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答案
第15章 答案
魏清瀾在和交警以及另一個事故車主交涉的時候,趙景初就站在她側後方。
他定定地看魏清瀾翕動的唇和側臉的弧度,圓滿坐在他旁邊吐着舌頭。
趙景初的狀态乍一眼看上去是被疼蒙圈了,實際上腦子裏一直在想着,剛剛是魏清瀾拉開車門把他扶出來的。
他耳鳴眼花站不穩,全身的重量不小心全壓在她身上,她卻沒有推開,而是在他耳邊說“小心”。
雖然成了傷員,但也沒多倒黴。
趙景初偏頭看圓滿,又低頭看交到自己手裏的狗繩。
圓滿哼唧一聲,挺胸擡頭靠近趙景初一點,好像在慰問似的。
趙景初眯了眯眼。有了媽忘了爹,裝模作樣的狗。
最後車禍是趙景初全責,他也沒有二話,事情處理起來很簡單,該賠的都賠,該扣的都扣。
對方也不是難纏的主,只罵罵咧咧兩句“會不會開車”“疲勞駕駛很要命的”。
趙景初的車被撞壞些車頭部位,魏清瀾叫他聯系了拖車公司來拉走。
他全程跟在夢游似的,木然地點頭,按照指令行事,時不時擡手撐着太陽穴,讓人都不好埋怨什麽。
等人都走了,趙景初輕聲說:“魏清瀾,我頭疼。”
“幫你叫車去醫院。”
魏清瀾拿出手機準備叫車,趙景初蓋住她手機屏幕,一臉疲憊:“不想去。不用去醫院。”
Advertisement
“檢查一下也好。”
“不去。”
魏清瀾一時無言。
總不能強迫他,但他看上去又的确臉色不好,疲勞至極的模樣,她便問:“那回家?”
趙景初輕輕擡眼,神色柔和幾分:“好啊,走吧。”
魏清瀾感覺他誤會了什麽:“我是說……”
“我想休息一會兒。”趙景初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像是為難卻又沒辦法,“就算躺沙發也行,可以嗎?”
圓滿在兩人腳邊“嗯嗚”“嗯嗚”地哼唧,時不時去扒拉趙景初的褲子,很擔心他似的。
趙景初蹲下身,擡手想摸圓滿,又想到什麽,去确認魏清瀾的意思。
見她沒有阻止,他就把手放在圓滿背上,摟緊了:“爸爸沒事,躺躺就行,圓滿別擔心。”
爸爸?0 個人承認。
魏清瀾想拉回圓滿,沒想到圓滿一直往趙景初懷裏拱,拽他的衣領。
“……”魏清瀾寧願承認這傻狗喜歡帥哥。
“魏清瀾,這附近沒酒店。”趙景初也不放開圓滿,補充一句,讓自己的請求顯得合理。
魏清瀾看着他們,到底也沒問趙景初為什麽出現在這。
出于人道主義,她松了口:“只能休息一會兒,頭不疼了就走。”
她說完就把圓滿費勁扒出來,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趙景初卻沒跟上來。
她轉了身,趙景初蹲在原地捂着額頭,擡頭時一臉菜色:“能拉我一把嗎?”
魏清瀾站三米開外靜靜看了他片刻,最後還是走過去,伸出手:“你為什麽總有那麽多毛病?”
趙景初搭上她的手握緊,摸到她仍貼在掌心的創口貼,沒借太多力,站起來後就松開,解釋了一句:“哪有。真頭疼,我最近都沒怎麽睡。”
“所以才疲勞駕駛,”魏清瀾語氣嚴肅,“這種行為真的很不負責。”
趙景初許久沒說話,最後承諾:“下次不會了。”
語氣認真,可魏清瀾不想他跟自己保證任何事。
她沒再接話,趙景初低下頭去,看兩人交疊的影子一點點拉長。
趙景初的确沒有什麽過分的要求,只坐在客廳沙發,仰頭靠在靠背。
他有些長了的頭發今天蓬松柔軟,随着動作朝後面和兩邊倒,露出深刻淩厲的眉眼。
他眼下烏青,長睫蓋住了大半,卻仍是顯出脆弱來。
沙發配合着魏清瀾的體型購買,他大概靠得不舒服,時不時不适地動一動。
魏清瀾給他端來杯水,見他調整姿勢的樣子,問道:“哪裏難受?要不還是去醫院?”
“沒事。”他仍閉着眼,片刻後語氣開始模糊,“清瀾,我睡一會兒。”
無意識的稱呼逸出口,魏清瀾放下杯子的手有片刻停滞。
窄小的空間,趙景初仰靠得不舒展,但他也沒醒來,和從前嬌氣得連标間都睡不了的樣子大相徑庭。
等他呼吸均勻了,魏清瀾拿來薄毯搭在他身上,又去關了窗,隔絕屋外的聲響。
剛開始住在一起的時候,老房子隔音很一般,每天從大早上開始就能聽到戶外的雜音,魏清瀾見過幾次趙景初挂着黑眼圈的樣子,就知道他睡眠質量受到嚴重影響,便建議他回自己的地方住。
趙景初那段時間對她的任何話都很敏感,質問她:“住客卧都不行嗎?趕我走?”
