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我很想你 “這兩年,我很想你

第32章 我很想你 “這兩年,我很想你。”……

包廂是單面玻璃, 但尤情有所直覺,此時此刻梁西朝正站在那裏看着她。

她轉過身, 接受了周子澄的順路送回家邀請。

咔嗒一聲,陸泊年站在落地窗前點煙,微眯眼盯那輛開遠的車子,“我還以為,你會直接下去把人搶過來塞自己車裏。”

那輛車後,陸泊年看到梁西朝的商務車徐徐緩緩地跟了上去, 他失笑,“難怪。”

就說小五怎麽可能眼睜睜看着別的男人送尤情回家什麽也不做。

他扭頭:“不過你幹嘛不自己送她回去?”把人一抱直接扛上車不就行了。

梁西朝抽走陸泊年手裏的打火機,點燃自己手裏的煙,白霧缭繞裏他一雙深邃黑眸極力克制着情緒, “她不喜歡。”

她不喜歡他送她回家。

她不喜歡他。

姑娘嘴唇軟得要命,出口更要命, 一字一句不留半分餘地把話說到最盡。

不喜歡他了。

呵。

也好, 她連他都看不上, 就更不可能看上那姓周的, 說明她很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陸泊年沉默片刻, 轉頭瞥他臉色, “小五, 你來真的?”

這個問題, 兩年前, 陸泊年也是在瑭宮問的, 那時候梁西朝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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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 梁西朝還是沉默。

就說嘛,玩什麽不好玩感情,一旦栽進去還能有個大男人樣嗎, 人活一世最重要是自己開心!

“我什麽時候不來真的?”

“噗咳咳咳……”

老煙槍陸少爺頭一回被煙嗆到,他倏地睜大眼:“你剛說什麽?”

梁西朝一臉嫌棄看他,“沒奔三先耳聾?”

瞥了眼手上鑲鑽的綠色打火機,更嫌棄,“什麽品位。”

“你他媽——”

“GSG的人明天什麽審查進程?”

“我怎麽知道,明天周末啊大哥,人家雙休的!”陸泊年頓了頓,挺熱心給他出馊主意,“不然,明天我挑個刺把人給你弄過來?”

梁西朝沉默着,似乎在思考這個主意的可行性,兩位少爺壓根就沒有壞打工人雙休十分缺德這個想法,就一我行我素。

陸泊年甚至已經在腦海裏搜尋要挑什麽刺了。

梁西朝忽然道:“算了。”

陸泊年:“又不想見人家了?”

他何止想見她,他今晚就差沒把她困在瑭宮頂層下不來。

但她眼裏的驚恐和防備都那麽明顯。

不喜歡他了,呵。

先抛開這層不說,他姑娘很聰明,陸泊年的馊主意她未必看不出來,屆時弄巧成拙反而惹她不高興。

“那姓周的背景摸清了沒?”

“小事一樁,不過你這麽查人同事,這就不怕尤情知道不高興了?”

梁西朝眼中沉色閃過,“一碼歸一碼。”

-

車裏,周子澄偏頭看向尤情,“你明天跟你朋友約在哪兒啊?我明天正好有空,可以給你們當司機。”

“尤情?”

尤情這才扭頭,“抱歉,走神了。”

“沒事兒,那你明天——”

“周子澄,你在這裏靠邊把我放下來吧。”

“啊?這兒?你打算去逛街嗎?”

外邊是一個大型商超門口,來往不少行人。

“嗯,謝了。”尤情關上車門,轉身走入人群。

“尤情你等等!”周子澄正打算解開安全帶下車過去陪她一起逛,他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媽?行行行馬上回。”

他一臉不耐挂斷電話,擡眼再看車外,尤情早已融入人群消失不見。

那邊,梁西朝收到司機電話,說尤情從周子澄的車上下來,進了商場,他們沒來得及下車,周五晚人又多,也跟丢了。

尤情的确進了商場,卻是南門進,北門出,外邊是一整條江邊人行道。

秋末,入冬的寒潮還沒來,晚上氣溫不冷不熱。

尤情沿着江邊往前走,伸手取下腦袋上的發圈,一頭長發随之柔順散開,披在肩上,偶有微風掠過,發尾飄飄蕩蕩。

尤情的包是言怡送給她的生日禮物,裏面有個隔層,把拉鏈打開,她取出一包煙和一個小巧的打火機。

她買了很久,煙盒裏還是滿滿當當的。

煙有保質期嗎?

