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七十六回:聽套曲似曾舊相識,說塌房盈利……

第76章 第七十六回:聽套曲似曾舊相識,說塌房盈利……

第七十六回:聽套曲似曾舊相識, 說塌房盈利兩重天

曹嬸子說道:“雖如此,我帶你們三個出來,是要擔責的, 小心點好。”

三人謝了曹嬸子,喝茶吃果子,不一會, 只聽見刷刷幾聲, 突然戲樓變得一片漆黑,所有的窗戶都拉上厚重的簾子,連一絲光都不透,所有人都變成了瞎子,被迫把手裏吃的喝的都放下來, 安心聽戲。

這時, 戲臺中央,一輪明月緩緩升起,這是戲樓裏唯一的光芒, 一個用紙糊的、磨盤大的圓月亮,裏頭有燈照着。

坐在包廂裏看過去, 只覺得月光皎潔, 就像真的一樣, 讓看客們一下子就入了戲,忘記了外頭廟會的喧嚣,就像置身明月下的夜晚。

衆看客座位處, 聽取“哇”聲一片, 贊戲臺布景講究。

這時,戲臺上出現一顆棵樹,樹枝樹幹都是青黑色的, 驀地,這些樹同時開始噴出銀色的煙火來!

這是一種昂貴的煙花,叫做煙花樹,做成樹的樣子,煙花樹噴銀色煙火的時候,伶人們上臺,有舞龍的、有舞獅的,還有一列提着魚燈、做仙娥打扮的女伶,她們一邊提着魚燈舞蹈,一邊合唱了一曲《青玉案.元夕》: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原來講的是元宵節的故事,算是應景,戲臺的明月、煙花樹、舞龍舞獅等等場景,均和這首《青玉案》相互映襯,再過六天就是元宵節了。

女伶們舞着魚燈唱完《青玉案》之後,驀地,月光消失,煙花樹也噴完了,眼前又重歸黑暗。

突然又變成了“瞎子”,看客們大氣都不敢出,仿佛剛才仙娥們舞蹈歌唱,只是神游天宮,都是夢一場。

這時,月亮又亮起來了,戲臺中央出現一個樓閣,有個女伶站在樓閣飛檐之下。

這次的月亮依然是圓的,但是光芒黯淡,看門只能看到飛檐下女伶一個側身的剪影,無論飛檐還是女伶,入目都是黑的,只有人影,根本看不清臉。

絲竹響起,樓閣上的女伶開始随樂起舞,一個人獨自唱了一套曲,叫做《黃鐘·醉花陰》之《元宵憶舊》。

先從一曲《喜遷莺》開始唱起,“……自從別後,這滿腹相思何處說。流痛血,瑤琴怎續,玉簪難接。”

戲臺的窗簾始終都遮着光,看客們只能看見唱戲女伶的身形輪廓,看不清長相,只能聽到唱曲的聲音,和女伶随樂起舞的美妙身段,柔美而堅韌,就像三月裏的柳條似的。

衆看客頓時沉迷于女伶的表演,等女伶唱完尾聲:“一擔相思自搖撼,我和你兩家擔由自難擔,将一個擔不起擔兒卻怎生分付俺。”

這套曲唱的是女子在元宵節看到別人成雙成對,“兩口兒家攜着手看燈”,“一對小小夫妻送的來他羞我慘。嬌嬌媚媚”,甜甜蜜蜜。

她的情郎不在身邊,“我則落的眼兒饞”,是元宵閨怨之曲。

“分付俺”字唱完之後,連微弱的月光也熄滅了,戲臺第三次陷入黑暗,美妙的歌聲和剪影一起消失,看得臺下的看客們是欲罷不能,方才又一個夢!

