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真相

第45章 第 45 章 真相

衛生院沒有住院部, 過夜的病房就在搶救室邊上,旁邊就是護士站。

王念被勒令要躺着休息一晚,夜裏沒什麽情況發生明天早上就能回家。

慌亂過去之後,病房裏就剩下一家四口和周玉英。

“怎麽連自己懷孕都不知道?”周玉英提出批評, 而後連施向明也沒放過:“這麽嚴謹的性格怎麽心裏一點數都沒有!”

王念傻笑, 施向明一副虛心接受批評的認錯摸樣。

生理期的異常王念當然有所察覺, 不過因為事情多加上想等等确信之後再上衛生院, 拖來拖去就變成了這樣。

“根據推算,懷孕時間應該已經超過兩個半月, 過兩天你直接來找胡主任, 她是專業的婦産科醫生。”

周玉英說了半天,看夫妻倆都認錯态度良好,最後交代完才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又折回來特意交代施向明:“王念現在是特殊時期,你該忍的還是要忍。”

施向明:“……”

一向波瀾不驚的表情瞬間崩壞,紅暈眨眼間就從脖頸爬上臉頰, 特別是施宛又天真的追問了句:“爸爸忍什麽?”施向明直接連眼皮都帶上了抹紅。

周玉英留下爛攤子滿意離去。

施向明開不了口,還得王念來收拾, 笑盈盈地把施宛叫到身邊:“剛才我已經跟劉姨說好, 晚上你和爸爸去她家吃晚飯。”

“我想和你一起吃。”施宛嘟嘴, 像是受了天下委屈似的:“我和哥哥就在這裏等你回家。”

“媽媽今天晚上要在衛生院睡一晚, 明天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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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

“因為今天我受傷了。”王念舉了舉包裹着紗布的手:“得睡一晚明天早上才能好。”

“好吧。”

施宛繞到床另一邊,鼓起臉頰小心地沖紗布吹了幾口氣:“吹吹就好了。”

施書文坐在角落,呆呆地看着床邊,從進病房裏後就一句話沒說。

安撫好施宛,王念沖施向明擡了擡下巴:“今晚你帶兩個孩子睡大床。”

一個八九歲的孩子遭遇如此可怕的事,肯定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活潑。

今晚是最特殊的時期, 更不讓孩子獨自一人面對。

施向明點頭,擡手摸了摸施書文的腦袋。

“書文是不是困了?”王念試探着問。

施書文點了下頭,又連忙搖頭:“不困,我等你一起回家。”

“來這。”王念拍拍床邊,自己往旁邊挪過去:“媽也想睡了,我們一起,睡醒了咱們讓周姨給咱們打飯吃。”

施書文眼睛一亮,趕忙脫鞋爬了上去。

“我也要和媽媽一起睡。”施宛撇嘴,伸出兩根手指扯住被角輕輕晃了晃:“我也困了。”

“今天哥哥差點被壞人傷害,你也看見了吧?”王念伸出手把施書文攬入懷裏,手掌輕拍。

病床本就是個狹窄版單人床,誰一大一小都夠嗆。

小姑娘點頭,短暫思考兩秒鐘後長長嘆了口氣:“好吧!今天我就跟爸爸一起回家。”

“我們施宛就是最乖的孩子。”王念笑。

施向明站起來幫母子兩人掖好被子,又把吊瓶換了個方向:“我讓周大夫幫忙送孩子回去,下午我在這陪你。”

“不用,你去上班不用陪我。”

施向明眉心微微皺起,擔憂溢滿眼底,只是這麽看着王念立即就敗下陣來,抿了抿唇笑道:“那你回家幫我拿條褲子。”

“好!”