不管了,應該死不了。

最惜命的人第一次有了這麽個念頭。

有風,尤情點了兩遍才點着,一瞬間,浸入喉間的是那股清冽感。

周圍是散步的行人,三三兩兩地閑談,總歸都是有伴,除了她。

從兩年前到今天,她的生活裏除了學習就是工作,時間幾乎被這些事占滿,騰不出一點空去想別的。

想要靠自己在這片花天錦地站穩腳跟,她便一刻都不能松懈。

尤情停下腳步,後靠在一處路燈杆邊,擡眼,是倒映着高樓燈光粼粼閃動的江面。

江面有來來回回行駛的觀光船,尤情的視線也跟着移動,随之,思緒開始放空。

-

周六上午,尤情前往醫院看望艾米,她胎動不适住院了。

一束薄霧紫郁金香放床櫃邊,艾米很喜歡,連忙抱着自拍兩張,說還是女人最懂女人,她老公買的大紅玫瑰簡直土死了。

“怎麽啦?有心事?”

艾米一個眼神掃過來,覺得尤情今日比平時悶,雖然平時她話也不多,但女人的直覺就是這麽準。

艾米把花束放下,擺出一副準備傾聽的姿勢。

尤情抿了抿唇,說:“前兩天,我碰見梁西朝了。”

艾米直接一個挺腰,眼睛發亮:“有情況?”

艾米擡手去勾她衣領,往裏看,肌膚白皙幹淨,對了,她今天穿的是弧領毛衣,簡直光明正大。

尤情也跟着垂眼,“你看什麽?”

“吻痕啊!”

可惜沒有,艾米遺憾地說。

“……為什麽會有那種東西?”

“舊情人再重逢直接做恨啊!”

“……沒有的事。”

“那你是不知道,之前但凡你出現在梁總的視線範圍之內,他看你的眼神立刻就跟那蟄伏良久的狼看自己的小白兔似的,啧啧!!”

“對了,有一次你們在車裏舌吻,我不小心看見了,當時你雙手緊緊勾着他的脖子,最後他埋進你胸口一直喘氣,你倆舌吻完了就擱那挺純愛的抱了很久。”

“你知道我當時看着腦海裏閃過什麽想法嗎,你倆從身體到磁場簡直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對!”

“……”

尤情眉心突地一跳。

見鬼的,怎麽又是這個詞?

艾米說完,左看看右看看尤情,觀察她,“我都給你重溫舊情到這個地步了,你怎麽還是臉不紅眼睛也不眨一下的。”

“是真的放下了?”

艾米的描述簡直太有畫面感,那些刻意被她塵封在心底最深處的回憶已經不由自主地翻湧開來。

黏膩濕熱,氣息交融。

寶寶你怎麽這麽好吃啊……

舌頭再伸進來好不好……

怎麽身上哪裏都是軟的……

拇指撚動食指,指甲暗暗深陷進肉裏,尤情保持理智,面上十分冷靜地說:“感情不是唯一。”

“你真這麽想?”

“嗯。”

“好吧,的确,感情不是唯一。”

艾米看着她,多少有點欲言又止。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

感情不是唯一,但梁西朝是唯一啊。

然而關于情感論,艾米自己也是選了後退的那個。

誰不知道人活一世最重要是開心,她們憑什麽要遷就別人,憑什麽要忍讓別人,就因為感情嗎。

感情在彼此家世背景的差距和性格分歧面前簡直如同蚍蜉撼樹!

-

從醫院離開,下午,尤情送岳萍去高鐵站。

岳萍在慶州的一個老姐妹娶兒媳婦,她回去喝喜酒,順便住一晚,要周一才回來。

目送外婆進候車室,叮囑好她要到哪個站臺上車,最後接到她上車找到位置坐下的微信消息,尤情才從高鐵站回來。

之所以這麽謹慎,是因為去年岳萍就因為走錯站臺而上錯了高鐵,當時她因為着急,心率有點過快,驚得尤情趕緊帶她去醫院做了一套全身體檢。

自此之後但凡岳萍要回慶州,尤情都得一步步盯緊,哪怕岳萍說自己當時是走神了才會上錯車。

尤情還是堅持,“不行的外婆。”