紅霞這個戲癡看入迷了,夢醒之後,才發現自己聽落了淚,就拿出帕子擦淚。

如意在聽這套曲的時候,看着戲臺樓閣上的女伶剪影,聽着女伶的聲音,腦子裏浮現出一個人來。

帚兒。

聲音,面部輪廓等等,都似曾相識。

但是仔細想想,這絕無可能,帚兒是東府侯爺的侍妾,東府已經開始收拾院子,帚兒即将過明路,成為東府的新姨娘。

這是教坊司樂官臧賢的悉心培養的女樂私班,今年大朝會上一演成名,帚兒怎麽會在女樂裏頭呢。

不可能,只是相似而已吧。

如意将帚兒趕出了腦子,繼續聽戲。

戲臺上演的都是套曲,且一幕幕都是重要的節日,從新春伊始的元宵節開始,到大年三十除夕結束,中間有清明、七夕、中秋、重陽等等,每一個節日唱一套曲目。

用華麗精致的戲臺布景将看客們沉浸在一個個節日的氣氛裏,身臨其境般,仿佛自己就是伶人,伶人就是自己。

甚至清明節的時候,伶人唱《越調.天淨沙》,“碧桃花下簾旌,綠楊影裏旗亭。幾處莺呼燕請。馬嘶芳徑,典衣做清明”時,戲樓居然開始下起來微微細雨!

這當然不是雨,又是戲班布景不知道用什麽東西站在高處,往觀衆席裏噴灑細密如霧般的水珠兒。

這細雨恰到好處,既讓看客們體會到了清明時節雨紛紛,又不至于把看客的衣服弄濕。

等全部唱完,遮擋窗戶的窗簾驀地全部拉開!臺下的看客們如夢初醒,都像是在剛才短暫的時光了過了一年似的!

“唱的好呀!”紅霞蹦起來鼓掌,若不是包廂離戲臺有些距離,她都想往戲臺上一把把的撒錢呢!

散席的之前,有人端着鋪着紅絨布的托盤讨打賞,紅霞如意胭脂三人掏出錢袋,準備給打賞,尤其是如意和胭脂,她們習慣給五個錢,但這種演出給五個錢的打賞她們都不好意思,打算像紅霞那樣,抓一大把錢來。

但是,看到紅絨布上都是金銀黃白之物,甚至還有寶石、珍珠、玉環等等名貴之物,三人都覺得銅錢拿不出手。

幸好,曹嬸子有備而來,財大氣粗,她從手腕上撸下來兩個金镯子當賞錢,放在了托盤上!

那伶人道了謝,端着托盤走了,去下一個包廂。

如意啧啧贊道:“曹嬸子出手闊氣,我今天長見識了。”

曹嬸子笑道:“你年紀小,有些東西還不懂得。我這其實不是打賞,是還人情呢。這看戲的門票是托了劉公公的關系弄到手的,要不然,就是拉一車錢也沒處買去。看了戲,給女樂豐厚打賞,就是領了劉公公的人情,不給劉公公丢臉的意思。”

胭脂說道:“今天我們運氣真好,遇到曹嬸子,要不去那裏看這樣的好戲。”

紅霞還在咂摸着女樂的滋味,“真好,要是咱們家也有這麽好的私班就好了,天天聽。”

曹嬸子說道:“就說你們還小嘛,其實咱們張家東西兩府以前都養着私人戲班,那時候你們都沒有出生呢,我和你們差不多的年紀,和鵝姐一起當擦地的小丫鬟呢,那時候兩府私班成套的大戲唱不下來的,但是有名的折子戲還是會一些的。後來,先是周太後太後薨逝,因國孝,高官勳貴外戚家裏幾年都不得有樂聲,咱們老祖宗深謀遠慮,說幹脆就把兩府的私班都解散了,以免有人存心誣告。”

“後來陸續幾年,不是薨了太妃,就是薨了藩王公主什麽的,時不時要守國孝,就一直沒有再養私班。遇到吉慶場合,都是從外頭請戲班來唱。”

一聽這話,紅霞這個戲癡不禁說道:“原來如此,咱們兩府裏都有私班,如今太平盛世,是不是可以把戲班再養起來了?”

