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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當天晚上的确下了雨, 從午夜開始,一直連綿不絕。

我睡得并不安穩,似乎是做了夢, 但夢裏亂七八糟的,什麽也沒記清。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去了工作室,田甜比我去的還早。她一見到我就開始跟我八卦, 說蔣政廷火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叫做蔣政廷火了。

田甜給我看抖音, 是一個海島娛樂站女員工拍的視頻, 蔣政廷昨天在宴會廳敬酒那段, 上面一個标題,「到底誰懂!我們公司的領導簡直帥瘋了!」

視頻熱度很高,6.8萬的點贊, 好幾千條評論。

我随手點開評論區掃了眼, 大致分為三類,一類喊老公,一類感慨自己的公司為什麽沒這麽帥的領導,一類開玩笑要蔣政廷的聯系方式。

田甜砸巴着嘴, “下一步就把咱們APP的宣傳海報換成蔣總的照片,保證有流量。”

我哭笑不得, “在你換海報之前最好先找好律師團, 一定得是律師團, 我怕一兩個律師保不住你。”

田甜可憐巴巴地感慨, “真是太可惜了, 這麽好的流量不能為我們所用, 哪怕在視頻上給我們工作室加個标簽也行啊!”

田甜又去刷視頻, 越刷越感慨, “不過蔣總真是帥得離譜, 怎麽這麽好看!估計他母親也是個大美女!”

我沒評價。

但大抵肯定是美女沒差。

畢竟能讓當年的晏家公子抛妻棄子,連家産也不要了帶她私奔,怎麽可能長得醜?

我輕輕拍了拍田甜的腦袋,“好了,別刷視頻了,幹活兒了。”

田甜依依不舍關了手機,又對我道:“今天兩個工作內容,一,約廣告商見面,二,篩選新的APP項目。”

我說第二個工作先不做。

田甜疑惑問為什麽?

我說:“現在工作室就我們兩個人,項目做太多顧不過來,先把手底下的項目做好做精再說吧。”

田甜點頭,“那好吧,那我一會兒先去跟廣告商見面。”

我應着,又囑咐田甜,“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田甜跟我比了個OK的手勢。

我繼而回到座位打開電腦,手機在這時震動了下,是一條微信,來自宴修赫。

我劃開手機屏幕掃了眼,對話框裏只有一句話,「小年糕,我今天去總部開會了。」

我給他回了個OK的表情包。

沒五分鐘,宴修赫又發信息過來,「中午有應酬。」

我又給他回了個OK的表情包。

又過了五分鐘左右,宴修赫再次發來信息,「剛才助理跟我說,晚上也有應酬。」

我依舊給他發OK的表情包。

我以為宴修赫這就算是把行程給我交待完了,但事實證明是我太天真了。

從中午到晚上,整整半天的時間,宴修赫一共給我發了十幾條微信,包括但不限于:

「小年糕,中午的應酬地點在紅門酒樓。」

「有兩位女老板,不挨着我坐。」

「小年糕,晚上的應酬地點在黃金樓。」

「沒有女老板。」

「小年糕,我去KTV了,沒點作陪。」

「但別人點了,沒挨着我坐。」

「小年糕,我現在準備回家了。」

「小年糕,我給你買了點心,你愛吃的榴蓮酥。」

我忽然覺得宴修赫在感情方面其實挺幼稚的,上次因為他長時間沒聯系我惹我生氣之後,他便開始矯枉過正,恨不得每次出行都給我列個大綱。

我好笑又無奈。

但更多的,還是感覺心裏很甜。

我每一條都給宴修赫回複了。

他發一句,我就回一個表情包。

最後猛地一看聊天記錄,排版跟夾心餅幹似的。

我窩在家裏一邊刷微博一邊等宴修赫回家,但等到晚上十點多宴修赫還沒回來。

我正準備給宴修赫打個電話問問,宴修赫卻先給我發了微信,只有簡短的一句話,說他今天晚上不能回來了,有急事需要回一趟晏家老宅。

這麽晚了還要急着趕回晏家,說明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連忙給他回複,「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宴修赫沒有馬上給我回複,而是隔了半個多小時才又回複過來,只有更簡短的一句:「晚安。」

