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我知道不能再留住你 “那這流氓無賴索……
第52章 我知道不能再留住你 “那這流氓無賴索……
Rainy:52.
童輝和邵敬之達成合作, 定下了那塊地皮,等年後就會正式開工,等童輝的酒店入駐開業後, 也宣告他的連鎖産業徹底進入南方市場。
生意談得很順利,他還拖家帶口的,兩個小女兒也還沒有徹底放假,不打算再多打擾邵敬之, 給一家四口定了第二天中午的機票回崇京。
邵敬之得知以後, 特地留他們回別墅一起吃最後一頓晚餐。
童雲千和邵賀新分開以後, 去找在購物廣場消費的父母和妹妹彙合,再一起回別墅。
一家四口抵達院子門口的時候,邵敬之和邵臨叔侄倆已經在家裏等了一會兒了。
邵敬之端着茶,正和外甥在客廳下棋,看見他們一家四口拎着大包小裹進來,失笑和氣道:“你們是我請來住的貴客, 吃好住好就行了, 還買什麽東西?”
說着他遞給懶洋洋的邵臨一個眼神,叫外甥去幫忙拎東西。
邵臨天不怕地不怕,誰也不慣着, 也就是對這個還有利所圖的舅舅有幾分順從, 無奈, 起來跟着家裏保姆過去幫他們拿東西。
保姆們幫童輝夫婦拿着買給邵敬之的東西, 而邵臨卻繞過抱着一個大禮盒的童習真, 直接走向只是拎着名品手表包裝袋的童雲千。
童習真累得呼哧帶喘,眼睜睜看着邵臨和自己擦肩而過。
“……”
???大哥你?
童雲千本來低着頭走路的,感覺到有人靠近,瞧見來人身上穿着的, 熟悉的黑色衛衣,她擡頭對上邵臨的目光。
她一擡頭,還留有紅腫痕跡的眼圈映入他眼底,邵臨挑眉,閑散的表情收斂:“哭過?”
“又上哪兒受委屈了?”
他伸手想去接她手裏的袋子,卻被對方一下揮開。
邵臨的手被甩在半空。
童雲千瞪他的這一眼滿含怨憤,随後倉促掩飾下去,故作平靜地與他擦肩而過,跟上父母的腳步。
“……”邵臨杵在原地,回頭直勾勾盯着那抹單薄的背影,眉宇一點點壓了下去。
脾氣這麽大?
他又怎麽她了?
邵敬之瞥到這細微的一幕,掃了眼棋局,走了最後一步把邵臨的棋将了軍。
他握着自己的‘國王’在棋盤上磕了磕,嘆了下氣。
邵敬之吩咐廚房可以把準備好的晚餐擺出來了,然後笑着迎童輝一同去餐廳坐着聊,“明天的機票訂好了嗎?我讓司機送你們去機場。”
習蓮趕快客氣道:“不用不用,老童已經約了車,不能再麻煩邵董了。”
邵敬之溫和地說:“幸好有你們在,今年的元旦假期我才能這麽愉快。”
“我這外甥一來也忙,二來也不懂事不會照顧人,”他看了眼因為被姑娘冷落瞬間臭臉的邵臨,說:“你們不嫌我們爺倆招待不周就好了。”
童輝和習蓮倍感惶恐,笑着趕快應和。
哪想過一個抖抖手指崇京商圈都能震兩震的人,竟然對他們這麽謙卑有禮。
童習真還是沒心沒肺地跟着說好話,童雲千站在妹妹身邊卻無比僵硬。
她多一步都不敢動,也不敢回頭。
因為她知道,有道滾燙的視線始終鎖在自己背上,一直沒挪開過。
童雲千暗自攥緊雙手,指尖嵌進肉裏,用疼痛将心髒的酸澀壓下去。
不許回頭,不許理他。
大人們的閑聊度過兩個回合,廚師們為他們布置好了晚餐,六個人會聚一桌享用地道的南方各地美食。
不巧的是童習真非要挨着母親坐,她只能坐在擡眼就能看到邵臨的位置上。
開飯還沒吃十分鐘,她就煎熬得如坐針氈。
從邵賀新口中得知那些事之後,她本需要很長時間的獨處去處理複雜的情緒,再去面對邵臨。