曹嬸子笑道:“哪有那麽容易,養個私班很費錢的,再說,三年前,咱們東西兩府為了修建頤園,那銀子花的,填海似的,那年夏天又恰逢旱災,連秋租都收不齊,到處打饑荒,哎喲喂,那個難,那有閑錢養私班。”

“這三年才剛剛緩和些,但今年開年,你們東府又有一個大事要辦,你們東府大小姐出嫁,出嫁就是定國公夫人,這排場可小不了,随随便便十來萬銀子都能花出去——別忘了,東府還要供着頤園呢,細算下來,你們東府怕暫時沒這個閑錢養私班。”

紅霞很失望,如意問道:“東府不養,咱們西府總該養得起吧?”

西府的進項比東府多得多!又無需供養頤園。且不說各地田莊了,就單看東西兩府三年前得到的兩個通州張家灣官店塌房,西府得到了寶源店,東府得到了寶慶店,兩個塌房都是有四百多個倉庫的大塌房。

如今,三年過去,年底盤了賬目,寶源店的利潤是寶慶店的十倍不止——這個,都是吉祥偷偷告訴如意的。

曹嬸子的丈夫曹鼎确實厲害啊。

西府花錢的地方少,進項還多,西府養得起私班。

紅霞一聽,忙道:“對啊,你們西府養了私班,不得孝敬老祖宗?咱們頤園聽戲就方便了。”

曹嬸子笑道:“我們西府的崔夫人是個過日子的人,不喜豪奢,畢竟是永康大長公主的女兒嘛,什麽沒見過,沒吃過,沒玩過?她沒有養私班的打算,倒是大管家夫妻來喜有張羅私班的心思。”

紅霞忙追問道:“莫非來喜夫妻也是喜歡聽戲的人?”

曹嬸子哈哈大笑道:“官中出錢張羅私班,好幾萬的使費,油水多,雁過還拔毛呢,來喜夫妻不得多撈點?有錢賺嘛就行,是不是真的喜歡戲,無所謂的。”

如意聽到這話,腦子想的卻是三年前吉慶街三十多萬兩巨額拆遷費的事情,來福夫妻貪墨了五萬多,周富貴還逼死了帚兒的爹……

管家們都希望主人辦大事,從中撈錢,倒黴的是無權無勢的老百姓。

如意問道:“曹嬸子,您見多識廣,養這樣的一個女樂班子,需要花多少銀子?”

曹嬸子說道:“這個女樂班子都能登上大雅之堂,在大朝會上演奏宮廷雅樂,不是一般人能養出來的,光有錢都不管用,沒有錢就更別提了——這個東西不像我們塌房的貨物,再貴也有個價不是?所以,演成這樣需要花多少錢,我真的估不出來。”

散了場之後,曹嬸子辭別,“你們三個繼續玩,我還要去其他廟會看看現在京城的買賣行市,別玩的太晚,天黑之前要回家,免得家裏的大人牽挂。”

如意三人應下,送別曹嬸子。

紅霞贊嘆道:“這個曹嬸子真能幹,我們東府在宅門裏會管事的媳婦多,但在能夠在外頭和夫婿一起做大買賣的一個都沒有。連我姨爹都說,都是張家灣的塌房,曹鼎夫妻經營的寶源店日進鬥金,我們東府的寶慶店差遠了。”

胭脂跟曹嬸子不熟,因而很少開口,幾乎一直默默聽着她們的談話,現在曹嬸子走了,胭脂就問道:“你們東府的寶慶店是誰在當掌櫃?”

紅霞說道:“那能還有誰?當然是周夫人的陪房啊。”

胭脂問道:“那周富貴不是已經噎死了嗎?”

