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師父~”
第73章 第 73 章 “師父~”
伯崇由她拉扯, 卻分心了一瞬去想這個小家夥今天說了多少句喜歡。
倒是嘴甜。
莺時多了膳食,先吃了一頓,然後懶洋洋的趴着, 擡頭去看伯崇,他總是這樣不動如山的坐着, 神情姿勢從頭到尾幾乎都是一個樣,不見絲毫變化。
有時候她都覺得, 這簡直是玉雕的人一般。
雕的還很好看。
莺時先看他玉冠束起的發,然後是幾乎入鬓的長眉,閉起的鳳眼, 鼻,唇,分明的下颌, 只覺這張臉不管怎麽看, 都十分俊美。
伯崇雖閉目,神識卻将她的神情目光看的分明,只覺目光所及之處,似被軟羽拂過, 竟平白生出些癢意來, 不免有些不自在。
他本想說點什麽, 卻又覺說什麽都不合适,就沒開口。
好在,莺時只看了一會兒, 就懶洋洋的打了個滾, 險些掉到雲臺下去,好在玉臺夠大,她蛇尾尚盤在上面, 腰身繃緊,立時就翻了回去。
這一來一回,她都懶散自然,若玩耍般,又打了個滾,才化為臂長的翠色小蛇,盤在伯崇的衣袖上,小腦袋搭在他擱在膝上的手心,閉目開始修煉。
伯崇睜開眼,看她一眼,眼中微軟。
只多了這麽一個小家夥,他這冷清了不知多少年的殿內竟都顯得熱鬧起來,但又不顯吵鬧,很是乖巧。
倒也不錯。
另一邊,秋宗得了信,開始準備。
雖然衣裳一事,伯崇沒有特意吩咐要怎樣的,但只看之前靈食都要極品,就知劍尊對那蛇女的寵愛,這衣服,自然也是馬虎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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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耽擱,秋宗忙聯系了幾大商行,選了合适的法衣來。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觀那蛇女的氣息,親近自然,生機勃勃,雖看不到再仔細的,但已經足矣讓他知曉什麽不該要了。
似法衣這等存在,慣來都是請人按照自己的喜好定做,挂在商行售賣的不多,要麽是極貴,要麽是屬性特殊。
眼下事急從權,秋宗選了幾件,先送上了山。
“尊者,屬下不知那位姑娘的喜好偏愛,便就随意擇了幾件先用着。”站在殿外,秋宗俯首禀報。
殿內,伯崇一擡手取走他捧着的戒指,遞給莺時,道,“看看如何?”
“衣裳?”莺時有些驚訝新奇,取出一件就試了起來。
法衣要先煉化,而後莺時自然就知道了這件法衣的種種信息。這是一件粉色的法衣,雖然法衣能幻化顏色,但同等修為下很容易看穿,也只能騙騙修為不足的人,所以一些女修們反倒不太在意這個能力。
長裙墜地,翠色蛇尾自裙間蜿蜒出去,桃紅柳綠,非但不別扭,反而有種瑰麗的美感。
“好看的。”莺時說,“但是我還是喜歡綠色,像我尾巴一樣的顏色,肯定更好看,你說是不是?”
“我叫來秋宗,你同他說要什麽樣的。”伯崇正聽外面秋宗說若要定制法衣,還是得問過莺時的喜好,聽她這樣說,便就順勢道。
“好啊。”莺時用尾巴尖勾着裙擺,随口說。
比起膳食,她對這個顯然少了些興致。伯崇有所察覺,只是想起上次莺時遇見秋宗的樣子,還是覺得,穿上衣服更好。
秋宗人品不錯,可若遇見那心思污糟的,豈不冒犯了莺時。
外面,秋宗得了吩咐,才垂首進殿,可餘光依舊将那自雲臺垂落的裙擺和蛇尾瞧了個分明。
“尊者,姑娘。”他道。
“诶。”莺時清脆的應了一聲,笑着說,“要勞煩你給我準備衣服啦。”
她很有禮貌的先謝過。
“姑娘客氣,這是我應當做的。”秋宗立即道。
“還是要謝的。”莺時笑盈盈,道,“我喜歡翠色的裙子,就是我尾巴的顏色,要繡上漂亮的花樣。花花草草的,不要猛獸的。唔,再多的我就想不出來了。”
“屬下記下了。”秋宗應聲,随後道,“定制法衣,很是複雜,姑娘現在想不出,不知可否留下傳訊玉佩,屆時有事,樹下再問您。”
“好啊。”莺時答應的痛快,取出自己的傳訊玉佩,和秋宗交換了彼此的訊息,屆時就能傳信了。
将事情說完,秋宗沒多耽擱,便就退下了。
殿內安靜下來,莺時坐在雲臺邊沿,蛇尾在地上劃來劃去。
原本一直安安靜靜的待着倒也無事,這會兒接二連三的見着人,遇到事,她便有些靜極思動了。
“伯崇,我想出去轉轉,轉完了再回來找你好不好?”
