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替你劈開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替你劈開
陸殊詞坐起身, 目光先看向那群游來游去的錦鯉身上,
她那沒什麽血色的臉上露出幾分無奈,半個身子依靠在船側邊, 随即把手放入水底。
只見那兩條銀白色的錦鯉湊上前, 親昵的圍繞着那只手游動着。
陸殊詞輕聲問道:“為什麽要引他們來這呢?明明我們一家人馬上就能團聚了。”
她的語氣中沒有抱怨, 更沒有生氣, 依舊是滿滿的無奈,以及幾分悲涼。
姜桡則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兩條銀白色的錦鯉, 她不蠢, 從陸殊詞這番話中能聽的出來。
帶路的兩條銀色錦鯉, 是陸觀棋跟陸殊詞的爹娘!
陸殊詞自言自語完後,目光才落在姜桡與賀千宸的身後。
“來到這又如何, 瞧你們也是有本事的人, 用來養這池中的魚兒最合适不過。”
随即她話鋒一轉, 眼神中帶着幾分冰冷的殺意看向許念。
“你死了更好,就再也沒有人與我搶兄長了!”
話音落後, 陰風四起, 陸殊詞背後那些荷葉直接散開,并淩空飛起, 宛如一把把鋒利的匕首懸浮在她的身後。
姜桡連忙喚出玉埙,賀千宸瞥就眼不遠處的鐵劍,伸手的隔空抓取的瞬間,十幾片荷花瓣直接飛射而來。
只聽“叮叮”兩聲,原本柔軟的荷花瓣竟釘入木頭裏頭半截。
如若不是三人躲閃及時, 這荷花瓣怕是會要他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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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桡怎會沒察覺到賀千宸的意圖,她邊把玉埙放置嘴邊,邊開口道。
“阿鶴!你待會只管去拿劍, 餘下交給我就行。”
話音落後,姜桡十指飛快舞動起來,幽深的埙聲宛如清風般環繞在三人身側。
賀千宸則立馬伸手取劍,坐在孤舟之上的陸殊詞只覺得三人是在做無謂的掙紮,在她身後的荷花瓣如劃破夜空的星火般,直接朝姜桡所在的方向飛去。
只是讓陸殊詞有些意外的是,荷花瓣直接撞在一座無形的牆上,竟沒傷到三人分毫。
此時賀千宸已拿到鐵劍,他直接拔開劍鞘,朝劍身輸入幾分靈力。
只見那把劍直接漂浮在賀千宸面前,他右手捏手訣,開口道。
“疾!”
那把劍如閃電般朝陸殊詞所在的方向刺去,哪怕中間出現擋路的荷花瓣,也将其一分為二。
劍離陸殊詞越發逼近,可陸殊詞眼底半分慌亂都沒有,甚至出現幾分冷意,
她依舊坐在孤舟之上,像是一朵綻放的白蓮花。
眼看要劍尖要刺中陸殊詞時,卻詭異的突然消失不見。
姜桡正有些疑惑時,賀千宸卻明白過來,立即轉身抓住出現在阿桡背後的劍柄。
陸殊詞嘴角微微揚起,那張沒什麽血色的臉,有半邊不知何時出現點點黑斑,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十分明顯。
她有些懊惱道:“哎呀,就差一點。”
這座鬼宅因陸殊詞而生,她自是可以掌控這裏的一切。
賀千宸輕聲在阿桡耳邊道:“先別動手。”
姜桡乖乖的點點頭,而後目光不由落在陸殊詞那張有些面目可憎的半張臉上。
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你的臉…”
陸殊詞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識捂着自己的那半張滿是屍斑的臉,眼底出現幾分慌亂。
她害怕屍斑會影響另一具身體,更害怕兄長因此知曉真相。
想到那晚所發生的事情,陸殊詞的眼眶也瞬間被眼白占據,指甲也開始變長,整個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你們為何要多管閑事!”
