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預兆氣氛微妙 “大四歲…再叫哥哥就奇……

第42章 預兆氣氛微妙 “大四歲…再叫哥哥就奇……

Rainy:42.

又一個周六上午, 童雲千帶着妹妹到任寬家的新馬場參加聚會。

“姐,你們學校什麽時候考完試?”

“我們這學期一個開卷考都沒有!”童習真下了車,使勁伸了個懶腰, 看着眼前嶄新漂亮的馬場度假村。

“哇,雖然以前也跟着老爸去過馬場,但他家這個修得真不錯!還是國際馬術中心呢。”

“估計以後是專供會員和職業隊的,咱也在這兒辦個卡吧!”

童雲千吟吟一笑, “那你期末可不要挂科, 不然爸爸肯定不會給你出這個錢。”

童習真瞪她一眼, “出來玩了,你偏要什麽不開心提什麽。”

“快走快走,讓邵賀新給我們挑匹漂亮的馬。”

“對了,他那個青梅竹馬回來以後,”她不禁八卦:“你跟邵賀新還好嗎?”

童雲千眨了下眼,懵懵的:“你這話問的……?”

“那個朱盼喜歡邵賀新誰都知道。”童習真打量她的表情:“他什麽态度?他跟你表白了嗎?”

“沒有!”童雲千聽到表白倆字渾身一激靈, “你為什麽覺得他會跟我表白??”

“他一直對你這麽好, 也從來不交女朋友,我還以為他是喜歡你呢,就沒提過嗎?” 她問。

妹妹八卦般的一句話, 卻好像一根針一樣紮了下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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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雲千略有落寞, 表情還是淡淡的, 搖頭。

她垂眸下去, 因為邵賀新的些許酸澀迅速被另一人的身影沖散。

幾天前, 邵臨伸手座椅後牽住她的那個畫面頓時沖進腦海,童雲千打了個寒噤。

童習真眼見着她走着走着就出神了,癟癟嘴:“你反應這麽遲鈍,就是邵賀新喜歡你你怕是也看不出來吧。”

“發什麽呆呢。”

“哎!想哪個腹肌帥哥呢!!?”

童雲千面色一紅, 輕輕拍她一下,“說什麽呢……”

童習真看向遠處坐在草坪玻璃房裏吃東西休息的人,全是眼熟的,“哇,賀新哥沒說叫了這麽多人啊。”

“哎!朱盼也在。”她指着。

童雲千遠望過去,玻璃房裏都是邵賀新的朋友哥們,穿着各種顏色的馬術服,正閑聊喝茶。

姐妹倆走近,認識的朋友都來迎:“就等你們了!我們這茶都喝了三泡了!”

童習真人來瘋,蹦蹦跳跳過去:“哎喲哎喲!路上堵!待會兒開了飯我先自罰三杯!”

“得了吧,你又被你爸媽看着好久沒喝酒了吧!一看就犯酒瘾。”

“哈哈哈。”

邵賀新自覺走到童雲千面前:“冷不冷?待會記得在馬術服外面套一個短款羽絨服,騎到馬背上風大。”

她點頭,擺手說:“沒關系,沒那麽嬌氣。”

“行,走吧。”邵賀新喊上任寬,招呼朋友們:“想騎馬的一塊走吧!”

男男女女加起來有五六個人都要體驗騎馬,浩浩蕩蕩去馬棚挑馬。

經理跟在邵賀新身邊,微笑着給童雲千介紹每匹馬的血統,參賽記錄,還有脾氣性格等等。

童雲千路過忽然停下,被身旁站在棚裏的純黑色駿馬吸引,“它好漂亮。”

她下放視線,看到銘牌上寫着“小狼”,忍俊:“它叫小狼啊?”

一匹馬竟然叫狼。

經理知道她笑什麽:“雖然名字很可愛,但是脾氣可不太好,它是賽馬,除了匹配它的選手和一直養着它的主人以外,誰都牽不走。”

“而且它太高了,走吧,童小姐,這邊為您推薦更合适的。”

看着她試着想撫摸小狼又不敢的慫氣樣子,邵賀新神色微變,“喜歡?”

“只是覺得它好威風,在這麽多馬裏特別顯眼,對吧。”她說着繼續跟邵賀新往前走,忽然想起個沒看見的人,問:“你哥沒來?”