結婚一年多,王念對施向明的性格了解得也算更加深入。

別看一句話沒說,其實心裏早就做了決定,同不同意只是時間而已。

夫妻倆幾句話時間,臂彎裏的呼吸聲已經平穩,王念給施向明打了個眼色。

“你看看書文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周大夫仔細檢查過,就手掌破了點皮。”施向明牽起施書文的手張開,上面塗抹的紫藥水已經幹涸,複又塞回被子:“你也睡會兒吧,我送小宛回去。”

王念點頭。

等父女倆離開,王念無聊地數了會兒滴管裏的針水,也跟着沉沉睡去。

***

廠衛生院,內科辦公室。

周玉英撐着辦公桌站了起來,一臉凝重,抿着唇若有所思,就連平日裏看起來總帶着笑意的眼尾都沉斂起來。

“才短短幾個小時你就調查到這麽多?”

辦公桌對面的人滿面漠然,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周玉英話落之後才淡淡地:“嗯”了聲。

周玉英神色複雜收回眼神。

雖然很想問清楚施向明怎麽才一個下午就調查出了那麽多許芬和許潔的往事。

而專門告訴她這些,是想自己在下午保衛科對許潔盤問時,找準方向進行談話引導。

“你再詳細說說許芬和許潔的情況,我琢磨一下。”

作為曾經就判斷出許潔有精神病的醫生,這次審訊周玉英也會參與其中,以幫助保衛科下最後判斷。

“許芬和崔樹林曾經有個兒子,兒子八歲夭折……我記得張立業說過許潔傷害書文前曾經喊着要報仇……而很巧合的是書文也正好八歲。”

施向明神色微動,嘴角微微上揚,骨節分明的右手輕輕在辦公桌上點了點,修長雙腿随意地交疊在一起,看着很是随意。

“你就通過立業那孩子随口的一句話聯想出了這麽多?”周玉英震驚,沒想到施向明竟然心思細膩到這個地步。

“只要随便找崔樹林以前的鄰居就輕易問到他們家情況,孩子夭折,許潔要找八歲孩子報仇,許芬明知道妹妹有病還接到自己家……只需要一個起因所有事情就清楚了。”

了解到兩人有個兒子之後,施向明又去找黃秋紅詢問孩子的死亡原因,婦聯工作內容裏也包括了職工孩子。

孩子死于溺亡,而根據黃秋紅回憶,當時溺水死亡的孩子有兩個,另一個是許芬哥哥的女兒。

“小女孩不是許芬哥哥的女兒。”

許芬的政治科檔案已經詳細記載着哥哥早些年已經犧牲在了戰場上,而犧牲時不過十九歲,根本沒有結婚。

施向明冷笑,随即又恢複成冷冷淡淡的摸樣。

“你說……不是她哥哥的孩子又會是誰的?”

周玉英:“……”

就一句話施向明就調查出了那麽事,連政治部檔案都能随意翻看……

這人不僅心思細膩,而且人脈遠比她看到的還要深。

叩叩叩——

恰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小護士推開門,立即意識到辦公室裏氣氛不簡單。

“主任,保衛科那邊請你過去。”說完就立刻往回縮了縮身體。

“好。”周玉英清了清喉嚨,問施向明:“要不要一起去聽聽?”

“王念該醒了,我去給她熱飯。”

“有結果第一時間告訴你。”周玉英說。

兩人出門,一人下樓,一人往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走去。

搶救室病房。

“肚子餓不餓?”王念問

施書文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你爸怎麽還沒來?”王念打了個哈欠,也擡頭揉揉眼睛:“要不我去食堂看看還有沒有飯?”

“不行!”施書文吓得立馬坐起來,兩只手按住王念胳膊:“周姨說讓你躺着。”

剛才周玉英批評王念和施向明時他可一直在,躺着不準動那句話心裏記得牢牢的。

“幫我揉揉手。”

右手臂麻的已經失去了知覺,王念很懷疑小說裏男主是怎麽做到讓女主枕着手臂睡一晚的。

八歲孩子就枕了三四個小時這手臂就麻得脫離了身體。

“你不害怕嗎?”

“嗯?”

問話的小孩兒別扭地低着頭,很認真地幫王念揉着胳膊。

“我是問你中午來救我的時候不害怕嗎?”

