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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隔天我上班的時候,田甜就直接把我堵門口了。

她特興奮,拉着我就要跟我說投資商的事兒。

我任由她犯花癡,連續不間斷叨叨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把我都叨叨郁悶了,她才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摞資料擺到我面前開始說正事兒,“這些都是對方的資料,我看着是行,對方也是剛剛創業起步沒多久的小公司,跟咱們算是門當戶對。”

我無奈搖頭,“聽你這用詞,什麽門當戶對的,你是準備去相親嗎?”

田甜喜滋滋笑,“那倒也不是,只不過對方老板實在是太帥了!”

我毫不留情吐槽她,“你真不應該選擇創業,你應該去幹個星探之類的工作。”

田甜毫不在意我的吐槽,反而更加高興,“那我回頭就去幹個兼職,萬一簽到的藝人将來成了大咖,我給你們人手一張簽名。”

我特嫌棄,“才一張簽名啊?”

田甜咂巴着嘴,“不然呢?還讓你潛/規則啊?”

我噗嗤笑。

田甜一張小臉特得意,那模樣就跟她現在已經是金牌經紀人了似的,“不過,你要是嫌簽名不夠,也可以讓我名下的巨星陪你吃頓飯。”

我一本正經點了點頭,附和着她開玩笑,“那就有勞您将來成為我娛樂圈裏唯一的人脈了。”

我一邊說着,一邊仔細翻閱了田甜給我的資料,對方公司不大,也是剛起步沒多久。但老板應該有點家底子,注冊資金和公司的實際規模在新起步的公司裏面算頂配了。

我覺得可以合作,便跟田甜敲定,“找時間請人家出來一起吃個飯,我們面談。”

田甜應着好。

這時姜允錦也來上班了,抱着她的小貓咪,一只非常可愛的金漸層。

她進門就跟我們打招呼,懷裏的小貓一躍而下,沖着我和田甜喵喵地叫。

姜允錦的小貓咪現在是團寵,用姜允錦的話說,從前在家一天喂三頓,現在在工作室一天喂八頓。上個星期去寵物醫院體檢,醫生說小貓咪營養過剩,需要減肥。

我和田甜的抽屜裏都有吃的,但現在是一點都不敢喂給小貓吃了。

姜允錦任由小貓自己在地上玩,然後又有些猶猶豫豫地問我,“簡櫻,那個……我最近在APP維護上遇到了點技術問題,我可以申請晏總的工作團隊幫幫忙嗎?”

我剛想說行啊,田甜卻先一步神神秘秘湊到姜允錦身邊調侃了一句,“是想請工作團隊幫忙還是想請譚碩哥哥幫忙呀?”

我一聽這話就頓覺有點八卦。

田甜調笑跟我解釋,“你可有所不知,晏總工作團隊裏有個IT帥哥,正符合咱們允錦的審美。”

姜允錦頓時臉就紅了。

我有趣瞧她,嘴善如流,“什麽時候的事兒?告白了嗎?”

姜允錦臉皮薄,不經逗,說話都結巴了,“不是……沒有……”

我和田甜相視一笑,便不再逗她,

工作團隊的事情我不太了解,畢竟都是專業技術領域,我想了解也聽不懂。不過宴修赫說了,他所有的人脈資源都可以給我使用,只要我有需要,只要工作室有需要,随時都可以。

我便把這活兒交給了田甜,“你看着幫允錦安排一下。”

田甜點頭,又調侃姜允錦,“放心哈,我保證讓譚碩哥哥過來。”

姜允錦紅着小臉跟田甜打鬧了一會兒,我沒參與,又拿過那份投資方的資料看了一遍。

确實很不錯,我也很有合作意向。

說起來,如果能談成這項投資,這才是我們工作室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筆投資款。之前的不算,畢竟宴修赫的關系擺在那,根本不屬于我們工作室自己努力的成果。

