原諒你好了~不過你要是能再掉個小珍珠就更好了,說實話完全想象不出來你這家夥哭起來是什麽樣子呢~”

而自己是個淚失禁體質,在宿傩面前不知道哭過多少回,太不公平了!

晴天默默的思考了下怎麽弄哭宿傩,想不出來,身上的人壓着他喘不過氣來,他嘗試着推了下,根本推不動,嘆了口氣:“睡着前好歹先把我放開吧,老子又不是什麽抱枕娃娃……”

宿傩聽他嘀咕了半天,只覺得他輕聲細語的嗓音聽起來很悅耳,纖薄泛着涼意的身軀壓在身下柔軟舒适。

想親,想抱,想咬,想進.入,想操.開。

想看他給出回應,想侵占他的全部。

想要這小鬼為自己失神,想從他嘴裏聽到喊自己的名字,還想看他因為承受不住而吧嗒吧嗒掉眼淚。

更想,和他永遠不分開。

“晴天,”宿傩忽然撐起上半身,喊他的名字,紅眸隐含了諸多欲望,深邃的注視過來。

他冷不丁的出聲,喊的還是名字而不是什麽随口起的諸如“麻煩精”一類的綽號,晴天看着他在昏黃的小夜燈下專注的神情,略有心虛:“那什麽,你原來沒睡着啊……”

轉念又想,老子心虛什麽?不過是捏捏他而已,他對我做的可比我對他做的過分的多!

晴天剛移開的視線又理直氣壯的移了回來:“叫我幹嘛?”

“婚姻屆受理證書。”

“……”

沒想到他還惦記着這個,晴天都有些哭笑不得了,這麽看來又好像是真醉了,跟個追着要糖吃的小孩似的。

他忍着笑,嘴角揚的厲害,扯出了漂亮的弧度,打算胡亂敷衍幾句,還沒開口,宿傩低頭碰了碰他的唇:“那種東西我不要了。”

“诶?”又是句意想不到的話,這家夥醉了後腦回路怎麽轉這麽快?

晴天愣神的功夫,宿傩又俯身過來親了親他的眼睛,他被迫閉上眼,聽見上方的人低聲說:“我們立婚契吧。”

閉上眼後,室內的燈光消失,晴天眼前黑暗下來,又能看到宿傩身軀的光影了,令他恍惚想起在平安京的時候。

而宿傩的話更是令他心忽然驚跳起來,在剝奪的視線中撲通撲通,好似暴雨來臨前的雷聲。

他緊張的呼吸都放輕了下來,喉間幹澀,出聲問道:“那是……什麽?”

“一種束縛,結契的人,無論對方在哪裏,永遠都可以去到彼此的身邊,”宿傩低聲解釋,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剛才想了想,紙總是會折損,會落灰,會腐爛,但契約不會,我要照看你,小鬼,你可以向我索取全部……”

“別說了,”明白了這束縛的重量,晴天心跳的更快,腦子裏混亂成一團。

他慌亂的打斷了宿傩的話,對方卻沒有停下來:“我也會索取你的全部,分擔你的一切,小鬼,你不是想要讓我當你寵物嗎,這可比那些要牢固的多,難道你只是嘴上說說,連用自己關住我的勇氣都沒有嗎?還是說……你在害怕?”

“我沒有!”被他最後一句話踩中了尾巴,晴天猛的睜開眼,急切的否認,入目卻是宿傩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四只猩紅的眼眸在昏暗的環境裏像閃爍的火星子,又像夜裏狩獵中的獸,見他睜開眼,宿傩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放大了數倍。

戲谑的,看穿了一切的,無情的,和賭中了的笑。

并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說道:“你怕了。”

晴天在他這個笑容之下,有種被拆骨剖心的無措感,他眉頭擰緊,執拗的重複:“我沒有……”

聲音卻不似剛才堅定。

宿傩擡手放在他的心口,低頭盯着這一處,聲音忽然輕下來:“別否認,小鬼,你就是知曉了愛,所以害怕。”

“因為那個人是我。”

因為在他的世界裏,自己是個大壞蛋,但那又怎麽樣,宿傩毫不在意,是非曲直,他才不管人類無聊的那一套:“我要你。”

他堅定道。

“你……”

被拆穿,晴天一口氣提上來,又緩緩呼出,無處可退。

有時候真痛恨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比他聰明,總是能把他堵的沒話說。

他委屈的撇下嘴角,撐起身來,看向被弄亂的被角,音色淺淺的染上了哭腔:“……別欺負我。”

