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孩子們的瑣事
第47章 第 47 章 孩子們的瑣事
深秋的長生溝依舊是片綠意盎然, 要不是吹來的風已經帶上絲寒意,和春夏并沒有多少區別。
“今年的冬天不冷。”
剛挖了沒幾鋤頭,施向明就熱得脫下薄棉襖,随手遞給坐在菜地邊整理豆莢的王年
“小心手。”王念接過衣服轉身丢進背簍裏, 又不放心地叮囑了遍:“要是傷着, 廠裏都得批評我。”
拿筆能畫出各種機械草圖, 也能完成各種精細零件收工打磨的手, 可千萬不能被幾鋤頭挖壞了。
“要是連家裏的活都不能幹……”高高舉起鋤頭,用裏挖下再往上翹起:“要這雙手還有什麽用。”
因為受傷, 王念在家休息一個多月, 肚子吹氣球似的變大,地裏的黃豆也被風吹的幹成了堆雜草。
再不收……豆莢一裂開,就只能趴在地裏一顆顆撿。
于是今天全家出動,施向明是主要勞動力,負責割豆莢再把地翻一翻準備種蒜苗。
兩個小的就把豆莢搬到菜地邊,純粹來幫忙的吳珍珍和王念一起捆成捆。
“你家今年種的黃豆可真好, 快趕上我老家黑土地種出來的黃豆了。”
收拾完菜地經過的嬸子們紛紛對黃豆稱贊有加。
他們也種過黃豆,可種出來的豆子幹癟不說, 豆腥味比豆香都足。
開始大家夥以為是豆種的原因, 後來發現就是山裏開荒的地肥力不足, 什麽豆都種不出好豆來。
久而久之, 種快菜成了大家默契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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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明年我也得想法子弄點中藥渣子肥地。”
王念往地裏埋藥渣子不是一回兩回,看到的人多了自然就不是什麽秘密。
而現在種出的黃豆就在這擺着,誰看……誰不心動。
王念笑而不語。
這些嬸子們每回碰見都在耳邊念叨,不是想學習,就是想要藥渣子而已
原先王念想給來着,可後頭發現埋藥渣子的地方被人翻過, 還不止一撥人。
第一撥人翻走了王念複原,結果沒過幾天又被人翻了,那回沒找着還把地給挖了個大坑。
反反複複七八次,最後一次更是過分得直接把洋芋連根翻起排,
後來王念就幹脆不埋藥渣子,直接用藥材泡過的水澆地,效果更加。
至于誰拿走那些藥渣子……只要看看誰家地裏種的菜比其他家好就能清楚。
“就是我家窮……沒錢沒票買藥材。” 短發大娘邊瞟着王念邊唉聲嘆氣。
去年這短發大娘家種的番茄明顯比隔壁大,今年結的番茄小還開裂。
煮過一次的藥材渣子,效果也不可能持續多久,去年嘗過甜頭,今年可不就抓耳撓腮了……
王念只當沒聽見,捆好一把就往邊上背簍裏丢。
“山上多的是草藥,嬸子不想出錢,上山也能挖。”
“要是認識草藥還找你啊!”大娘翻了個白眼,嘟囔着些聽不太清楚的話怒氣沖沖走遠。
“對付那種不要臉的人,咱們就是不能給她好臉色。”施向明高高揚起鋤頭落下。
“媽,黃豆能幹什麽啊?”
