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番外② 涅槃（3）[番外]

番外②涅槃（3）

鴨乃橋論說手下敗将的時候，一色都都丸倒是很想吐槽一句沒人會為沒有發生的事情貸款的。但是考慮到他和論的情況特殊，總之在論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量子力學知識之後一色都都丸已經放棄理解了，那絕對不是他能夠探索的領域——不如說他覺得他和論能夠回到過去已經和科學沾不上什麽邊兒了。

是科幻的領域。

而鴨乃橋論關于更高維度的解釋更是難以理解，盡管鴨乃橋論以三維與二維解釋的十分通俗易懂，比如在一張紙上畫一條線，平面看這只是一條線而已，但是如果将紙随意的折起來呢……還有畫作上一些奇怪的透視遠景，從正面方向看不知道細縫是什麽但是換個角度就能看出來是頭骨。當然在一色都都丸吐槽論為什麽要用頭骨做這種比喻的時候鴨乃橋論意外了一下，然後說道，沒什麽，只是突然想到的。

稍微想點不那麽陰間的東西吧！他可還沒打算當冥刑警都都丸啊！

在鴨乃橋論結束自己的工作之後離開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他自然而然的和一色都都丸說了什麽，一色都都丸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鴨乃橋論道，“這究竟算什麽，你從小玩兒的智力小游戲嗎？”

“嗯……大概是七歲小學生都能解開的益智謎題？”鴨乃橋論不确定地說道，“畢竟你想啊，莫裏亞蒂們擅長的其實是犯罪行動，偵破案件應該屬于偵探和刑警的領域才對吧？”

所以就直接默認溫特解這種簡單謎題了嗎？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尊重溫特的樣子。

不過随便啦，一色都都丸想到，某種情況下他就是單純的幫論站在這裏給溫特·莫裏亞蒂添堵的，本來鴨乃橋論還在說“怎麽都都你看起來也很開心的樣子？”被一色都都丸一句：“警察給罪犯添堵，不該開心嗎？”給繞了過去。

……真的是，明明是和論呆在一起，無論天涯海角都會很開心啊。

溫特覺得第一道題對不熟悉日語的人來說稍微有點偏難了，但是畢竟也很好想，淡水房間也就是說居住的生物必須是在淡水裏生活的生物，而鴨嘴獸剛好符合這一條件——鴨乃橋的姓氏在日語中和鴨嘴獸同音，所以這指的是鴨乃橋的宿舍，而當溫特到達鴨乃橋論宿舍的時候，果然……又有新題目在等她。

所以那個卡片果然是鴨乃橋論給她留下的，自己被發現了嗎？

本來她為了進入鴨乃橋論的房間不突兀變裝成了鯱，結果沒想到這個房間裏有個她還不算熟悉的人……小心說話，最好別暴露了。

一色都都丸擡頭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是鯱同學啊，是來找論嗎？他因為這些案子心煩意亂的準備離開這兒去外面散散心，但是具體去哪裏了他留下了就在案子裏這種話然後很直接的就跑開了，論那家夥真的是，明明知道我不擅長推理然後把這種事情扔給我，能稍微幫我個忙嗎……？”

溫特不太清楚鯱和這人的相處模式，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有什麽問題嗎？”一色都都丸說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去找芬恩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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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麽不方便的。”溫特說道，相比起與鯱更加熟悉的芬恩，還是這個人看起來非常好糊弄過去，而且他應該和鯱不是很熟悉，“我只是在想這好像不太像他的作風……”不應該是越是疑難案件越興奮不解開不罷休的情況嗎？

“确實不是論的風格。”一色都都丸說道，“給偵探和警方麻煩的謎題是犯罪者更喜歡做的事情。”不過就會因為太喜歡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有些犯人很容易就被抓到就是了。

溫特覺得這人好像有點話裏有話。

“你留下的那種謎題在青藍裏很多人六歲之後就覺得無趣了吧？”赫希看着鴨乃橋論說道，“不過就是把頁碼都是同一位的放在一塊，然後在頁碼上兇手的首字母拼完是解剖這個單詞，最後把人引導解剖室來嗎？”

“嗯……是啊，就是這麽無聊的謎題。”鴨乃橋論說道，“也不能真的搞太難了吧，萬一沒解出來豈不是很不好收場？”

他下意識的捏了捏自己手裏的黑蜜飲料，喝完了，他得順便去補貨，于是鴨乃橋論就這樣輕松的離開了，在離開之前還和赫希說了一聲再見。

赫希：“……”

赫希：“我為什麽非得要參與這種事情？”

溫特來到了青藍的解剖室，常年呆在解剖室的解剖學教授，是個性情古怪的人，據說這人有15次的殺人嫌疑，但是每次案件結束後都證明了案件與他本人沒什麽關系。

某種意義上說，這個偵探還有夠倒黴的。

赫希見到了溫特，她還保持着鯱的樣貌。赫希看着她就覺得相當麻煩，“沒想到鴨乃橋說會過來的指的是你啊，真奇怪，你倆關系什麽時候那麽好了，我印象裏推理才是他的命根子，為了推理完全不理其他學生。”