宴修赫不回家,我一個人在家裏很是無聊。我躺在床上看着手機屏幕的聊天記錄,從第一條開始看,把今天所有的聊天記錄又看了一遍。

雖然宴修赫晚上沒有回家讓我覺得有些失落,但看着我和他的聊天記錄卻讓我心裏很暖。

原來喜歡一個人這樣容易滿足,只是看着文字都可以幸福得嘴角上揚。

我繼而将手機放到床頭,然後蓋好被子關燈睡覺。

後半夜的時候我應該是做了噩夢,但夢見什麽記不清了。大抵最近工作忙有些神經衰弱,我這幾天總是做夢,亂七八糟的,什麽也記不清楚。

我混混沌沌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心裏因為噩夢而難受,但不一會兒,我卻又睡着了。

次日我醒得很晚,頭暈乎乎的,體溫也有些高。我吃完早餐之後用體溫表量了一下,果不其然37.3℃,稍微有點燒,但不要緊。

我稍微緩了會兒才開車上班。

田甜不在工作室,應該是繼續去談廣告招商了。

田甜說昨天那個廣告商特難別伺候,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都沒能拿下,所以她決定越挫越勇,今天繼續。

我自己一個人在工作室裏整理文件,快到中午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下,我以為又是宴修赫給我報備,眼睛都還沒看到手機屏幕,嘴角已經揚起了弧度。

我繼而将手裏的文件放到一邊,手機拿過來劃開屏幕,卻不是宴修赫的微信,而是一封電子郵件。

我沒多想直接将電子郵件打開,裏面有五個附件,是照片,但看到照片的一瞬間,我上揚的嘴角卻忽然僵住了。

是江娜娜與宴修赫母親的照片,她們兩個人坐在咖啡廳裏,照片的角度非常好,能非常清晰地看到兩個人的面部表情,很開心,很融洽。

照片的下方還加了一行字,寫的是:「這才是未來的小晏夫人,而你不配。」

我下意識去看發件人,是一個不認識的郵箱。

我沉默片刻,然後将郵件删除。

之後的兩天宴修赫都沒回來,但他每天都會給我發微信報備,如果他不忙,也會給我打電話。

我沒有告訴宴修赫關于那封電子郵件的事,畢竟暗戳戳的連個名字都不敢報,根本沒必要在意。

但我沒成想這封電子郵件還有後篇。

大約在周四的時候,我又收到了那個陌生郵箱發來的電子郵件,這次依舊是照片,但只有一張。

與上次不同,這次的照片背景是一個宴會廳,照片上有八九個人,以宴修赫的父母為中心,宴修赫站在他父親的左邊,宴修赫的母親旁邊站了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然後再左再右又是兩三個我不認識的人,而江娜娜站在宴修赫母親右手邊的第三順位。

也就是說,從左到右的順位依次是三個我不認識的男人、宴修赫、宴修赫的父親、宴修赫的母親、兩個我不認識的女人,然後是江娜娜。

照片下面依舊留了一段話:「這是晏總母親的壽宴,但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幾個?我幫你介紹一下,從左到右依次是晏總的發小,晏總的兩位表哥,晏總母親的旁邊是晏總的表姐、林氏集團的千金以及江小姐。而這樣的場合,你永遠不配出現。」

