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十八歲和二十八歲
十八歲和二十八歲
王一軒再約年依去游泳館時,年依皮膚出了些問題,外面太冷,于是另外約在了錄像廳。
到了約定地點,兩人皆是輕車熟路,卻心照不宣,他們之間,還沒熟悉到可以坦誠過去的程度。
賀歲片還沒上映,沒有什麽特別想看的片子,王一軒讓老板随便拿兩張,年依也贊成,原本來這樣的地方,又有幾個是真看電影來了,他們的關系不至于突飛猛進到會發生點什麽,說說話,哪怕是寫作業呢,消磨時間總是好的。
開錄像廳的老板,見得最多的就是情侶,各式各樣的男女,在這發生各式各樣的事情。老板推薦的是部老片子,一香港女星主演,導演也知名,片名十分天真純潔。
兩人一人占據一個沙發,放映室都在地下,沒有窗的房間只點着幽暗的壁燈,空氣裏彌漫着清潔劑的潮濕氣味。
港劇的普通話配音一如既往的蹩腳,一開始劇情都挺正常,看着看着,氣氛開始微妙起來。
“我不知道這電影是這樣的。”王一軒尴尬的說。
“嗯。”年依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他的話。
王一軒翻了翻老板給的光碟,“咱們換個看吧。”
年依倒沒一點扭捏,“都看一半了,看完吧。”說完,又投入到了劇情裏。
後面也有很多過分的鏡頭,王一軒沒臉看,低頭看手機裏的小說,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多少都看過些啓蒙教育小電影,在男生宿舍還看過比這過分十倍的,但是,和一幫小夥子看跟和一個小姑娘看感覺肯定不一樣。
抛開那些動作鏡頭,劇情還是很吸引人的,一些引人深思的臺詞也值得細細推敲,年依一直有收集好詞好句的習慣,看到後來不得不把手機的記事本調出來做筆記,她聚精會神,比上班主任的課還認真。
王一軒覺得她很有意思,至少他從沒見過哪個女孩子這麽大方的看動作電影,看了還要記筆記。“記什麽呢?這麽認真?”王一軒打趣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問:“用不用課代表給你講講?”
年依看了看手機裏記的那些句子,認為跟一個理科生讨論遣詞造句可能有點難為人,于是指了指屏幕,問了個理科範疇的問題:“他們為什麽要不停的動?”
錄像廳雖然大多數影片都帶點限制,她也和呂翎翰不止一次的來過,但呂翎翰會選片子,恨不得自己帶天線寶寶來放給她看,所以這樣生猛的片段,她是頭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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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軒正在喝飲料,一口嗆了出來,男生眼裏的女生無非兩種,裝純的和真純的,年依偏偏是那種偶爾唠點黃嗑還讓你覺得她單純到天真的女生。
他艱難的組織語言:“因為爽。”
年依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又問他:“你爽過麽?”
王一軒幹咳兩聲。
“好了,我知道了。”答案不言而喻,年依沒讓他說出來。
“你不生氣?”
年依搖頭,“不生氣。
“那你呢?”王一軒低聲問:“你幹過那事兒嗎?”
年依笑着說:“沒。”
也算借着這個機會坦誠以待了,年依理了理長發,認真的與他四目相對,“你看看我,你想跟我做那個嗎?”
王一軒讓她一連串的勁爆問題搞得措手不及,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說:“現在不想。”眼前的女孩子,相貌和性格在同齡人裏算得上十分出色,但很奇怪,他自問并不急于得到,而是想耐心的去挖掘她的一點一滴。
年依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她敢問就敢斷定他不會對她做什麽,知道他的名字已經幾年過去,真正認識不過短短幾天,但能看得出他是個守禮的人,但她也有疑惑,問:“是我哪兒不好麽?”
王一軒連忙否認:“不是,你不能再好了,只是我不想你還什麽都沒想清楚……我怕你後悔。”
他的反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年依很好奇他這樣的男孩子又怎會跟前任分開,“那你跟你之前的那個,怎麽不負責到底?”
王一軒局促的彎了彎唇:“年紀小,不懂事。”
“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在一起睡覺也不代表能永遠在一起,穿上衣服就能愛上別的人。”
“這個……大概吧。”王一軒誠實的說,“我這麽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渣?”
他摸了摸筆直的鼻梁,薄唇緊閉,期待她的回答,小動作出賣了他強裝的從容。年依沉思片刻:“我只能說,感謝你的坦誠。”
“年依,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可愛?”
