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第 5 章

◎學游泳◎

童心宜的學校要到六月下旬才放暑假，如果考不上研究生，這将是她最後一次暑假。她身邊好多同學在考駕照，高中畢業時她就被父母送去駕校了，今年她想學游泳。

其實這個念頭存了很久，但每年總是因為這事那事耽擱，現下她狠了狠心，決定沒學會游泳前不回家。父母知道後一開始沒同意但拗不過她。

六月正是游泳課報名的高峰期，童心宜找舍友跟她一起去游泳館，就在學校附近，收費便宜，很受學生歡迎。

張莉與男朋友形影不離，陪童心宜去的是李丹珍和黃雲英。三人剛到游泳館，就看到有幾個學生正跟游泳館的員工在理論。

游泳館工作人員：“同學，你一個堂堂大學生，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講。”

那大學生據理相争：“你們敢公布監控嗎？”

游泳館工作人員回道：“監控涉及隐私，不能随意公布。”

雙方來回車轱辘話，都失去了耐性。大學生直接走到童心宜等人面前說道：“別來這裏學游泳，我們幾個看見他們工作人員往泳池裏小便。”

游泳館工作人員見狀十分生氣地沖過來：“你們幾個再诽謗，別怪我們找你們輔導員。我們這裏收費便宜，本來就是薄利多銷，你們這是要斷我們的財路。”

李丹珍和黃雲英抓着童心宜趕緊跑。

李丹珍道：“心宜你還要去那邊學嗎？太髒了。”

童心宜搖搖頭。

黃雲英倒是想法不一樣：“其實每家游泳館都一樣，小便、口水都是常事。”

童心宜拍拍自己的胸，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只道：“我查查哪個泳池比較幹淨，遠點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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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到學校後一問發現這個游泳池還有其他八卦，據說有幾個女生被教練騙了，這下童心宜完全不敢那邊學了。

晚上程星河正好聯系她，她便與程星河說了此事。

程星河馬上回道：“想學游泳，我給你推薦個地方，保證水質幹淨。”

“在哪裏？”

“在市中心，泳池不大，但一對一，不會被人打擾。有女教練。”

程星河最後一句話說的童心宜眼睛大亮，只是不知道費用如何：“貴不貴？”

“你姐姐還是出得起。”

“不用，我有壓歲錢，我自己能出。”

“6節課5000元。”

童心宜一聽數字，胸口大石換了下來，比起校門口的800元學費，5000元自然很高，但在她的承受範圍。她當場就給程星河的微信轉了5000。

“不用這麽急。”

“我相信你不會騙我，你收下，你收了事情就定了，我就不要想着去哪裏學。”

“等上課時再給。”

童心宜看不見，此刻程星河漫不經心地坐在沙發上，他哪裏在乎這5000元，只是不這樣拉扯下 ，小姑娘哪裏會往前走。

程星河最終收下轉賬，反手截圖發給童心藍，童心藍什麽想法不知道，反正童心宜後面又說他告狀。

程星河速度很快，第二天就叫童心宜出去游泳。

接到電話時，童心藍剛下課。

“我沒有泳衣。”

“路上買一件，走，先去吃飯。”程星河話裏透着剛下班，急需補充能量的急躁。

童心藍不敢耽擱，把書包往宿舍一放就出去了。

程星河穿着簡單的白T，一身清爽，哪裏有電話裏的半分急躁。

童心宜快步走近，打開車門就問對方：“星河哥，你可以吃過飯再來。”

程星河握着方向盤：“早一會晚一會都一樣，我們先去吃飯，然後買泳衣，7點正式學。那邊是恒溫泳池，也不怕晚點會着涼。”

5000元雖然很貴，但還是值得。

吃過晚飯，程星河見童心宜往附近的超市走去。

“你去超市買什麽？”

“買泳衣啊。”

程星河大拇指往旁一指，那一排全是內衣店。

“去那邊買，近。”

再怎麽把程星河當長輩，程星河也是個男的。童心宜可沒勇氣跟她一起進內衣店。

看出童心宜的別扭，程星河輕輕一笑：“妹妹在想什麽？”

童心宜緊張得都結巴了：“沒……沒有。”

“你自己進去，我在門口等你。”

“哦，哦。”童心宜尴尬極了，低着頭沖進最近的內衣店。

店員一進一個大美女進來，趕緊上前推銷：“美女看內衣嗎，這是店裏新近的款。”

那是件黑色的蕾絲內衣，很透很小，童心宜忍不住捂住臉：“我買泳衣，正常的泳衣，我就買一件。”

店員臉色一尬，因為她看見程星河在外面等人。

“哦哦，這幾件都是，我們店裏泳衣款式不是很多。”