田甜那邊的辦事效率很快,隔天就約了投資方晚上一起吃飯。

田甜跟我大包大攬,說之前她已經跟對方談的差不多了,今晚就由她唱主場,我負責陪襯。

我自然也樂得清閑,不與她搶功。

我和田甜晚上七點鐘一起抵達了飯店,田甜訂了包間,黃金樓505。

投資方跟我們一前一後,我們才進門,他們後腳就到了。

是兩個人,年齡約莫都在二十七八歲左右,都穿了正裝西服,其中一個身材極好,我一擡頭,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不由得就愣住了。

是真的帥。

我還以為田甜犯花癡跟我誇大其詞了,但沒想到居然這麽帥。就是那種硬帥,根本不需要任何修飾詞的那種帥,360度無死角,令人過目不忘。

田甜不着痕跡用胳膊肘戳我,聲音非常小,“怎麽樣?帥吧?”

我沒理。

田甜繼而起身主動向我介紹,“蔣總,蔣總助理。”

我連忙向那人禮貌性伸手,“蔣總你好,我是簡櫻。”

他也禮貌回握我的手,但沒全握住,只是輕輕握了下我的指尖,“簡總你好,蔣政廷。”

田甜便招呼大家入座。

我挨着田甜,對面是蔣政廷和他助理,蔣政廷正好與我相對。忽然的沒來由的,就是說不出的某一個角度,我忽然覺得他整個人的氣場跟宴修赫有那麽幾分相似。

我怔了下。

蔣政廷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只看了我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今晚是田甜的主場,我基本沒怎麽插話,但田甜的業務技能的确沒得挑,談笑風生間,就把我們工作室的項目優勢全都都說清楚了。

蔣政廷沒什麽意見,他誠心投資,當即表态可以随時簽合同。

我們一行人相談甚歡,也沒怎麽喝酒。

這一點倒是真的很難得。

從前談生意不說喝得上吐下瀉,但也得把客戶陪高興了,有的時候胃裏不舒服或者頭疼之類的也只能忍着。

這是唯一一次幾乎沒喝酒的飯局。

我和田甜那25ml的白酒小酒杯從開場到結束也就只下去了一半,總共喝了不到兩口的量。

田甜也發現了這一點,散場的時候悄悄在我耳邊誇贊,“蔣總他人蠻紳士的,起碼不灌女人酒。”

我也點頭表示認同。

一行人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蔣政廷主動問我和田甜,“需要幫你們找代駕嗎?”

我和田甜哪好意思麻煩人家,連忙禮貌客氣說不用。

此時蔣政廷的助理将車開了過來,他的助理沒喝酒。

蔣政廷禮貌向我和田甜點頭,然後邁步走下酒店門口的臺階,向那輛黑色奔馳的後車座走去。

夜幕下,我并無意識望着籠罩在月色中的蔣政廷,霓虹夜色虛無了他,像一道朦胧的幻影,樣貌與身型都不明朗。

我越發覺得他的氣質或者身型或者哪裏,說不上來,但總之是有幾分宴修赫的影子,但明明他又跟宴修赫長得一點也不像。

我嘴善如流問田甜,“你覺不覺得……蔣總有點像宴修赫?”

田甜聞言毫不猶豫給了我一個大大地白眼,“哪裏像了?五官、氣質都不一樣好吧。”

我頓時也覺得有點尴尬。

蔣政廷和宴修赫的長相的确是完全不像,但我說不上來,真的說不上來,大抵只是一種感覺,但我真的感覺蔣政廷和宴修赫哪裏有些相似。

田甜調侃我,“晏總對你那麽好,你可不能看見人家蔣總長得帥就起歪心思,我可是跟晏總統一戰線的!監督你!”

我好笑回怼,“誰起歪心思了?我就随口一問,不像就不像呗。”

田甜嘿嘿嘿,“不過,我覺得蔣總比晏總還要帥。雖然晏總在我們困難的時候幫了我們,但蔣總真的太帥了,你看到他那個身材沒有?寬肩窄腰大長腿,直接性/張/力拉滿!只可惜今天他西裝裏面穿了襯衣,他那麽好的身材,就應該镂空穿西裝!”

