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特意來考察我的啊?……

第28章 第 28 章 特意來考察我的啊?……

奚拾這會兒多少也有些為難, 在他們服務行業,不怕顧客胡攪蠻纏,就怕顧客悶聲不響, 回頭給他們憋個大的。

但奚拾沒有流露任何不耐,只是安靜地陪着站了會兒, 一直看着老婆婆,見老婆婆神情血色都很正常,放心了一些的同時, 也在思考該怎麽辦。

大堂經理和前臺的領班這時都過來, 一起為難地看着老婆婆。

三人走遠了一些, 大堂經理說:“怎麽辦啊?”

領班:“是不是走失的老人啊?要報警嗎?”

大堂經理:“剛剛和她溝通的時候就覺得她可能腦子有些不清楚。還是報警吧?”

奚拾這時冷靜道:“先去調門口的監控,看看她怎麽來的。”

“是自己走進來的,還是坐車來的。”

“要是坐車, 查查號牌, 回頭好方便報警找家屬。”

領班:“那報警嗎?要不要報給柯總啊?”

奚拾擡手腕, 看了看表, 說:“先不報, 等一會兒看看。”

又對大堂經理道:“你去後面廚房, 端點水果、好消化的點心出來。”

“啊?”

大堂經理不解。

奚拾不多解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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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大堂經理端着擺了水果和松軟蛋糕的托盤出來, 奚拾接過,親自端去了老婆婆那邊, 同時溫和出聲道:“奶奶, 這裏是水果和糕點, 您要是餓了,可以吃一些。”

又說:“或者您有其他需要嗎?也可以告訴我。”

老婆婆不為所動,繼續閉着眼睛。

奚拾反正暫時沒有其他活兒, 便守在老婆婆身邊,又擡腕,看了看時間。

大廳裏上班的員工這會兒全在看老婆婆,不解這老婆婆到底什麽情況。

窗邊,衛瀾收回目光,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沉穩地坐着,喝着茶,一直關注着老婆婆和奚拾那邊。

不久,約莫只隔了三分鐘,前臺領班便快步來到奚拾身邊,壓着聲音,說:“報警吧,別萬一出個什麽事。”

又說:“你記憶好,記得這客人來過我們酒店嗎?”

“沒有。”

奚拾先回了後一個問題,接着道:“先等等,別報警。”

領班:“她年紀這麽大,萬一……”

奚拾低聲:“沒事的,我看着。”

以他自己的觀察,解釋:“這老婆婆看起來氣色還可以,應該不會有事,可能只是想閉目養會兒神。”

“媽呀。”

領班可不這麽想:“這麽大年紀,萬一出個什麽事,不是酒店陪不陪錢的問題,到時候家屬找我們麻煩……”

奚拾“噓”一聲,搖搖頭:“你去忙,我在這兒。”

于是又陪着站了三分鐘,看差不多了,奚拾彎腰,湊過去,輕聲:“奶奶,您坐了有十分鐘了。”

別的沒說什麽。

老婆婆這時“嗯”了聲,終于不緊不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還板着臉,不看奚拾,掃面前的茶幾上,不冷不熱道:“給我拿雙筷子。”

奚拾馬上應道:“好。”

說着朝不遠處的大堂經理招招手。

大堂經理過來,低聲:“什麽情況啊?她到底要幹嘛呀?”

語氣裏多少有些着急和不耐煩。

奚拾示意她不要多說,低聲:“你去拿雙筷子。”

又說:“有銀耳羹嗎,也拿一碗,別忘記拿勺子。”

大堂經理驚訝:“這怎麽還吃上了?她……”

奚拾打斷:“去吧。”

大堂經理走了,奚拾重新看向老婆婆,老婆婆這時也緩緩轉頭看向他。

奚拾笑了笑,彎腰過去,聲音很輕也很溫和:“怎麽了?”

老婆婆依舊板着臉,問:“為什麽是水,不是茶?我不配在這兒喝杯茶嗎?”