童心宜選了套最保守的，目不斜視地從一套特性感的泳衣旁走過，那個也是泳衣嗎？童心宜忍不住閉了閉眼，那兩處設計成那樣要幹什麽？

結好賬出來時，童心宜臉還是紅的。

程星河沒詢問，這是意料的結果，小姑娘一臉通紅，很有意思不是。

他們要去的游泳館也在附近，去了發現裏邊不止是游泳，還有其他體育運動，都是一對一教學。

服務員眼睛很尖，一眼看穿童心宜的身份，直接叫她同學：“同學您好，您的教練在泳池等你。”

童心宜下意識轉向程星河：“我……我自己去嗎？”

程星河坐在候客的大廳沙發上，聞言挑明問：“我過去合适？”

童心宜忙低下頭：“我自己過去。”此處陌生，程星河是帶她來的人，她自然對他有依賴。

好在教她游泳的教練是個特別nice的姐姐，性格爽朗又細心。

“別怕，我是體育生，你掉進去，我馬上就能把你撈出來。”于新苗說完，走到童心宜面前，抱住她的腰，一下把她抱了起來。

女教練有個缺點，學員會擔心她力量不夠，所以第一節課，她都會先展示下自己的力量。

童心宜雙手握拳，給了于新苗百分百的信任：“嗯嗯，教練一看就很有力量。”

同為女性，想象中的放不開完全沒出現，童心宜在于新苗的指導下，很快學會了吐氣蹬腿。

下課後于新苗問她：“明天還過來練嗎？”

童心宜坐在岸邊喘氣：“還來。”

“下節課我們就下水游泳。”

童心宜一聽可以下水，眼睛都睜大了：“這麽快嗎？”

“我教過最快的，兩節課就出師了，也是個女生。”

童心宜一臉向往：“好帥。”

于新苗笑笑道：“那你要多鍛煉，體力要跟上，其實女生有點肌肉不是壞事。”

童心宜從泳池出來時，看見程星河眼睛半眯地靠在沙發上。姐姐說，黎城這個辦事點雖然小，但也是公司給程星河的試點，看看他能不能在沒什麽資源的情況下，吃下市場。

童心宜走上前：“星河哥。”

程星河睜開眼睛，小姑娘頭發沒完全吹幹，全部往後梳着，漂亮的五官一覽無遺。這張臉，這個性子，實在太對他的胃口了。

“學得怎樣？”

“星河哥，我明天自己一個人來，你工作也累。”

程星河站起來：“這才哪到哪，走，去吃宵夜。”

童心宜跟在旁邊：“星河哥，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

程星河停下來，忽然問童心宜：“今天游泳不開心？”

童心宜忙否定：“沒有沒有，教練很好，我下節課就可以下水了。”

“那不錯啊。”

“對啊，教練說我體力不夠。”

“以後周末帶你去爬山，把耐力提上去。”

童心宜嘴一撇，偶爾爬山是有望，長期好像就變成任務了。

“害怕運動？”

童心宜點點頭：“有點。”

“游泳不怕嗎？”

這次童心宜搖頭了：“不怕，我覺得游泳很好玩，教練說她有個學員兩節課就學好了，我要用4節課學會。”

“我很期待。”

6節課的一對一教導，确實掌握得很快，童心宜在第五節課時，已經能在深水區游25米了。

于新苗給她鼓掌：“很厲害，才5節課就學完了。但還要多練，要鞏固，把這些動作變成你的身體記憶。”

童心宜聽說自己學完了，又興奮又擔心：“深水區沒人在旁邊護着，我還是會怕。”

“所以你要多練練啊。”

“教練你不再陪我嗎？”

“不要浪費錢，你去大池游，那邊有救生員。”

童心宜心中一算，再出5000元，她可能就舍不得了。

“等你把蛙泳的動作練熟了，可以再找我學自由泳。”于新苗說着紮進水裏，給童心宜游了一段蝶泳。

“動作比蛙泳好看吧。”

“好看，我要學，我下次還找教練你。”

于新苗告訴自己，對面的女孩是客戶，不是她妹妹，可她的手握啊握，還是忍不住地摸了摸童心宜的腦袋：“真棒。”

被教練誇獎了，童心宜可高興了，兩人還合影照了一張照片，為這短短的師生之旅劃下圓滿的句號。

程星河這五天，車來車往接送，他很期待童心宜游泳學成的一天。

童心宜一看到程星河，迫不及待地要分享喜悅：“星河哥，我畢業了，我都能在深水區游了。”

“才五節課，不夠你鞏固，你還要加強。”

“教練也是這樣說。”童心宜說着偷偷看了看四周，然後湊到程星河旁邊悄悄道，“我準備去其他游泳館辦卡，等以後學自由泳時再過來。”說完童心宜緊張地四周看看，就擔心被工作人員聽到。

程星河掏出一張卡片：“這樣啊，那你太晚跟我說了，我已經在這裏辦了一張年卡，不能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