陸殊詞死死盯着姜桡,聲音沙啞的嘶吼道。
姜桡卻覺得很冤枉:“明明是你兄長求着我們調查的。”
陸殊詞:………
姜桡繼續道:“還有你爹娘也不希望你執迷不悟,繼續錯下去,若不然也不會帶着我們來到這地方!”
陸殊詞才不會因姜桡幾句話就迷途知返,她冷笑的看着姜桡。
“怎麽?打不過就像靠幾句話讓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姜桡微微一愣,連忙看向賀千宸。
“她後面說的屠刀跟佛是什麽意思?”
賀千宸先沉默片刻,才耐心的開口解釋。
“做好人的意思。”
姜桡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她滿臉認真道。
“陸殊詞,你誤會了一件事,我打的過你,亦或者還能拔除你身後的那朵霧花。”
聽到姜桡提到霧花,陸殊詞的臉上終于出現幾分慌亂的神情。
她下意識挪了挪身體,擋住自己身後那朵含苞待放的霧荷花。
陸殊詞警惕的看向姜桡,占據眼眶的眼白也慢慢消失,恢複原本的樣子,唯有臉上的屍斑消退不了。
姜桡繼續道:“之所以沒對你下死手,是因為那群帶路的錦鯉,還有陸觀棋!”
她并沒有唬陸殊詞,剛剛吹響玉埙時,姜桡只是單純的防禦,并沒有要攻擊的意思。
至于賀千宸那把劍,想必也不會真正傷到陸殊詞。
可陸殊詞聽到這話,也只是冷笑一聲。
“誰知你說的真假!”
玉埙直接漂浮在姜桡的面前,發出點點熒光,并十分嚣張道。
“你大可試試!”
陸殊詞正準備繼續動手時,卻聽面前這個女人再次開口。
“若我拔除那朵霧花,你有機會跟陸觀棋做最後的告別嗎?”
陸殊詞沉默了。
她的屍身是依靠霧花維持原狀,如果拔除霧花,東都那具身子也沒辦法用。
自己要是再一次的死在這,別說告別,兄長怕都不知道東都的人都在欺騙着他!
等陸殊詞回過神後,眼角已落下兩行血淚。可她心裏還是恨,恨東都那群枉為人的畜牲,恨眼前的姜桡打破自己與兄長平靜的生活。
眼下,陸殊詞不敢賭,她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麽!
只是…
好不容易等回了兄長。
陸殊詞低着頭,輕聲呢喃道:“兩個月前的晚上,東都商會那群人直接闖進陸府。”
“他們是為了我家新開采的礦床來的,聽聞那礦床可開供東都百姓們開采十年,但我阿爹想封礦的。”
“阿爹說,那座礦山是東都的命脈,若是挖空了,東都也會沒落。”
姜桡與賀千宸聽出來了,陸殊詞再說陸府走水的真相。
“可那群人卻覺得阿爹是想獨占那座礦山,那天夜裏,陸府上下一百多口人都慘死在他們的刀下,然後倒上火油,将他們醜惡都将其燒毀。”
說罷,陸殊詞便裙擺緩緩拉上去,賀千宸連忙轉過身。
那已經不能算是腿了,因為火焰,它們已經緊緊的粘黏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沒有鱗片的魚尾巴。
把自己醜陋的一面暴露在別人面前,對于陸殊詞這般驕傲的人來說,是件極其不容易的事。
她開口質問道:“姜姑娘,若是你,你難道不會恨嗎?”
這讓姜桡不由想起預知夢中,魔頭滅世之後,烏山不在,靈族皆都消散。
“恨!”
姜桡伸手指向圍繞在孤舟的那群錦鯉:“可恨你也不能拘着他們的枉魂不放手。”
陸殊詞直接愣住,她側目看着水面那群游蕩的錦鯉,尤其瞥見眼底露出心疼神的兩條銀白色錦鯉。
那一瞬間,陸殊詞突然有些後悔,她把手放在水中,那群錦鯉立馬湧了上來,随即自言自語道。
“我舍不得!”