東西兩府,但凡有因水痘瘟疫死過人的人家,沒有不厭惡這個周富貴的,恨不得他死一萬次。

紅霞說道:“周夫人還有其他的陪房,東府的三少爺你知道吧,就是周夫人的陪嫁丫鬟蘋姨娘生的,這個蘋姨娘有個兄弟,叫白杏,當年作為周夫人陪房小厮一起來到東府的。”

“三年前,東府得了寶慶店,周夫人跟侯爺說,要白杏當掌櫃,那時候周富貴不是剛剛出事麽?侯爺本不想再用周夫人的陪房,可周夫人說,看在三少爺的面子上,就讓白杏當個掌櫃。侯爺就同意了。”

東西兩府的三少爺都是庶出姨娘生的,只不過蘋姨娘是周夫人的陪嫁丫鬟,且已經故去;花姨娘是老祖宗給的,活的好好的。

這些往事,如意從王嬷嬷那裏略有所聞,王嬷嬷本想幫助大少爺房裏争一争這個寶慶店,後來聽說給了白杏,也就算了——都是看在三少爺的面子上,東府侯爺把這個這麽大的店給白杏,估摸也是為了給三少爺弄點體己,免得将來分了家,這個庶子能分到的十分有限。

畢竟三少爺生母蘋姨娘沒了,嫡母又懶得管他,無人替他籌劃将來。

如此看來,同為庶子,西府的三少爺日子好過多了,有生母花姨娘為他盤算。

紅霞一邊講東府這些八卦,一邊和好姐妹逛廟會,遇到戲臺也會停下來聽聽看,但是最後都走開了——今天在戲樓開了眼界,看了女樂們唱套曲之後,其他戲班子的表演就很難再入她們的眼。

因今年逛廟會沒有吉祥和趙鐵柱跟在後面提着沉重的氈包,所以三個姑娘基本上只逛不買,廟會各種小吃又多,邊逛邊吃,不知覺就到了下午,把護國寺廟會逛完了。

如意看了看日頭,現在回去又太早,不回去吧,也玩不了多少時候了——她答應過如意娘,天黑之前要回家。

如意就問胭脂紅霞,“是在某個地方再逛逛,還是回家?”

胭脂說道:“還是回去吧,雖然天色還早,我爹還在大門當差,但我可以去門房把長生弟弟先接回你家,我還能幫你娘一起做晚飯。”

其實紅霞還想玩會,但見胭脂這麽說,她也同意回家。

于是,三人回到最初下車的棉花胡同,馬車夫就在棉花茶館裏喝茶等她們。

車夫駕車,先到西府東大門,九指就在這裏當差,如意胭脂紅霞都下去,跟九指打了招呼,把門房裏的長生接走了。

臨走的時候,如意跟九指說道:“九指叔今晚不要吃官中的份例菜,去我家裏吃,我娘跟我說了,今晚九指叔一家都在我家團圓團圓。”

馬車裏,長生不認識紅霞,有些害羞,躲在胭脂和如意後面,不敢正眼看紅霞。

紅霞笑着拿出一包虎眼窩絲糖,遞了一塊糖給他,“你就是長生啊,我是紅霞。”

長生沒有接,轉頭看着胭脂,直到胭脂點頭,他才接過糖,用手掰成三段,一段塞進胭脂嘴裏,一段塞進如意嘴裏,最後一段自己吃了。

胭脂說道:“之前教過你的,人家給了好東西,你要說什麽來着?”

長生連忙對着紅霞作揖,“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三人都笑了,如意差點把嘴裏的糖噴出來。

紅霞笑道:“怎麽滴?我送了糖,還要搭上一個壓歲錢紅包不成。我跟你是一個輩分的人,沒有資格給你壓歲錢,長輩門才給。”

胭脂哭笑不得,忙道:“不是這句話,是另外一句。”

長生又作揖道:“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紅霞笑得捂肚子,“哎喲喲,這比戲臺上演的大鬧天宮還好玩。”

胭脂忙道:“這是恭賀人家娶媳婦的時候說的話,不是這句,是過年的時候說的吉祥話。”

一聽到“吉祥”二字,長生終于說對了,再次作揖道:“吉祥如意,安樂無憂,心想事成,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何——”

“行了,說到心想事成就可以了。”胭脂連忙捂住弟弟的嘴巴。

長生立刻不說話了,乖巧坐在姐姐旁邊。

紅霞問胭脂:“你弟弟怎麽後面說起成語起來了?”