他輕笑:“你怎麽每次都先問我哥,你倆關系太好我是會吃醋的。”

“你很在意他?”

童雲千一下頓住,尴尬找補:“也……沒有。”

“随口一問。”

“童小姐,你看這匹馬怎麽樣。”經理招呼她。

童雲千趕緊小跑過去,聽經理介紹推薦給她的這匹溫馴白馬。

邵賀新站在原地,半晌,偏頭看向安靜矜貴的“小狼”。

他凝視着這匹漂亮的黑馬,半晌,擡腿離去。

幾個人都挑好了自己的馬,按照男女各自去換馬術服。

女生們聊着天就把衣服換好了,童雲千沒什麽經驗,弄得很慢,最後才從更衣室出來。

幾個女生看見她眼睛一亮,哪怕再不願意承認也沒憋住感慨:“哇……童雲千,你身材這麽好的?”

童雲千還在整理袖子,一愣,看着周圍都在看自己,一下子不自在起來。

一個富家小姐環繞着她打量,“以前不怎麽看你穿緊身的衣服,沒想到你長着娃娃臉,竟然是前凸後翹的風格!”

馬術服的長袖襯衫和矽膠馬褲都緊緊地扒着人的身體曲線,于是童雲千的玲珑身段就再也遮掩不住地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她看着單薄,實際上彰顯性感的部位一點都不含糊,哪怕是女生都看直了眼。

細腰翹臀,腿圓細漂亮,再配她那張我見猶憐的臉。

兩個女生用眼神交流。

怪不得邵賀新釣着她不肯撒手。

“人家害羞看不出來,你們還一個勁地說。”坐在一旁戴頭盔的朱盼笑着阻止,“哦對了,姐妹們怕冷的記得套上羽絨馬甲。”

說完,她挎着別的女生和童雲千擦肩而過,眼神輕描淡寫,像一記并不放在眼裏的審視。

童雲千抱着頭盔,暗自壓了壓眉頭。

不知道為什麽,她不喜歡被朱盼這樣打量。

就好像她們是什麽敵人一樣,明明她和對方根本沒什麽交集,也沒有搶她什麽。

“瞧吧,你還說跟朱盼沒什麽關系。”童習真走過來小聲嘟囔:“人家明明都把你當成競争對手了。”

“你還在狀态外呢。”

“我不想競争什麽,”童雲千抿嘴,有點反感:“女孩子為了談戀愛,為了一個男生的主權争來搶去,不是很掉價的事嗎?”

“哇,你竟然會這麽想啊。”童習真感慨,“也對,不管怎麽搶,處對象是兩情相悅的買賣。”

童雲千不禁囑咐妹妹:“你以後可不要為了個男生這樣做,我不想你被人看不起。”

童習真推着她往外走:“你先清理你自己的桃花債吧!”

雖然同行的男生們很想充當紳士,裝一次B帶着女生騎馬,奈何他們也都是一些剛會皮毛的新手,俱樂部的工作人員考慮安全不許他們私自結伴騎馬,都要有私教一一跟着。

邵賀新,朱盼,任寬這樣的都是從十幾歲就開始學騎馬的,不用俱樂部的人操心。

今天當值的私教數量有限,輪到童雲千這兒的時候已經沒有多餘的人能帶她了,她只能在馬場周圍牽着馬散散步,等着別人累了再換下來。

邵賀新看她被落下,想教她騎馬,呼喚:“雲千!”

童雲千牽着馬回頭,還沒回應,朱盼騎着馬突然叫住他:“邵賀新!!好久沒和你跑馬了!跟我比一圈啊!”

邵賀新指了指童雲千:“我先教她走兩圈。”

“哎呀你先陪我跑吧!她得先和那匹馬熟悉一下,你就是去了她也不能立刻就騎。”朱盼催促他,握着缰繩擺來擺去地撒嬌:“快來快來——”

邵賀新回頭,看見童雲千已經牽着馬走出一百米了,安安靜靜的,時不時還摸摸馬鼻子,似乎也挺開心。

“行吧。”他點頭,利落翻身上馬,平日裏的壓力一并釋放,笑了下:“我可不讓你。”