彼時距離魏清瀾租住在校外已經快三個月,他覺得時機差不多才開口想也住進來。
魏清瀾想着是他費勁租的房,沒有理由拒絕,分房住就也沒有太多意見。
可她不明白他現在怎麽一點就炸了,不解道:“我什麽時候那麽說了?你不是睡不好嗎?”
默了半天,趙景初賭氣似的:“我又不是非得賴這。”
他生氣把自己關進房間。魏清瀾覺得他莫名其妙,沒有理他,一個人上課去了。
結果中午下課回來,見他在客廳隔得老遠跟圓滿生氣:“我好心給你放糧,你給我衣服抓爛了,你是不是跟你媽一樣不想看到我?”
魏清瀾過去抱起圓滿,趙景初就瞪着紅眼睛将仇恨的目光轉移到她身上。
衣服确實是被抓成抹布了,魏清瀾假模假式地譴責了一下圓滿,指桑罵槐:“怎麽這麽不聽話?”
趙景初噤了聲,魏清瀾以為他聽懂了,終于開始反思了。
結果等她洗完水果從廚房出來,就見趙景初杵在客廳,一直看着廚房的方向。
陰森的目光中魏清瀾若無其事地走到茶幾前将水果放下,剛起身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才不搬走,就要跟你住。要搬它搬。”
他手指往圓滿狗窩的方向一戳,圓滿察覺到又要跑過來跟他玩,他就抱着魏清瀾往後退着躲它,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魏清瀾扯開他坐好,拍拍手招呼圓滿過來,抱在懷裏哄,話是對趙景初說的:“你戲怎麽這麽多?愛搬不搬。能睡睡,不能睡帶耳塞睡。”
有的時候魏清瀾覺得趙景初就是賤皮子,不罵兩句就渾身不舒坦,罵完他就不折騰了。
那次也一樣,聽完魏清瀾不算客氣的話,他身上那股黑氣也散去,過了會兒去拉她的手:“知道你關心我,但我真睡得挺好的。”
這種頂級理解力魏清瀾是很服氣的,次數多了她也就懶得反駁,反正趙景初的少爺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後來魏清瀾才從他朋友嘴裏知道,那段時間趙景初之所以那麽敏感,是因為剛入學那幾個月,魏清瀾在新生迎新晚會上作為主持人亮相後,名字就總出現在表白牆上。
她自己不在意,趙景初天天盯,盯得人都不太正常了,卻也沒跟她說過。
……
趙景初是坐着睡着的,但醒來的時候躺在了沙發上,身上還蓋着毯子。
這感覺有點陌生,他一瞬忘記了自己在哪。
室內昏暗,趙景初頭疼欲裂,卻有種睡夠了的清醒。他的記憶慢慢回籠,人僅僅動了一下,就有一輛重物砸在他胸口。
他感覺胸腔一震,無聲張大嘴,罪魁禍首還一直嗚嘤嗚嘤地往他身上拱。
趙景初帶着圓滿坐起來,一把抓住它狗嘴:“想當單親狗娃?做夢。”
他目光尋摸一圈,烏漆麻黑看不清,猜測是深夜,結果等拉開客廳的遮光窗簾,已是天光大亮。
他愣了好幾秒,低頭看手表,已經十點多。
他又回頭去看房間緊閉的門,再走去玄關,魏清瀾的家居拖鞋留在門口。
“你媽呢?”趙景初掃過跟在他腳邊的圓滿,嘟囔一句。
下一秒他就拿出手機,切成用陌生身份僞裝的小號,熟練地先點開魏清瀾的微信朋友圈看了眼,又去別的社交賬號掃了遍。
沒什麽有用信息。
他就又看着圓滿,再問一遍:“你媽呢?”
圓滿不明所以地歪頭看他。
趙景初恨鐵不成鋼,只能翻出通訊錄裏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想了想,還是打過去。
響了兩聲,被挂了。
……
會議室裏的魏清瀾掐斷不合時宜的鈴聲,繼續看向對面的南不凡與洛鳴。
她約了梁律師來次元,想趁着他們和魔悅合作達成的時機,和南不凡協商和解的事。
畢竟三百萬實在不是小數目,她不想抵押房子讓圓滿跟她四處流浪。
沒想到南不凡連律師也不叫,卻毫不避諱地帶上了新寵洛鳴,沒有實際意義,僅僅起到示威諷刺的作用。
當初魏清瀾告洛鳴抄襲,南不凡還出了不少力。如今他倆坐在一起,倒是和諧至極。
談判并不順利,梁律師從專業角度出發試圖說服南不凡,但他油鹽不進,他甚至沒法在法律面前說他潑皮無賴,畢竟這樣的合同要贏難如登天。
魏清瀾重申一遍出發點:“既然你們和魔悅的合作沒黃,我們協商解除合約,今後井水不犯河水,難道不是兩全其美嗎?”