“他們離開了,這麽大的宅子我一個人會害怕。”
“而且兄長離開時答應過我的,要陪我過生辰,去泛舟采荷花的。”
賀千宸忽開口道:“可人是很貪心的。”
“你等到了陸觀棋回來,卻又舍不得。”
陸殊詞擡頭看向賀千宸,他說的很對,人很貪心,貪心等到兄長回來,卻又無比眷戀與他在一起的日子。
“我放你們離開,你們可否也放過我!”
陸殊詞不敢硬碰硬,只能想着求和,甚至最讨厭的許念都願意放過。
站在姜桡身後的許念這次卻鼓起勇氣道。
“公子,很在意你!”
“你是他,親妹妹!”
陸殊詞沒吭聲,她目光看向姜桡,等待着答複。
姜桡卻搖搖頭:“我們離開後,東都的百姓呢?他們依舊會成為你的食物。”
她才不是傻子,什麽離開,不過是選擇一個最利于自己的辦法。
陸殊詞眼底露出一抹失望,顯然沒想到姜桡竟看穿她的小心思。
“可是姜姑娘,你本就沒想讓我活呀!這對我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話音落後,陸殊詞面前忽掀起滔天巨浪,直接朝着姜桡與賀千宸等人方向撲去。
賀千宸下意識護住姜桡面前,并持劍凝聚劍氣,瞬間将這巨浪一分為二。
而原本在他們面前的孤舟以及陸殊詞卻不見了蹤影。
姜桡微微蹙眉:“她逃了?”
賀千宸還沒來得及開口,四周景致忽然開始扭曲起來,他們所站的走廊詭異的倒轉過來,兩側的水面卻紋絲不動
伴随一陣失重感襲來,姜桡只覺得自己整個人正朝下墜落。
等再次回過神,三人竟是出現在東都的城牆外。
此時東都已被黑色霧氣籠罩,姜桡嘗試的用手觸碰,卻詫異的發現這裏的黑色霧氣在抗拒自己,手指頭戳上去軟乎乎的,但就是穿過不了黑霧。
姜桡:………
她側目看向賀千宸:“陸殊詞這是把我們給趕出來了嗎?”
賀千宸點點頭。
姜桡有些懊惱的嘆口氣:“我只是想着,讓她同陸觀棋好好的道個別,讓兩人別留下遺憾,才沒有動手的。”
就像荒山的山神跟他的菟絲子。
她低着頭,小聲問道。
“阿鶴,我是不是做錯了!”
賀千宸怎麽會覺得阿桡做錯了呢,要錯也是那陸殊詞的錯。
他語氣十分篤定:“你沒錯!”
姜桡擡頭對上賀千宸那深邃的眼眸,想了想,繼續開口道。
“可如果剛剛我們動手拔除那朵霧花,或許就不會處于被動。”
“也有可能因為自己的心軟,導致原本可以活下來的東都百姓………”
餘下的話,姜桡沒有說話,內心卻陷入自責當中。
賀千宸則輕聲安慰道:“阿桡,這不是你的過錯。”
随即他看向眼前的的霧。
“若進不去,我便替你劈開!”
許念也輕輕扯了扯姜姐姐的衣角。
“姜姐姐,很好。”
在許念看來,姜姐姐那不是叫做心軟,而是憐憫。
就像當初,姜姐姐不會嫌棄自己又髒又臭,并将其摟入懷裏安慰。
那是許念從未體驗過的溫暖。
聽着兩人的安慰,姜桡心裏好受了許些,她并沒有繼續自責下去,而且擡起頭,伸手指向将東都城籠罩其中的黑霧
“既然不讓我們進去,那就劈開它!”
姜桡給了陸殊詞的選擇,她既然放棄,姜桡也沒必要心慈手軟。
那朵霧花必須拔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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