伯崇從來沒攔過莺時離開,但她卻總有些擔心自己若是走了,就不能再回來了。
聞言,伯崇睜眼看向她。
到底待不住了,他想。
不過,能陪着他在這呆了好幾年,已經超出伯崇的預料,想出去,倒也正常。
還年幼呢。
“那便去吧。”伯崇道。
“那我還能回來找你嗎?”莺時不放心的追問。
“自然。”雖然不解她為何會有此問,伯崇答得直接。
“好诶!”莺時立即就開心了。
“我吩咐了秋宗,他會照顧你,你有事找他就好。”伯崇雖淡漠,卻也細心,說着話取出一塊上刻太皓二字的玉牌給莺時。
“這是我的令牌,有此令,天劍宗上下,不論何處你盡可去得。”
莺時接過,好奇的摸摸,聞言恍然,有些驚訝的說,“這裏是天劍宗啊?”
天劍宗作為娲皇界三大宗門之一,她自然是聽說過名聲的,只是之前跟随那外界之人一路而來,她大多都呆在對方的空間戒指之中,并未注意過外界,來了這裏之後,更是連這片宮殿都沒出去過,知道這會兒聽伯崇說起才知道。
她早就想來看看了,得了伯崇的信,原本的七分興致頓時漲到了九分。
伯崇沒說話,看她滿是新奇的接過玉牌,左右看看,然後就興致勃勃的同他告別,往外面走去了,只看背影就歡快無比,一派欣喜期待。
嘴角微的上勾,他閉上眼繼續調息,但直到莺時見着秋宗,一塊往山下去,才沉下心開始搬運靈氣,但相較從前,卻總留着一分心在莺時處。
“天劍宗都有那些有意思的地方啊?”莺時勾着玉牌在手中晃悠,邊興沖沖的問秋宗。
秋宗忍不住再次多看那一眼玉牌,天劍宗弟子,入門後就有專屬于自己的身份牌,每進一大階修為,宗內就會換一次。
伯崇這塊玉牌,便是他成為劍尊,又進階大乘後內務堂長老親自送來的。
伯崇身份高貴,天資無雙,似此等外務一直都是他來操辦,從未讓他操心,不說這玉牌,便是從進天劍宗後到如今,他的身份牌都未用過。
倒是沒想到,轉眼到今天,他家皇子竟然将玉牌給了這蛇女。
娲皇界廣袤無邊,有五塊大陸,每塊大陸又分各大域,天劍宗所在大陸過往之名已不知,現在所言,皆為天劍州。
天劍州共十八域,直接以數字命名,從劍一域到劍十八域。
天劍宗所在,乃天劍州靈氣最好最濃郁的地界,獨立其外,不入排名。
整個宗門,分內門和外門,外門不消說,只整個內門便占地無數,入目皆是靈山大川,鐘靈毓秀。
這般林林總總,若說有意思的地方,那簡直說不盡。
秋宗最能耐得住性子,一一同莺時說了起來。
莺時大眼睛晶亮,不出聲安靜的聽他說。
随着他的聲音,眼睛不住忽閃。
一路說着話,便已經越過錯落的山峰,到了挨着護山結界的山腳下。
離了山巅的宮殿,再往下不時就能看到錯落的屋舍,莺時能感覺到其間隐晦的打量。雖然秋宗沒說,但她也能猜出,想來那些都是伯崇的屬下。
好生厲害,最強的那幾個莺時猜測,怕是渡劫大乘呢。
雖然莺時修為不足,但作為娲皇界的寵兒,在這裏,她總有很多優勢。
莺時的心思淺顯,秋宗不消多猜就能看出來,不由無奈。