我想也沒想,直接給這個陌生發件人回複了一封電子郵件,「你是誰?你想跟我表達什麽?」

但郵件發出去便石沉大海,我等了整整一個小時,對方都沒有給我回複。

宴修赫的母親過生日我是知道的,他在微信跟我報備了,但是,宴修赫沒跟我說他家也邀請了江娜娜。

我有些生氣,心裏悶着,是一種下墜的情緒,沉甸甸的。

當天晚上我沒有睡好,混混沌沌地睡着了,但又好像迷迷糊糊地醒了。

後半夜我半夢半醒摸起手機給宴修赫打電話,那個時候我介于半夢半醒之間,大腦基本上沒什麽自主意識,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麽,電話撥通後,我聽到宴修赫的聲音,我沒說話。

幾秒鐘的時間,我将電話挂斷扔在了一邊。

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好像是發燒了。

上次早上發燒就是有點感冒,我沒在意。這兩天降溫我沒注意保暖,應該是感冒加重。

我睡得不安穩,但卻又昏昏沉沉。

淩晨四點多的時候卧室房門被人推開,我閉着眼睛,那個人把我抱起來的時候,我聞到了獨屬于宴修赫的味道。

我莫名安心,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我應該是去了醫院,我感覺到了手背紮針的輕微刺痛,我其實腦子差不多已經醒了,我甚至能聽到醫生與宴修赫的對話,雖然像隔了一層水有些模糊,但我的思維意識卻很清晰。

我沒有睜開眼睛,就是單純不想睜開。

直到點滴打完,護士來給我拔了針,我依舊沒有睜眼。

宴修赫就靜靜陪在我身邊。

陪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第三個小時的時候,宴修赫給氣笑了。

他捏我臉頰,“裝睡就裝像一點,手指玩被子角玩了三個小時還沒完夠嗎?”

我的手指頓時停下。

我偷偷睜開一條縫,好家夥,被子角都快被我擰成麻花了……

我撇撇嘴。

宴修赫強勢把我扶起來,又蹲下身幫我穿鞋。

我故意不配合。

他要把我的腳往鞋裏塞,我就故意踢掉。

宴修赫無奈擡眸看向我,“又怎麽了?誰又惹你了?”

我嘴硬說沒有。

宴修赫就耐着性子哄我,“沒有就乖乖穿鞋,公主請穿鞋。”

我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穿上鞋。

宴修赫吐槽我,“真能折騰人。”

我反腳一秒又把鞋踢掉了。

宴修赫:“……”

他沒辦法,只好重新蹲下身給我穿,但這次他學乖了,沒敢吱聲。

宴修赫幫我穿完鞋之後打橫将我抱起,沒讓我自己走,而是抱着我一路走出醫院。

我窩在他懷裏小聲問宴修赫,“我們去個沒人的地方生活吧?就我們兩個。”

宴修赫說好,“原始森林還是南極北極?”

我說那幾個地方都有人,“我要去一個真正沒有人的地方,我不要跟任何人分享你,包括你的家人,親戚朋友,同事也不行,陌生人也不行。”

宴修赫依舊寵着我說好,“那就只能考慮地球以外的地方了,你喜歡哪顆行星?”

我一本正經思考,“海王星吧,藍藍的很好看。”

宴修赫悶笑,“那就海王星。不過海王星很冷,零下二百多度,在我們去之前,首先要想好怎麽保暖。”

我想了想,“那天王星呢?”

宴修赫絲毫不嫌棄我的幼稚離譜,耐着性子跟我講,“天王星也零下二百多度。”

我生氣問宴修赫,“那怎麽辦?”

宴修赫輕吻我的額頭,“沒關系,我們等科學家想想辦法。”

我便又不說話了。

宴修赫抱着我輕聲問:“是不是誰又惹你不開心了?”

我搖頭。

但宴修赫能看穿我的一切小心思,即使我不說。

宴修赫将我抱到車上,仔細幫我系好安全帶,又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室。

車子駛離醫院,我問他:“你還要回總公司嗎?”

