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中毒
中毒
莫語定睛一看居然是燕明謹,只見他獨自一人出現在雅間門口,四方張望了一下便徑直走開了。過了一會,一蒙面女子又從雅間抱着琵琶出來,“這就是魅姬。”白眉在一旁開口道。
而魅姬此刻手上拿着的正是之前他所見的那把紅木琵琶,看到這莫語臉上不禁有些難看。魅姬怎麽會在這,她來幹什麽,燕明謹又為何在這裏,一時間莫語心中疑問重重。
這下子他也沒有了喝酒的心思,“你自己吃吧,我有事先走了。”莫語跟白眉打了個招呼便要離去,“你等等”白眉在身上擦了擦油亮亮的手然後從身上左掏右掏了一粒藥丸出來,“你把這個吃了。”
望着那黑漆漆的丸子莫語一下子便黑了臉,“嘿,你這小子真不知好歹,我好心救你你卻在這給我擺臉色,你心也是真大。”莫語一聽頓時就愣住了,“此話怎講。”
“嗨,你小子幸好遇上我,不然今晚就得翹辮子喽,我之前進你屋的時候發現你桌上有一串白茶花手串,我一眼就看出這是那五行教的東西,他們的東西可毒了。對了小子,話說回來你怎麽盡招惹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而莫語也是一頭霧水不知何時竟又招惹上了什麽五行教。
“這花是他們座下大弟子聖嬰殺人的預示物,傳言這聖嬰因練就邪功導致雙眼無法視物,于是就以白茶為媒,只要誰收到他的一朵白茶花将會被他糾纏致死,據說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莫語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他總覺得無形中有一雙手把他越推越遠。
“好了,時間到了我該走了,這藥能暫時屏蔽掉你身上的白茶味,雖然五行教不是個什麽東西,但作為專業的殺手他們還是很懂道上規矩的,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會濫殺無辜。 ”
說着“嗖”的一下就奔往門外了。無奈之下莫語只好收回目光,酒已經是無心喝了,但事情好像變得越加複雜了。
回去後幾經思量之下莫語還是吃下了藥,然後他拿起那串白茶花手串細細觀看起了,這一看果真就發現了不對勁。
原來在每朵花的花萼深處有了一圈深紅的小紅點,而普通白茶花是沒有的,而且拿近仔細聞聞就發現這花香并不像普通白茶花那麽清新淡雅,聞久了反而還有些頭暈目眩,很明顯這白茶花上面有毒。
忽然莫語想到昨天花語神色匆匆的樣子,好像就是出去買了花之後就開始不對勁了,難不成這裏面有什麽玄機。莫語沒有打算再去找花語,很明顯花語昨天在隐瞞什麽,于是他便帶着手串去了街上。
現在正是傍晚時分,遠處的紅霞染紅了整個金陵城,讓整座城都籠罩在霞光之中。現在的街上還很是熱鬧,到處可見小販的叫賣聲,賣藝人四周人群的歡呼聲,莫語特意挑了一位在街角賣菜的阿婆,之後借着閑聊的方式詢問是否街上有人在賣白茶花,但一問卻是說從未有人賣過白茶花。
随後他又問了幾位年紀大的老人,但大家都說他們卻确實是附近的村子的,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會把自家中的一些菜和特産拿到街市上買。雖說也有賣花的,但卻從未賣過白茶花,一般都是摘幾束桃杏賣給富家小姐做個頭飾。
問了許久莫語也沒什麽頭緒,正準備回去時,突然發現街市上出現了一群奇裝異服的人,看樣子是江湖人士。只見他們東張西望似在尋找什麽。莫語盯了他們好一會,最後發現他們進了今天上午的老字號客棧。
回去後莫語把在街上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聽你的描述,像是西南地區的人。”柳青說道,“西南的人,怎麽突然來到金陵,看他們也不像是正經商人,倒像是江湖人士。都說西南地區有很多能人異士,或許他們便是那其一。”莫語狀似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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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地處偏僻,幾年前我與叔父去過一趟,他們那邊不信官府,反而信仰一個叫五行教的教會。”莫語聽到五行教三個字眼神怔了一怔,随即便恢複了正常,“哦,這倒是稀奇,不知這五行教有什麽不同之處。”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們裏面的人都很詭異,之所以叫五行,據說是根據金木水火土五行演變而來的,五行相生相克生生不息,而毎一行都是一個堂口。我大概就知道這麽多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柳青饒了繞頭道。
