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百日大比(一) 魔頭暴打小三
第51章 百日大比(一) 魔頭暴打小三
音折從一片黑沉的夢境中醒來, 只記得夢裏自己被一只巨獸嚼得骨肉酸痛,哀哭不止。
她睜開眼後,渾身酸痛, 感覺好像回到了從蛇化人的那一日。全身沒有一處是舒服的,沒有一處不隐隐作痛。胳膊肘撐着身體坐起來這一個簡單動作,都叫她無意識咬緊了一口銀牙。
朗朗天光,灑進室內。
案前人,側着身, 一身青衣,黑發葳蕤鋪下, 仿佛流淌着瀑光的綢緞。手中端着一盞清茶,垂頭品茗。
明明這般風流如玉的公子相,怎麽那事那般瘋狂放縱?
“醒了?”
察覺到她的蘇醒, 姬梵放下茶, 起身, 坐在她床邊。
她下意思往旁邊躲了躲,實在是被折騰得怕了他。
音折躲躲動作還沒執行完畢,就被來人捉住了腳, 又拖了過來。
“不行了不行了。”
她眼淚又急出來,可憐地躲。
“……”
此先行徑确實過了。
姬梵揉揉眉心,朝她伸出手。
“我不至于那麽禽獸不如, 過來, 喝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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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就是禽獸不如麽?
她作為獸都喊停了,可他還強求不止, 真不知誰是獸呢!
音折猶豫着變幻成小黑蛇,爬上他手臂。
看得姬梵又好氣又好笑。
将她帶到案幾上,音折趴在茶盞上, 大口大口喝着水。
喝了幾杯茶,嗓子才恢複潤澤。
“那、那之後,過了幾日了?”
她問的什麽,姬梵自然心知肚明。
雖然如此,他也罕見的有些不自在,停頓了幾分後,淺聲說:“七日。後來你又昏睡了三日。”
“七天?!”
小黑蛇立起來,碧瞳瞪大,不住的控訴。
“是我到了發/情/期還是你到了,我怎麽尋思是你呢?你這還不是禽獸不如麽?你這是忍耐了幾十年的火全沖我來了嗎?之前不是讓我不要勾/引你,結果你……”
音折仰仗蛇形,覺得對方不能拿自己怎樣,無所顧忌,暢所欲言,渾然不知凡事得講個度。
接下來的話便卡在了喉嚨間……
姬梵伸手按住了她蛇身七寸,硬逼她現出了人身。
又将她抵在案前,捉住她的下巴,封緘她喋喋不休的唇。
熟悉的呼吸被掠奪的感覺,音折頭腦發暈,只能雙手撐在他身前,害怕他更進一步。
好在他雖然畜生,也知道适可而止。
捉住她躲閃狡猾的小舌,絞出甜如蜜的汁液,将唇腔上下每個角落都舔/舐一番,吮得身下人簌簌發顫,如此才罷休。
雙唇分開,銀絲相連。
他用指腹抹去她唇瓣上亮晶晶的唾液,淡淡道:“還鬧?”
音折真怕了,抓着他的衣衽假哭:“不鬧了不鬧了,真不鬧了。”
她一頭鑽到他懷裏,假哭作真哭,委屈地掉眼淚,弄得他身前濕噠噠的。
姬梵嘆了口氣,撫她的後背,哄她別哭。
他還不知道,她竟然有這麽多眼淚。
這些天,哭了那麽久,那麽多,竟還有麽?
“既然醒來,那便說說那天青竹居找的什麽人吧。”
他說話的嗓音還是那麽清淡,好像在跟她說那天晚上吃了什麽。
這是秋後算賬來了。
音折頭皮發麻,渾身汗毛直豎。
她雖然怨金元思,但絕對沒想要他的命。
要是真給他抓着‘奸夫’,音折真不敢想象會如何。
她試探性地嘟囔:“無非一小倌。”
姬梵把玩她微卷的長發,發絲即使握在手裏,也彎彎繞繞。
“可店主說那人是追着你來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急忙送走他,可見你倒是很護着他?”
說話的這個語調還是平平,音折卻感到話音外他的陰鸷和危險。
聽他的意思,他還沒找到金元思的身份。
音折心頭安心,眼瞳狡黠一轉,擡頭沖他嬌嗔:“我本來就是拿他來氣你的呀,你要是把火都發在他身上,哪還有我什麽事兒?”