語氣十分咄咄逼人。

奚拾好脾氣地耐心道:“濃茶傷身,淡茶無味,您這個歲數,喝水最是健康。或者這樣……”

話鋒一拐,說:“您用我的手機聯系下家人,如果家人說您日常喝茶,沒有關系,可以喝,那我再去給您換杯茶。”

老婆婆冷哼,不接茬,收回目光,繼續靜坐。

窗邊,衛瀾和老太太對視了眼——挺機靈的。

不久,銀耳羹和筷子都來了,奚拾接過,銀耳羹在茶幾上擺好,筷子則雙手遞出,拿給老婆婆。

大堂經理站在奚拾身邊,盯着老婆婆,低聲嘀咕:“她到底要幹嘛呀?拿我們這兒當自助餐廳呢?”

奚拾擺擺手,低聲:“你去忙,這邊我來。”

大堂經理:“可是……”

奚拾:“去吧。”

奚拾就這麽陪着老婆婆,很偶爾的和老婆婆搭幾句話。

不久,奚拾左耳的藍牙耳機亮起,裏面響起同事的聲音,告訴他老婆婆是坐一輛商務車到的酒店門口,然後從酒店門口走到客房部這裏的。

“好,謝謝。”

奚拾按着藍牙耳機,應道。

耳機那頭的同事問:“要報警嗎?看起來不像走失的。”

奚拾:“不用。”

同事驚訝:“真不用啊,這麽大年紀,萬一出個什麽事。”

奚拾:“不會的,放心吧。”

他沒說,他瞧老婆婆的氣色,還是挺不錯的。

還有一些細節,能看出老婆婆并不癡傻,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至少她沒鬧事,不需要報警。

奚拾一直陪着老婆婆,等老婆婆差不多快吃完了,奚拾彎腰,湊近問:“還要嗎?”

說:“我們酒店餐點什麽都挺不錯的,還有別的,您要嘗嘗嗎?”

說着,還遞過去紙巾。

老婆婆斜乜了奚拾一眼,哼一聲,一臉難相處的樣子。

奚拾也沒有任何不悅的神情,始終都非常耐心溫和。

後來老婆婆要脫鞋,大堂經理遠遠看了就揚聲:“诶!這裏不能……”

奚拾示意着擺擺手,大堂經理這才沒說什麽,而奚拾反而去一樓的布草間給老婆婆拿了雙酒店的拖鞋。

不但拿,還蹲跪下來,擺到老婆婆面前,又把老婆婆脫下的鞋整齊地擺到一邊。

老婆婆垂眸,看見了奚拾手上的大鑽戒,冷冷開口:“給我這個老太婆換鞋,不嫌委屈麽。”

奚拾笑笑:“別說我們本來就是服務業,哪怕出了這個門,對老年人,還是該有些包容心的。”

跟着道:“您要不要住一住我們酒店,我們酒店的房間還是不錯的。”

老婆婆依舊板着臉:“沒錢。”

奚拾笑笑,依舊沒說什麽。

窗邊,衛瀾面露驚訝,她想他态度這麽好啊?這脾氣是不是也太好了?

老太太則邊抿茶邊默默笑了笑。

後來奚拾一直在大堂這兒,有別的客人,他就招待服務一下,如果沒有,就會回來陪老婆婆。

無論老婆婆什麽态度,他都态度溫和柔軟,也會偶爾提一下要不要吃的、要不要聯系下家屬親人什麽的。

前後足足兩個多小時,柯總都因此被驚動了,但奚拾依舊耐心地對待老婆婆。

兩個多小時後,老婆婆換回鞋,起身要走,奚拾也親自送她到門口,又問她要不要幫忙叫車。

老婆婆回:“叫一個吧。”

又說:“你付錢?”