可當下卻不得不在身心狼狽難堪的狀态下和他共處一室,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童雲千舉着筷子撥弄碗裏的鮮蝦仁,一點胃口都沒有。
心底火燒一樣地辣着,仿佛有什麽堵在血管裏,壓得透不過氣。
邵賀新說的那些話在她腦子裏回音不斷,令她只要一想起這段時間和邵臨的所有暧昧,親密,都覺得震耳欲聾,頭暈目眩。
她好像必須對邵臨幹點什麽解氣,卻又什麽都不想再說了。
就在這時,隔着餐桌坐在對面的人忽然掉了餐叉在桌上,悶悶的叮咣一聲,童雲千肩膀倏地一抖,忍不住擡眼,看着他撿起的手,不敢再往上看。
并不是怕他,只是她怕自己一和邵臨對視,就又會陷在他那蠱惑性太烈的眸子裏。
童雲千味同嚼蠟不想再吃,放下餐具小聲和父母說了句“我吃飽了先去洗個手”,然後起身率先離席。
走到連廊拐角聽到餐廳那邊的氛圍并未因為她的離開産生什麽變化,童雲千才松了口氣,快步接近一層的公用洗手間,只想趕快躲起來透口氣。
進了衛生間,她轉身剛要關門的那一刻,一只大手突然扣住門邊。
童雲千驚愕,眼見着邵臨以強力推開門,拽着她一同進去後,把門嘭地帶上。
門鎖一落——面積不算大的衛生間頓時成了他們兩人對峙的閉環磁場。
聽到他鎖了門,童雲千壓着心跳質問:“你幹什麽!?”
邵臨回眸睨她,轉身用後背抵着門板,“這話該我問你。”
他就不懂了:“中午跟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個下午過去再見我就又甩上臉子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似乎像叩開她的腦子看看裏面裝了什麽,蹙眉:“你是童雲千麽?鬼上身了?”
對方吊兒郎當的語氣和言語讓她壓在心底的委屈驟然翻騰,童雲千發火的同時也熱了眼眶:“我為什麽這樣你心裏應該最清楚吧?”
“還是說你覺得我傻到就算是耍着玩一輩子我都不會察覺?”
童雲千緊緊扣住身後的盥洗臺,臉色發白:“邵臨,釣着人團團轉的是你才對吧!”
“利用女生報複別人很光彩嗎?”
邵臨聽到這裏徹底繃不住了,壓到她身前,敏銳地發現其中端倪:“你下午去見了誰?”
“你管我見誰?”不知為何,童雲千在他面前一點脾氣都收不住,委屈就像噴發的火山一樣轟轟烈烈:“重要的是你一直在騙我。”
她試想了一下,自嘲:“如果我昨天說要和你談戀愛,今天這個時候你應該就已經把我甩掉解氣了吧?”
從打算跟邵賀新表白到現在,已經明明白白喜歡上邵臨的她,已經無法再回到那晚了。
童雲千忍着不想哭,嗓音抖得吓人:“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童雲千,話都沒說清楚別給我定罪。”邵臨想去握她的手腕,卻在看見她排斥的眼神時硬生生收了回去。
他腦子轉的很快,迅速‘破案’,直接問:“邵賀新怎麽說的?”
即使已經沉浸在憤懑中,她仍舊被對方敏捷的洞察力吓了一下,“要我告訴你嗎?”
童雲千有些喘不上氣,“然後再給我編一套說法?”
“我對你沒假。”邵臨篤然。
對方的決然刺得她眼神忽閃,童雲千偏開頭,抿着嘴糾結。
邵賀新說完那些事之後,她确實是有懷疑過,懷疑是不是有誤會,因為與邵臨産生的每一次接觸,對方的給予她的溫度和情緒都那麽滾燙真實,她根本難以想象這些都是假的。
可反過來想,邵賀新又為什麽要騙她呢?