瞧瞧這美豔蛇妖,腦筋甚是機靈,黑的說成白的,竟将自己越軌行為美化成情趣,保護奸夫也成了釣魚的魚餌。
姬梵倒是一愣,真沒料到有這樣一番回答。
方才危險陰郁的氣息雨化春風般散去,只覺上下一清。
“呵,那你們之間……”
他沒有那麽簡單被繞過去,那時分明感受到了她發/洩後的舒爽之意。
音折嘟起飽滿的紅唇,垂下眼瞳。
“當時只是自摸了一下呀……非要說有什麽,見他脫了衣衫,身材長相頗像主人,所以一時情迷……”
“像我?所以你将他當作我……”
最後兩個字,姬梵在唇舌間滾動一番,才緩緩吐出:
“自渎?”
“咳咳咳……”
這狡猾女人哪裏敢承認自己差點假戲真做,只裝得不勝羞澀,輕輕點頭。
她粉面含羞,低聲嚅嗫:
“況且,第一次不是給了你麽。”
此言将姬梵拉回那夜。
他剛入時就發現出紅了,自然驚愕中也藏了些隐秘的歡喜。
當即攜她入秘境,雪白亵衣鋪地,全都接住了。
此刻那亵衣放在他芥子中的寶箱裏,束之高閣,藏得嚴嚴實實。
本緊繃危險的氛圍,早就暗含微妙,暧昧流轉起來。
她還是側着臉,羞于與他對視,他卻心頭早就軟化。
捏着她的尖尖下巴,輕輕掰過來,又覆上一個親近憐惜的吻。
在她耳邊溫聲說:“此後,便是我的人。”
嗓音分明溫柔,卻也透露出不可反駁的堅定與偏執。
音折什麽也沒說,只是回他一個吻。
他清醒沉醉地垂首,她卻謊言封緘罷休。
說不上強與弱,是與否,只道春光尚好,绮夢難收。
*
百日大比一直持續十天,這期間先是擂臺混戰,衆學子可以抱團迎戰,每擊敗一人便得一分,而後便是分開守擂。
擂主可選擇攻擂,也可守擂。擂臺上戰鬥,認輸或下擂臺者失失一分,反之得一分。
像姬梵姬卧雪落天奇等人的擂臺,自然是鮮少人敢挑戰。
有些自認為了不起的,例如柳家石家之流,也端坐擂臺上等人挑戰。
擂臺四周,不少長老和導師們都在圍觀,震懾想偷襲取巧不軌之流,也警惕學子們互下殺手。
本只是學院內部交流,若自己都窩裏鬥了,還有三年後三院大比哪還有人參加。
“坐得都腰酸背痛了。”
落天奇動動脖子,活動活動筋骨便開始下臺主動找人挑戰。
只上了七八個擂臺,個個擂主被他用鞭子掀飛出擂臺。
他的鞭子纏繞在一位學子的脖子上,意興闌珊翹着腿坐在對方背上。
“啧,都是些不堪一擊的軟蛋,連讓我打個痛快的都沒有。”
臺下學子們都怒目而視,打敗了便打敗了,還做此淩/辱姿态做什麽!
落天奇眼睛卻是一亮,一腳踩在他的背上,看向遠處。
“終于輪到淩塵了!好家夥,耐打的來了。”
淩塵才上擂臺,一身黃衣紮小辮的落天奇就飛到了他的擂臺上。
才一打眼,他便挑了挑眉。
“喲,短短月餘沒見,竟然晉階了?”