昏黃燈光下,那雙老是傲嬌躲閃的雙眼此刻眼眶泛紅,肩膀也在微微顫抖。

“不害怕。”王念掙紮着坐起來,塞了個枕頭到後腰,又呼出口氣:“哪有媽媽看到孩子受傷會感到害怕的,我當時恨不得一腳把壞人踹飛。”

“可是你還被她打了。”眼淚從眼角滴落,施書文擡起手背擦了又擦就是擦不幹淨,有些氣呼呼地又戳了王念膝蓋一箭:“她還扯你辮子。”

“嘶——”王念苦着臉裝作很痛揉揉腦袋,忽然又笑開:“可是你沒看見最後我飛起一腳就把她踹飛了嗎?”

施書文甕聲甕氣地點頭。

“以後只要有我在,就一定能保護你。”

“我還是挺相信你的。”

今天發生的事在施書文小小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以至于往後不論青年還是中年時遇到挫折就會回憶起當時那義無反顧飛奔而來的王念。

“不是都認媽了?怎麽又是你你你的叫。”王念嘟嘴,故意板臉:“難道你準備反悔?”

“剛才已經……已經叫過了呀。”

孩子就是孩子,三兩句就被王念帶偏,着急忙慌地解釋起來。

“這還差不多。”

咕嚕嚕——

王念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擡手捂住肚子。

“媽肚子都餓扁了,你爸怎麽還不來?”

不知是中午吃少了還是懷孕的原因,說餓就餓,餓起來感覺能随時吃掉一盆飯。

“我去看看。”施書文擦幹淨眼淚,趕忙下床穿鞋。

鞋子穿好,回頭就看見王念的手放在肚子上揉,心裏立刻咯噔一聲:“你是不是肚子痛?”

“就是餓了。”王念笑。

“媽媽肚子裏現在是不是有個小弟弟?”施書文忽然又好奇起來,用袖子把臉頰上的眼淚擦幹:“懷孕是不是就是肚子裏有小孩兒了?”

王念點頭,又問:“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施書文略作考慮,然後很認真地回答:“還是弟弟吧!以後可以多個人保護你和妹妹。”

“媽媽更喜歡妹妹!”

“那……那我一個人怎麽能保護三個人?”施書文很糾結。

嘎吱——

“你把你爸放哪?”施向明推門而入,笑着打斷了母子兩人的對話:“你劉姨還專門殺了只雞給炖湯,吃完肯定就有有力氣保護你媽媽和妹妹。”

施向明沒說胡婆婆因為下蛋母雞被殺,氣得坐門口抹了半小時眼淚。

“保衛科那邊有消息了嗎?”

床上不好吃飯,王念掀開被子想下床,立刻被一大一小同時伸出手按了回去。

“……”

施向明坐到床邊,把飯盒端到王念面前:“我喂你還是自己吃?”

施書文乖巧地端起自己那份,找個板凳蹲着開吃。

“我自己吃。”王念無奈妥協。

“看時間應該快結束了。”施向明這才回答剛才的問題。

“許潔精神病應該能确定了吧?”

這回出事正巧遇上人多,要是孩子們單獨在外邊玩耍遇到襲擊,造成的後果王念都不敢想。

她其實一直把周玉英的話記在心裏,所以平時帶孩子們出去都很警惕,今天下意識也是保護施宛,沒想到被攻擊的會是男孩子。

“事情應該沒這麽簡單……”

跟王念解釋時施向明說得就比較仔細,包括從他怎麽産生懷疑到拜托誰幫忙調到了政治檔案都說得詳詳細細。

“如果順利,周大夫那邊應該已經問出了結果。”

王念嘴裏咀嚼不停,受傷那只手抓着施向明下巴左轉右轉,很想從這張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理工男邏輯能力強,可沒想到會這麽強。

“笑什麽?”

