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兒臣自請廢太子!”……
第49章 第 49 章 “兒臣自請廢太子!”……
胤禛父子二人的話将千秋節宴會的氣氛推到了高潮。
“如同皇阿瑪所說, 兒臣的頭名是靠着大哥二哥還有十四弟的同情的來的,由此可見他們對名次并無執念,更看重兄弟情分, 所以, 這弓應該贈給想要它需要它的人。”
康熙意味不明的目光從胤禛的身上轉移到其他兒子身上。
兄弟幾個受不住康熙的打量, 紛紛回避。
胤禛的目光也在人群中搜尋着,到三阿哥胤祉身上時, 胤禛目光鎖定, 臉上的冰雪消退, 噙着笑走過去。
“三哥,這弓該贈你。”
三阿哥受驚地大退一步,伸出雙手來表示自己的抗拒:“四弟不要開玩笑了,三哥常與書墨為伴, 在弓箭上向來不通, 四弟可不要給錯人……”
“怎麽會?”
胤禛追上去将金弓拍在胤祉身上:“弟弟正是要贈三哥, 皇阿瑪方才說過,此弓不實用, 是為警醒之用, 弟弟覺得三阿哥很适合。”
“這……”
康熙宛如實質似的目光将胤祉牢牢釘在原地, 胤祉腳不敢動,手不敢擡。
了解胤禛的人知道他在為難人, 不了解胤禛性子的人則一致認為胤禛的行為是在表示親近。
大部分朝臣及其家眷便是這樣想的。
衆人好奇的目光在太子和胤祉之間流轉,還有人小心翼翼地去探佟毓蘭的臉色。
聽說皇後娘娘最近與榮妃走的挺近的…… 四阿哥又在千秋節上當衆贈弓,這是不是意味着皇後一脈開始轉向支持三阿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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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妃也頻頻看向佟毓蘭,四阿哥這樣做到底是何意,是投誠還是挖坑?
佟毓蘭端莊地對看過來的人微笑,端起茶水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
看來小四是想将這潭水攪得更渾。都說上陣父子兵, 康熙不配合兒子,便由她這個當娘的來配合吧。
“皇上,宮人們備好的酒菜再不上怕是要涼了?”
康熙聞弦而知雅意,笑着坐回去,握住佟毓蘭的手給她暖了暖,“皇後考慮的是。”
“老三,既然小四将弓送給了你,那你就收下吧,別耽誤了宴席的時間。”
康熙下令,胤祉不得不抓住胸前燙手的金弓,對着胤禛硬撐起一個笑。
憑什麽皇阿瑪稱他老三,稱胤禛就是小四!他和胤禛年歲分明相差不大,他很老嗎?
皇阿瑪真是越來越偏心了。
胤褆是長子,胤礽是太子,胤禛是嫡子。皇阿瑪一份慈心掰成四瓣,他們三個便獨占三瓣,剩下的一點點才吝啬地分出去,讓他們其餘的十幾個兄弟像狗一樣争搶!
“謝皇阿瑪,也謝四弟。”但胤祉今天不得不忍下這口氣。
千秋節獻禮與往年沒什麽特別,直到舞妓獻舞,扯開一開場便引人注目的紅籌,露出了一塊屏風大小的水銀鏡子。
鏡子清晰地映着宴會上的燈火,也将衆人驚嘆的表情一般無二地展現了出來。
溫章喜滋滋道:“女兒和四哥一起獻上的是水銀鏡的制方!”
溫章簡單介紹水銀鏡的制作原理,又大肆吹噓他和胤禛的功勞。
“待工部的琉璃廠也掌握制作方法後,日後我大清再無需從外藩重金買入水銀鏡。且此法制作難度極低,相信過不久過後我們大清的百姓也能用上水銀鏡了!”