莫語聽完之後心裏便有了底,想必剛才那行人就是五行教的人了。自己跟他們并無瓜葛,看來定是身邊的人與他們與勾結。但這個人是誰呢,已經出了一個暗門,現在又來一個五行教,莫語真的是頭痛不已。
“皇上與衆皇子正在金陵,這夥人的突然出現必定有所古怪,最近我們都要多加小心。”柳尋邊用扇子拍手邊說道,“對了,莫語,最近雲塵可有寫信給你。”柳尋突然提到雲塵這讓莫語有一瞬間的呆愣但随即就搖頭說道:“并沒有。”
“這兩天我收到雲塵的回信了,說是已經找到栾英了。”柳尋臉上少見的露出了喜色,語氣滿是輕快,而柳青一聽也不禁喊道:“哥,你居然找到栾英哥了。”
柳青小時候雖不曾與柳尋住在一起,但也是見過栾英的,而栾英對她也是好的就像自己的親妹子一樣,可自從栾英搬家後就再也沒聯系了,因此咋聽到栾英的消息柳青也是興奮不已。
“哥,哥,你快說說,栾英哥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麽,怎麽這麽久都不來看我們。”柳青一邊拉着柳尋的袖子一邊囔道,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紅色的衣服顯得很是喜慶,随着現在的嬌嗔動作使得整個人看上去都增色不少,望着還如小兒般的柳青,柳尋寵溺的笑了笑:“你呀。”
之後二人便一同出了門,而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燕明謹看到,望着柳青不同以往的樣子,燕明謹一時間有些恍惚。
晚間,夜裏突然下起了大雨。一時間電閃雷鳴,莫語一個人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不知為何自從開始下雨時,他就覺得有些不安。
突然間他聽到雨聲中傳來一絲輕微的聲響:有人。莫語立馬破門而出,只見在不遠處的假山旁有一人駐立在哪,聖嬰見被發現,不喜的皺了下眉随即便轉身離開。
莫語緊追不舍兩人在雨中鬥了幾個回合,終于護院中有人發現了兩人,大喊着:“抓刺客,抓刺客。”一時間院中亮起了很多火把,見狀聖嬰“啧”了一下:“麻煩。”随即灑下一把白茶花瓣,趁着莫語掩鼻之際,縱身越起,幾個瞬間便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待看清眼前事物時,刺客早已不見了。望着一地的白茶花瓣莫語神情很是凝重,聞聲而來的是燕明謹、柳尋等人,還沒等他們靠近莫語便喝道:“都別過來,這花有毒。”衆人一聽立馬便停住了腳步,而燕明玉直接臉色一變匆忙往後退了幾步。
“這是怎麽回事。”燕帝在溫妃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上前來,“父皇,有刺客。”燕明玉慌慌張張的說道,見着燕明玉臉色産白像是吓破了膽的樣子燕帝很是不喜,只是淡淡的望着莫語道:“今晚是怎麽一回事。”
随即莫語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地說道:“回陛下,剛有賊人闖入府中被我及時發現,後來打鬥過程中賊人灑下一把白茶花瓣後脫逃,據我觀察這白茶花上面有毒,所以讓大家莫要靠近。”聽了莫語的話燕帝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你擡起頭來。”莫語不明所以只答了聲“是。”
在莫語擡起頭的瞬間,燕帝微眯的雙眼突然增大,原本無神的雙眼突然變得銳利起來,莫語一瞬間感覺有些頭皮發麻,就如一只被老鷹盯上的兔子。
燕帝不動神色的盯着莫語,而莫語也在看着他,看着看着莫語竟覺得燕帝的眉眼看上去有些熟悉,仿佛在哪裏見過。
突然間他又想起了地牢裏燕明玉說過的話:沒想到你竟是紀妃的兒子。難道我真的是......就在莫語想的入神的時候燕帝突然開口道:“那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呢?”
