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失憶

回到海市的蘇暖暖決定，周書禮不回來，她就不去M國學習。她住在周書禮以前住的療養院中，陪着阿良和蘇母。

雖然蘇暖暖并沒有告訴蘇良周書禮的事，但是以蘇良的聰慧自然也猜到周書禮出事了。蘇良這段時間乖得讓人心疼，只有蘇暖暖知道，午夜夢回時，蘇良蒙在被子裏偷偷哭泣。

整個療養院的氣氛變得低沉、哀傷，就像被彌漫着憂郁的瘴氣中一樣。

蘇暖暖不信周書禮會這樣離開她，她要堅強守在這裏，把周書禮的一切事宜打理好，還好很多事情有祁特助和夜一、夜二協助。

……

何苗苗是生活在海邊的漁民，今年十九歲，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早已經嫁人了，就算沒嫁人也開始相親了，但是她沒有。她不想讓自己的人生和一個自己不熟也不愛的人綁在一起。

她沒讀過什麽書，卻心比天高。

她和阿爸一起出海，帶回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漂浮在海面，被阿爸的漁網撈了上來。

“咱們把她交給警察吧！”阿爸對何苗苗說。

何苗苗卻不同意，她從那男人的穿着和長相看出，這個男人必不是一個普通人！

她要将他留下來，用自己年輕的身體！

周書禮微微睜開雙眼，環顧四周，灰暗的牆壁和一堆破漁網。

突然，一個紮着兩個麻花辮的圓臉女孩笑眯眯看着他：“你終于醒了！”

“這是哪兒？你是誰？”

“這裏是桐峪小漁村，我叫何苗苗！”少女甜甜說。

“我是誰？”周書禮問。

“你不記得你是誰了嗎？”少女有些驚訝問，同時內心隐隐有些雀躍。

“我頭好疼！”周書禮按了按後腦，皺了皺眉頭，清冷問道：“我認識你嗎？”

“當然，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何苗苗說：“你曾答應過我，非我不娶！”

周書禮看着她，皺了皺眉頭，眼神淩厲：“我真的這樣說過？”

何苗苗觸及到他的眼神，有一些心虛，随即理直氣壯道：“就是說過嘛，我幹嘛騙你！”

周書禮不說話，但是心中卻抱着懷疑态度，他覺得他的品味不可能這麽差。

“苗苗！”外面阿爸在喊她。

“哎，在了！”她回了一聲後，對周書禮說：“你先等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周書禮在她離開後，起身，發現身上穿着一件背心。背心原本顏色應該是白的，不過現在已經發黃，間或還穿插這幾個小洞。屋子裏除了一張木床，就剩下破了洞的漁網，此外別無他物。

這就是自己一直以來生活的地方嗎？周書禮大腦一片混亂。

何苗苗來到一個看起來約莫四五十歲的男人面前。

“阿爸，找我啥事！”何苗苗問。

“那個人醒了？”何農悶聲問。

“醒了！”何苗苗回答。

“那他是不是該回去了，看他穿着應該是一個有錢人吧，咱們救了他一命，怎麽說也得意思一下！”何農将自己的打算說了一下。

“阿爸，你咋這現實，那人走不了了！”何苗苗跺了跺腳說。

“為啥走不了？難道還要在我這裏騙吃騙喝？”何農不悅。

“他失憶了，不知道自己是誰。反正我不管，我就想把他留下來，阿爸你要配合我，不然，不然我就跳海給你看！”何苗苗插着腰，說着狠話。

“長得倒是高大，但是看他那樣子，是個小白臉呀，這種男人不可靠，苗苗呀，我勸你還是不要找這種人！”何農悶悶說。

“我喜歡他，我願意養着他！”何苗苗賭氣說。

何農嘴拙，和她辯不過，只得恨恨說一句：“遲早你會後悔！”

“我樂意！”何苗苗頂了一句。

何農準備去幹活，被何苗苗喊住。

“幹嘛？”

“我跟他說，我和他有婚約，阿爸，你得幫我一起圓下去！”何苗苗說。

“知道了！”說完，何農嘴裏嘟嚷了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

周書禮起身來到外面，泥土地外曬了不少魚幹。

“你餓了沒？”何苗苗走了過來，笑眯眯端了一碗白米飯，上面有幾條鹹魚，蔬菜很少。

“吃吧！”何苗苗将碗遞給他。

周書禮漂浮在海上有幾天了，到現在算是顆粒未進，一看到白米飯還真有些餓，也不挑剔，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即使非常餓的情況下，周書禮吃飯的樣子仍舊是十分有禮儀，就像一個高貴的王子。何苗苗在一旁看呆了：“你長得真好看？”

“你既然和我一起長大，自然是從小看到大，還沒看夠？”周書禮冷淡問。

“永遠都看不夠！”何苗苗嬌嗔道。

突然周書禮腦海中，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那個人影也對他說：“你長得真好看，我永遠都看不夠！”

周書禮揉了揉眉心，腦海中那個人影逐漸淡去，他繼續細嚼慢咽這碗白米飯，曬幹的鹹魚味道不錯，有大海的氣息。

“怎麽樣，好吃吧！”何苗苗露出少女純真的笑容。

周書禮點了點頭，問：“我叫什麽名字？”

何苗苗早就想好了他的身份：“你叫白陸！”

“白鹿？”周書禮疑惑的看着她。

“是陸地的陸！”何苗苗說。

“哦！”

何農走過來，看着周書禮，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身體好了，就得幹活，咱家可不白養人！”何農沒好氣說。

“阿爸，你怎麽這樣呀！白陸才剛醒來沒多久！”何苗苗嗔道。

“那又怎樣，只要身體沒問題就行！”何苗苗的撒嬌對何農沒用：“下午，你倆去把今天剛打上來的魚給賣掉！”

“好嘞，阿爸！”何苗苗欣然答應，因為這是她同白陸單獨相處的好機會。

下午一兩點的時候，何苗苗開着一輛三輪車，車上放着幾個大鐵桶，鐵桶裏是今天上午剛打來的海魚。何苗苗對周書禮說：“你就坐在車後面，替我照看着魚，我在前面開車！”

周書禮想，現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只能住在這裏。白吃別人的飯确實不太好意思，所以對于賣魚這項工作他也是欣然接受。

“出發咯！”何苗苗開着三輪摩托快樂的朝着前方出發，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兩人來到市集。

此時好的攤位都已經被搶占了，何苗苗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個角落，将車開到這裏，大聲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