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一輩子都在打工還債
第48章 一輩子都在打工還債
姚助理将樓歡接上總裁專屬電梯以後，原本安靜的前臺瞬間炸了。
“是姚助吧？來領那個小姑娘的人是姚助吧？！”
“是啊，姚助怎麽了？”
“你新來的不知道，姚助是總裁助理，他很少會親自下來接人，除非是重要客戶，要麽就是大小姐來了。”
新人不懂就問：“剛剛那個是大小姐嗎？和秦總不像。”
“不是！大小姐哪有這麽乖巧可愛，剛剛那個小妹妹還喊我漂亮姐姐呢，哎喲，嘴巴甜死了。”
“就是不知道和秦總是什麽關系，竟然是姚助親自下來接人，啧，蕭家大小姐都沒這個待遇。”
旁邊有人的眼珠子轉了轉，悄悄摸摸拿出手機給蕭家大小姐通風報信，消息發出去，又是一筆錢到賬。
……
樓歡進了秦時安的辦公室，頓感眼前一亮。
同樣都是總裁辦公室，和時安哥哥的比起來，蕭大少爺的辦公室像個黑白世界。
而這裏，既像一個藝術館，又像步入一方盎然的世界，清新感的綠意，溫婉的馬卡龍色系。
既有辦公區，又有休閑區。
“時安哥哥，你辦公室好溫馨啊，不像蕭大少爺的辦公室，太冷了。”
“你去過他辦公室？”秦時安倒是有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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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話點點頭，“前段時間天天去，要接他上班和下班，餘助理因為我把洗潔精倒地上，把腰摔傷了。”
這事秦時安聽妹妹提過一嘴，“但也不至于用你做司機，找個司機就是。”
“誰讓我做錯事了呢。”樓歡聳聳肩，不甚在意，被牆上的一張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一個小孩兩只爪子滿是泥巴，笑哈哈地站在另一個小孩旁邊，就是嘴巴裏缺了兩顆牙齒。
缺的還是門牙。
“這是樂樂？”
“對，她八歲的時候。”
“哈哈哈哈……”樓歡忍不住笑彎了腰。
秦時安站在她旁邊，也跟着笑，“樂樂摔門檻上，磕掉了門牙，滿口的血都沒哭，結果照鏡子被自己醜哭了。”
“後來哄了好久說會長出來才哄好，不過她嫌自己醜，那段時間都不照鏡子，也不肯拍照。”
“那為什麽後來拍了？”樓歡指着照片上的秦樂，看着鏡頭的樣子很開心。
秦時安一笑，“因為我把門牙塗黑了，不過等她長大一點，就知道我是在騙她，還好長時間不理我，偷偷把那些照片藏起來，我好不容易搶下這張。”
“我終于知道樂樂為什麽打死都不給我看她小時候的照片了。”
“她嫌醜，實際上我們家樂樂從小到大都漂亮。”秦時安寵妹妹得很，言語間都是炫耀。
他轉頭看向樓歡，“樂樂說你找我有事，想找酒間的老板問點事？”
“我想找一個戴青鳥面具的人，就是樂樂提前辦生日會那天，有個戴青鳥面具的人，我找他有特別重要的事，想問問酒間的老板認不認識。”
樓歡望着他，“時安哥哥能幫忙嗎？他們說酒間的老板不輕易見人。”
“是不輕易見人，不過我有他聯系方式，可以幫你問問。”秦時安撥通了酒間老板的電話，兩人先是一陣寒暄。
樓歡乖乖坐着等消息。
最後秦時安給了樓歡一個電話號碼，她滿心歡喜地感激一番，提着便當去她爸辦公室。
結果來晚一步，她爸已經去了公司食堂。
樓歡又尋到食堂，遠遠就看見父親在排隊，穿着規整的西服，脊背挺得筆直，時不時和周圍的同事微笑搭話。
父親看起來在這裏過得不錯，樓歡也就放心了，提着便當要過去。
剛走兩步聽到有人議論她父親，又停下來。
“樓經理看起來也不像是缺錢的人啊，就他身上那套定制西裝，少說都有兩萬，而且我們公司每個經理的年薪都很高。”
樓歡望過去，父親身上穿的西裝是她十三歲的時候用壓歲錢買的，父親收到那天笑着把她舉了起來，嘴裏說着，“哎喲爸爸也收到女兒的禮物咯。”
她豎着耳朵繼續聽。
“我天天都能在食堂看到樓經理，其實他們這個級別的領導出現在食堂也不稀奇，畢竟我們公司食堂的夥食不差，但是樓經理每次都點最便宜的菜，還就點兩樣。”
“見過省錢的，也沒見過這麽省的，還是一個年薪不知道甩我們幾條街的經理。”
“食堂裏最便宜的菜，素得我有時候都看不下去，大概也就那些天天嚷着減肥的女同事愛吃，清湯寡水的。”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樓經理以前可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只是後來他的公司破産了，秦總惜才，重金聘請來的。”
“這樣啊，怪不得這麽省，欠着不少債吧。”
“具體不清楚，少說幾千萬。”
“幾千萬……”有人搖頭感嘆，“感覺後半輩子都在打工還債了。”
“現在誰不背着一點債，起碼樓經理有頭腦能掙錢，上個月底他們項目部發工資績效全滿。”
後面一些話樓歡沒有聽進去，她耳邊嗡嗡的都是父親為了省錢每天吃最便宜的飯菜。
樓歡抱着便當的手微微收緊，父親生了皺紋的臉，還能隐隐看見他腦袋兩側的一點白發，頓時濕了眼眶。
短短兩三個月，父親老了好多，也瘦了。
原來每次打電話說他們一切都好，每天吃好喝好都是在騙她。
樓歡望着父親拿了一份米飯，朝着人少的窗口走去，要了一份白菜豆腐湯，還有一份木耳炒肉，和身邊的人點頭寒暄一句，然後找了一個安靜人少的位置坐下。
剛坐下，父親似乎察覺到什麽，往她這邊看了過來。
樓歡吓了一跳，轉身躲在柱子後面，緊張地捂住嘴巴。
眼淚吧嗒一下，滴在便當袋上。
路過有人看了她一眼，樓歡埋着頭走了，既然父親不想讓她知道，那她今天就當沒來。
樓歡坐着電梯到一樓，沒注意擡頭看路，一下子撞到別人身上。
“哎呀，誰走路這麽不小心？”女人的聲音偏溫柔，像是想大聲斥責卻又不好這麽做，語氣裏壓着憤怒。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樓歡慌忙地道歉，擡頭就看見蕭貝貝勉強挂着笑容的臉。
樓歡：“……”冤家的路就是窄。
蕭貝貝的臉僵住了，姚助理親自下來接的人不會就是樓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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