農活對小孩來說就是枯燥至極的活動,施宛抱了小捆黃豆放到王念面前後,整個人就蔫巴巴地沒了多少興致。
“黃豆能做白嫩嫩的豆腐,炒幹磨成粉還能做成豆面裹上甜蜜蜜的黑芝麻湯圓,又香又甜,還有豆漿沾油條……啧啧啧……”
吃貨懷孕之後吃貨屬性翻倍,王念自己說着說着就饞得流口水。
更何況幾個別說吃連見都沒見過的小孩,饞得幾人哇哇亂叫,嚷嚷着晚上就要吃豆面湯圓。
“王姨,我來幫忙。”
幾米開外的張立業一把丢下自家的花生,不顧老媽死亡凝視立刻變身成為了施家小幫手。
兒子靠不住,劉超仙只能把怒氣撒在慢如老黃牛的張貴強身上。
“人家施主任都割完黃豆開始翻地,叫你拔點花生跟要你命似的。”
張貴強:“……”
這兩年日子好過了,張貴強吃得飽又動得少,眼瞧着頭發越來越稀少的同時肚子也越來越圓。
長時間彎腰這活兒是真難為了他。
“你看看你種的這花生,全剝了殼能炒一盤花生米下酒嗎?”張貴強以牙還牙,專挑劉超仙痛處戳。
劉超仙氣得兩只鼻孔出氣,但是又說不出回怼的話。
今年種花生婆婆沒插手,王念給的藥渣子又因為工作忙忘記扔在屋裏發黴沒埋
還想大展身手來着……結果花生苗長得倒是茂盛,結果底下就幾顆花生。
“王念,你那還有藥渣子嗎?給我點!”
“早沒啦!”王念特意高聲回:“沒機會去省城,家裏都大半年沒熬過藥了。”
“都怪我。”
“晚上打平夥咋樣……我晚上推豆腐。”
今年黃豆收成感人,足夠一家四口吃個整年,加上在地裏就曬幹了不少,敲敲就能直接落下來。
新鮮出爐的黃豆第一鍋肯定要做豆腐嘗鮮。
以前紅旗大隊集體勞動收黃豆後,每個生産隊也會分點豆子做豆花吃。
新鮮的膽水豆花微微泛甜,配上自己做的糍粑辣椒,光吃豆腐都能吃飽。
“成啊!昨天我家買的肉不是在你家冰箱凍着嗎!正好晚上添個肉菜。”劉超仙頭也沒回地答應下來,又把了兩下,把花生苗往地上一扔:“全挖了算求。”
說完,也丢下自己地裏的活兒加入了王念家收割黃豆的大軍中。
“那晚上咱們再叫秀梅和羅順利兩口子一塊打平夥,人多熱鬧。”
“這幾天怎麽沒見孫秀梅?”
忙工作,忙孩子,還得伺候家裏老人和地裏的活兒,劉超仙最近根本沒心思關注其他鄰裏。
王念笑着眨了眨眼,示意劉超仙湊近點:“她也懷孕了,月份就比我小一個月。”
普通人懷孕頭三個月都講究不對外說,等坐穩了胎才向親朋好友宣布好消息。
王念的情況實屬意外,是直接從周玉英嘴裏得知情況。
而孫秀梅則是王念懷孕的消息傳出去後,她才悄悄說了出來。
“懷孕?”劉超仙皺了皺眉,看看王念臉色紅潤的樣子,滿是疑惑:“可我怎麽瞧着她臉色不怎麽好啊……不像懷孕倒像是……生病。”
“她孕吐嚴重,聽說吃什麽吐什麽,晚上又休息不好白天還得上班,臉色能好看就怪了!”
孫秀梅的孕吐來得毫無征兆而且洶湧異常,經常吐得只能喝點湯補充營養。
羅順利這些天下班就往家裏走,研發組的加班只能請假,昨天都打算去衛生院找大夫看看。
孫秀梅也不知從哪聽說孕吐會傳染,生怕也讓王念遭了罪,平時都躲着走,劉超仙自然也就沒多少機會見着人。
“那還真是遭罪,還是你好,什麽事都沒有。”
劉超仙從五個月起也吐,一直吐到七個月突然就變成了什麽都想吃。
再看王念,除了肚子能看得出是個孕婦,和以前根本沒什麽區別,不是做飯就是在喂雞,精神頭她都羨慕。
“趁現在能動的多動動,以後生孩子也少受點罪。”
在眼下醫學水平還處于初級的階段,唯有愛惜自己身體才能少受罪,王念可不想穿越來一遭最後是因難産而結束。
“你這種想法才對頭,你看黃小慧……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她。”
“說起她,我好久沒在菜站瞧見人,李燕結婚那天就謝華一個人去也沒見她。”
“那姑娘死心眼,認定謝華對她才是真好,其他人說的一概都不聽。”劉超仙撇嘴。
按照月份,黃小慧已經九個多月,随時都可能臨盆。
越臨近生産越應該多出去走動走動,可黃小慧倒好……只聽謝華這個“文化人”的話,天天躺家裏養胎。
劉超仙不跟黃小慧來往就不來往,徐大姐這個當幹媽的卻不行。
遠方侄女許芬剛出事,她擔心幹女兒再因為生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放心不下還是先上門去看人了。
結果又是不歡而散,徐大姐路上遇到劉超仙拉着她郁悶地發了好半天牢騷。
“徐大姐說黃小慧胖得……”劉超仙圈起手比劃了個大小:“連翻身都難。”
“她未必不清楚做的是錯事,可還是義無反顧地繼續。”最後一把黃豆捆完丢進背簍,王念拍拍褲子上落滿的豆莢 :“後果只能自己受着。”
黃小慧多聰明的人,要不能單身就分得間房子?這麽些年還能一直留着父親工位?
