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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宋助理抿着唇看向別的地方，這件事情确實是裴嘉述不對，但是公司裏很多地方都有攝像頭，不能說老板壞話。

雖然他帶着林溪添加了虹膜，但是林溪也沒有一點要去裴嘉述辦公室的意思。

想到老板的吩咐，宋助理只能提醒林溪說：“您也可以去辦公室吃飯。”

“你們總裁辦公室還有小竈？”林溪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想總裁的待遇就是好。

宋助理聞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一番，“老板說您今天可以先去辦公室吃飯，等明天就可以随意去食堂。”

“啊？我什麽時候不能去食堂吃啊？”林溪有些摸不着頭腦。

宋助理頭一次感覺到語言是如此的匮乏，都怪裴嘉述，明明是在關心林溪，但是又什麽都不讓他說。

他只能蒼白地看着林溪，擺爛地說：“老板是這麽說的，您今天就先跟我去辦公室，想吃什麽我幫您帶。”

林溪不想難為宋助理，跟着宋助理去了樓上的辦公室。

他拘謹地坐在裴嘉述的沙發上，畢竟兩人現在還是上下級關系。

裴嘉述從一堆文件中擡頭問道：“你今天還好嗎？”

宋助理就站在兩人旁邊，裴嘉述這一句也沒有過多暴露林溪的隐私，但是卻有一種隐秘的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秘密的感覺。

林溪一陣惡寒，接過宋助理的水輕抿了一口，“還好。”

“嗯。”

兩人沒有多餘的話題，話就冷在這裏，宋助理适時說：“老板、宋先生你們要吃些什麽？”

“宋助理你不用這麽客氣地叫我，叫我小溪就行。”

“小溪。”宋助理盡力克制着上揚的唇角，比起小溪，他更想直接“嗨老婆！”

裴嘉述從電腦屏幕中移開視線，看向宋助理，如果他沒記錯，宋助理前幾天就一直摸魚看林溪的直播。

而且還在彈幕上喊了“老婆”。

不過林溪的直播間飄的都是“老婆”，這些人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

裴嘉述擰着眉頭，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沙發旁問林溪，“想去外面吃嗎？”

“你請我？”林溪一時嘴快，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就已經先說出來。

“行啊。”

“不要。”反應過來的林溪瞬間搖搖頭，抓着沙發上的抱枕，“我還是跟宋助理一起去食堂。”

“那讓宋助理下去買吧。”裴嘉述直接跨過林溪，坐在林溪旁邊，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給宋助理報了幾個菜名。

宋助理飛快記下，帶上門去買飯，給兩人留下了相處空間。

林溪直到午休結束後才被裴嘉述放走，幸好他在公司也沒有固定的工位，沒有人會問他中午去哪裏了。

但是回到樓下的林溪卻發現，公司裏面在裝什麽東西，還有點眼熟。

他湊近一看，這不是信息素淨化器嗎？

一個自來熟的員工站在他旁邊說：“公司今天中午突然發了一封郵件，說以後所有的alpha也要貼阻隔貼，連一臺幾十萬的信息素淨化器都用上了。”

在他們的身後，有人扛着攝像機，助理把他們倆拉到一邊，拍攝工人在拆裝信息素淨化器的視頻。

林溪打開手機，果然看到了那封郵件。

來拿行到中午的時候宋助理無論如何都讓他先去辦公室吃飯，就是因為要裝淨化器吧。

林溪捏着手機，明明剛才裴嘉述在上面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

他忽然想到陳明軒昨天問他的那個問題，問他為什麽會喜歡裴嘉述。

記憶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天，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沒有帶傘，只能背着書包在校門口等他的父母來接她。

但是因為下雨天堵車，學校裏的人陸陸續續都走完了，林溪百無聊賴地站在走廊上，望着門口的方向。

卻看到了樓下花壇中一只嗚咽的小貓，渾身的皮毛都被淋得浸濕，一縷縷的貼在一起，身子在細微的發顫。

這是笨小貓怎麽不知道往教學樓裏跑？

林溪猶豫着要不要下去冒着雨把小貓抱進教學樓，但是視線中忽然出現一把傘。

那人身高欣長，只能看出校服是高中部的。

他湊近小貓，但是小貓似乎有些怕人，一進到他就炸起渾身的毛，想要鑽進花壇中去。

于是他停下了腳步，伸出手盡量把傘放到花壇下面，遮住了小貓。

雨很快淋到他身上，這裏離校門口還有一大段距離，林溪以為他會扭頭先回教學樓避雨，但是他就這麽冒着雨不緊不慢地往外面走。

林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竟然跑下樓去，追着他一直到校門口。

看着他上了一輛小轎車，他們的距離不遠不近。

林溪聽到車裏還有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看到渾身濕漉漉的裴嘉述，呵斥道：“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沒帶傘就讓林叔給你送進學校，這點事情還需要我教你嗎？”