山上的人早就通過之前幾件事猜出山上多了女郎,這會兒見她下山,一個個都搶着來看,就連上面幾位老祖都不例外。
真是……
山腳下早早就候了人,都是秋宗得用的下屬,見了人忙上前見禮。
莺時好奇的看着,笑着打了個招呼。
衆人這才起身,忍不住的偷偷打量莺時,尤其是她那翠色蛇尾。
“姑娘預備先去哪兒?”見着莺時只是有意思,并未生氣,秋宗就也沒說什麽,到了結界處笑問,說話間放出飛船浮空。
“那就先去劍冢。”莺時一拍手,做下決定。
“劍冢的确值得一看。”秋宗笑道,請她上了飛船,一行人便就動身了。
天劍宗極大,雖然劍冢同在內門,又用上了飛船,但一路也要走上一會兒。
“姑娘怎麽的不化作人形,這樣出去,難免引人注目了些。”飛船上,見莺時一直保持着人身蛇尾的樣子,秋宗溫聲問。
“不行啊,我大概要到大乘才能化人。”莺時有些煩惱的說。
聞言,秋宗一怔。
他以為這人身蛇尾的樣子是莺時興致使然,總有妖族有奇奇怪怪的喜好,對自己的本體偏愛,喜歡展露出來,但沒想到,竟然是不能化?
可既然能化出人身,為何不能化了蛇尾去?
“不能化人?可是有什麽問題?”秋宗關切的問。
并未聽尊者降下吩咐,難道是這件事他們插不上手?
莺時茫然的眨了眨眼,不解秋宗為何會這樣問,待仔細想了想,才總算恍然,而後燦爛笑了起來。
“我是娲皇族,就是這樣的。”她道,趴在船舷,看一片片雲霧缭繞,宛若仙境的群山從下面滑過。
秋宗眼睛微睜,難掩驚訝。
竟然是娲皇族?!
身在娲皇界,幾乎沒有不知道娲皇族的。
雖然這個族群已經不知道多少萬年沒有現世,但依舊被娲皇界銘記。
不過好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秋宗一眨眼就冷靜下來。
同是娲皇族,也分血脈,根據傳聞中的記載可知,要大乘期才能化人的,在娲皇族中天賦也堪稱絕頂。
這樣一個無比珍惜的後裔,自家尊者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最近也沒見他出門啊。
懷揣着種種疑惑和猜測,飛船跨越無數仙山菏澤,到了劍冢。
劍冢所在,是一片群山,那些或是天劍宗先輩們留下的,或是從外界種種途徑收集來的劍們,都各自選了地方,安靜的栖息在這片山脈之中,有的插着,有的躺着,有的挂在樹梢,有的深埋土中,也有的置身水底,全都靜靜的等待契合的主人來喚醒。
不知道多少萬年的時光,這裏的劍來了去,去了來,有時多些,有時少些,都靜靜的呆在這裏。
每一柄劍上的氣息都不同,若是細細感受,說不得能體會到曾經經歷過的風雲歲月。
劍冢并不算安靜,有好些人呆在裏面,大多都在靜坐。
有些是在努力獲得劍的認可,也有的,是在借機感悟。
察覺到飛船的靠近,有的遠遠看來一眼,更多的置之不聞,依舊沉浸在修煉之中。但這份安靜,随着一聲輕呼打破。
“太皓山?”