她心甘情願被謝華牽着鼻子走,外人說得再多只不過是讓自己郁悶而已。
***
豆莢鋪到地壩上,沒有農村專門用來打菜籽的連夾,只能用木棒順着順着敲。
王念和劉超仙躲在走廊下,邊吃葡萄邊看兩個理工男在地壩瞎忙活。
劉超仙樂不可吱,嘲笑張貴強就像是頭第一次下地的黃牛。
王念笑眯眯地将葡萄籽吐到手心裏,其實也和劉超仙有種相同的感覺。
兩位老父親在地壩辛苦的捶打着黃豆,四個孩子卻在後院商量着等會兒要出去顯擺。
顯擺……家裏種的葡萄。
“書文,葫蘆頭不是老笑你,咱們一會就拿着葡萄去他家門口吃,饞死他!”張立業噗嗤一聲往天空吐出葡萄皮,又忙不疊地往嘴裏塞個。
種在後院靠窗的葡萄藤已經結滿了深紫色果子,每一串都有施宛腦袋那麽大,和去年又酸又澀的小果子簡直天差地別。
“王念姨真的好厲害。”吳珍珍斯文地扯下小個果子塞進嘴裏,甜得和蜜一樣的滋味讓她高興地眯了眯眼:“你們家後院什麽都有。”
“珍珍妹妹也澆了水,這些葡萄也有你的功勞。”施書文先對吳珍珍說完才回答張立業:“我們去葫蘆頭家門口擺一桌!”
“哥,你要去葫蘆頭家門口吃飯?”施宛驚訝地張大了嘴。
施書文耐心地給妹妹解釋:“老師說這叫修辭手法,意思就是咱們多帶點吃的去,擺滿一張桌子。”
“我家有紅薯幹,等我再把我奶藏的奶糖偷出來,還有我爸托人從省城買回來的餅幹我也知道放哪!”張立業開始揭自家老底。
施書文認真思考過後,忽然站了起來:“我得先去問問媽,咱們不能偷拿家裏東西。”
張立業:“……”
“珍珍姐,最近荷花嬸子是不是又打你了?” 施宛問。
吳珍珍搖頭:“我媽沒空管我,她忙着讨好馮亮呢!”
“那就好,不管也總比天天打你好,以後你就天天來我家,在我家吃飯。”施宛嘟起小嘴,學着張立業噗嗤一聲朝天吐出葡萄皮,緊跟着哎喲叫了聲,忙拿下掉到眼皮上的葡萄皮。
孩子們不懂段荷花今年年初為什麽突然又對女兒管得很嚴,只曉得那段時間吳珍珍因為一點小事就挨打,他們看得可擔心。
吳珍珍笑眯眯地點頭。
以前也期望媽媽能好點,可真正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後吳珍珍只覺得更累。
好在後來馮連山又找了個什麽和尚算出馮亮才是她未來的依靠,于是又對自己不聞不問了。
片刻後,施書文端了個筲箕跑回後院大聲宣布。
“媽讓我們去屋裏自己拿,不能浪費。”
客廳角落有個五鬥櫃,王念平時做好的零嘴都往裏放,施書文領着夥伴們直接過去就打開了櫃子。
“你家都有些什麽……”張立業的嘴巴張成圓形,好半晌才吐出句:“要是王念姨也是我媽媽就好了!”
