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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怎麽樣？”蕭雲岚一喜，旋即問道，“哪裏不舒服？”

“我，”女孩額頭上還有細汗，剛想張口卻發現喉嚨有些嘶啞。

“是我忘記了，”蕭雲岚攔住了她，“你剛醒，先別說話。”

“枳煙。”

“小姐，”枳煙遞了一杯溫水過來。

“先喝口水，潤潤嗓子，”蕭雲岚道，又對枳煙說，“趕快把周太醫請過來。”

“周太醫一直在外面呢！”枳煙笑着說，果然聽到裏面的動靜，周太醫走了過來，敲了敲門。

“周太醫，”蕭雲岚把杯子放下，喊道，“你快來看看公主。”

周太醫把完脈，對蕭雲岚點點頭，在蕭雲岚剛要松口氣的時候又道，“公主剛剛發熱的症狀是下去了，只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

“很虛弱？”蕭雲岚皺眉，一旁的趙嬷嬷也是急的不行，生怕再從他嘴裏蹦出來什麽不好的字。

仔細斟酌了一番，周太醫才說出來，“公主底子不是特別好，這次發熱之所以來勢洶洶便是如此。”

就是身體弱，這點蕭雲岚聽明白了，光從外表上就能窺探一二，否則系統也不會一直提醒蕭雲岚溫平的生命值低了。

“周太醫可有什麽好辦法？”靜了一下，蕭雲岚問。

“回少師，”周太醫道，“公主的底子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調理好的，需得長期調理。”

“枳煙，”蕭雲岚道，“跟着周太醫去看看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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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這就去。”周太醫道。

“公主，”兩個人走後，趙嬷嬷仍然跪了地上，“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伺候不認真才導致公主發病。”

“公主還生着病，”蕭雲岚提醒道，“你有什麽事情等着公主好了再說。”

“是。”雖然還是有些擔心公主，但趙嬷嬷也知道蕭雲岚說得是事實，而且關于調理公主身體的事情，她還是親自看看比較放心。

“夫子，”經過了這麽半天的緩沖，溫平張口順利了不少，“您一直在這裏嗎？”

蕭雲岚微不可查地點點頭，伸手把她鬓角的頭發往後理了理，“再睡會兒。”

搖搖頭，溫平顯然是拒絕的，“夫子，我挺好的，”

“還挺好的？”蕭雲岚把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忽然笑道，“剛剛有一個人睡覺的時候一直扒拉着我，想甩都甩不掉。”

甩都甩不掉，剛開始溫平還有些愣愣地不知道蕭雲岚指的是誰，結果順着蕭雲岚的目光一看，瞬間反應過來。

溫平就跟觸電了一樣，趕緊收了回來，再然後，當着蕭雲岚的面極不自然地放進了被子裏。

“我是渾水猛獸嗎？”蕭雲岚好笑道。

“不是，”溫平立馬道，“是我，是我”

說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臉倒是紅了一圈，蕭雲岚看着她的精神似乎恢複了不少，繼續笑着說，“我的衣服可是都皺了。”

這卻是實話，被拽了這麽久，就是想不皺都困難。

溫平自然看到了，本來她還可以暗戳戳地想着什麽時候還給夫子一件好，現在被蕭雲岚直接說出來，更是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我，我那裏有布料，夫子要是”

“我并不需要，”蕭雲岚沒等她說完，溫平這宮裏的料子她還能不清楚，話說，“你怎麽沒用那些料子做衣服？”

溫平不說話，一開始不是沒想過，蕭郎君當時命人把料子送過來，趙嬷嬷就想過的，可是她這些年來縫縫補補倒是熟悉，用這麽精貴的料子裁衣卻是不清楚。

若是做出一身不倫不類的衣服，豈不是惹得滿宮笑話，趙嬷嬷是萬萬不敢動手的，可尚衣局的嬷嬷又不太方便，便一直擱置着。

“喜歡嗎？”蕭雲岚問。

是指那些料子嗎？溫平思忖了一下，答，“蕭郎君送的，我，很喜歡。”

蕭雲岚笑道，“喜歡就說喜歡，不喜歡就說不喜歡。不能因人而異的。”

溫平點點頭，似乎明白了，又道，“真的喜歡。”

“那好吧，”就算溫平不說，蕭雲岚這一會兒的功夫也明白了溫平為什麽沒有裁衣了。

不過，當務之急的不是這些，“還是再睡會兒吧，”蕭雲岚笑道，“等會兒我喊你吃飯。”

“不許說不，”蕭雲岚堅持道，“你的身體太虛弱了，好好休息休息。”

見蕭雲岚堅持，溫平緊捏着被角，算是同意了。

“嗯，”蕭雲岚面露滿意之色，“這才聽話。”

“夫子也要休息一下。”溫平道，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剛剛昏睡了幾個時辰，但能感覺到肯定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而這段時間裏，夫子一直都在陪着她。