宴修赫說不回,“一會兒去智鴻科技。”

我脫口而出,“那我也去。”

宴修赫微怔。

我意識到不妥,又連忙改口,“算了,我回家。”

宴修赫将車停在路口等紅綠燈,右手握了握我的手,“一起去吧,沒關系。”

我搖頭,“還是算了,你在公司忙,我去做什麽。”

恰時綠燈亮起,宴修赫踩油門駛過路口,“不沖突,我忙我的,你可以在我辦公室裏玩游戲。我讓王助理幫你在電腦上下載幾個好玩的游戲,你玩一天游戲,我們下午正好一起下班回家。”

我噗嗤笑,“聽起來好像小孩子等家長下班一樣。”

宴修赫不可置否,“你不就是個小孩。”

我抿唇,“那你一會兒去肯德基幫我買兒童套餐。”

宴修赫說不行,“兒童套餐改天再吃,你剛打完針,吃點有營養的,清淡的。”

我故意氣他,“你這個大叔真讨厭。”

宴修赫根本就不被我激将,直接擺爛,“沒用,不準吃就是不準吃。”

車子一路駛過跨江大橋右拐兩條公路便抵達智鴻科技,宴修赫親自去幫我買了早飯,我沒什麽胃口,只象征性地吃了兩口。

吃完早飯,宴修赫就去會議室給員工開會了。我自己窩在辦公室裏玩手機,雖然宴修赫說了要讓他助理幫我下載游戲,但畢竟是宴修赫辦公室的電腦,我沒敢随便動。

我沒成想會在這裏遇到江娜娜。

大約十點半左右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我一開始以為是員工,打開門才發現門外居然是江娜娜。

江娜娜也沒想到我居然會出現在宴修赫的辦公室,她愣了下,但僅僅只是瞬間,她便換了一副友好地笑容。

她将一個精美的禮品袋遞給我,言簡意赅,“這是晏總朋友婚禮的伴手禮,那天晏總忙沒去成,我幫忙送過來。”

我沒接那份伴手禮。

江娜娜好笑瞧我,“麻煩你轉交給他。”

這時長廊處傳來腳步聲,是宴修赫散會後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江娜娜也聽到了腳步聲,她沒再理我,直接轉身去迎宴修赫。

我站在辦公室門口看着江娜娜在長廊的拐角處與宴修赫相遇,她大大方方将伴手禮遞給宴修赫,“志軍的伴手禮。”

宴修赫禮貌接過來,道了聲謝。

江娜娜沒多留,直接告別離開。

我無聲轉身返回辦公室,宴修赫沒兩分鐘也走了進來。

他哄孩子似的把伴手禮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語氣很是溫柔,“裏面有巧克力和糕點,你不是喜歡吃甜。”

我沒說話,只将那份伴手禮打開。

裏面的包裝也很精美,入眼是一瓶香水,不是哪個市面上的牌子,是新郎新娘制定的專屬款。

我問宴修赫,“你用這瓶香水嗎?”

宴修赫沒多想,直接說:“送你了。”

我才不要。

但我也不準宴修赫要。

因為伴手禮的香水都是一樣的,我讨厭宴修赫與江娜娜用一樣的東西。

盡管理智告訴我,人家江娜娜也未必就會用這瓶香水。畢竟伴手禮不過一種禮貌,送的東西未必就合自己的心意。

但不行。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行。

我将那瓶香水打開,在伴手禮盒子上噴了一點試香,很好聞,很甜蜜的味道。

但我故意說不好聞。

宴修赫依舊沒多想,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不好聞就不給你了,放着吧。”