淩塵束緊護臂,笑容略帶挑釁和淩厲。
“的确,正好拿你來練練手。”
“找死——”
落天奇的包子臉一沉,戾氣叢生,甩出猙獰鋒利的鐵鞭。
這鐵鞭軟則堅韌不斷,硬則貼合的鐵片像魚鱗般片片豎起,鋒利到能将人血肉剜成一條條。
“嘶——打得真精彩。”
黑蛇懸挂在樹梢,找了個好位置,在枝頭觀戰。
正反派到精彩交戰緩解,她怎能不在。
看着看着,她難免心生向往。
修成人形以來,她一直沒多少機會能磨練戰鬥技巧,所會的,不過是野獸一般的撕咬和偷襲下毒罷了。
她空有靈氣,實際上和懷抱金山的小兒無異。
突然,她感應到姬梵射來的目光。
她當即一個激靈,挂在樹枝上的蛇身給他扭出來個愛心來。
一派谄媚。
姬梵無聲無息收回目光,只是唇角微弱地勾起。
同時看過來的姬卧雪,見此眼睑抽搐,忍耐地閉眼,權當看不見。
音折繼續看戲,不,看戰鬥。
男主不愧是男主。
以下克上,由弱直強的逆襲典範。
兩月前,他還被那小惡霸落天奇摁在地上打,兩月後,他竟然将落天奇擊落下擂臺。
落天奇飛下臺後,踉踉跄跄後退了好幾步才消了那力道,尤不敢置信地擡起臉。
“你竟然?”
圍觀者甚衆,看完一場精彩絕倫的比鬥後都大聲喝彩起來。
落天奇一張臉打翻了顏料板似的,赤橙黃綠青全都滾了一圈。
他咬緊牙關,怒道:“不服!我不服!再來一場!”
他再次飛升上擂臺,卻被長老請下去。
“你積分全輸給淩塵,沒有多餘的可以挑戰。”
落天奇含恨下臺,帶了滿腔怒火,回到自己擂臺。
無人敢挑戰他,他沒有積分也不能挑戰別人,坐在臺上,氣得赭黃的焦發愈發毛躁了。
音折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拿點零食過來嚼一嚼了。
等下應該是到淩塵挑戰姬梵了吧。
啧啧。
在原書中,他大概是三院大比的時候,戰鬥力才勉強和姬梵持平。
所以在這裏的百日大比,他是必敗的結局。
一會兒他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時候,她該怎麽去送愛心呢?
姬梵拿給她的藥膏倒是挺好用,不然帶回也帶去給他用用吧。
正構思着如何花樣給男主施恩,那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上了擂臺。
黑蛇差點沒跌下樹。
金元思?
他想做什麽??
她好不容易花了不少時間糊弄姬梵,将之前的事含混過去。
饒是如此,四喜都告訴她,從前胭脂湖畔熱鬧的紅坊,如今全都搬空了。
說是為避免引得學子們流連勾欄,失去修者的銳性,禁止在學院方圓百裏內開花樓小倌。
這紅坊都開了百年了,早不禁,晚不禁,偏偏這一個月搬了個幹淨。
真是學院內一片哀鴻遍野,甚至連不聞耳邊事專心煉丹的四喜都知道了。
四喜将這事當作茶餘飯後的閑談告訴音折,音折反倒聽進心裏去。
再次對姬梵那病态的占有欲和偏執心有了更深的體會。
也就打定主意,定要死捂馬甲,不能洩露一點。
此刻見金元思竟主動挑戰姬梵,她驚得背後冷汗都冒出來了。
就怕謊言被拆穿。
金元思在書裏一直都是謀略大于武力的人物,給男主出謀劃策籌借資金是第一人,從不以武力見長。
現在是發什麽羊癫瘋!
音折暗罵不休。
音折忙化作人形,擠開圍繞的學子,生生擠到擂臺最前頭去。
“哎你誰啊,擠來擠去做甚?”
“哎哎你踩到我的腳了。”
“誰呀,別推啊!”
學子們被她推得趔趄,有怒氣沖沖回頭看,直看得眼神呆滞,腳步凝滞。
“快看,快看,這是哪位?”
“我怎麽沒見過,是學院內師姐麽?”
“驚為天人,如此貌美,我見過一定不會忘。”
得益于衆人震撼于她的貌美,她輕而易舉地就闖到了最前排。
她才不管周圍人各色打量驚豔的眼神,目光灼灼地盯着擂臺。
姬梵見她人身立于一群男修當中,被人拿觊觎垂涎的眼神打量,眼皮一跳,心生戾氣。
他面向金元思,不耐催促:
“速戰速決。”
他厭惡那些看向音折的眼光,有一個算一個,眼珠子都想剜出來。
原本的奸·夫還不确定是不是那小倌館的髒貨,現在哪個男人都不準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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