施向明乖順地任由王念檢查,因着面前透着陽光般的笑意也忍不住翹起唇角,尾音都不自覺地帶上了絲溫柔。

“笑我嫁的人不僅會掙錢,還這麽聰明。”

“不聰明又怎麽會和你結婚?”

啪嗒——

施書文的筷子不明原因地掉落地面,正在彎腰撿起。

“我去洗洗筷子。”

也許是父親在心中高大沉穩的印象忽然倒塌,施書文都不敢回頭看,站起來就伸手去拉門。

“吃飯呢!”

門一開,正好撞見面色凝重的周玉英。

施書文叫了聲“周姨”,端着飯盒頭也不回地跑遠。

“這孩子怎麽了?”進門時,周玉英還覺得很奇怪:“是不是下午吓着還沒恢複?”

王念笑而不語,繼續往嘴裏送沒什麽味道的飯菜。

今天劉超仙炒的菜特意顧忌她口淡,就是過猶而不及……基本沒什麽味。

“是不是許潔的問詢有結果了?”施向明直接問。

“情況比我們想的還要複雜。”周玉英單手叉腰,看得出臉上表情還有些沒消化完的怒火:“在廠子裏出處理決定之前,你們不能跟其他人說。”

夫妻倆紛紛點頭後,周玉英才拖了個凳子坐下慢慢講出事情真相。

真相遠比王念想的還要複雜。

許潔是今天傷害施書文的兇手,同時也是個悲慘受害者。

許潔十七歲還沒到就被人□□生下個孩子,女兒生下後許芬一直以侄女身份将孩子養在身邊。

“你們知道□□許潔的人是誰嗎?”周玉英說得咬牙切齒。

“崔樹林!”施向明冷冷吐出個名字來,還順道解釋了原因:“親妹妹被強迫,許芬既沒有舉報又把孩子養在身邊,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王念積驚訝地停止吃飯,怎麽都沒想到禽獸竟然是……崔樹林。

“你猜對了。”周玉英嘆氣。

許芬自以為裝得天衣無縫,可鄰居們還是多多少少從中捕捉到些蛛絲馬跡。

加上許芬時不時因此事跟崔樹林吵架,讓他們的大兒子從鄰居和父母那聽到了些只言片語。

男孩某天突然把妹妹推到了水井裏,小姑娘當時并沒有直接掉下去,而是趴在水井邊求救。

男孩不僅沒救人,反而想去掰開妹妹的手。

這一幕被剛好回家的許潔和許芬撞見,最後一幕是女孩拽着哥哥的手臂雙雙掉進了水井裏。

至此之後,許潔就瘋了。

許芬不敢伸張,只說是兩個孩子在井邊玩耍掉進水裏,又連忙把許潔送回老家。

就這樣過去六年,許潔看似恢複了正常。

而崔樹林和許芬因為內疚,又出錢又出力地讓許潔來到了長生溝上班。

其實許潔之所以同意來長生溝,是想親手殺了崔嬌給自己的女兒報仇。

可是她下不去手……

“她再次犯病就是因為內心糾結導致情緒無處發洩,加上崔樹林那個禽獸又想……”周玉英有些說不下去了。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崔樹林,親姐姐是幫兇,最後許潔卻因為沒法狠下心而憋得又犯病。

“崔樹林這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王念氣得破口大罵:“一定不能讓他好過!”

“他躲不過去了。”周玉英說。

就在周玉英引導回憶談話時,許潔忽然清醒。

不僅清晰的回憶起多年前發生的事,還親手寫下檢舉材料,勢必要把姐夫送去勞改。

今天出事之後,崔樹林主動向保衛科建議直接把許潔送到精神病院去,還假惺惺地提出要親自送人去。

要不是施向明和總保衛科科長提前交流過,許潔還真就被崔樹林接走。

“當時審訊室裏有四五個人,羅廠長也親自在,崔樹林逃脫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終于将多年屈辱說了出來,按完手印後許潔都沒有再次糊塗,反而還讓周玉英代為向王念母子道歉。