宗內山峰林立,各有各的徽記,太皓山的标記便是簡單的黑底上書暗金太皓二字。
這下好些人都精神一振,擡眼看去。
飛船之上有結界護佑,若非主人應允,看不到其間內容,這會兒他們就只能看到遙遙懸停在那裏的飛船。
“劍冢乃天劍宗有數的修煉聖地,不少弟子都在這裏修煉。”秋宗解說。
莺時好奇的看了好一會兒,決定下去轉一圈。
于是,劍冢中人便就看着那飛船落下,有人從其中走出。看守劍冢的長老一眼就分辨出,那被秋宗呆在身邊的蛇女不是天劍宗弟子,身上沒有天劍宗身份牌的氣息。
按理說秋宗帶來的人應該不會有問題,但礙于職責,長老還是過去攔住了衆人。
“此女不是天劍宗弟子,不可進入劍冢。秋管事帶她來,有些不合适。”
“不可以嗎?”莺時有些不确定,擡手展示出手中玉牌,道,“伯崇說拿着這個,我哪裏都能去的。”
“原來姑娘有太皓劍尊的令牌,那的确可以進,請。”長老微訝,立即松了口。
“謝謝,你放心,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不會做壞事的。”莺時笑起,解釋了一句,眉眼純澈,天真爛漫。
沒人會不喜歡乖巧單純的孩子,她一開口,長老就察覺到她的心性還少,況且她雖是異族,可一身氣息自然溫和,見之可親。神色越發緩和,甚至帶出了些笑意。
“我前來問詢,只是例行查問罷了,無甚不放心的,小姑娘好奇,就去吧。”他說。
莺時對他笑了笑,便開始興沖沖的往山上走。
這山上布置有陣法,使人不能使用術法,只能以純粹肉身之力行動,因此衆人都是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往上走。
秋宗一行下屬,大多都是合體,可這會兒走起來,速度卻不如莺時。
這般頂尖種族,天地寵兒,的确非比尋常。秋宗全力跟在莺時身後,心下不由暗嘆。
自從往山上走,不多遠就能瞧見劍來。
只是這一行人,莺時也好,還是秋宗一行人也好,似乎都與劍沒什麽緣分,就也只是看看,便就過去了。
這般一直走到山巅,眼前豁然一開,入目是一柄柄劍,還有一個個苦修之人。天地間一處處的靈氣萦繞,氣象何止萬千。
莺時駐足,眼中滿是贊嘆。
這便是大宗氣象。
令人驚嘆。
一路往山深處去,莺時見過許許多多的劍,還有許許多多認真修煉的人,也有修煉罷要離開的,彼此打了個照面,有大膽的互相打個招呼,更多的是默默見禮而後就錯身離開的。
這麽幾個來回,莺時的名字就悄無聲息的傳了出去。
自太皓山來,拿着太皓劍尊的令牌,衆人猜測,她應當是劍尊的小徒兒,只是不解,為何劍尊沒有同宗門說,連身份牌都沒辦。
不過劍尊應當有自己的考量,他們就也只是想想。
另一邊,長老早傳了信給天劍宗宗主。
宗主早就盼着伯崇收徒,只是近千年來,伯崇修為一升再升,卻從未有收徒之年,知曉這個消息後,精神一震,等神識掃過莺時,更添激動,立即就動身往太皓山去。
娲皇後裔,竟是娲皇後裔!
他們天劍宗,竟有一娲皇後裔,這可是天大的好事。誰不知娲皇回憶乃天道寵兒,有她在,只要他們善待之,便是娲皇界天道,也難免會多偏愛他們天劍宗兩分。
太皓山。
山中不乏飛禽走獸,皆靈氣充盈,大多都開了神智,只是再如何鬧騰,也不敢離山巅的宮殿太近,免得驚擾了那位尊者。
一年又一年,山巅總是這般安靜清冷,歲月在這裏似乎都失去了存在的痕跡。
宮殿深處,雲臺之上,伯崇默默的搬運靈氣。
從出生到現在,他沒有喜好,不愛玩樂,整日除卻劍與修煉,從無其他消遣。自他來天劍宗,除卻有事,幾乎都沒離開過這宮殿。
無數年下來,伯崇早已習慣了此處的清寂,只是此時此刻,他卻忽然覺得宮殿似有些空。
沒了那清淺的氣息,不安分的小小動靜,還有那草木般帶着淡淡幽香的香味。
“師弟,可否一敘。”大乘修士心念一轉就已經抵達了所至之地,宗主神識傳音,穿過結界,落在伯崇耳邊。
殿中,伯崇手微擡,結界自然打開。
宗主笑了笑,往內走去,一擡步,就已經抵達殿外,再一擡步,推開殿門入內。
九重玉階上,自生一座雲臺,宗主落座,開口便是,“師弟,那娲皇後裔是何時來的,你怎的不告訴我一聲?”