假設不從別人口中得知信息,讓她最後一次全心全意地相信邵臨……
童雲千擡頭,望着他,明确地問:“任寬生日,你在走廊拐角抱我的那天,你是因為剛知道邵賀新有可能買兇陷害你的消息才會出現在那個會所的對不對?”
“你是為了氣他,才伸手抱了我對不對?”
邵臨撐在一側的手暗自攥起,沒說話。
眼眶蓄滿了動搖,她滑下一串淚,繼續問:“你覺得他很在乎我,哪怕只是一丁點你也想讓他不痛快,要報複他,才在生日說要追我對不對?”
見對方的眼神因為這兩句話而産生變動,童雲千的委屈抵達極致,握拳狠狠捶打他,哭了出來:“我那天是要和邵賀新表白的啊!你為什麽要吻我!!”
“因為你一切都變了!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邵臨眉頭折到最深,握住她亂打的手,緊緊包在手心,“童雲千。”
童雲千清澈的眼裏裝滿了他的隐忍。
“邵臨,你還要騙我嗎?”
“你就說那個時候,你吻我是不是有想報複他的原因在裏面?”
“我誰都不信,我只聽你說。”
她的淚珠一顆顆順着臉滾落,表情倔強:“但如果你騙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跟你說一個字。”
聽到這一句,邵臨徹底收起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他不願意對她有任何隐瞞。
所以默認得十分殘忍。
搖搖欲墜的心徹底碎在地上成了稀巴爛,童雲千掙脫他的手,手背上的掌溫迅速消散在空中,心也跟着涼了。
“好,我明白了。”
“走開,我要出去。”
見她要走,一直處于僵硬的邵臨突然拉住她的胳膊,語氣很低:“我能解釋。”
童雲千回頭這一眼幽怨又決斷,雙眸哭得像紅眼兔子。
邵臨眉頭一跳,身體裏仿佛有根弦突然斷了,生怕她對自己有再多一秒的厭惡,所以語速很快:“好,那就不解釋,我只說一句。”
他手指握撫着她的手腕,似乎有種不易察覺的挽留。
“童雲千,我對你沒假。”
聽完這一句,童雲千扭回頭去,不再看他,掙了掙手腕。
嗓音又抖又弱,有種馬上要破碎的可憐。
“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看着她頭也不回地離開衛生間,邵臨遲緩地收起剛剛握在她腕子上的右手,而後垂落在一側。
剛剛還顯得有些逼仄的衛生間一瞬間變得寬敞寂靜。
邵臨背靠着盥洗臺姿态直硬,斂着的眼色陰暗,不肯低頭。
可剔透的鏡面卻暴露着他後背早已因一人而初次産生彎折的脊骨。
她質問他,對着他掉眼淚的那一刻。
邵臨第一次對自己的決策無比後悔。
意識到這次可能哄不回她的時候,骨子裏的狂躁發作,讓他恨不得拿刀子往身上紮才能平靜。
邵臨擡起水龍頭用流水打破死寂,脊梁卻折得越來越彎。
…………
和邵臨徹底撕破了臉之後,童雲千一頭紮進卧室裏一晚上都沒再出去,不管別人怎麽叫都用身體不舒服搪塞過去。
眼淚就這樣流了一夜。
明明她才喜歡邵臨沒幾天,可傷心的時候卻好像已經喜歡了他成百上千年那樣難以原諒,難以消解,所有情緒止不住地用淚腺宣洩。
為什麽喜歡上一個人會變成全世界最委屈的人呢?