南不凡臉頰的肉擠在一起,笑得滿面油光:“早就告訴你別總是悶頭畫畫了啊清瀾,怎麽還這麽天真?”
一旁的洛鳴聽得認真,扶了扶黑框眼鏡,畏畏縮縮地瞄了眼魏清瀾,又擴了擴肩膀,擡起下巴看偶像似的繼續看向南不凡,像只鬥勝了卻瘦骨嶙峋的公雞。
南不凡把玩着指間的複古打火機,搓開火焰又不留情地蓋滅:“官司是我贏,你再上訴結果也不可能變,你卻要我跟你和解?三百萬是不多,但證明了正義是站在我這邊的。”
他深知合同無理,勝利淩駕于魏清瀾曾經的單純和信任上,但他沒有任何羞愧,以此為砝碼。
随後南不凡又像個樂善好施的大善人,退一步說道:“其實和解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跟我談條件,誠意呢?”
魏清瀾聽出言外之意:“你想要什麽?”
“還是聰明。”南不凡手指敲桌,發出很有節奏感的噪音,“我要你在次元期間所有作品的版權,然後咱們就兩不相欠,你可以繼續在這行幹,沒人為難你。你今後就算是飛黃騰達了,我也絕不湊上去分一杯羹。怎麽樣?條件可以?”
梁律師見慣牛鬼蛇神,當慣局外人,此刻都有些為南不凡的厚臉皮震驚。
魏清瀾長久沉默,最後沒忍住笑了:“想挺美啊。”
一點虧不吃就想拿走她全部心血。
南不凡了然,很是大方地說道:“別急,不白要,我給你這個數。”
他伸出五根手指,一臉嚴肅,雙下巴疊起,讓他像套上了厚重的項圈。
見魏清瀾不說話,他演不下去了突然拍桌哈哈大笑:“想什麽呢,五千我還嫌貴!”
羞辱兩個字就差貼魏清瀾臉上。
原本緊張得以為他倆要談成的洛鳴也露出笑容,覺得身後靠山更加穩固,便語氣謙遜地勸解:“魏老師,你的漫畫什麽水平自己應該清楚,五千不錯了。”
魏清瀾終于給了他一點眼神,面上看不出情緒波動,點了頭表達認可:“抄我的人應該更清楚。”
洛鳴玻璃心得很,這樣的含沙射影已經讓他幾乎立馬漲紅臉。
他憋了半天,心虛地朝南不凡看了眼,突然提高聲量對魏清瀾喊話:“你……算什麽東西!你簽不上魔悅,我簽了,我抄你的?笑話!”
魏清瀾靜靜看他破防的醜态,兩相對比之下,洛鳴更加坐不住,剛要鼓起勇氣再開口,就被南不凡攔下。
南不凡嘲諷地對魏清瀾說道:“也不用不服,你以為真有人在乎誰抄誰的?成名的哪個不得背靠大樹占了先機?清瀾啊,早跟你說了,魔悅的游戲成功率幾乎百分百,躺着就能收獲知名度的事你不要,現在好了。”
他攤手,仿佛很遺憾,就像魏清瀾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五千一本,也有幾萬了,不要不知足。”
南不凡當然知道魏清瀾如今的情況,在他們的操作下幾乎被整個行業封殺,還想把版權賣給別人?簡直癡心妄想。他願意出幾萬已經是大恩大德。
南不凡是合格的商人,看得清魏清瀾的實力,也知道怎樣将利益最大化。
魏清瀾現在困難,也沒有太多人挖掘出她的作品真正的潛力,如果能趁機拿下她手裏的版權,加上他的運作,真要算收益,幾個三百萬都不成問題。
梁律師人不錯,卻不是願意出頭幫腔的,也沒義務為個普通的客戶做些份外之事,見談判結果基本已定,此時安靜得像個鹌鹑。
室內氛圍算不上愉快,可南不凡最是不着急,一副在主場看好戲的放松狀态。
此時魏清瀾手機震動兩下,是短信的提示。
魏清瀾拿過來,屏幕上赫然一串眼熟的電話號碼,她點開看內容。
【什麽時候回來?我們聊聊禍根的事】
還沒讀完這條,下一條又來了。
【你不會瞞着我把它賣了吧?】
趙景初像是會讀心術,消息都來得這麽恰好。
魏清瀾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全世界大概只有他覺得《禍根》搶手。
魏清瀾略一思索,直接撥了電話回去。
那頭接得很慢,接了也不說話。
“趙景初。”反倒是魏清瀾先開口。
又是幾秒的沉默,最後還是傳來一聲:“嗯?”
“《禍根》,”魏清瀾目光沉靜地掃過南不凡和洛鳴,咬字清晰,“你還要嗎?”
兩頭都很安靜,一時沒人回應。
肉眼可見南不凡的神色漸漸警惕,魏清瀾的心情複雜無解,卻勾起了嘴角。
像是料定趙景初的答案,她沒等他回應就繼續說道:“《禍根》的版權我答應賣給你。駐場當改編顧問的事,還說話算話吧?”
幾次呼吸的間隔後,低柔的聲音再度傳來,簡單兩個字:“當然。”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