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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直到死鬥令牌出現後，所有人才終于反應過來，姜玉方才到底說了什麽。

這女修看着平靜內斂，竟是個瘋子嗎？！

尤其是姜玉對面衣着華麗的年輕築基修士鐘離淮，此時一只手捏得符令咯吱作響，簡直都氣得笑出了聲：“好好好！一個煉氣小修，還對我喊上阻道之仇，想找死，就成全你！”

不但死盯着姜玉鐘離淮覺得莫名其妙，周圍一衆剛剛進城的修士，也都匪夷所思的交流起來。

“不是，這到底什麽情況？”

“不理解看不懂，這築基修士說話雖然不好聽，但怎麽也到不了死鬥這一步吧？”

“不不不，關鍵是，這個女修只有煉氣修為啊！她竟然向築基期修士提出死鬥？！”

“不愧是盛事期間，什麽稀奇古怪事都能看到……”

“不錯，倒是樁奇事，值得一觀。”

半是忌憚于衣着華麗的築基修士背景，半是被姜玉一言不合就搏命死鬥做派驚到，大部分議論此事修士都選擇了靈識傳音。

只有個別修為更高，出身不凡修士饒有興趣出聲議論。

而姜玉舉動，也讓剛剛進入直播間不久的觀衆們，精神一震。

【這是要做什麽？】

[ 8831果然還是來到淮陽府了]

[一來就搞事啊，這是打算做什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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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又來了，嘩衆取衆！一句話就要死鬥，簡直比降臨成魔修玩家還要莫名其妙]

[哈哈哈煉氣鬥築基，8831可能覺得報名無望，打算早點死出游戲呢]

[昭帝這麽做肯定有她的道理！能在金丹修士手下保命的人，怎麽可能打不過築基期修士？]

[我也覺得肯定能打過這修二代，但問題是，浪費這個時間幹什麽呢？]

不論是圍觀的路人，還是直播間觀衆，都一頭霧水地看着姜玉和築基修士鐘離淮，被已經出現的懷陽城專門負責死鬥修士帶離了此地。

此時，懷陽府大街上出現了極為熱鬧的一幕，姜玉和鐘離淮正在淮陽衛包圍下，朝着天帝初選報名方向走去，而他們背後不遠處則跟了一大群看樂子人。

這行隊伍的規模，随着前進愈發壯大。

但凡聽說了此事的路人，都生出了莫大興趣。

再加上，死鬥所在擂臺地點本就在天帝初選那一片，許多準備報名初選，或者圍在報名地附近看看報名參比修士風采的路人，都呼啦啦圍了過來。

如此聲勢浩大的動靜，引得許多人都以為是天帝初選已經開始呢。

總之，等姜玉和鐘離淮真正踏上死鬥臺的時候，遠處圍觀的修士已然将附近擠了個水洩不通！

在真正踏上死鬥臺之前，姜玉還按照流程簽署了一份死鬥協議。其中有一條協議內容是這樣的：死鬥落敗的一方，在勝方允許的情況下，可以全部身家換得一命。若勝方不允，則只能身死道消。

這份協議，也相當于一份免責通知，但凡參與死鬥者都必須簽署，簽了之後，死鬥雙方的長輩，師門，便都不可再借私人恩怨找淮陽城麻煩了。

想着這一條的姜玉，看着鐘離淮眼神不像在看對手，反倒像是在看一個大禮包。

尤其是等鐘離淮上臺後冷笑着說了一句話後，姜玉就更好把握比鬥分寸，不用擔心自己重手将人打死了。

鐘離淮一副鼻孔朝天模樣，傲然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敢對我鐘離家人發起死鬥！”

聞言姜玉眼神一亮，不但沒有被鐘離家名頭吓到，反倒更滿意了幾分，竟然是什麽大家族修二代？

那必然有錢的很。

不愧是有兩位金丹修士當護衛二代，确實不凡。

姜玉要找冤大頭，自然要找一個頭足夠大，所以當時她在發現嘲諷自己跋扈二代身側護衛，竟有金丹修為的時候，當即就有決定。

她不甚了解鐘離氏威名，聽了鐘離淮的話也沒什麽反應，淮陽城大多數修士就激動多了。

他們在震驚中看向姜玉眼神，皆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鐘離氏，是比趙家還要更加龐大的家族。若說趙家是落鳳界二流世家，鐘離家就是一流世家中的大仙族。