“嗯。”蕭雲岚含笑打趣道，“我倒是想的，就是某人把我拽得太緊了。”

怎麽又重提了，溫平的臉又紅了不少。

“好了，快睡吧。”蕭雲岚不打趣她了，起身就要去把簾子放下來。

聽到這句話，溫平已經乖乖地閉上了眼睛，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只是一雙小手卻在不停地動着，偷偷地卻把被子往上拉了一點。

還沒等她拉上去多少，就感覺光弱了幾分，蕭雲岚已經把床簾全都放了下來，輕輕地走了出去。

直等到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傳過來的時候，溫平才把被子往下拽了拽，往裏翻了個身，盯着小手暗惱着自己為什麽會拽夫子的衣服呢！

“小姐，”枳煙一一把周太醫說得記了下來，見蕭雲岚終于出來了，一下子就跑到了她面前，“該用午膳了。”

這都過去一個時辰了，她家小姐這兩天的飲食時間要是讓老爺夫人知道肯定都要罰她了。

“不急，”蕭雲岚問，“哥哥那邊怎麽樣？”

枳煙只當她已經忘記這件事情了，見她如今還能問上一句，簡直感慨萬千，“我還以為我家小姐因為公主的事情什麽都不記得了呢！”

“胡說什麽呢！”蕭雲岚道，這哀怨的語氣，怎麽看怎麽詭異。

相處這麽多天，枳煙知道她沒生氣，轉頭道，“王公子不是受傷了嗎？因為這忙了半個時辰，不過席間小姐公子的心情倒沒怎麽受影響，現在大概是在聊天。”

這賞花宴的時間可真長，順便還管理一頓午飯，蕭雲岚暗自感慨了一句就收回了心思，“我等會兒就過去，現在先去”

對，趙嬷嬷過來了，蕭雲岚便直接對她說了，“嬷嬷，公主也不知道睡到什麽時候，現在也用不了什麽東西，還是備些米湯，等着公主醒來用。”

“是，”趙嬷嬷自然應下，“奴婢這就去準備。”

又向周太醫了解了一些情況後，蕭雲岚才對枳煙道，“現在去那邊看看。”

大概是注意力都被剛剛的突發事件吸引過去了，對于蕭雲岚過來與否倒是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一去幾個時辰？”蕭雲岚剛選了一個偏離人多的地方坐下，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哥哥，”不擡頭也知道是誰。

“生病了找太醫，你又不會看病。”蕭雲覃道。

“我是不會看病，”這幾個時辰過去了自然是瞞不住蕭雲覃的，蕭雲岚便笑道，“但可以幫些忙的，哥哥。”

“幫忙指得就是午膳都不用了？”蕭雲覃質問道。

對于這一點，在枳煙面前蕭雲岚能理直氣壯，到了蕭雲岚面前就不敢了，誰讓蕭家家規上對于飲食起居都有一個嚴格的時間表。

“哥哥，”蕭雲岚認錯态度良好，“我錯了。”

“認得倒是挺快的，”蕭雲覃點點頭，似乎滿意一點，一招手，桌子上多了幾盤糕點。

“還是哥哥對我好。”蕭雲岚笑眯眯捏了一塊。

“我是怕母親又在我面前哭訴，”蕭雲覃道。

母親才不會哭訴呢！蕭雲岚心裏說着，面上卻十分配合，“對，對，哥哥此舉完全是為了讓父親母親少擔心。”

“誰讓我比較幸運，這要是再多一個妹妹，恐怕哥哥就不想搭理我了。”

“嘴皮子倒是厲害，”蕭雲覃佯裝生氣，“哪有一個大家小姐的樣子。”

“是，”蕭雲岚立馬坐正不少，連手中的糕點都放了回去。

“趕快吃你的吧，”蕭雲覃見她放下了又催促了，轉頭看了看各家的公子小姐，覺得自己一番好意是完全落空了，“我看你也認識不了什麽公子小姐了。”

“我都認識了，”蕭雲岚道，“剛剛枳煙都跟我介紹了。”而且她們肯定也都認識自己了。

“我說得是這個認識嗎？”蕭雲覃怒其不争道。

當然不是，蕭雲岚立馬道，“哥哥，回去我絕對把府裏面的帖子好好看看，下次什麽公主世子的宴會，我都去參加。”

雖然明知道她不一定會去，不過，就沖着這态度還算誠懇，蕭雲覃算是暫時放了她。

“哥哥，”蕭雲岚卻是有些問題想問他，“剛剛玥公主和王公子”

“他們兩個孩子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蕭雲覃道，“不過他也在尚書房以後倒是會碰到。”

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蕭雲岚自認記憶力還沒那麽差勁的。

“郎君，”一旁的畢墨提醒道，“王公子的祖母前一陣子生病，他告假了。”

“怪不得你不認識，”蕭雲覃明白了，“明天就可以再見到他。”

“王老夫人的病好了？”蕭雲岚問。

搖搖頭，蕭雲覃道，“好不好我不知道，去是肯定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