大概是所有天才都會有的通病。

溫特：“……”

好問題，她也想問，鯱是什麽時候和那個鴨乃橋論關系那麽好的。

赫希也沒多問，他只是說道：“鴨乃橋論給你留下了一句話，他說他會從那可怕的深淵裏爬出來，然後戲劇性的給家裏人帶點刺激。”

溫特：“……”這是挑釁吧！鴨乃橋論已經知道M家的事情了嗎？

但是，如果真的知道的話，鯱為什麽沒有報告……不對……這是離間計，從一開始就在被鴨乃橋論引導，因為知道自己在盯着鯱，所以故意打發鯱去跑腿，然後又故意選了她直覺上不太對勁的地點，一點點引導她的大腦進行高強度的思考，到了解剖室，赫希的那句話又出自空屋那個案子，這件案子宣告着在萊辛巴赫案件中福爾摩斯的勝利，而鴨乃橋論預留的東西多少都和福爾摩斯有關。

西格森是福爾摩斯用過的假名字，4869是福爾摩斯的日語諧音……赫希的話出自《空屋》，這是，鴨乃橋論給他們M家的挑戰書。

鯱未必知道鴨乃橋論已經了解了M家一直在盯着他。

“所以，論你搞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竟然真的只是挑戰書啊。”一色都都丸有些意外地問道，“我還以為……”

“嗯……都都，你覺得什麽情況下能夠阻止一個做好犯罪計劃的罪犯停止實施計劃？也許感化可以，但前提是對方并不是一個壞人，像米洛那種家夥，想要阻止他犯罪只有一個可能性吧？”鴨乃橋論躺在床上，然後想到了什麽，又很快從床上起來，“就算都都是思維庸俗的笨蛋也能夠很快推理出來的。”

“你這家夥是在誇我嗎！”一色都都丸習慣性的把自己的吐槽說出來了，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鴨乃橋論說的是對的，想要阻止犯案，除了那種根本不理解這是犯法的笨蛋還有能用道理說通的家夥，像米洛那種人阻止他犯罪只有一種可能性——

“他的犯罪計劃被提前知道了，但是，論，這并不能真正意義上的阻止犯罪吧？”一色都都丸說道。

畢竟米洛又不是什麽固定寫好的程序，在得知有人在計劃之外發展後不改變任何計劃，有風的日子把窗戶關上并非是因為他害怕風而是因為擔心影響自己工作，但是風都要變成龍卷風了米洛還坐視不理那所謂的M家的首領也別當了，那可就真的是十足的笨蛋了。

“反正能給他添堵。”鴨乃橋論說道，“只要能給米洛添堵我就開心了。”

非常有鴨乃橋論風格的回答。

“說不過你這家夥……”一色都都丸看向鴨乃橋論，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論說的對，能給米洛添堵足夠讓人開心了。

但是單純給米洛添堵的話你提前讓我把修比茲叫過來幹什麽？他現在的追蹤水平真的可以嗎？不要随口說着這是給他一點挑戰性的事情然後讓他去幹那麽危險的事情啊！

“嗯嗯，放心吧，就修比茲現在那種水平肯定是會被發現的啦，真正能幫上忙的是芬恩老師……”

這家夥究竟是有什麽樣的恐怖計劃啊！

實話說，米洛在得知溫特的消息之後也有些意外，“他發現我們了？那還真是讓人意外，敏銳程度……他像那個一直在阻止我們的偵探的後人嗎？”

“有一部分相似性，但有些事情也不像。”溫特·莫裏亞蒂沒來由的想起那位看着就很老好人的日本警察的說法，給別人出謎題更像是犯罪者喜歡做的事情。

“這也是必然的吧。”米洛笑了一下，“畢竟除了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後人之外，那家夥身上還混着其他人的血液。”

也就是犯罪之王詹姆斯·莫裏亞蒂的血脈。

“知道嗎，都都，能被說出什麽犯罪之王之類的稱呼實際上都是輸家。”鴨乃橋論手裏拿着一本《亞森·羅賓冒險史》，“又不是像魯邦那樣的怪盜，犯罪本身是被當做藝術行為和表演進行的，表演當然需要有觀衆，既然能被稱作犯罪之王，某種意義上說，他的罪行不就已經讓人知道了嗎？”

是的，單純看所有人說這個家夥是犯罪之王好像很厲害，但是既然被這樣稱呼，也就是說，他的罪行已然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如果說福爾摩斯與莫裏亞蒂的對決在《最後一案》還沒有輸的話，在柯南·道爾完成作品的那一刻，莫裏亞蒂早已輸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