蒙上被子一閉眼,腦海裏全是和他這幾個月的點點滴滴。
那些難忘的深刻的回憶,越心動,越獨一無二,越讓她苦得心髒冒酸水。
幾乎是一夜沒睡,起床之後一照鏡子眼睛腫得沒法看,她不想讓家人看出自己的異樣,下樓拿了好多冰塊包着毛巾敷了很久才稍微緩解一些。
曾經仰慕邵賀新的時候,她也只是把喜歡維持在僅僅喜歡的界限內,因為他似乎屬于很多人,所以她不敢奢望和這個人能有什麽結果,沒想過和他成為情侶。
可面對邵臨的時候,她在很多個瞬間都有一種——面前這個人能完全屬于她的大膽想法。
只要她大膽邁出一步,只要說一句“好”,自此以後就邵臨在茫茫人海裏只會看向她,并把他的所有都掏出來,給她所有的安全感。
這種明确的,洶湧又危險的偏愛,對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邵臨讓她第一次對一個人擁有最直白的占有想法,還有對情愛的渴求。
可當她明白這些的時候,現實卻給她當頭一棒。
即使他沒有得手,此時此刻邵賀新的難堪和她的痛苦,又怎麽算不上邵臨的報複得逞呢?
一夜過去,她的腦子始終被這些解不開的愁緒所萦繞,直到登上了返回崇京的飛機。
望着飛機窗外的晴空白雲,童雲千只覺得刺眼,拉下遮光板後合上了眼。
半晌,她裹着毯子将自己蜷成個月牙,身影微微發抖。
看過那麽多電影書籍,也見過身邊的女生戀愛時經歷分手拉扯,可當親身經歷的時候卻發現原來別人并沒有誇大其詞。
失戀的漫長生澀,比流血還令她恐懼。
…………
元旦假期過去,童雲千返回學校忙這學期的最後一個校內活動。
雖然學科裏的考試和作業都已經交完了,但因為期末她們小組交上去的原創微動畫視頻教授很喜歡,所以推薦她們的作品上了崇京藝術區舉辦的79屆大學生電影動畫藝術節,到時候要上去做作品闡釋和展示。
童雲千事先了解過,這次的評委裏有她很喜歡的動畫導演和原畫師,都是業界聲望很高的大神,還有各個動畫公司的人事,不管能不能在節上獲獎,如果她和組內同學能借這個作品被他們關注到,不用等到大四擠人才市場淹沒在簡歷海洋裏,說不定就能提前進入喜歡的動畫公司實習,這對履歷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一回了崇京她沒有再多沉浸在和邵臨争執後的難過當中,抛到腦後全身心投入到準備藝術節的工作當中。
一眨眼就過了一周多,距離今年的除夕只剩下不到七天了。
用忙碌止痛确實很有用,只不過她仍舊會在深夜入睡前被那雙眼睛,那個身影所困擾。
童雲千翻看各個社交平臺用來轉移注意力,可是卻不知怎的,刷着刷着就點進了邵臨的朋友圈。
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朋友圈主頁,她卻盯了十幾分鐘都沒挪開過眼。
意識到自己的不争氣,童雲千狠狠把手機扣在枕頭下,轉過身強行醞釀睡意。
就在她大腦一半被神傷占據一半又困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童雲千忽然想到不久以前的某個場景。
邵臨為了她把賀仕打了的那一晚,他翻牆進來,用小石子一下下砸着她的窗子。
咚,咚,咚,咚。
敲在厚實的隔層玻璃上,像是他在用這種方式對她傳遞自己的心跳。
童雲千忽然睜開眼,确切地聽到這個聲音後才發現——這不是在做夢。
真的有人在敲她的窗子。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回首盯着寬闊的玻璃窗,看着一顆又一顆小石子砸上來又掉下去,叮叮當當作響。
沉重的心跳陡然提了起來,童雲千的直覺直指某個慣犯,可卻又不敢置信。
他,他還來找她幹什麽?
不是都把話說清楚了嗎?
萬一不是他呢?畢竟從元旦都到現在已經快二十天毫無聯系了。
一時間童雲千又生氣又無奈,從床上爬起來氣沖沖走向飄窗。
可是除了他誰會吃飽了撐的來砸她窗戶啊!!
那個神經病加死變态!