霎時間莫語便清醒了過來,“微臣暫時也想不出賊人意欲何為,不過今天在街上的時候看到過一群奇裝異服的人。”莫語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看打扮像是西南人。”聽到西南人三個字燕帝的眼神一下子便銳利了:西南人。
而在一旁捂着口鼻在仔細觀看地上白茶花瓣的柳尋也站起聲道:“這白茶花與尋常的白茶花有所不同,花萼處多了一圈紅點,想必這就是它有毒的原因。不過......”柳尋停頓了一下似是在考慮什麽。
“柳大人,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一旁的燕明謹出聲道,而燕帝也說道:“柳卿,有什麽就說什麽,有朕在這不用擔心。”說着又擡眼望了一圈四周的人。
柳尋斟酌了一會随即開口道:“這花跟今天側王妃手上的白茶花花串是一樣的。”此話一出花語立馬失聲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而一旁的燕明玉也叫囔道:“柳尋,你不要血口噴人。”他一邊抱着花語一邊憤恨的盯着柳尋。
“好了都不要吵了,到底是不是,讓花語把手串拿出來便是了。”最終燕帝發了話,燕明玉聞言連忙催促花語:“花語,你趕快把手串拿出來,這樣一看便知了。”
而花語一聽要拿手串身子僵硬了一下,而一旁的莫語心裏也不由咯噔一下,他不曾想柳尋竟是發現了這個秘密。
然他卻是不能站起來說手串是在他這兒的,不然即使他是花語的救命恩人,大家依然會覺得二人是有貓膩的,花語似是想到了這一點,因此她遲遲沒有把手串拿出來。
就在燕明玉不耐煩的時候,花語終是低聲的說道:“我不小心弄丢了。”此話一出花語明顯感覺身邊的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燕明玉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而莫語更是焦急不已。
而此時一旁的燕明謹開口道:"側王妃這也太巧了吧,剛一有刺客你就說手串丢了。"而很明顯燕帝也是這麽認為的,就在他要開口再問一遍時,一旁的溫寧連忙上去握住花語的手:“妹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你快點告訴陛下你跟這事沒關系,你不認識什麽白茶花。”
莫語聽了溫寧的話不覺皺了下眉,還沒等他細想就有侍衛就跑來說道:“禀報陛下,在您剛剛喝的茶水裏發現有白茶花的成分,而剛剛在側王妃的枕頭底下發現了白茶花手串上面正好少了一朵。”說着來人把手串捧了上來。
莫語一見那手串就知大事不好,他下意識的往自己的住處望去,剛出來的時候動靜太大一旁的窗戶都開了,而他現在的視線正好能看到屋內的桌子,果然上面空空如也,早已不見了之前的白茶手串,莫語的心一沉:調虎離山。
而此時的花語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明明他已經把手串送給莫語,為何現在又出現在這裏,她茫然的望向莫語,可還不等她說些什麽,一旁的燕明玉便狠狠地把花語推到地上:“你這毒婦。”
而一旁的燕帝也氣得不輕,“你竟然,敢下毒。咳咳咳,咳咳咳。”燕帝氣急敗壞一時間猛烈的咳嗽起來,随即他臉色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急促,“陛下,陛下,你怎麽了。”
一旁的華妃趕緊攙扶着他,“父皇,父皇。”燕明謹與燕明玉連聲叫道,“大夫,趕緊去叫大夫,快去。”一旁的柳青趕忙讓下人去請大夫。最終在衆人的叫喊聲中,燕帝暈了過去。
今夜注定是長的,一個個金陵最好的大夫湧進柳府,但一個個把完脈後都搖了搖頭。“大夫,陛下到底什麽情況。”燕明謹開口問道,“陛下中的毒我平生從未所見,此毒過于兇猛,若找不到解藥......”大夫額頭上全是汗,很是戰戰兢兢終是不敢開口說下去。
“你這個庸醫,給我滾下去。”一旁的燕明玉耐不住性子大聲呵斥道,而一旁的大夫聽聞連忙轉身離開,連問診的藥箱都未拿走。
屋外的幾人見到大夫形色匆匆的樣子臉上也很是不好看,這已經是最好一個大夫了。但無一例外,所有人都說從未見過此毒,陛下病情危急這讓一幹人很是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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