“好!”康熙大喜。
溫章坐回去後不停地去看佟毓蘭,滿臉的求誇獎之意,佟毓蘭看她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後根了。
于是舉起酒杯敬她,飲下一杯後佟毓蘭再次滿上,朝氣色悠閑的胤禛舉杯,母子二人相視一笑。
工部的人看向溫章和胤禛的目光簡直稱得上柔情似水,若不是看皇上還在,立刻就要沖過去拜財神爺了。
如果水銀鏡子的成本真像溫章公主說的那樣低,這樣一種有機會普及天下的物件完全是一項巨大且長久的收益!
酒過三巡,康熙陪佟毓蘭睡的那一會兒沒有被消解完的困意又浮了上來,眼裏有了醉意的帝王瞧了眼宴席上興致不高的太子胤礽。
招手讓太子攙自己下去休息。
“保成,朕看你今日沒有盡興?”
回到帳內,康熙将無關的宮人趕出去,拉着胤礽一起在榻上坐下,聲音溫和地關心道。
胤礽垂下眼,看着康熙與自己相握的手不語。
記得小時候,皇阿瑪也想這樣牽着自己,走遍紫禁城的各個角落。
“沒有,兒臣只是累了。”
“你幼時有事兒瞞着朕的時候就是這樣,低着頭不敢看朕。”康熙笑,但後半句話卻将這片刻的溫馨徹底打碎。
“可是因為小四把金弓贈與了老三沒有贈你兒生氣?”康熙這話似有認為胤礽心胸狹隘的意味。
胤礽驟然擡頭,“皇阿瑪,兒臣不曾這樣想過。”
“罷了罷了,孩子大了,朕這個當阿瑪但也看不透孩子心中所想了。”
胤礽看着他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陌生的皇阿瑪,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
“皇阿瑪,兒臣也很久看不透您了…… ”
父子二人靜默地看着彼此,兩人幾乎處于同于水平的打量讓康熙不适,他皺起眉。
胤礽失望地垂下眼睛,從榻上起身,掀起衣擺跪了下來。
“兒臣失禮。”
再擡眼,帝王恢複了自上而下的威嚴和壓迫,臣子恢複了謹慎卑微的疏離。
“保成你在怨朕?”康熙眉頭皺得更深。
聲音也更加冰冷,“朕以為朕給你的已經夠多了。獨一份的偏愛予你;至高無上的儲君給你做;為你彈壓兄弟,拉攏朝臣。保成你還有什麽不滿。”
燭火跳動,康熙的神色被黑暗藏了起來,于是暴露在燭光中的胤礽更顯得脆弱。
暖黃的燭光映在胤礽臉上,他眼裏含着水光,似自嘲也似反抗:“皇阿瑪您還沒明白嗎?不是兒臣不滿,是您後悔了。”
胤礽眼裏的淚落下。
“您後悔給出了偏愛,讓兒臣有了依仗。”
“您後悔封了兒臣儲君,給您帶來了威脅。”
“您後悔挑撥離間晚了,讓大哥和四弟站在了兒臣這邊。”
“您後悔…… ”
“閉嘴!”康熙抓起燭臺擲過去。
帳內唯一的光源消失。于是便沒有人能看到他發抖的手,康熙也終于不用直視太子歇斯底裏的崩潰。
看到帳篷裏的光突然熄滅,梁九功升起擔憂,他在賬外喊:“皇上,出什麽事兒了,要不要奴才進去伺候您?”
“滾!誰也不許靠近!”
康熙怒吼過後,帳篷內再次恢複可怕的寧靜。
靜了,一些聲音也更清晰了。
“保成,你是哭了嗎?”稚子般的隐泣似有似無。
“皇阿瑪別氣壞了身子。”床榻方向傳來粗重不穩的氣喘聲。
這對父子習慣性地關心彼此,但長久劃在他們之間的裂痕讓這兩句關心顯得虛僞飄渺。
最終還是胤礽開口再次打破沉默:“皇阿瑪,兒臣不想再做太子了。”
“您擔心兒臣的儲君之位威脅到了您的皇位,正好兒臣也覺得做這個儲君很是累人,索性兒臣自己請辭,您對外随意給兒臣安個罪名就好。您放心,這次是兒臣自己提的,兒臣不會因此怨恨您。”
“你再說一遍。”
康熙放在膝上的手發抖地更加劇烈,他死死地瞪着眼睛,盯着黑暗處,想要看清胤礽說這話時的表情。
“兒臣自請廢太子!”