裴嘉述挺直了背，一句話也沒吭，倒是一邊的管家撐着傘遮着裴嘉述，“少爺先進去吧。”

他上車的時候，似乎對林溪的視線若有所感，回過頭，林溪也看清了裴嘉述的臉。

他呼吸一窒，這張臉他幾乎随時都能看到。

在學校的表白牆上、在光榮榜上、還有無數個演講的國旗臺下，都能看到這張臉。

林溪直到車完全看不到影子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坐在門衛室前面掏出手機，打開□□空間，一條一條地翻找着表白牆。

裴嘉述在表白牆很有名，幾乎隔幾條就能看到他。

看着那些話語，林溪也忍不住想，這個人好溫柔，怪不得那麽受歡迎。

林溪飄遠的思緒被自己扯回來，那時候裴嘉述給小貓送傘，學校裏已經幾乎沒剩下多少人，難道裴嘉述也是裝出來的嗎？

他不願意細想，給裴嘉述發消息。

小溪：謝謝你準備這些。

裴：我是為了給公司做宣傳

小溪：呵呵

林溪關掉手機，之前在拍工人組裝信息素淨化器的工人此時正在随機采訪員工，甚至連采訪稿都已經寫好了。

他嘴角一抽，很難說服自己這不是提前準備好的。

果然沒一會兒就看到公司的微博發了一篇關于alpha上班是否需要貼阻隔貼的視頻，這條視頻很快就頂上熱門。

林溪放下手機，一想到剛才他因為這個去感謝裴嘉述，就想找個樹一頭撞死。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居然是李明誠給他發來的，“小溪，我有個朋友在拍小短劇，有個演員來不了，你要不要來試試？”

“好啊好啊！”林溪立馬答應，反正他現在是個小糊咖，能增加一點曝光度就加一點。

沒想到李明誠給他介紹的居然是公司的大網紅之一，林溪直接跟着他們的車去了大學。

他們把分鏡頭腳步遞給林溪，“你應該能看懂分鏡頭腳本吧？不需要你說臺詞，拍幾張照片就行，去換個衣服。”

“好的。”他們給林溪準備的是一套高中校服，尺碼稍微有點大，但是不影響。

“李哥找的人還挺漂亮的。”江遠上下打量着林溪。

林溪大大方方地站直身子，任由江遠打量。

“沒問題，去化妝吧。”

江遠話一落，化妝助理就走上來，把林溪帶回車裏化妝，江遠也走上來，坐在一邊邊看手機邊看林溪的妝面。

林溪也是第一次被別人化全妝，趁着這個時間看完腳本。

他們要拍一個校園小短劇，林溪只需要客串一個沒有臺詞的白月光。

他的臉本來就是偏柔和的，随便打完底妝就已經很白月光了，但是化完卻總覺得缺點什麽。

江遠從椅子上坐過來，掰過林溪的臉看了看，也不滿意。

化妝師戰戰兢兢的，又不知道該怎麽改。

林溪覺得氣氛有些古怪，“那個，我能自己改嗎？”

江遠抿着唇看向林溪，随後點了點頭，實在不行就後期再p。

但是林溪只是改了改眉眼的畫法，整張臉的感覺瞬間變得溫柔又疏離，随後他用腮藍改了改高光，面部一下子就平整了。

配合着身上的校服，說是年少時的白月光一點都不誇張。

“呦，這化妝技術不錯嘛。”忽然又有人走上車，熟稔地坐到江遠那裏，“給我也化化。”

這是江遠的搭檔蕭辰一，他們算是情侶博主，經常拍一些小短劇。

“你別調戲人家，趕緊起來拍攝。”江遠率先站起來，毫不客氣地在蕭辰一的肩膀上拍了拍。

蕭辰一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跟着江遠下車，林溪也緊随其後。

他的戲份很少，幾乎都是觀察着他們的拍攝，江遠拍完一條就會過來看內容滿意不滿意，不滿意就會再重新拍一次。

拍攝的兩人一喊卡就完全沉浸在劇本中，跟剛才的氛圍完全不同。

林溪忍不住問旁邊的工作人員，“他們倆是真情侶嗎？”

看得他都要冒粉紅泡泡了。

工作人員聽到之後卻笑了，神秘地湊近林溪，“不是哦，他們倆私下關系其實水深火熱。”

“這都是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