事情終于水落石出,卻只讓所有人都覺得惋惜。

要不是遇上崔樹林那個道貌岸然的禽獸,許潔本可以有光明未來,也能有幸福美滿的家庭。

“……”

廠子在兩天後就迅速張貼出處理結果。

經由許潔同志同意,公告裏實名揭發崔樹林所犯下的□□罪行,并對許芬包庇丈夫的行為同樣給出批評。

許潔将由廠子出面,送往精神病院進行後續治療,具體送往哪裏并沒有透露。

崔樹林涉嫌□□,開除子弟學校副校長一職以及廠籍,交由安懷市公安局繼續進行調查定罪。

許芬開除廠籍,遣返安懷市。

事情一爆出來,廠裏比過年還熱鬧,随處可見議論紛紛的職工。

崔樹林作為副校長,犯下這種禽獸不如的事,那還有沒有可能對其他女同志也有過傷害?

還有技校的女學生,甚至還有家長擔心自己讀小學的女兒。

大家三三兩兩地聚在校門前讨要說法,督促學校對在校老師進行調查才放心繼續把孩子們送去讀書。

因為不停有職工家屬去鬧,學校只能出書面通告,将對學校所有教職工進行生活作風調查。

原本是為了平息家長怒火的一次調查行動,卻真的調查出好幾個有問題的教職工。

其中涉嫌作風有問題的兩人,三人貪污受賄,其中貪污學生食堂經費的人裏也有崔樹林。

王念聽到這個消息時,差點氣得一口氣沒上來。

當時崔樹林義憤填膺地表示将會嚴肅處理學生食堂問題,結果……其中最大的蛀蟲竟然是他。

內部蛀蟲被相繼處理,學校也在随後宣布中小學提前放寒假。

孩子們才不管廠子裏掀起多大的腥風血雨,四個多月假對他們來說就是最高興的。

一大早,隔壁劉超仙家打孩子的動靜就清晰傳遍了四十三棟家屬樓一樓。

“你立業哥今早肯定沒早飯吃,一會兒你給他送兩個包子去。”

王念把蒸籠架到鍋裏,笑眯眯地對趴在門口偷聽的施書文說。

施書文倒吸口涼氣,忽然跑過來用腦袋碰碰王念手臂:“還是我媽好,不僅會做好吃的還不打人。”

王念笑:“要是你敢把你爸爸的文件拿去擦屁股,我打得比你劉姨還狠。”

張立業挨的每頓打都不是白打,今天早上廁所沒紙就把張國強畫的草圖拿去當了草紙。

氣得張貴強哐哐捶牆,連王念家牆壁都跟着掉灰。

“也不嫌硬。”施書文嫌棄地撇撇嘴:“去菜地揪片菜葉子也行啊。”

王念:“……”

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明顯作用嗎?

雖然很高興施大兒子越來越開朗,可也沒想家裏多個張立業二號啊……

施書文不僅個子繼承了施向明,連燒火也有相同的天賦。

現在他就是王念做飯的好搭檔,只要說一聲大火中火就能得到最完美的火力。

王念看他在柴堆裏東挑西選,選塊大柴塞進洞口後拍拍手又跳了起來。

“我去叫妹妹。”

“順道把給你爸帶飯的飯盒拿出來。”

“最大的那個嗎?”

身影快得已經沖進屋裏,尾音飛揚而快樂,與隔壁鬼哭狼嚎的叫聲形成了鮮明對比。

“對!”王念高聲回道,又不由低低地笑出了聲:“小子還挺沒義氣。”

因為懷孕王念推掉了所有幫忙的活兒,時間反倒是寬裕起來。

而施向明近幾天卻陷入連續忙碌的加班中。

昨夜加班一整天,聽張貴強說今天還要通宵達旦,就看明天能不能完成實驗。

王念一想也沒什麽事,今天早上送換洗衣物的同時也順道送早飯去。

而且……她也想看看工作中的施向明究竟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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