我無奈搖頭。

田甜一把摟住我的肩膀,“我說真的,你別看蔣總跟我們彬彬有禮、紳士禮貌,但我敢跟你打包票,他骨子裏絕對很野,你有沒有仔細看他的眼睛,他看人的時候特別有侵/略/感。”

我倒真沒注意看蔣政廷的眼睛。

田甜繼續犯花癡,“不過有野性好,正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我調侃她,“你還是趕緊兼職去做星探吧。”

田甜拍了拍我的肩膀,“別管!都別管!我現在只要一想到以後能跟這麽帥的男人朝夕相處,我都激動得睡不着覺!”

我在她頭上爆了個栗子,“醒醒吧,人家只是我們的投資方,又不是我們的員工,還朝夕相處?估計一個月能見一面就不錯了。”

田甜撇了撇嘴,“那又怎麽樣?反正以後是要相處的。要不這樣,以後需要跟蔣總溝通的事宜你就統統都交給我來處理!”

我附和着說好,“你就負責跟蔣總溝通吧,最好能把他拿下,我跟允錦給你開慶功宴。”

田甜那個美滋滋,“不過,我要真能把蔣總拿下,我家祖墳肯定冒青煙兒了~”

我“噗嗤”一聲就笑了,“哪有那麽誇張?”

田甜自顧自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對蔣總保持欣賞的态度吧。”

我不解,“為什麽?”

田甜一本正經指着天上的月亮跟我科普,“因為蔣總對我來說就是月亮啊!他那樣的男人跟我是有距離感的。你看,我站在這裏看月亮,怎麽看怎麽美,但如果他突然向我靠近,那他就不是月亮了,而是要我狗/命的隕石。”

我對田甜的頂級概念理解啼笑皆非,但也只能順着她說:“好吧,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和田甜一路走到停車場,老遠看到在我們的車旁不遠處站了一個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風衣,斑駁的燈火浮蕩在他修長挺立的輪廓,零零星星的光影落在他的眉目,虛無,卻更加柔和。

田甜笑嘻嘻用胳膊肘撞我,“說曹操曹操到啊。”

我彎了下嘴角,喊那個人影,“宴修赫。”

他聞聲回眸,笑容很淺,卻實在是好看。

我拉着田甜走過去,“你怎麽來了?”

宴修赫眉目溫柔,“今天不忙,過來接你回家。”

我笑意更甜。

田甜把我往前推了一把,“今晚已經吃得夠飽了,還要吃你們的狗糧。”

我反手笑着将她拉住,“那正好,不用找代駕了,讓宴修赫當司機送我們回去。”

田甜跟我眼神暗示,“你們快走吧,我可不想當電燈泡。”

我并不介意,“太晚了,你一個人打車回去我不放心。又不是外人,什麽電燈泡不電燈泡的。”

宴修赫也很紳士,幫我和田甜拉開後車車門,又對田甜禮貌道:“沒關系,一起走吧。”

田甜依舊不太想打擾我和宴修赫。

我二話不說直接蠻力把田甜塞進了後車座。

宴修赫也坐進駕駛室。

我跟宴修赫報了田甜家的地址。

田甜特別感激,“麻煩你了晏總。”

宴修赫禮貌微笑沒搭腔,但避免尴尬,他又主動續了個話題,“今天晚上談的順利嗎?”

我說順利呀,“寬肩窄腰大長腿,對方老板長得可帥了。”

宴修赫聞言挑眉,“看得這麽仔細?”

我和田甜笑做一團。

田甜主動解釋,“晏總你可別誤會,是我看得仔細,簡櫻一點都沒看。”

宴修赫知道是玩笑,也順坡下,“那我就放心了。”

話題就到此結束。

一路上,宴修赫沒再說話,只有我和田甜坐在後車座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車子駛入小區停在田甜的單元樓下,田甜跟我和宴修赫道別。我和宴修赫沒立刻就走,而是坐在車裏看着樓道裏的聲控燈一層層亮起,直到田甜開門進家之後,我和宴修赫才放心離開。

回去的路上,我便從後車座轉移到了副駕駛。

車子駛入公路,宴修赫忽然又酸酸地舊話重提,“對方老板真那麽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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