他像是接受了被拆穿的自己,微低着頭,模樣又乖又惹人憐。

宿傩感覺這個瞬間心髒像痙攣了似的,絲絲綿綿的疼,又滿滿的漾着一股從未體會過的情緒,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幸福感,愈發确信自己下了地獄。

數千年的時光都要栽在這小鬼的手裏了,可能它們從始至終就在等待這個時刻。

宿傩緩緩的笑開,不正經道:“那可不好說~”

他擡手勾起晴天的下巴,見他看過來,眼睛裏閃爍着不安,低低的嘆了口氣:“我也一樣的,小鬼。”

“什麽一樣?”晴天回憶了下,并不覺得自己有欺負過他。

“和你一樣,因為你,知曉何為愛意。”

“……”他突然又這麽正經說話,晴天有些不太适應,卻隐隐感受到了他在試圖安撫自己。

他回視,身前的人弓着身子湊過來:“所以,你的回答呢?”

.

沖繩海洋館室內,臨近閉館的時間,游客們都在三三兩兩的往外走,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站在巨大的鯨鯊觀景窗前,靜靜的仰頭凝望。

暮藍的海水反射着光落在她身上,水波紋晃動,籠罩在其中的女孩顯得朦朦胧胧的,陪伴她的黑崎站在一旁,安靜的注視着她。

兩人身後不遠處,是兩個好看的高個子少年,身上穿着花裏花哨的襯衣,盯梢了一天,這會兒也在趁着人少看周圍的魚。

和這行人間隔有些距離的另一個觀景窗前,有兩人隐在角落的陰影中,遠遠的看向這邊。

其中額頭有縫合線的那人笑嘻嘻的問道:“人也看過了,可以走了嗎?”

他模樣雖是在笑,語氣卻隐隐有些不耐煩。

羂索在被眼前的晴天帶來這個世界後,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遲鈍,咒力使用也越來越不自如。

他大概清楚是因為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眼前的人帶自己來也無非就是看中了他的術式,用來蒙騙那些愚昧的村民,放置信仰咒靈更加方便。

但清楚并不代表自己不會生氣,這擺明了就是被利用,繼續待下去,搞不好自己會比他先死。

這種緊要關頭,他竟然還說要來看看父母,呵,羂索心裏既唾棄又覺得好笑,不過看在晴天也很虛弱的份上,他還是跟着來了。

因為已經準備了足夠多能讓晴天失去反抗能力的毒藥,在今晚過後,他打算直接搶走這個晴天的身體,供自己使用。

就當是滿足他死前的願望好了。

羂索在心裏感嘆自己善良,身邊戴着頂鴨舌帽的人忽然轉身就走:“被發現了!快撤!”

身體的快速移動帶起來風,長長的白發飛起來,少年身形清瘦,穿着長衣長褲,還戴了手套和口罩,少許露出來的脖頸上,缺失的皮膚留下了斑駁的痕跡。

因為是放置在咒靈體內用作連接的皮肉,他就算啃食再多的咒靈也無法恢複。

羂索毫不懷疑他的判斷,他太清楚五條家的這雙眼睛有多特殊。

他緊緊跟上,正要抱怨幾句,前面的少年忽然轉過身來,并起雙指沖着他笑了下。

一只咒靈從他身上飛出來,忽然展開成了薄薄一張皮,皮的背部有紅色的咒文,唰一下堵住了去路。

羂索被擋在這頭,反應過來,神情一戾:“你故意的?!”

“我對人的惡意很敏感~”他身前的晴天笑了笑,朝他揮了揮手:“這邊的東西都已放置好,你也沒什麽用處了,就此別過吧~”

“臭、小、子!”羂索咬牙切齒的罵道,他聰明慣了,鮮少被擺一道,怒極過後反而笑了:“你不怕我把你的事都告訴他們嗎?!”

“沒關系,我很快會離開這裏,”這也是他為什麽要将羂索送到父母跟前的原因。

借他們的手殺掉這個曾經搶走過夏油媽媽遺體的人,他覺得是個不錯的安排。

而只要自己離開,羂索也好,父母也好,這個世界會徹底抹去衆人對他的記憶,羂索根本不會記得自己,又何談告密。

他專門用來堵羂索的那張結界符咒再過一會兒便會消失,長發的晴天說完,不敢再逗留,剛一轉身,後方便傳來了動靜。

羂索忽然倒地,發現兩人後,追過來的五條悟輕松的反絞住他的雙手,将人壓制住,一邊接電話一邊擡眸看向晴天,對視後微微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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