不過鐘離氏是中域內比較有名的大家族，和他們北域離得很遠，只是不知為何，這樣一個出身不凡少爺，竟然莫名出現在了懷陽城這等偏遠州域城池中。

“鐘離，是那個鐘離嗎？若是的話，鐘離家少爺，怎麽會出現在北域？”

“這女修死定了！挑誰不好，挑中了鐘離家人！”

“這可是專修符陣道一流仙族，手段向來層出不窮，更別說，二人之間還相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

“真是不長眼，誰不知道，和一個身家豐厚符修對戰有多難受，普通修士被生生耗死都摸不着對面的一片衣角！”

鐘離淮說姜玉竟然敢挑戰鐘離家人，不是說姜玉竟然敢挑戰一流世家，而是說她竟然敢挑戰一位符修，屬實有幾分不知天高地厚了。

死鬥臺上下并沒有設立隔音法陣，所以遠處圍觀人群的議論之聲，姜玉聽得一清二楚。

她眼神當即有幾分變化，符陣修？

如此巧合……她剛剛遭遇的伏殺就和符陣一道有關。

不過姜玉倒不懷疑自己那場伏殺和眼前的鐘離淮有關，先不說他之前壓根不認識自己何來仇怨。但凡他真的單方面和自己生出了什麽龃龉，當時伏殺姜玉就不是一堆符陣，奇毒，而是至少兩位金丹修士。

不過姜玉到底因鐘離氏擅長的道途，多關注此人幾分，也對這一戰有其他想法。

然後所有人就看到，在對戰開始的緊要關頭，讓他們覺得必死無疑煉氣女修，竟然微低着頭，仿佛走神了？

姜玉這等輕視态度，徹底激怒了對面的鐘離淮，他立刻鐵青着臉揮出了數個符寶。

符寶，正是一種可以反複使用且威力巨大符道法寶，其上刻畫諸多符文，可以馭使海量符紙結陣，極其靈活多變。

雖然符陣師陣道造詣一般不如專門的陣修，可其比陣修更擅長臨場對戰，難纏的很。

想要對戰一位符陣師，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以符成陣之前，快速近身将其斬殺，否則很容易陷入苦戰之中。

這算是修真界中公認的戰鬥常識。

雖然說，這個常識符陣修也很懂，不會沒有防備，但作為對手總歸要先試一試的。

可惜，臺上的女修顯然沒有這個戰鬥意識，她竟然就那麽魂飛天外似的，愣愣等着符陣修手段盡施！

一時間，無數以為姜玉敢越階挑戰便可能有所依仗的看客們，皆失望至極。

“還以為這個女修有什麽特殊來歷手段呢，結果竟然真是個傻子啊？”

“想要找死直接沖進枯絕山就是了，何必拐着彎耍了這麽多人過來看樂子？”

“啧啧可能是什麽邪道中人特有的死亡儀式吧，非要在萬萬人面前死不可？”

自覺被耍了很多的人，此時說話難聽得很。倒是一些修為頗高修士，很有幾分疑惑，他們怎麽覺得，這女修不是像在出神，而是真的魂飛天外？

“不對啊，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死了都留不下完整魂魄，更別說魂魄離體了”

“應當是神魂本就有些問題，不想活了吧？”

“所以在死前瘋狂一把，做些小修士不敢做的事，比如念着‘莫欺少年窮’熱血上頭挑戰一位高階修士？”

淮陽城負責天帝初選修士休憩殿宇內，一些相熟的高階修士，本來還一本正經談論着這樁發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稀奇事，突然被插進來一個人說得額頭一跳。