我說你也不準用,因為不好聞。

宴修赫縱着我說好,說他也不用。

我知道這樣做不好,是不對的,但我控制不了。

所有事只要跟宴修赫沾邊,對我來說就會變得不正常。

中午我跟宴修赫一起在辦公室裏吃了頓飯,原本是打算出去吃,但宴修赫下午要去見一個客戶,十二點半就得從公司裏走,出去吃再回來根本就來不及。

飯後我沒再留下,主要是宴修赫不在,我一個跟人家公司不相幹的人留在辦公室裏也尴尬。

宴修赫想送我回家休息,但我覺得自己也沒什麽事兒,不打緊的感冒而已,着實用不着卧床休息。

宴修赫沒勉強,他尊重我的想法把我送去了工作室,但一再囑咐我別太累了,如果不舒服就給他打電話。

我一一應着,在工作室的樓下跟宴修赫揮手道別。

我一直目送宴修赫的車離開,直到車子在馬路的三岔口拐彎看不見之後,我才轉身進了工作室的大樓。

我一路坐電梯直達工作室外的長廊,老遠就聽見田甜興奮地嚷嚷:“真的嗎?”

我從長廊拐角處拐彎走進辦公室,裏面除了田甜之外還坐了一個男人,是蔣政廷。

田甜率先看到我,一個飛撲過來将我抱住,“發財了發財了,蔣總說幫我們簽了一個長期的廣告投資商!”

我興致缺缺哦了聲。

田甜這會兒才發現我氣色不太好,關心問道:“怎麽了?沒精打采的。”

我實話實說感冒了。

田甜連忙又跑回辦公桌拉開抽屜開始扒拉,“我這有板藍根。”

我讓她別找了,“早上剛打了針,不亂吃藥了。”

田甜點頭附和,“也是,是藥三分毒,那你多喝點熱水。”

我繼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田甜特照顧幫我倒了杯熱水。

蔣政廷坐在一旁瞧着,冷不丁一句:“今天這香水不錯。”

我心說蔣政廷這鼻子真靈,我只噴了一點試香,而且還是噴在伴手禮的盒子上,衣服只沾染了一丁點兒味道,他居然能聞出來。

田甜聞言也湊過來,小狗一樣在我身上使勁兒嗅了嗅,“好甜啊,不過淡淡的,什麽牌子?”

我敷衍說不知道,“是宴修赫朋友自己調的。”

田甜特誇張撇了撇嘴,“這些有錢人真會玩,牌子香水都不用,還自己調。”

我沒解釋,只調侃說她也可以自己調。

田甜呵呵翻了個白眼,“我哪有那個經濟條件?還自調香水,洗衣液配花露水?”

我被田甜逗笑。

蔣政廷也笑了聲。

田甜又湊過來聞了聞,“不過真的好好聞,甜而不膩。”

我沒接話茬兒。

蔣政廷明顯是知道這瓶香水的來歷,但他沒多話。

他繼而起身,對田甜道:“那我先走了,明天我聯系那邊跟你簽合同。”

田甜點頭如搗蒜,“好好好,我送你到樓下。”

蔣政廷紳士說不必了。

但田甜還是特別殷勤把蔣政廷送到了樓下。

我一個人坐在工作室裏發呆。

田甜回來的時候順便幫我買了椰奶芋圓,她自己買了杯咖啡,“你感冒了沒敢給你買咖啡,吃芋圓吧,你最喜歡的椰奶湯底。”

我接過來說謝謝。

田甜喝了口咖啡,冰的,特誇張咂巴着嘴,“哇,真爽!”

我瞧着她笑。

田甜緊接着把蔣政廷一頓猛誇,說蔣政廷人好,能處,有好事兒是真想着朋友,活該他長這麽帥,又有錢。

我沒發表意見。

田甜又特同情看向我,“你還能行不?要不明天你再休一天?”

我搖頭,“小感冒而已,不用休。”

田甜也跟我實在,接着就把幾份文件給我擺面前了,“那你明天去一趟智鴻科技,把這些資料給馮哥。”

我好奇翻了兩頁,“什麽玩意兒?”

田甜咬着吸管,“咱們那倆APP的一些相關資料。”

我問沒電子版嗎?