年依無辜又無奈的說:“他們只說我漂亮能裝13。”
“他們真膚淺。”
年依認同,電視裏光碟放完了,剩下瓦藍的屏幕,她說:“抱歉,我無意窺探你的過去。”
王一軒并不在乎,“沒關系,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毫無隐瞞的告訴你。”
春節前後,年依的皮膚問題越發嚴重,起初,只是零星幾個水泡,分布在軀幹,不痛不癢,她并沒有在意,等到快要過年,已經發展到脖子以下全都是透明小疙瘩,她給年時川看,自己也開始害怕是不好的病。
年時川帶她去看了皮膚科,在就診室裏,中年男醫生詢問:“近期有沒有去過類似大衆浴室、旅館之類的場所?”
年依說:“去過游泳館。”她看了眼年時川,又補充道:“還去了錄像廳。”
醫生握着一支圓珠筆,在病歷本上飛快而潦草的“畫符”,推了推眼鏡,又問:“在錄像廳有沒有碰那裏的床單被套?”
“沒有。”年依回答。
醫生這才擡眼看了看她,說:“這位家長,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年時川沒動,年依說:“不用,我是說,錄像廳沒有床單被套,沒有床,只有沙發,冬天穿的衣服多,我也沒接觸過那裏的東西。”
她聽見身後的人呼出一口勻長的氣。
經過一系列檢查問診,最後确診不是什麽嚴重的病,只是被傳染了病毒,近期在青少年裏還挺常見。
治療方法也相當野蠻粗暴,年依被帶到治療室,一名護士手持消毒棉花球和鑷子,将那些透明的小疙瘩一個個拔除,藍色的簾子拉起來,年依站在裏面,渾身上下只剩內衣褲,年時川等在外面,簾子底下就能看見他的黑皮鞋,他背對着她站立,好像保镖。護士小姐的鑷子使得幹脆利落,沒一會兒功夫,年依就剩一身小血點,像個花大姐。
這樣穿衣服并不舒服,好像沒有了皮膚,一動就熱辣辣的刺痛,見了她治療後的樣子,年時川好看的眉毛又皺了起來,醫生開了些口服和外用的藥,他記錄好用法,才帶她回家。
到家年依開始坐立難安,要想衣服不接觸皮膚,除非少穿,她又不想渾身那個樣子叫他看見。
“還疼麽?”年時川問。
年依搖頭,本來也不怎麽疼,現在頂多算不适。
年時川把藥給她,病歷本上有用法用量,只不過醫生的字龍飛鳳舞,他又在後面用自己的字體翻譯了一遍。
“依依。”他說,“和男孩子玩,小叔不反對,但是你得學會保護自己,你才十八歲,人生剛剛開始,很多責任不是你這個年紀能擔負的。”
這些話他早就想說,本該她的母親告誡她的話,現在只能由他來完成。
笑可以是平靜無聲的,年依已經習慣了那樣笑,她輕描淡寫,甚至沒看他一眼:“你不用說得這麽拐彎抹角,我不會随便找個男孩子就上床,更不會懷孕。”
都說養女孩子難,管得輕了重了,都是操心事,可他沒想到他的依依是這樣的。
他耐着性子,這一天眉毛好像就沒松開過,“你要游泳,萬年商務酒店的游泳館可以給你私人開放,你想看電影,年代廣場的放映廳你随便選,看中了那個,小叔給你包場,你也可以請同學去玩。”
年依對他的小題大做哭笑不得,“我同學該不自在了,小叔,你是不是最近看了臺灣偶像劇?”
見她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年時川只覺氣不順,問她:“你那男同學?你還挺在意他的想法。”
他生氣了,做得好,年依,她在心裏表揚自己,從知道秦琴懷孕開始,她就好像憋着勁兒呢,不知道往哪處使才好。
那些血點沒兩天就全部結痂了,比先前更難看,像極了她小時候做的長麻子的噩夢,只不過夢裏是長在臉上,現在是長在身上,年依慶幸醫院去的及時,否則真的長到臉上,可沒法見人了。
王一軒不知道她生病的事,只當她不出來是在趕寒假作業,再見時年依身上的結痂都掉了一大半了,在皮膚上留下一個個淺粉色的小印子。
奶茶店裏,年依佯裝苦惱:“這下慘了,夏天穿裙子,這些疤都要露出來。”
王一軒說:“那不正好,省得那些男生老盯着你看,亂打主意。”
後來見她真的發愁,安慰道:“你別急,我姐有一個管祛疤痕的藥膏,她那剖腹産的疤都快看不清了,我給你要來。”
“你還有姐姐?”她問。
王一軒點點頭,已經在給他姐發短信,“比我大七歲。
年依這才不逗他,按下他正編輯短信的手機,說:“你傻呀,就這麽淺的印子,夏天早就看不清了。”
年依不擅長撒嬌,別的女孩子破點皮都要呼呼親親抱抱才能好,她就是斷了腿也幹不出那肉麻事兒,她處理情緒的方式冷靜诙諧,像成熟的大人,但這并不妨礙王一軒掩飾不住的心疼,連牽她的手都不敢使勁,生怕弄疼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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