話音中這濃濃的話本味道，不用看都知道是他們有些不大正常的城主大人來了。

所有人當即若無其事的終止了話題，一點也不給城主大人興致勃勃談論最近新得畫本子機會。

惹得淮陽城城主游小魚，一臉無趣地轉頭看向了比鬥臺。

與面上的輕佻表情不同，她望着姜玉眼神裏很是帶了幾分探究，這個小修士确實有些不一般，她竟然看不穿其神魂識海？

萬衆矚目中，愣神姜玉終于有反應，她在諸多符令包圍中，足下生風倉促而又精準的避開了好幾道符文中透出的火光劍影。

這一剎那，她臉上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恍惚感盡數褪去，直直望向鐘離淮，擡手揮出了一道靈光。

與此同時，她頭頂上方驀地出現了一行游雲驚龍般的墨色大字。

【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在這行大字出現的一瞬間，姜玉身周就散出了一圈七彩神光，氤氲光華四射而出後，飛快向外蔓延。

接着就有無數琉璃般的美妙氣泡，從神光折射出點點輝光中脫出，這些美麗夢幻的氣泡中隐隐藏了些什麽東西，讓人看不真切，很有幾分神秘。

但怎麽看這都不像是何種打鬥手段，道法秘術，倒像一堆沉睡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幻夢之物似的，讓人生不起戒備之心。

它們出現後不久，就如海中水母一般飄飄蕩蕩地朝着鐘離淮飛了過去。

縱然不知這些氣泡到底是什麽東西，鐘離淮也不敢讓它們近身，驚疑中他渾身靈光大作，一層層的防禦靈具不要錢似的亮了出來。

包括那些對戰姜玉符陣手段，也在繼續圍剿姜玉的同時，攔在這些氣泡的必經之路上。

但讓人震驚萬分的是，這些氣泡竟然視所有符紙，符令為無物，直直穿過了它們！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呼出聲。

“這是什麽東西？”

“嘶，這是什麽手段？”

“……難道只是一點光影化物，而非道術？”

驚訝中，甚至有人猜測這只是一種毫無殺傷力小把戲罷了。

否則，他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東西，能夠無視符令手段，直直穿梭而過。

至于說姜玉頭頂上方大字，這些人在新奇之後，倒沒有過多研究讨論，更沒有從詩詞內容中聯想到此時比鬥臺內異狀。

他們談論時，那些看似緩慢飄忽實則速度極快的夢幻氣泡，已經飛到了鐘離淮面前。

讓他目眦欲裂是的，這些氣泡竟然也能無視他護體靈具！

就這麽直直穿過了護體靈具保護，沒入了他的體內！

這等出乎意料的驚變，駭得鐘離淮原地一個起跳，直接躍到了空中，看起來就像是極懼蟲豸之輩發現自己身上落了一只蟑螂般激動驚恐。

可惜，不論他怎麽動作，也不見那美幻泡泡從他身體內跑出來。

跳起來後發覺自己也沒什麽不适之處的鐘離淮，很快又恢複了他世家子弟的高冷姿态，只是有些惱羞成怒地望了眼遠處正和符令戰鬥的姜玉。

不等他在惱怒中繼續圍殺姜玉，原本還晃晃悠悠的氣泡們，已經接二連三地沖進了他的體內。

然後鐘離淮就這麽在氣泡包圍中，緩緩閉上眼睛，帶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落到比鬥臺地上，躺了下來……

躺了下來？？？

躺了？！

一時間，所有比鬥臺下方看客，和直播間中一衆叽叽喳喳談論猜測不休的觀衆們，都陷入了詭異寂靜之中。

短暫停頓後，再次爆發出的就是震耳欲聾，簡直吵翻了天驚疑之聲。

【啊啊啊昭帝太牛了！】

[啊？對手就這麽莫名其妙躺了？]

[這又是什麽神奇道術啊請問！]

[快看！古華夏詩詞又出現了！呼叫古華夏文化愛好者！快快快，科普一下]

【我在，暫時還弄不明白這句詩詞是什麽意思，但看到了“夢”字，結合場景畫面，我猜測這大概是和夢境相關的詩詞。】

[明白了，對手這是被8831整睡着了？]

[哈哈哈古華夏詩詞太有意思吧，怎麽還能這樣鬥法的哈哈]