田甜特郁悶,“原本有的,但上次不小心電腦中病毒,換完系統就沒了。”

我默了片刻。

田甜特從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我問馮哥了,他說有紙質版也一個樣。”

專業人士都發話了,我便沒再多言。

次日一大早,我便卡着智鴻科技的上班時間準時去了一趟馮哥的辦公室。

這是自昨天之後我第二次來智鴻科技,只不過這次是我自己來,宴修赫不在。

宴修赫只是分管智鴻科技,這裏有他的辦公室,但沒事兒的時候他基本不來。

我沒搞特殊,按流程從前臺登記,然後按照訪客的标準進入了智鴻科技的工作區。

等電梯的時候,我發現有幾個員工好像在偷瞄我,但我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又及時把目光移開。

我沒過分在意,直接坐電梯抵達馮哥的辦公室。

我的任務就是把資料交給馮哥就行了,馮哥工作忙,我沒敢多耽誤他的時間,客套了兩句便趕緊告辭離開。

下樓的時候在電梯口等了很多員工,我目測少說也得等兩趟電梯,便直接轉身走了消防步梯。

我沒成想在步梯會聽到員工的談話。

有三個男員工和兩個女員工估計跟我一樣不想等電梯便走了步梯,他們走在我前面的一層,彼此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我聽到其中一個女員工問:“今天來的那個女人和昨天那個是同一個人吧?”

另一個女員工說:“是同一個,好像是晏總女朋友。”

第一個問話的女員工又道:“但晏總女朋友不是江總嗎?我聽說他們相過親,雙方父母都見過面。”

另一個女員工啧了兩聲,“那就說明晏總換女朋友了呗。”

第一個問話的女員工十分不理解,“那個女的哪裏比江總強啊?我聽說她家世很一般,而且還特矯情。我聽海島娛樂站那邊一個姐妹兒說,江總當時被無理由調任就是那個女人在背後搞得鬼。”

另一個女員工聞言很是驚訝,“真的假的?”

第一個問話的女員工說當然是真的。

她說着,又問男員工,“不是,你們從男人的角度給我們講講,晏總為什麽喜歡那個女的,卻不喜歡江總?”

男員工特調侃笑了聲,“這誰說得清?當年孝莊皇後夠優秀吧?又是滿蒙第一美女,又是後宮第一謀士,但皇太極不照樣喜歡那個哭哭啼啼又能鬧騰的海蘭珠?”

這話一出,一行人皆都笑了。

其中的一個女員工感慨道:“所以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會撒嬌的女人好命。”

另一個女員工也附和,“這可不,你沒聽說她那個工作室,總共就兩個人,做APP的,全靠咱們智鴻科技和海島娛樂站給她當後援。姜允錦你認識吧?譚碩他女朋友,以前就是在那個工作室上班。姜允錦說那個女人就一傻白甜,要本事沒本事,要能力沒能力,但架不住命好,攀上了晏總,平時啥事不管,錢倒是一分不少掙。”

我無聲垂眸。

聽得一個男員工詫異,“她工作室就倆人?”

女員工說是啊。

男員工啧了兩聲,“她怎麽想的?這麽離譜。”

女員工又道:“我看她倆人都有點多,畢竟有咱們智鴻科技幫襯,只她一個負責數錢就行了。咱們晏總也是真寵,那女人啥也不懂,過家家似的創業,還以為自己多厲害,但架不住咱們晏總就願意陪她過家家,各種資源、人脈也不直接給,還得走走過程,假裝是她自己靠本事争取的,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

恰時走到一樓,他們拐彎走出防火門,剩下的對話我便沒再聽到。

我一步步邁下臺階,心裏也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兒。

但該說不說,我的工作室走到今天,我都不确定到底有哪一些是真正屬于我自己的成績,大抵根本就沒有。

我忽然覺得很無力,一方面是認識到自己的确沒本事沒能力,另一方面,又不甘心自己的确沒本事沒能力。

因為宴修赫那樣優秀,而我卻如此不堪。

這樣的差距,不必外人來說,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根本就配不上宴修赫。

所以,宴修赫到底喜歡我什麽?