櫃子裏有兩層,上層滿滿一層玻璃罐子。
張立業認識的花生糖、果丹皮在其中,還有更多是些他也沒見過的糕點零嘴。
“這是啥?”
施書文從櫃子最邊上的餅幹盒裏拿出把紅褐色果幹,冒着甜滋滋的氣味。
“南瓜幹。”施宛搶答:“比紅薯幹好吃。”
“妹,你去拿爸爸的飯盒,咱們用飯盒裝。”
小小少年施書文也遺傳到了施向明的輕微潔癖,抓起來又嫌棄筲箕不幹淨。
“這是什麽?”
“雞蛋酥條。”
“這個呢?”
“昨天剛做的米花糖。”
“還有這麽呢……看着就好吃。”
“那是讓我爸帶去辦公室吃的肉幹,咱們不能拿!”
“書文拿點吧!今天吃不到肉幹我晚上肯定睡不着。”
“那好吧……我們就拿一點點,要不然我爸廢寝忘食的時候要餓肚子。”施書文還記得送飯那天王念所說的精神追求。
“你以後就是我親兄弟,誰敢說你一句不好我都不答應!”
一陣吵吵鬧鬧後,櫃子又被重新合上。
施宛又提議:“我們去摘點葡萄一起帶上吧,還有番茄也要。”
于是大家又呼啦啦地沖入了後院,把後院能生吃的蔬果能摘的都摘了個遍。
收拾妥當,幾人整裝待發。
“你們要去哪?”
王念回頭就看見幾個孩子背着軍挎包,跟要出遠門似的,施宛還特意背上了王念用多餘毛線勾的小挎包。
“我們去對面坐跷跷板玩。”施書文指指家屬樓對面小公園,是今年剛建起來的孩童娛樂設施,全水泥建造。
“玩可以,不能下池塘。”王念交代。
修建小公園是好事,可新修的大池塘水位不淺,經常有大孩子們在裏邊游泳,看得人心驚膽顫。
張立業立刻拍着胸口表示:“我們堅決不靠近池塘。”
“張立業你要是敢闖禍今年過年你一分壓歲錢都別想得。”劉超仙揚起敲黃豆的棒子狠狠威脅。
“我們不下水。”施書文也跟着保證,王念才擺手讓他們出發:“看好兩個妹妹。”
“知道啦——”
四道身影飛快地跑遠,只留下一串銀鈴似的笑聲。
幾人穿過竹林,手牽手經過馬路,經過跷跷板饒過花壇,來到了四十二棟家屬樓的前頭。
四十二棟家屬樓前雞窩全被移走,修建了幾個可供人休息的石桌石凳。
幾個娃娃四處尋找位置,務必要讓葫蘆頭看見他們在這“擺席”
“就這個位置,葫蘆頭一出門就能瞧見咱們。”
最終施書文選中靠近進入家屬樓的路邊,施宛立刻從包裏拿出塊花布鋪到桌上。
“今天一定要讓葫蘆頭知道咱們過的是什麽好日子。”張立業從挎包裏扯出根紅薯幹叼在嘴裏:“一腳踩在花壇上,觀察着葫蘆頭在不在家。”
葫蘆頭真名叫錢鐵蛋,因為腦袋長得像葫蘆,下圓上尖從而得了個葫蘆頭的外號。
他和施書文不對付,起因是兩人名字。
一個鐵蛋一個書文,聽着就像是天上星星和地上牛屎蛋子的區別,不少人拿他們名字做比較。
錢鐵蛋惱羞成怒,嘲笑施書文是沒有娘的娃娃,名字好聽有個屁用。
至此……兩人就結下了“血海深仇”
“葫蘆頭在家,你們看……”張立業指向家屬樓,興奮地跳上花壇:“他出來了!”
錢鐵蛋帶着個剛會走的孩子在走廊上走來走去。
“葫蘆頭!”張立業揮手。
“幹什麽!”葫蘆頭被妹妹煩得正煩躁,沒好氣地瞪了眼張立業:“今天我沒空跟你們吵架。”
“要不是你罵我,誰想跟你吵架。”施書文也跳上花壇,叉着腰很是神氣活現。
“誰叫你說我名字難聽。”葫蘆頭大聲辯解。
“又不是我說的,有本事你打他們去。”
葫蘆頭:“……”
那些孩子都是初中生,他……哪打得過!
