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撞車

曉芬回到家裏，飯也沒吃，徑直的倒在床上睡覺，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睡覺和看書，而現在居然多了一個就是“思念”。昏昏沉沉中，她的手機鈴聲響了，是芮萱打來的，她已經在門口等着了，因為她擔心曉芬會忘記時間，所以索性自己過來。曉芬整理好衣服，下了樓開了門。“看來你是忘記了！”芮萱面色凝重，十分的不悅。“我本想睡一覺再過去找你，沒想到你居然來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想見我，你的魂都給那個臭警察勾走了！”“你不能這麽說硯佐！”曉芬從來沒聽過芮萱說這麽難聽的話。“看看，你們才認識多久，你就開始為他說好話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好姐妹？”“對不起，因為最近的事，我跟他走的比較近，所以……能不能別提他，你來是要跟我說什麽？”

芮萱坐了下來，曉芬習慣性的倒了一杯牛奶給她。“我不知道我們都是怎麽了，自從我們開始參與到餘老師的事情中來之後，我感覺都變了，還有那個李雲誠……”芮萱的眼淚莫名的流了出來，曉芬趕緊将整個面巾紙遞給她。“慢慢說，說出來會好一點。”

芮萱的眼淚狂流不止，淚眼模糊地無法言語，曉芬坐到她的身邊，讓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哭吧，哭出來或許會好受一些。”曉芬的肩膀被芮萱的淚水打濕了，她真的哭得很傷心，現在對于曉芬來說，談感情的事還未免太早，正值青春年華的她們應該努力學習，争取更美好的未來。但是，有些事情遇到了，是很難說放手就放手的。芮萱漸漸的從哭泣變成抽噎，她斷斷續續的說：“你知道嗎，自從你打算調查餘老師的事情開始，你就很少跟我一起了，這不怪你，因為你也是為了幫我們的老師，但是，那個警察出現了之後，你真的更不一樣了，打電話給你不接，你還穿的花枝招展的去跟那個警察約會，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難受麽，平時叫你換個打扮你死活不肯，怎麽一個男人就讓你屈服了？”曉芬不敢說話，其實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她确實因為硯佐而違背了自己很多的原則，芮萱在看着呢，難道不知道自己最好的姐妹傷的最深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曉芬低着頭只說了這一句。“還在學校的時候，多少人追我們，不是都被拒絕了，可現在，你看看……”芮萱又是一語道破。“我有時候想，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在一起，但是你至少要跟我打個招呼，突然之間變成這樣，難道我們的感情說沒就沒了嗎？”芮萱紅着眼睛看着曉芬，曉芬也是一臉的無奈。

所有的事情都來得太突然，很難以接受，但畢竟是來了，逃避更不能解決問題，勇敢面對，即使痛徹心扉也問心無愧。這一切就這麽結束吧，至于餘雪和李雲誠，她和硯佐都不會再追查下去，全當這件事沒來過。

“嗯，我想我不會再抓着這個事情不放，我們重新開始吧，做回我們的好姐妹，一起學習，一起逛街，好嗎？”芮萱猛地推開曉芬，說：“不能回頭了，不能回頭了！”曉芬被芮萱的舉動吓了一跳，忙問道：“怎麽回不去了？”“你不搭理我的這段時間，你知道我是怎麽熬過來的嗎，你知道李雲誠給了我什麽嗎？”一聽到李雲誠這三個字，曉芬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在自己投入調查的這段時間裏，肯定發生了她不敢想象的事情。“我實話給你說，我喜歡李雲誠！”“什麽？”芮萱的話猶如驚天霹靂，曉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你喜歡李雲誠，你們之間還做了什麽？”“呵呵，做了什麽你有必要知道麽？你都能有自己喜歡的人，我為什麽不可以……”“你喜歡誰都好，就是不能喜歡李雲誠。”曉芬本想把事實真相完整的保存下來，看來不得不要考慮将它揭開。“哼，我喜歡誰憑什麽要聽你的，當時我告訴你別參與老師的事情，你有聽過我的意見麽，沒有，你何時變得那麽自私？”“我自私，我哪有自私，我……”“哼，那個警察有什麽好，那你為何為了一個警察都不理我？”“我只是沒時間……”“沒時間，算了吧，你心裏怎麽想的我很清楚，我們斷交吧，以後各自生活，誰也別管誰！”芮萱放下這最後的一句話，轉身要走，曉芬立刻上前拉住她，說：“我不反對你跟男孩子交往，但是李雲誠就是不可以，你就聽我一次吧。”“不，李雲誠哪裏不好，你明顯是嫉妒。”“他的心裏只有餘雪，你這樣做會害了你自己的。”“是嗎，真的是這樣嗎，我看你明顯是妒忌了！”芮萱開始得意的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完全換了個人似地。她‘哼’的一聲，重重的将門甩手關上，只留下曉芬一個人愣在那裏。