奚拾拿着手機叫出租,笑了笑:“您只要能記得家裏的地址,就能自己付錢。”

不久車來了,奚拾替老婆婆打開門,邊扶着老婆婆坐進去邊道:“您要有空,下次可以來我們酒店嘗嘗正經的餐點、住下房間。”

老婆婆看了看奚拾。

奚拾則在關門前最後又彎腰看進車裏,對老婆婆笑笑道:“奶奶,我叫奚拾,你可以叫我小溪,溪水的溪,下次您過來,可以還找我,我給您打折。”

說完笑笑,“再見。”

退開,合上車門。

車開走了,奚拾習慣性目送了下,等車看不見了,這才折回大廳。

一回去,大堂經理就湊過來:“媽呀,可算走了,真是個祖宗。”

去前臺,前臺值班的一個小姑娘也道:“幹嘛不報警啊,這麽大年紀,萬一出什麽事。”

又道:“也就奚經理你了,換我,早巴不得她早點走了,又不吃飯,也不住店。”

“我盯着的。”

奚拾沒多解釋,只說:“進了門,就是客人,哪有趕客人的道理。”

大堂經理馬上道:“服了,真的,就你了,換成我,我真不行。”

領班也對奚拾豎大拇指。

前臺小姑娘道:“我要跟奚經理一樣嫁了豪門、戴這麽大的鑽戒,別說服務一個老太婆,這破班我都不可能多上一天。”

領班一聽就嗔道:“你呀。奚經理說的對,進了門就是客人,哪有服務人員嫌棄客人的。”

奚拾這時已經轉身,面帶微笑地迎向又一個走進大廳的客人了:“您好。”

窗邊,先前衛瀾和老太太坐的位子已經沒人了。

車內,老太太閉目養神,一旁的衛瀾想了想,開口評價道:“脾氣倒是真不錯,也挺盡職盡責的。”

老太太沒有評價,只閉着眼睛道:“再多看看。”

可她們誰都不知道的是,不久,等奚拾暫時空下來,他往不久前衛瀾和老太太的位子掃了眼,問前臺的領班,剛剛坐那裏的客人是不是來住店的。

領班一開始根本沒想起來那裏坐了誰,奚拾提醒:“一位中年女士,還有一位穿中式衣服的銀發老太太。”

領班想了想:“哦,她們啊,她們好像不是住店的吧,進來說是等人的,坐了蠻久的。”

奚拾沒說什麽,心裏想:那兩位女士從老婆婆進來開始,就默默打量了他很久呢。

只是看熱鬧嗎?

奚拾直覺不是,但也沒有多想,只是悄無聲息的憑他對人的超絕記憶,将那兩位一中一老的陌生女士,印刻在了腦子裏。

接下裏幾天,用楊亦的話,他們酒店可能是撞邪了——

連着幾天,每天都有事情。

不是今天來個客人,在客房部的前臺拍着桌子說給他的房價貴了,讓酒店給他退差價。

就是明天來個客人,說酒店的水果點心吃得他家孩子拉肚子,大聲呵斥,要酒店給個說法。

要麽是後天冒出幾個人,在餐廳部的一樓大堂争吵到差點打起來。

巧的是,每次出事的都是奚拾值班的地方,每次也都是奚拾在想辦法和客人溝通解決。

而每次,不遠處,都有老太太靜坐喝茶的身影。

換別人,覺得自己倒血黴還來不及,哪裏有心情和精力關注別的,光解決溝通就夠心累了。

可奚拾始終有條不紊,不但能盡快解決問題,還能照顧到方方面面。

他在老太太第二次來酒店,坐在大堂不遠處的沙發上喝茶的時候,就注意到老太太了,還在沒出事前,特意過去,打了個招呼,溫聲詢問老太太有什麽需要的。

老太太沉穩地回:“我不吃飯,我也不住店,只想在你們酒店的大堂裏吹會兒暖氣喝喝茶,可以嗎?”

奚拾笑笑,邊拿茶壺給老太太倒茶邊溫和道:“當然可以了,您願意來是我們的榮幸。”

又說:“我今天都在一樓大廳這邊,您有什麽需要,都可以叫我。”

不久後還特意給老太太拿了些茶點。

當天,老太太也靜坐着目睹了鬧劇和奚拾解決的全過程。

而讓老太太意外的是,奚拾即便已經忙成這樣了,但在她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奚拾竟然注意到了她,特意送她到門口,還伸手虛托老太太的胳膊,扶着她走。

老太太沒吃這套,故意佯裝冷漠道:“我還是不會住你們酒店,吃你們餐廳的。”

奚拾笑笑:“選擇權當然在您,但只要您來,該我做的服務我還是要到位的。”

又細心地問:“要幫您叫車嗎?”