氣勢上已占上風,施書文立刻乘勝追擊:“我看你是鑰匙鎖屋裏進不了屋了吧!”
葫蘆頭:“……”
“哥。” 最煩躁的時候,剛一歲多的妹妹又撲了上來,立刻被葫蘆頭下意識推開。
只聽哐當一聲,小孩腦袋碰到了竈臺,立刻疼的張嘴大哭。
“……”、
哭聲越來越大,雙方都有些被眼下的情況弄得措手不及。
施書文搶先從花壇跳下來,朝摔倒的小孩跑去,邊跑還邊跟葫蘆頭比劃起孩子們之間的停戰手勢:“先看看你妹妹。”
葫蘆頭這才反應過來,慌張地蹲下身去抱起妹妹。
“你撞哪了?”
小孩說話都說不清楚,哭得一臉鼻涕眼淚,不管葫蘆頭怎麽哄都哄不好。
“怎麽辦!”幾個大孩子都着急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沒有主意。
還是施書文反應快,忙問:“快找你家大人看看啊!”
“我媽去買菜了,我奶不曉得去哪了……”葫蘆頭急得眼淚汪汪,抱着妹妹也跟着嚎啕大哭起來 。
“哥,我們讓妹妹去我家,讓媽看看是不是哪摔着了。”
施宛心軟,最看不得別人哭,眼看着眼眶也紅了起來,只能想到帶小妹妹回家去找大人求助。
“對,去我們家!”張立業也同意。
哇哇哇——
小妹妹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瞬間哭得更是上氣不接下氣,眼看着都有些喘不上氣來了。
幾人當即決定抱小妹妹回家去找大人。
“謝謝你們。”葫蘆頭抹掉眼淚,趕忙抱起妹妹:“以後我再也不笑話你了。”
幾個孩子都顧不上收拾桌上的花布,咋咋呼呼地就往家裏沖。
王念正把石磨洗幹淨,就聽到孩子們叫着“出大事了”風一樣地卷過來。
“你們又闖什麽禍了!”劉超仙直起腰就罵。
就見幾個孩子抱着個大哭的娃娃跑來,中途還換了幾次手,最後輪到施書文抱着那孩子跑到王念面前。
“媽,你快看看葫蘆頭的妹妹是不是撞疼哪了?”
“怎麽回事!”王念趕忙放下絲瓜瓤,接過孩子摸摸腦袋:“你們詳細說說撞到哪了?”
“沒看清。”葫蘆頭邊哭邊說。
孩子很輕,頭發黃而稀疏,一張小臉哭得通紅。
“我看見了,肩膀是肩膀。”施宛連忙報告,比劃得着急,剛才随手塞到包裏的小麻花直接翻了出來,掉得一地都是。
“……”
哭聲就在這時戛然而止,小姑娘朝地上的小麻花伸出手,結結巴巴地喊着:“餓,要吃……”
施宛趕忙撿起根麻花遞到小孩面前。
然後……這孩子果然立刻停止了哭泣,高高興興地接過去就開始舔。
王念掰開她的嘴,看孩子就六顆乳牙,根本就吃不動麻花,反而留了一下巴口水。
“你來抱,我給她煮點雞蛋湯喝。”
把孩子抱給劉超仙前,王念順勢摸了摸孩子的肚子。
入手就摸到了排分明的肋骨,肚皮扁扁的,顯然已經餓了不少時間。
“看着得有一歲了,怎麽這麽輕?”劉超仙抱過去也很疑惑地問了起來。
答案顯然只有葫蘆頭知道。
不過現在大家都沒空問,王念打開蜂窩煤竈的蓋子,倒入熱水打入兩個雞蛋撒點鹽攪一下就倒入碗裏。
那孩子一看到王念端着碗過來,立即就跟開了小馬達似的瘋狂蹬腿,蹬得劉超仙都有些抱不住。
“涼涼再喝。”
王念把碗放入涼水裏轉了轉,入手溫熱之後才端起來用勺子喂。
小姑娘一口接一口地直接往下吞,根本來不及咀嚼。
看樣子就純粹是……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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