朱盼自信勾唇,輕輕一夾馬肚,順着林間賽道馳騁而去。

…………

所有朋友都已經上馬圍着場子騎起來了,笑聲不斷,童雲千卻只能牽着“王子”圍着邊緣溜達。

王子是俱樂部數一數二溫馴的馬,個頭也沒那麽高,很适合女生駕馭。

“聽說你平時還要訓練,讓你周末還陪我出來,辛苦你了哦。”童雲千拉着它,把手心放在他鼻梁撫摸。

王子聽着她柔軟的聲音,順從地俯首過去蹭她的掌心,清澈的眼睛倒映女孩純淨的臉,鼻孔呼出一股安慰的氣。

童雲千看它這麽聽話,笑得眼睛彎彎的,哪怕不能上去騎也很開心。

她和王子熟悉了一下,看還是沒有私教來接她,心裏有點浮躁,躍躍欲試。

上馬的動作她其實已經學了一下,只是沒人幫着,要自己用力。

童雲千摸摸王子,安慰又請求:“你讓我試一下好嗎?不會弄疼你的,我們一起用力,讓我看看馬背上的風景。”

說罷,她扶着馬鞍的扶手,蹬上去一只腳,嘿咻嘿咻了半天也上不去。

王子被她拉來拽去的,抖了抖尾巴,似乎有些不舒服了。

比自己壯這麽多的馬開始騷動,她也有點害怕了,突然不敢再動,暗自嘆氣。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靠近她背後。

童雲千以為是私教來了,才回頭,身後的男人卻一把将她攔腰抱起來。

她吓得尖叫出聲,推搡恐慌間對上邵臨的目光。

她捶打的動作一下停住。

邵臨已經換了馬術服,修身專業的衣服将他的高大又标準的身材體現得淋漓盡致。

英倫紳士的服飾卻也壓不住他骨子裏的不羁浪蕩,別有一種斯文流氓的感覺。

他二話不說,從單手公主抱,到雙手把她整個人托舉起來,同時提醒。

“踩住馬镫,抓緊馬鞍。”

“腰挺直了。”

童雲千立刻反應,爬上馬背以後,立刻照他說的做。

只不過她動作笨拙,左腳還是邵臨握着親自放到馬镫上踩穩的。

坐上馬背,視線裏所有東西瞬間都成了身下之物,她扭頭,第一次以這麽高的角度俯視邵臨。

“你怎麽在這兒?”

“賀新哥說你沒來。”

邵臨站在馬的左側,手裏還握着她的腳腕,擡眼:“不想看見我?删我微信那事兒還沒跟你算賬呢。”

童雲千窘然。

都塊過去一周了,他還記得呢……

“現在脾氣這麽大?拉黑就不說了,這都不許我出現了?”

邵臨拽了拽缰繩,拍了下馬脖子,退一步要撤:“行,我滾蛋。”

童雲千剛上馬,在馬背上搖搖晃晃根本沒安全感,趕緊叫住:“等等!”

她皺眉,賣弄可憐:“我……我不會騎馬,你先別走。”

邵臨都走出兩步了,聽到她服軟又懶洋洋停下,回過頭來歪着。

“說句好聽的?”

童雲千撅嘴,臉都鼓起來了。

邵賀新生日那天發生的事她可還沒忘呢!他怎麽還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調戲人。

邵臨走回來,擡胳膊跨在馬背上,仰視着她,眼裏的侵略性絲毫不減,痞裏痞氣的。

“賀新哥賀新哥叫得膩歪,我比他還大兩歲呢,你也叫聲哥給我聽聽。”

似乎很尋常的稱呼,放在他身上就別扭得不行,童雲千緊握着缰繩,怯得偏開眼。

“大四歲……再叫哥哥就奇怪了。”

邵臨荒唐一笑,短暫又悅耳,“那叫叔叔?”

童雲千紅着臉呵斥:“邵臨!”

他一見她急眼就想笑,環胸歪頭,欣賞她生氣又下不了馬的樣兒。

這時,一匹漂亮的黑馬獨自走來,向邵臨的方向踱步而來,高貴又傲氣。

童雲千坐在馬上,認出了那匹馬,“小狼?”

邵臨回頭,走過去把小狼牽住,走回來:“怎麽,你還跟它認識?”

“你……?”她想起經理說過的話,很驚訝,“不是說它脾氣很不好,只聽選手和主人的話嗎?”