直播間觀衆們已經猜出了大半，衆多淮陽城修士還在一頭霧水地胡亂猜測着。

“他，他躺下了，他就這麽躺下了？？？”

“莫不是我修為低微看漏了什麽？鐘離家前輩怎麽突然就躺在了地上？”

“我應該沒看錯，這一臉放松，松弛躺倒的模樣，絕對不是身受重傷，倒像，倒像是睡着了！？”

“恐怖如斯！那些氣泡倒是什麽東西！”

擠擠挨挨站在死鬥臺附近的修士，大多是做不到以神識遠程觀戰，以及囊中羞澀不舍得花大筆靈石坐進附近酒樓的低階修士，見識，反應皆慢了不少，此時仍舊不大明白發生了什麽。

不少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倒是恍然，這竟然是一種極其特殊迷神類神魂道術？

“這是何種功法秘術，在煉氣期就能越階控住一位築基期修士？”

“金丹期以下越階戰鬥倒也不算稀奇，但此法奇就奇在，竟然能無視修士護體靈具？”

這一點特殊發現，讓不少金丹修士神色一動，生出了幾分觊觎之心，若是擁有了這等秘術，他們莫不是也可以一戰元嬰？

但不等做完美夢，就有高階修士冷冷打破了他們暢想。

城主游小魚說話向來無所顧忌，她嘻嘻笑道：“不用猜我都知道你們在想什麽，別想了，對我沒用，嘻嘻。這道道術确實有些特別，但也就對神魂不能離體元嬰期以下修為有點用。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光知道做夢啧啧。”

還有一點游小魚沒說，鐘離淮身為符道修，自然佩戴了可以保護神魂以防被控制防禦靈器，這些品階不算低靈器之所以沒有生效，皆因他的對手神魂力量太強。

以游小魚判斷，名姜玉女修在煉氣期的神魂強度，就有築基後期水準，實在讓人驚訝。

明白勝負已定游小魚，立時對這場對戰失去了興趣，正要離開，卻被姜玉接下來的動作死死拉住了視線。

鐘離淮躺下“睡着”後，那些無人掌控的符令，符陣停得停落得落，很快被姜玉處理幹淨。

接着她就在無數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拿出蒲團，打坐修煉起來。

死鬥臺處于淮陽城中心區域，一貫靈氣充沛，正是姜玉選定最好的突破地點。

不等臺下看客們驚問出聲，姜玉頭頂那行墨色大字旁邊，就再次出現了一道鐵畫銀鈎潇灑至極詩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這道詩詞甫一出現，整個比鬥臺上似夢似幻輝光中，就刮起了一道微風。

微風繞着姜玉輕輕旋轉一圈後，驟然沒入了淮陽城上方萬裏晴空之中。

不多時，那微風又自天際四面八方攜帶着無數道流光重新出現，這些光一開始并不起眼，當它們撲進姜玉體內後，就仿佛達成了将姜玉和無盡虛空鏈接起來任務一般，頃刻間就發出了灼灼亮光。

這些亮光并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玄妙所在，而是由極其密集的靈氣聚集具現出靈絲。

姜玉修為在這無數靈絲包裹下，節節高升。

僅僅一個時辰，她就由煉氣十層修為跨到半步築基的程度。

這等讓人匪夷所思的升階速度，簡直看得一些築基修士目瞪口呆。

“一個時辰半步築基？？？”

“要不是我已經築基成功，都得懷疑我師父教我的築基之法有問題了！”

“化靈為液只用一個時辰？這怎麽可能！？”

“她肯定要走火入魔了，這種突破法絕對成了不了！”

一衆築基修士和一些已經煉氣大圓滿煉氣期修士，此時完全是一臉崩潰地驚叫出聲。

便是很多高階修士，也帶着幾分驚異緊緊盯住了正在突破築基的姜玉，想要看個明白。

被無數道灼熱視線包圍的姜玉，心緒極其穩定，正一步不錯修煉着。

她現在确實已經半步築基，甚至都直接跨過了開拓丹田那一步，只需要将靈液重新填滿新的丹田，就算突破成功了。

這最後一步，也是她前幾日在餘關府突破失敗的原因，此時重新開始吸收靈氣的姜玉，神色一正，徹底放開了手腳。

接着所有人就發現，那無數道自天際而來的靈絲驀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緩緩旋轉起來的靈氣漩渦。