第三天,老太太一來,奚拾又注意到她了,不但幫老太太在當天人有些多的大堂裏找了個單獨的空位,還讓服務員幫老太太上了茶水和點心,同時笑着和老太太打招呼:“您今天還是吹吹暖氣喝喝茶嗎?”

老太太故意板臉:“怎麽,要趕我走?”

奚拾:“怎麽會,您想坐多久都可以。”

“有什麽事,或者有什麽需要,您盡管叫我。”

這天,老太太又全程在大堂目睹了矛盾發生和奚拾解決的全過程。

和前一天一樣,老太太走的時候,奚拾注意到了,過來送她。

老太太這次邊往外走邊不冷不熱地聊道:“你是沒脾氣嗎?別人那麽鬧,你還能有這麽好的态度。”

奚拾謙虛道:“進了酒店門,就是酒店的客人,服務好、解決好問題,都是應該的。”

“不是我沒脾氣,是需要有人解決問題。”

老太太看看他:“那些人說話那麽難聽,你不生氣?”

奚拾笑笑:“生氣沒有用啊,我拿這份工資的,當然要幹好手裏的工作,工作場合工作第一,我個人的情緒排不到工作前面。”

老太太轉頭,眸光幽深地看了奚拾一眼。

當天回去,老太太邊盤着手裏的珠子邊對衛瀾道:“我大概知道你兒子喜歡他什麽了?”

啊?

衛瀾不解。

老婆婆沒解釋太多,只說:“我要是敘宗,這個樣貌,這個年齡,這個脾氣性子,這個智商情商,我也喜歡他。”

老太太寬慰衛瀾:“你這個當媽的可以放心了,是個還不錯的孩子。”

這樣嗎。

衛瀾自然驚訝。

她想能讓老太太誇成這樣,得是個多靠譜啊?!

而她們依舊不知道的是,這邊,等奚拾空下來,他默默在心裏反複回憶先前那位來酒店大堂喝茶的老太太,抓各種細節的同時,一股直覺攀上心頭——多多少少有點像啊。

是敘宗家裏的人嗎?

難道是奶奶或者外婆?

巧合?

還是專門因為他來的?

奚拾很聰明地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雖然并不能确認。

當晚,被接回住的地方,奚拾和沈敘宗提了最近總在酒店遇到的那位老太太,又說了自己的猜測,沈敘宗自然意外,想了想,拿出手機,相冊裏翻了翻,翻到一張老太太的照片,問奚拾:“是她嗎?”

奚拾看過去,眼睛頓時一亮:“對對,就是她。”

沈敘宗肯定道:“是奶奶,家裏的老太太。”

奚拾自然驚訝,想了想,問:“特意來考察我的啊?”

沈敘宗直覺不太可能,老太太在家裏的大事小事上一向是從不出面、坐鎮後方的,親自露面還考察這種事……

又仔細想了想,沈敘宗不确定道:“不是沒這個可能。”

奚拾心裏咯噔一跳,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沈敘宗,意思很明顯:還要親自考察,是不滿意他嗎?

沈敘宗摟奚拾,寬慰:“別多想。”

又說:“即便是奶奶,即便我和大哥二姐小時候都是她親自帶大的,她也不能對我和誰結婚指手畫腳。”

奚拾馬上在腦子裏回憶這些天有沒有哪裏做得不好的。

确認沒有,從服務的角度來看,做得都很周到,但奚拾還是說了句:“讓她一直坐在大堂裏,她會不會對我不滿意啊?”