胭脂說道:“我們四泉巷有孩子的人家湊了一些錢,請了個窮讀書人當夫子,在四泉巷收拾了一間空屋子,要夫子教孩子們讀書識字,将來不當睜眼瞎子,能在府裏讨個輕快的差事做。”

“我弟弟喜歡聽讀書聲,不曉得是什麽意思,就跟着念,念的可起勁了。我爹給了夫子幾個錢,每天把弟弟送到那裏旁聽,他聽的說的多了,就會背,有時候說着話,腦子那根弦不知怎麽就搭過去,把書上的話,或者夫子教的話說出來。”

那窮讀書人住的空屋子,不是別人,正是五戒以前的家,他父母都死之後,房屋收回官中,無人居住,就用來給孩子們當學堂。

三年了,長生比以前長進一些,能和人有基本的溝通,話也越來越多,但他的靈魂似乎在另一個世界,困在裏頭出不來,唯有讀書聲能夠與之共鳴,這些日子學堂放假,過了正月十五才能上學去。

馬車到了四泉巷,如意胭脂長生都下了車,紅霞把一整包虎眼窩絲糖都送給了長生。

長生作揖道謝,“謝謝紅霞姐姐,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紅酥手,黃——”

最後沒說完,當然是胭脂又捂住了長生的嘴巴,要是不捂住他的嘴呀,他會一直接着韻律,玩飛花令似的背個不停。

把紅霞樂的,又給他一包芝麻酥糖,笑道:“你都說紅酥手了 ,給你一包酥糖吃。”

到了如意家,如意娘已經開始準備今晚的團圓飯了,胭脂懂事,一進門就脫了出門的大衣裳,換上輕便的小襖,挽起袖子拿起面盆直奔面缸,就要和面。

修建頤園的時候,胭脂還跟着如意娘學上竈,廚藝一直在,駕輕就熟,如意也在幫忙,長生砍柴燒火,配合默契,俨然一家人似的。

如意剁肉餡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問如意娘,“吉祥還沒有回來嗎?”

女兒不愛有骨頭的肉,如意娘熟練的把雞肉從雞骨頭上剔出來,“你們走後,他說跟趙鐵柱玩去了,我說天黑之前回來,和九指一家吃個飯,他答應了的,這孩子說話算話,等天黑就回來了。”

但是,如意娘等人把飯做好,九指提着一整只剝洗好的肥羊來到如意家送年禮,天也黑了,還是不見吉祥回來。

如意娘有些不安,她是吉祥的奶娘,從奶娃一直照顧到現在人高馬大的少年,這孩子小事淘氣,大事是靠譜的,無緣無故,他絕不失約。

九指也覺得蹊跷,畢竟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九指也很關心吉祥,說道:“我騎馬出去找找他,我跟北城兵馬司的人很熟,問問他們有沒有見到我們西府的小厮,也能幫忙找找。”

如意也說道:“我也去,我會騎馬,多個人多雙眼睛,再說九指叔沒有見過趙鐵柱,我認識啊,方便找人。我們先去東府趙鐵柱家裏問問,看他回沒回來。”

如意娘同意了,但是要求如意必須寸步不離九指。

如意答應了,穿了吉祥的衣服,打扮成少男的模樣,她長得豐壯,冬天穿的厚,又戴着羊皮帽子,看不出女子的身形。

九指和如意騎着快馬,到了東府趙鐵柱家,趙鐵柱也沒有回來,家裏人沒有找,說道:“他這個人,就知道吃,他現在還不回家,就一定是在外頭沒吃夠,吃夠了就回來了。”

好像很有道理——但吉祥為何還沒回家呢?還是得先找到人。

于是,九指和如意騎馬,奔出了張皇親街,尋找吉祥和趙鐵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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