她不敢趴在窗臺上往下看,生怕這一眼就會對上他仰望的臉,所以童雲千帶着脾氣直接把窗簾拉上,擋得死死的。
她一拉窗簾,下面那人不再扔小石頭,靜了一兩分鐘。
童雲千蹲在飄窗下正等他得不到回應自己滾蛋,結果電話卻響了起來。
看見邵臨的來電在屏幕上震動,她心又是一跳,一時間焦躁起來。
接?不行。
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電話持續響了四十秒後自動挂斷,随之他的消息彈了過來。
【L:我就在下面等你。】
【L:我們再談談。】
童雲千盯着屏幕,手心冒了一層汗,逃避的念頭蓋過了其他一切情緒。
還談什麽?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吧。
她不會再被他哄騙了。
樓下的邵臨察覺到她的避而不見的态度,只能耍賴不講道理。
【L:接我電話還是下來見我?都不選的話我就在這兒坐一宿,等天亮你父母見着我,我有什麽就說什麽。】
【L:我不會騙你,也不會騙你家人。】
他這話一放,童雲千覺得他真幹得出來,被對方逼的沒辦法,只能一通電話甩回去。
邵臨立刻就接了,不過沒有說話。
童雲千舉着手機,聽着他傳來的微微呼吸聲,嘴唇像被縫上似的難以開口。
半晌,他很輕的一笑:“行,沒哭。”
她喉嚨一梗,合着他剛剛不說話,是在聽電流裏自己的氣息頻率?
童雲千咬牙,開口便是狠話:“如果你要說這個,我就挂了。”
他開口:“我沒回崇京,在廈城直接飛了美國,一個小時前剛下飛機。”
“為了把工作室徹底遷回國內,還有被買兇陷害的事要回去取證。”
邵臨的聲線條件過于優越,不是那種刻意展現魅力的低沉,天生的低頻與微微磁感,稍微帶上些情感,就會顯得很專注性感。
無論內容,光是聽他說話都是種享受。
隔了小二十天,再聽到他聲音的這一刻,她空洞酸澀的心竟就平和了很多。
像過敏原找到了藥。
他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不找你不是因為不在意,是實在回不來。”邵臨停頓了一下,又說出另一個真實的原因,變慢的語氣透着他的挫敗。
“還有。”
“我覺得你應該不想見我。”
“所以就沒到你面前晃,給你添堵。”
放在三個月之前,童雲千絕對不敢想,當初那個又狂又冷的他此刻會對自己說這種話。
現在如果被那些曾經讓他教訓過的,懼遠他的人聽到,也一定會驚掉下巴。
童雲千握緊手機,張開黏在一起的雙唇,“既然這麽有自知之明,那你現在又在幹什麽?”
還跑來又砸玻璃又翻牆的,又是幹什麽?
“因為我不想撒手。”他說得很果斷。
她下巴抖了抖,呼吸變得不穩。
“抱你那天,确實是為了氣邵賀新,但除此之外我對你做的所有事兒。”邵臨一個從不屑于解釋自我的人,第一次學着掰開揉碎,把耐心烤得熱熱的捧給某個人。
“都不是假的。”
“吻你那天我說要攪黃你們是沒錯兒。”
他哼笑半聲,“但不是為了氣他。”
“你懂我意思嗎?童雲千。”
緩和了兩周多的委屈再度翻湧而上,她對着手機怒斥:“我不懂!我就懂你是個沒皮沒臉沒原則沒底線的流氓無賴!”
“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再聽的!”
她噼裏啪啦一頓痛罵過去,邵臨反而像是如獲大釋般地笑了出來。
他的碎笑近在耳畔,童雲千仿佛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顫。
她臉頰燒了起來,氣得結巴:“你,你笑什麽,你有什麽臉笑?”
“是,我沒臉笑。”
邵臨倉促憋回去,悶着愉悅的嗓音更加色氣,“行,那這流氓無賴索性我就當到底。”
“就算我今天是頭一天追你。”
童雲千一怔。
“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對你說半句假話。”
他站在她的窗下,生硬地講着情話:“童雲千,我什麽都能不計較,但就要你一個。”
邵臨舉着手機仰頭,眺望那抹躲在窗簾後面的身影,驕恣揚言:“當我女朋友,別說是天上的星星月亮。”
“就算你想要閻王爺的眼珠子,我都下十八層地獄給你摳出來。”
他挑眉笑着:“想不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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