漩渦以姜玉為中心，慢慢蓋住了整個死鬥臺，還繼續朝着四面蔓延，宛如一片巨大靈舟陰影一般，将附近大半觀衆區都籠進來。

對煉氣，築基期修為來說，堪稱海量的靈氣，就這麽被漩渦中心姜玉鯨吞入體。

若不是姜玉修為是實打實的煉氣巅峰，看架這勢，他們都該以為是有人在突破金丹期了！

這一次，別說是周圍很多低階修士驚叫出聲，就連一些金丹修士也坐不住了。

“這當真不是在凝丹？”

“突破築基需要用到這麽多靈氣嗎？”

“若不是死鬥臺有檢測陣法，我都要懷疑此人是以築基修為冒充煉氣，故意來針對鐘離家後輩。”

“比鬥臺不會有錯，那是城主親自布下的結界，也就是說，這個女修丹田在築基期就能容得下這麽多的靈氣？”

到底是和突破築基有關，一衆金丹修士還不至于完全看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他們只是過于驚訝。

但事實擺在眼前，姜玉就這麽當着所有人的面，鯨吞海吸了一整天。

眼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馬上就要到第二日正午報名截止日期的時候，姜玉還沒有停下來，一衆興奮過度的直播間觀衆們頓時心驚肉跳起來。

【快快快啊！】

[啊啊啊我好緊張！趕緊突破成功啊！]

[不會吧不會吧？8831要是倒在最後一刻就好笑了，突破成功但是無法報名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确實好玩，期待8831大翻車，簡直太能出風頭]

【一定可以突破的！拉踩的黑子們等着打臉！】

不光是直播間觀衆們吵成一團，就是臺下很多看客也在争論不休。

有覺得姜玉肯定能突破成功的，有覺得她突破大有蹊跷必然失敗的，激動起來紛紛覺得傳音不夠盡興，一個個扯着嗓子喊起來。

萬衆矚目中，直到報名截止最後一個時辰時，吸得天帝初選報名區域附近的靈氣稀薄到讓其他修士都無法打坐修煉姜玉，才終于結束了修煉，突破成功。

這期間，鐘離淮一直安然酣睡，人事不知。

在姜玉修為成功突破至築基期一瞬間，整個直播間，觀戰區附近都沸騰了。

【昭帝！築基成功了！】

[哈哈哈哈，我就說！不到最後一刻不能輕易下結論！]

[黑子出來！臉疼不疼？就問你們臉疼不疼！]

[這哪是玩游戲啊，純純爽文好吧！哈哈哈哈]

[到底是誰好笑啊？剛才叫嚣的黑子們出來對線！想看8831翻車？和鐘離淮一起做夢去吧！]

“竟然真的突破成功了？！”

“哈哈我就說此修不凡，果然突破了！”

“突破是突破了，周圍靈氣被霍霍成這樣，城主府不會放過她吧？”

一衆淮陽城城主府修士的面色，确實極為難看。天帝初選報名截止後的當天，天帝初選比鬥就會直接開啓，現在附近靈氣變成這樣，還怎麽比？

“城主！此人将中心城附近的靈力吸成這樣，今天還怎麽開啓初選？”

“已經有附近商戶，酒樓叫屈說，他們顧客連聚靈陣都聚不夠修煉所用的靈氣了！”

“若是影響到天帝初選，只怕要大墜我淮陽城聲威……”

面對衆人控訴，游小魚神色倒還一派輕松，她饒有興趣道：“缺靈氣就開聚靈大陣，用了多少靈石，讓突破之人賠償就是。”

突破之人，姜玉？！

下一瞬，一衆屬官反應過來，對啊，就該找那個罪魁禍首！

當即精神一震，昂頭挺胸地朝着比鬥臺走過去了。

禍首姜玉對此渾然不覺，她只是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走向了鐘離淮鐘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