“不會。”

沈敘宗親了親奚拾。

“好吧。”

奚拾:“不滿意我也沒辦法。”

不過這倒提醒了奚拾——沈家人已經都知道兒子孫子要結婚了,他這邊還沒有通知養母趙芳敏。

于是次日,奚拾上班期間趁空給趙芳敏發:【媽,跟你說個事哦。】

【我有男朋友了,我和他準備結婚了。】

這邊,沈敘宗到公司,忙過一陣,也給多少年都不會用手機聯系一次的老太太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通,沈敘宗喊了聲“奶奶”,便開門見山:“您不該去小溪工作的酒店的。”

“他不是‘學生’,不需要做您的‘考卷’。”

老太太倒是意外了下:“你怎麽會知道?”

沈敘宗沒回這個問題,只重複了遍:“以後別這麽做了。”

“小溪不是別人,是即将和我結婚的伴侶,他不應該也不需要經受任何所謂的考察考驗。”

“你們這樣非常不尊重人。”

說完,不待老太太開口,沈敘宗直接挂了電話。

【我有言在先,我可沒有錢給你買房。】

【你知道的,我的錢都給了我那個敗家子了。】

趙芳敏不知是在忙着給人做頭發還是在打牌,隔了兩個小時才回了奚拾,回複的話也不那麽好聽,帶着奚拾了解的趙芳敏特有的小家子氣和市儈。

奚拾看見,回:【不用你花錢,也不用你買房。】

【就跟你說一聲。】

想了想,奚拾又發過去:【到時候可能要你和他家父母一起吃個飯。】

趙芳敏:【那可以。】

奚拾就這樣簡單地通知完了,也完全不為趙芳敏的态度覺得自己不受養母重視。

本來麽,趙芳敏從前養他只是看他可憐,有口飯就喂一喂,沒什麽深厚的母子情,他也沒把趙芳敏真當成自己的媽媽,只是當成需要謝恩的親人。

和趙芳敏聯系完,奚拾給沈敘宗發:【和我媽說過我們結婚的事啦。】【小貓轉圈跳舞.jpg】

而奚拾這時并不知道,沈敘宗因為老太太的有意試探,心生不滿,甚至準備不通知家裏,直接去和奚拾領證結婚。

幾天後,沈敘宗和奚拾提了領證的事,奚拾“啊?”的茫然,想了想,問:“是你自己想的?還是你家裏催的?”

沈敘宗坦白:“我自己的想法。”

“不行哦。”

奚拾拒絕了。

這會兒但凡楊亦在,都要給他一頭皮,再搖肩大喊:大哥!你清醒點啊!不簽婚前協議就領證!這好事兒你去哪裏找啊!?

還“不行”?

不行什麽不行?

你昏頭啦?!

奚拾有自己的結婚節奏,很清醒,很明确:“得先結婚再領證哦。”

“結婚前必須先通知雙方父母,看父母的态度,然後我拜訪你家,你拜訪我家,兩邊父母正式見面,聊婚事。”

“一個流程不能少哦。”

沈敘宗:“……”

沈敘宗自然不這麽想,但既然奚拾想這樣,他還是尊重奚拾的。

“好,我過兩天回家,正式和我父母說我們結婚的事。”

沈敘宗應道。

兩人是做完後躺在床上說這件事的,說到這兒,靠在沈敘宗懷裏的奚拾道:“那你好好跟家裏說。”

奚拾一直記得沈敘宗和家裏關系不好的事,他現在倒不擔心沈家反對婚事,他更擔心沈敘宗對父母家人的态度。

奚拾勸:“他們好歹是你爸媽,不管感情如何,有什麽話,好好說吧,尤其是結婚這樣的大事。”

耐着性子,溫柔地說:“而且我也想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啊。”

“如果你們聊崩了,他們肯定對我的感覺也不會好,對吧?”

“你好好說,耐心點說,無論他們什麽态度,你的态度好一些,相信他們對我們的婚事、對我的印象,也會好一些。”

“哪怕他們不同意,你态度好,至少你也占理啊,是吧。”

“嗯。”

沈敘宗抱着奚拾,聽着溫柔的話,心都變得柔軟了,也把這些話記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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