小狼似乎聽懂了人話,在邵臨伸手的同時低下頭去蹭他的手背,呼出一陣舒坦的氣息。

邵臨摸着馬脖子,神色自若地駕馭脾氣剛烈的駿馬,無形間散發着威嚴。

上位者的掌控力不言而喻。

“原來小狼的主人是你。”童雲千心想:怪不得能給馬起了個犬科動物的名字,确實像他的風格。

“一會兒再管你。”邵臨拍拍小狼的脖子,跟它說着,然後示意別人幫忙牽走。

童雲千看着小狼被牽走,不明所以:“你不騎嗎?”

“你不是要我不許走?”邵臨乜她一眼。

她胡亂比劃了一下:“你就,就教我方法就好,不耽誤你多少時……”

話沒說完,男人一蹬馬镫,動作又快又利落地單手撐着上馬。

童雲千呼吸一空,再回頭,背後已然貼上邵臨寬闊的胸膛。

他竟然上了馬和她同騎。

“你……”她慌張地左右張望,用手肘頂了頂他:“大夥兒都在一個場子呢……都能看到。”

邵臨俯身,上半身直接罩住她的身板,雙手與她同握住缰繩。

一個動作讓兩人胸背相貼,他稍稍一低頭,就像是埋在她頸窩那般,暧昧到了極致。

“看就看了。”他勾唇,補充:“要不我現在就告訴他們,我在追你。”

“省得別人再瞎猜。”

童雲千喉嚨猛抖,話都說不連貫:“你,別,你別亂來。”

“我沒有心思陪你玩……”

邵臨歪頭,盯着她發紅的耳垂,費解:“童雲千,為什麽我說的話你總是不當回事兒。”

他輕輕一夾馬肚子,“王子”帶着他們走起來。

童雲千在他懷裏,在馬背上,沒地方逃,只得面對他的步步緊逼。

“記得那晚我說過的話麽。”他拉着缰繩,同時也夾着她的身子維持平衡,力度紮實又兇悍,“跟我試試。”

“我不比他差。”

童雲千低着頭,雙睫一直抖,腦子亂成一片難以回複什麽。

“什麽時候能給我個準信?”他垂眸,審谛着她的臉。

男人的呼吸太近,在耳畔環繞,像老虎尾巴搔癢着她的耳蝸,她耳根子一軟,“你不要這麽近……”手肘往後一頂,戳到他的胳膊。

邵臨冷不丁抽了口氣。

她一愣,察覺到:“你,你身上又受傷了?”

不應該,最近沒聽說他又和什麽人起沖突啊。

邵臨捂了下右胳膊,隐忍的表情一閃而過,“沒事兒,路上摔了一跤。”

“你覺得我會信?”她默默吐槽:“你也覺得我傻好騙嗎?”

他控制着馬行走的方向,帶着馬往圈場外的草坪走,“如果我說實話你會覺得我賣可憐麽。”

“會心疼我麽。”

童雲千微微仰頭,瞟了眼他幹淨的下巴,“……你願意說就說。”

邵臨忽然提醒她:“回頭,目視前方,腰挺直。”

她乖乖扭回頭,擡起頭時,看到了眼前一覽無遺的廣闊風景。“一旦上了馬背,眼睛就只能往前看。”他在她耳畔說。

風吹過臉頰,童雲千在這一刻忽然感受到了騎馬愛好者所說的那種自由。

原來站在高處,騎在馬背上看到的風景這麽好。

這時,身後的人回答她。

“記不記得九月份的時候從寺下村出來,我臨時被叫回邵家,我跟你說越臨近生日,我媽就容易發瘋病。”

童雲千回想到那天在邵家別墅一樓聽到的尖銳喊聲,還有他被劃傷的手臂,現在都後怕不止。

“生日那晚上你走以後,我也沒再繼續待着。”邵臨瞥了眼衣服裹着的右臂,“我被叫回家了。”

“挨她的打罵,當活靶子讓她發洩。”

童雲千共情能力太強,光是聽他輕飄飄說,身上就細細麻麻的有痛覺一般。

她沒忍住回頭,對上他深黑淡漠的眸子。

“為什麽不反抗?”

他明明不是願打願罵的性格。

邵臨從她眉眼裏看出了對自己的可憐,以往他最讨厭別人可憐自己,但不知為什麽現在看着童雲千可憐他,竟有種得逞的暗爽。

須臾,他揚起混不吝的笑,“可能天生就是賤骨頭。”

“一直疼着,我才覺得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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