保成他怎麽敢 !
“出去!”
“是,兒臣告退,皇阿瑪保重身體。”
黑暗中出去的人似乎不小心踢到了什麽,踉跄着奔出了帳篷。
梁九功看到胤礽出來,走近想要問他些什麽,但是在看到胤礽臉上的神情後收回了步子,擔憂地回到帳篷口叫人:“皇上,讓奴才進去吧……老奴給您點個燈…… ”
帳篷內傳出“砰”的一聲,似是重物落地。
梁九功再也顧不得等宣召,白着臉沖了進去。
點亮燭火後,梁九功這才看到栽倒在地的康熙,垂着老淚奔過去,費力将康熙扶上床。
“主子爺?”梁九功喚了好幾聲沒有叫醒人,他抖着手替康熙蓋好被子,壓下心底的驚慌,将床上的帳子放了下來,遮住床上的人。
而後走出去吩咐之前被斥退到幾米開外的侍衛:“去宴會上将皇後娘娘請來,皇上要見皇後娘娘。”
侍衛離得遠,沒聽到帳內的動靜,一無所知地奉命去請人。
佟毓蘭剛從宴會上退了出來,正好碰上請人的侍衛,沒多想就改了路線去看康熙。
宴會之上,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太監彎下身子在榮妃耳邊說了什麽,榮妃母子對了個眼神也從宴會上退了下去。
“皇後娘娘,皇上只讓娘娘一人進去,請春和姑姑去旁邊的帳子吃口熱茶吧。”梁九功笑眯眯地攔住跟着佟毓蘭的宮人。
佟毓蘭察覺出不對勁兒的地方,吩咐春和:“下去吧,皇上應該是想喝了酒起來舊事,想與本宮安靜地談談心,春和你看好周圍,別讓莽撞的宮人靠近帳子。”
梁九功見狀,高高提着的心放洗了些許。
只叫皇後娘娘過來的決定果然沒有做錯。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帳篷,春和吩咐跟來的人與侍衛一起将帳篷周圍牢牢地看守住。
梁九功掀開簾子,看着床上眼睛緊閉的康熙,佟毓蘭自然不會傻到認為康熙在睡覺,“怎麽回事兒!”
梁九功苦着臉解釋:“皇上和太子殿下發生了争吵,太子殿離開後沒一會兒,皇上就昏倒了,奴才不敢外穿,就派人将娘娘您請過來出個主意。”
佟毓蘭看康熙胸膛的起伏還算平穩,想着事情肯定沒有太糟糕,她目光在帳篷內巡視了一圈,走到桌子旁邊,提起被小火煨着的滾燙茶水澆在手腕上,咬牙忍下痛感,轉頭吩咐梁九功:“本宮被燙傷了,去請伴駕的陳院使。”
梁九功眼睜睜看着皇後娘娘自傷鳳體,擦擦眼淚诶了一聲。
陳妙春早早就從宴會上退了下來,回到自己的小帳篷蓋上被子睡養生覺,眼皮剛合上沒一會兒,突然被人搖醒。
“皇後娘娘杯茶水燙傷了,勞煩陳院使走一趟吧。”
陳妙春意識到走的方向不是皇後帳篷的位置而是禦帳時,心裏升起不安。見到他只被允許一個人進帳時,腿腳就開始發軟。
等他進去後看到帳裏只有一位立着的主子後,陳妙春在心中大喚嗚呼哀哉!
他無比後悔自己先前圖千秋節的熱鬧,沒有打斷自己的腿拒絕随行。
掉腦袋的活兒怎麽又輪到了他頭上!
他再也不拼了,這次回去就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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