她們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麽可怕的事情，芮萱站在樓梯口，她真的是鼓起很大很大的勇氣才對曉芬說出那樣的話，在芮萱看來，曉芬的改變，已經毀了她們之間的感情和憧憬，如果真是這樣，她也勉強不了曉芬，那麽只好為難自己，在這段沒有曉芬陪伴的日子，她過得很狼狽，是李雲誠在旁邊開導她，她又怎麽會對李雲誠有戒心呢。

曉芬撥通了硯佐的電話，聲音很急促，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事情，硯佐二話不說，驅車趕往獅子巷曉芬的家裏。

一進門，硯佐便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曉芬，看樣子她剛才哭過，那三魂不見兩魂的模樣，着實讓硯佐心疼。桌上放着之前的那個檔案袋，硯佐開始明白她打算說什麽了。

“我本來不打算揭開這個謎底，但是現在看來不揭開不行了。”硯佐沒有說話，他示意曉芬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參與進這件事情中來，只是沒想到這麽一發不可收拾，我害了自己，更害了芮萱，我真的是……”她開始抓着自己的長發，硯佐上前握着她的雙手，将她攬在懷中，她掙紮着，淚水也情不自禁的滑落下來。她抽泣着，不敢哭出聲音，但這種無聲的哭泣，是一種更為悲恸的表現。硯佐就這麽抱着她，她好像一只受傷了的小貓，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硯佐也大概能猜到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很多感情是要經得住考驗的，更不用說是兩個姐妹或者兄弟之間的情感。

這段時間的糾結使得曉芬很容易累，她哭着哭着就緩緩的在硯佐的懷中睡着了，硯佐将她抱到她的房間，脫了拖鞋，蓋上被子。她的樣子更憔悴了，一個本應該青春洋溢的女孩，頃刻間被歲月撂倒了，那一種極不相稱的感覺，像魔鬼一樣折磨着。硯佐想了想，要麽當時就應該早點收手，既然都已經成現在的狀況，只有将答案揭曉，或許這一切才會真正的結束。他起身拿起桌上的檔案，徑直去了餘雪家，而此時，李雲誠的車也跟着緩緩行動起來。

硯佐發現了後面有輛車跟得很緊，明顯是被人盯上了，他通過後視鏡一看，原來是李雲誠的車。他開始揣測李雲誠到底想要做什麽。硯佐踩下油門，加快了速度，李雲誠依舊是緊緊尾随，并沒有超車的意思。

硯佐改變了行車路線，企圖要甩開李雲誠，但是李雲誠的車技确實很好，一直沒辦法将他甩掉。忽然，一輛集裝箱車從一個通道逆向行駛過來，硯佐并沒有察覺，只是一直注視着後方的李雲誠。李雲誠忽然将車速提高，硯佐生怕被他超過，于是也加快了車速，就在他看往前方的時候，一個電話鈴響了，他急忙剎車，那輛巨大的集裝箱車從他的車尾撞了過去，呼嘯離開。

是曉芬的電話救了硯佐一命，不然整輛車就要被撞得支離破碎了。李雲誠從車上下來，握着一把手槍對着坐在車裏的硯佐。硯佐發完一條信息之後，才從車裏出來。“你的命很硬，這樣都死不了。”“不是我的命大，是你失算了。”“呵呵，是嗎，不過好在我還留了後路，好好的警察不去做，跑來參和我的事，真不知道你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現在的李雲誠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随時可能咬人。“本來不打算這麽做，但是你李雲誠實在不應該欺騙餘雪。”“呵呵，別把岔開話題，還是說說你的遺言吧，要不然你就快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給我十分鐘時間怎麽樣，我想你不會那麽急着要我的命吧。”“別企圖耍花招，這裏不會有人來的，他慢慢的靠近硯佐，在他身上摸索着。”“你不要這樣，男女授受不親！”他忽然停止了動作，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硯佐。“你什麽意思？”硯佐笑道：“難道你還真以為你自己是個男的？”李雲誠慌亂的退後了幾步，握槍的手有點顫抖，忽然，硯佐快速的伸手将他握槍的手擡高，由于緊張，李雲誠扣動了扳機，只聽見“砰砰”兩聲清脆的槍響，餘雪和曉芬趕緊催促的士司機加快速度。

硯佐将手槍卸掉，給了李雲誠一拳，并快速翻身拾起手槍對着李雲誠。李雲誠彎着腰，嘴角挂着幾滴鮮血。

“不要傷害雲誠！”餘雪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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