莺時的身份來歷,尋常人看不穿,可他活了許多年歲,一眼就分辨出來。
“為何要說?”伯崇睜眼,平靜的問。
宗主被堵了一下,也不在意,這麽多年的相處,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伯崇的性格,只笑呵呵的說,“這可是大喜事,我知道了也好高興高興。”
他清楚,伯崇這般說,也是真的覺得沒必要說,但他絕大還是很有必要的。
伯崇沒回答。
他一入門便就拜了宗主的師傅,一位渡劫劍尊為師,兩人是再親近不過的師兄弟。但年齡相差不下萬歲,屬于年歲小但輩分高的,
這些年,親近歸親近,不管多少年,他也不能習慣自家這位師兄整日樂呵呵,話還多的性格。
“這可是娲皇後裔,讓人知道我天劍宗收了她為弟子,只怕天星樓和萬獸門要嫉妒死了。”宗主也不在乎他的少語,只一味的高興,還暢想起來。
“我并未收徒。”伯崇打斷。
“什麽?!!!”歡喜被打斷,宗主驚道,忙問,“你不收徒,将她留在山上做什麽?”
“沒想到。”伯崇覺得順眼,就留下了莺時,倒是沒想到收徒這一節。不過這會兒聽宗主說起,倒是覺得,收了莺時做徒兒,倒也不錯。
“你是不想收徒?我可以,正好我近些年,想收一個小徒兒,做關門弟子。”宗主說着已經欣喜起來。
“我收。”伯崇看他一眼。
竟然願意收徒了?宗主心裏嘀咕一句,笑問,“要不你多收幾個,正好今年就是開山門之日,也好多幾個人給那小娲皇作伴,如何?”
“不。”伯崇拒絕的堅定。
宗主有點失望,但主要的目的已經達成,這些就也不算要緊,便笑呵呵的同伯崇說起了修為上的種種。
他雖然天資不及伯崇,但入大乘到底已經幾千年,如今身為大乘後期的修士,自覺也是有好些經驗能同伯崇說的。
與此同時,劍冢,仔細看過後,秋宗問可要去下一個地方,莺時拒絕的幹脆。
“不看了,回去找伯崇,下次再看。”出來好一會兒,她都想他了。
于是,一行人就回去了。
莺時下了飛船,就高高興興的架雲往宮殿處飛去。
“伯崇,伯崇,我回來啦。”清脆的聲音打破宮殿的寂靜,翠色蛇尾游弋,往那最高大巍峨的宮殿走去。
秋宗跟在身後,心中微緊。
伯崇愛靜,這般吵鬧,恐他不悅。屏息靜等片刻,他預想中的反應皆無,莺時已經推開了殿門。
穿過偌大的宮殿,隐約可見九重玉階,雲臺之上的身影。
秋宗低下頭,不敢多看。
面對強者,多看一眼都是冒犯。
“咦,有客人在啊。”莺時駐足,有些驚訝的說。
無人動作,殿門吱呀呀的關閉起來。
秋宗再行一禮,無聲告退。宗主來訪的消息早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告知他,他倒也不驚訝,這會兒退下,便去給莺時置辦宮殿。
“小姑娘好啊,我是天劍宗宗主。”宗主沒指望伯崇這個嘴比蚌殼還緊的開口,自顧自笑眯眯的說,希望能讓莺時對天劍宗印象更好。
“宗主好。”莺時立即打招呼。
“你好你好。”宗主正要再說,被伯崇打斷,他鮮少有欲求,但凡有了,便一刻也等不得想立即做到才好。
“莺時,你可願拜我為師?”伯崇問。
“拜師?伯崇你怎麽忽然說起這個。”莺時有些驚訝的笑問,跟着就說,“當然願意啦!”
拜師後,她就能一直留在伯崇身邊,只是想想就覺得很開心诶。
她答應的實在是幹脆,話中滿滿的都是歡喜雀躍,伯崇仿佛都被感染了,嘴角不由的微勾。
“好,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座下唯一的弟子。”他鄭重道。
“好诶,那我是不是該叫你師父了?”莺時覺得很新奇,順着玉階爬上去,趴在雲臺上仰着頭看伯崇,大眼睛晶亮,“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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