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雲泥之別
第七十五章:雲泥之別
沈言湘臉色噔時變得一陣黑一陣白,瞪她:“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沈樂窈不徐不緩回着:“如今四妹妹是二殿下身邊通房婢女,倘若我再嫁給家道中落的蕭家,這沈家揚眉吐氣的可就是大姐姐一人了,大姐姐為一已私利這般不将沈家生死放在心上,當真是居心叵測——”
沈樂窈一番話,說得沈言湘啞口無言。
“巧言令色,簡直是巧言令色——”
沈言湘氣急敗壞,臉上端莊是半分也沒了,起身來到沈老夫人面前解釋:“祖母,您可別聽信她胡言亂語——”
沈老夫人心裏自也有私心想将沈樂窈許配給家世不堪的人家,方才聽沈言湘提起蕭家還覺得是個不錯的選擇,此刻聽完沈樂窈一番言語,心下又不由猶豫起來。
如今除沈言湘是翊王妃,沈鈞儒尚為戶部四品官員外,沈家确實是不如以前了,倘若再讓沈樂窈嫁入蕭家,落在外人眼中可不是什麽好事。
她雖藏有私心,明面上還是要以沈家生死存亡為重。
“你放心,祖母自然不會聽信她胡言亂語。”
沈老夫人笑着拍拍沈言湘手背,沈言湘一顆心落下來,剛得意洋洋看向沈樂窈,便聽到沈老夫人繼續道:“不過三丫頭的親事,倒是不着急。”
沈言湘的笑容一下凝固在臉上,沈老夫人嘴上說不着急,實則是将沈樂窈的話全聽入耳了。
她那如意算盤,也只得暫且壓下。
午時過後,沈言湘心裏宛如針紮般動身回翊王府。
在沈家住了一晚,回到府上沈言湘才知道昨夜李承硯竟未回府。
想必昨夜的未央宮,定當是癡男怨女翻雲覆雨無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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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湘腦海蹦出那樣污穢不堪的畫面,胃裏突然一陣翻江倒海,對着青鳶遞過來的痰盂嘔吐不止。
青鳶臉上蹦出陣喜色,只以為是沈言湘有喜,算着她與李承硯同房的日子,也該是時候懷上了。
誰知叫了宮裏禦醫來看,才知道是腸胃不适。
但有人憂愁便有人歡喜。
彼時的未央宮,蕭千帆正在替姿容憔悴的阮莞兒把脈,她胃口不好已有好些時日,整日吃不下東西,李承硯見她難受,這才私下叫蕭千帆到未央宮裏給她診脈。
“恭喜貴人,您這是有喜了——”
片刻後,認定是喜脈的蕭千帆撩起官袍跪到地上,朝阮莞兒賀喜。
“蕭禦醫是說,我懷了...陛下的骨肉?”
阮莞兒眸裏起了生機,盈滿喜色。
“不錯,貴人已有兩個月的身孕,近日切記萬不可與陛下同房。”
蕭千帆叮囑她。
“好。”
阮莞兒激動地應下,昨夜見她不舒服,好在李承硯忍着沒要,不然他們的孩子恐怕會保不住。
給了她開了安胎藥,讓雲莺下去給她煎藥後,蕭千帆方起身離開。
喝下安胎藥,阮莞兒悄悄讓雲莺去尋李承硯,讓他今夜務必來未央宮一趟。
只可惜,阮莞兒懷有身孕的事傳到北齊帝耳中,晚上她沒等來李承硯,倒是等來北齊帝。
北齊帝得知她懷有身孕高興不已,當即給她賞賜許多珠寶,僅金镯玉镯便有十幾對,琳琅滿目地堆放在桌上。
宮裏許久沒有妃嫔懷孕,阮貴人腹中添皇嗣對北齊帝而言是件天大的喜事。
“陛下今夜可要憩在未央宮?”
眼看着外面天色越來越深,離宮門落鎖也越來越近,而北齊帝又遲遲不肯起身離開,阮莞兒心內一片焦灼。
“你想不想朕陪你?”
北齊帝捏着她下颌故意問。
“禦醫說了不能同房。”
阮莞兒用此當借口。
北齊帝卻是笑了笑,附到她耳邊:“放心,朕不碰你,只陪着你。”
他話雖這麽說,大掌卻不由自主撫摸她細軟腰身。
阮莞兒身子雖嬌弱,卻總有股魔力,讓男子都甘之如饴為之傾倒。
“陛下,臣妾方才說的什麽您又忘了...”
阮莞兒推搡他。
“不過是一次,應當不打緊。”
北齊帝本想忍着,抱了她一晚上,終究是忍不住了。
此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不要...”
盡管阮莞兒用力推搡,卻不敵他一身蠻力,北齊帝雖正值壯年,身子卻仍舊健壯,捏着她雙手輕而易舉将身下掙紮之人制服。
阮莞兒的一聲聲‘不要’被他堵入喉間,一遍又一遍将她要了去,直到筋疲力竭倒在床榻上。
“莞兒當真令朕着迷得很。”
他嘴裏迷迷糊糊說着這話,卻看不到阮莞兒淚眼模糊的臉。
李承硯在宮裏等了一晚上,聽到未央宮裏傳來帝王與嫔妃交歡的宮鈴響聲,只得垂頭喪氣出了宮闱。
回到翊王府時,人已是滿身酒氣。
沈言湘冷冰冰盯着趴在桌上的李承硯,吩咐青鳶下去給他熬醒酒湯。
随即人便褪下外衫,打算上榻睡覺。
豈料還未等她上榻,突然被他從背後抱住,将她壓在榻上。
紗帳落下,掩蓋掉外面微弱燭光。
一方天地內,李承硯邊同她交頸嘴裏邊一遍遍叫喚阮莞兒的名字。
“殿下認錯人了——”
滿身酒氣撲鼻而來,更惹沈言湘犯惡心。
她身為家中嫡女,豈甘願當她人替身?!
就在她伸手要将人推開之際,聽到他滿腔情意道:“莞兒有了本王的孩子,莞兒真有了本王的孩子...”
霎時間,沈言湘雙眸驟縮,要推開他的手變成輕柔撫摸。
滾燙的淚從眼眶滑落,沈言湘含笑褪下他衣袍:“那妾身可要恭喜殿下了。”
她将滿腔委屈都吞咽回肚子裏,主動迎合李承硯,讓他趁着醉意将她要了去。
酒醒的李承硯連句關心都沒有,看着昨夜混亂不堪的床榻,想到阮莞兒那張嬌弱臉龐,只覺對不住她。
勒令侍從進來替他更衣,快步出了屋子。
屋內安靜下來,沈言湘起身喚青鳶進來放熱水,昨夜李承硯将她當成阮莞兒,可沒少要她,同他們洞房花燭夜那晚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原來他面對阮莞兒與她,竟然雲泥之別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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