岳萍深感欣慰,有種角色調換的感覺,小時候瘦弱可憐的小孫女真的已經成長為她的依靠了。

從高鐵站回來,尤情去買了點菜自己做飯。

吃過午餐,言怡給她打來視頻通話,苦大仇深說自己被學習壓迫得連頭發都不多了,求救。

尤情就幫忙看了看她的作業,給她提了點修改方向。

言怡敲鍵盤的聲音十分催眠,尤情靠在躺椅上,眼皮漸漸有點沉重。

午睡後醒來已經是傍晚。

窗外最後一點餘晖消失,尤情緩慢地眨動眼睛,看着四周漆黑的屋子,有種與世隔絕的空白感。

她從躺椅起身,進去浴室洗澡。

晚餐直接加熱中午吃剩的。

洗完碗,她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回複了幾條微信群裏的消息。

再然後,就無所事事下來了。

電視機就在面前,她不想開,對所有的娛樂項目也都不感興趣。

按照言怡的話說,她是個很淡的人。

如果言怡知道,她這麽淡的人,會摟着男人在車裏舌吻,只怕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會徹底崩塌吧。

晚上十點,尤情關燈回卧房。

下午睡了那麽長時間,她現在不怎麽困,只是躺着。

秋末,風聲吹動窗棂。

院子裏的樹葉沙沙作響。

尤情扭頭看向窗外,發現挂在院子裏的兔子燈忽然滅了,可能是被風吹了下來。

結果沒三秒,一團光開始往上升。

是有人把兔子燈撿了起來重新挂上去!

尤情心猛地一跳,她立刻下床,從房間走出客廳,一手抄起桌上的擀面杖,一手握緊手機。

她走到客廳窗戶那裏,緩慢地撩開窗簾。

往外不過看了一眼,尤情整個人一怔。

她沉默着,把兩只手的東西都放了下來,轉身,走到緊閉的大門前,思忖兩秒,打開。

梁西朝剛固定好兔子燈。

聽見大門開鎖的聲音,他動作一僵,回過頭,清咳了聲,說:“風吹掉了,我幫你挂回去。”

尤情站在門口看着他,有些恍惚。

她眨了眨眼,在辨認自己是否出現幻覺。

直到那道身影一步步朝她走來。

真的是梁西朝,他身上帶着秋末深夜的蕭瑟氣息,眉眼間因而更加充滿冷意。

“吵醒你了?還是吓到你了?”出口的語氣卻帶上一絲少見的溫柔。

尤情沒說話,仍然擡頭看着他,她沒問他怎麽會在這裏,神通廣大的小五爺想知道她的住所還不簡單。

梁西朝垂眸往下看,這才發覺尤情竟然沒穿鞋,就這麽赤腳踩在冷冰冰的地面。

他皺起眉,直接在她面前單膝半蹲下去。

察覺到腳踝被他握住,尤情下意識掙了下。

“別動。”梁西朝扯過門口的一張木凳讓她坐下。

彼此視線恰好平視。

梁西朝握住她細白的腳踝放到自己的膝蓋上,用手給她仔細擦拭幹淨腳上的灰塵。

四周萬籁俱寂,唯有電子兔子燈挂在那裏一閃一閃。

那是尤情今年中秋節在街上看見,買下來的,即便只有八分像,也足夠了,她不用怕會壞掉,壞了還可以買回來。

對她來說,人和事最好都不要選擇唯一,因為唯一等于徹底失去。

尤情掀眸,盯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唇瓣微動,“梁西朝,還剩五天。”

五天,逸品審查如期結束,他們之後應該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他說他們兩清,他說他們互不相欠。

那下一步就該是回歸陌生人的關系。

本來,要不是此前種種,他們之間也是不可能産生交集的。

梁西朝如何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不可能的。”

他擡頭看着她,喉結緩慢滑動,“從始至終,我都沒同意分手。”

“你這樣,很不講理。”

“所以你現在是準備從不喜歡我,變成讨厭我了嗎?”梁西朝聲音放低,“讨厭我也好,讨厭也是要記在心裏讨厭的。”

梁西朝從門口旁邊的鞋架裏拿了雙女式拖鞋為她穿上去。

“很晚了,進去睡吧。”他站起身,背光站在陰影處,低沉着嗓音說:“這兩年,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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