我不願意承認,但我能想到的答案,也僅僅就是我的年輕貌美。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美好的年華稍縱即逝,留給我的結局便注定不會太好。

我心煩意亂走出防火門,臨到前臺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下。

我下意識劃開手機屏幕,又是那個陌生發件人發來的電子郵件。

我頓時一股火就沖到了腦門,這他/媽還沒完了?!

我沒打開沒看,想要删除,但在按下删除鍵的前一秒,我又頓住。

我重新坐電梯直達馮哥的辦公室。

馮哥挺意外我又回來,客客氣氣地問我,“怎麽了簡總。”

我猶豫問他,“馮哥,如果只知道對方的郵箱,能查到對方的身份信息嗎?”

馮哥說不能,“只有郵箱的話,能查到的信息非常少,諸如IP地址之類的,意義不大。”

我有些失望,但還是向他道謝。

馮哥察覺我心情不好,禮貌關心了一句,“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我沒法将電子郵箱的事情告訴馮哥,只搖頭,說沒有。

馮哥還想說什麽,但他的目光忽然略過我看向辦公室門口,幾秒鐘的時間,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恭敬尊了聲:“晏總。”

我亦回頭去看。

不知道什麽時候,宴修赫跟助理已經走進了馮哥的辦公室。

宴修赫看向我,“怎麽了?”

我說沒什麽。

宴修赫又看向馮哥。

馮哥是宴修赫的下屬,不敢瞞着,便如實道:“簡總剛才問我,如果只知道一個郵箱,能不能查清楚對方的身份。”

宴修赫皺眉,“什麽郵箱?”

馮哥下意識看向我。

我咬唇,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圓這個場。

宴修赫垂眸顧我的手機。

我下意識想藏,但宴修赫實在太過了解我,在我藏手機之前,他先把我的手機拿了過去。

我想搶,但搶不過。

宴修赫知道我的手機密碼,他生日。

他直接輸入密碼進入主屏幕,電子郵件的APP頁面沒關,他一眼就看到了。

宴修赫直接将電子郵件打開,因為我沒看這次發的郵件,所以不清楚是什麽內容。但宴修赫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沉了下去。

他問馮哥,“任何渠道和方法,都沒法查清對方的身份信息嗎?”

馮哥把話說得很隐晦,“如果能進入該郵箱的數據庫……”

宴修赫拿過馮哥桌面上的筆和紙,寫了什麽我看不到,但寫完之後,宴修赫直接将那張紙交給了馮哥。

做完這一切,宴修赫便帶我離開了馮哥的辦公室。

他将手機還給我,輕輕摸了摸我的頭,“不要胡思亂想,凡事有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我其實沒有胡思亂想,只是有些看不慣這種暗戳戳的小動作。

回家的路上,我看了眼手機郵箱,裏面那個陌生發件人發送的所有郵件都已經被宴修赫删除了。

我稍微有點後悔沒在找馮哥之前先看一眼最後那封郵件,以至于我都不知道對方到底發了什麽。

我問宴修赫,“真能查到對方是誰嗎?”

宴修赫沒直接跟我講,只繞彎子,“不要再理會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他頓了頓,又心疼把我擁進懷裏,“為什麽不跟我說?發生這樣的事,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的聲音很低,“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講,那個陌生發件人發送的內容基本都是事實。不存在威脅,不存在恐吓,更不存在敲詐勒索。說白了,我不在意就風平浪靜,我在意了,也只能證明是我自己破防了。

我手指扣着手機殼的一角,垂着頭。

宴修赫将這一幕盡收眼底,他伸手握住我的手,連同手機一起包裹,“小年糕,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我搖頭,但沒說話。

他握着我的手力度加重,語氣堅定且不容置疑,“對不起,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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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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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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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