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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車內的氣氛變得詭異, 陳笑連話都不敢再說了。

她低着頭，一路沉默到了飛機場。

而另一邊的黑色轎車內，氣氛陷入了絕無僅有過的寒涼。

顧海一度覺得自家女友準備讓他失業, 所以才會語出驚人地把林墨橙給罵了一通的。

“我說你是白癡嗎？什麽叫做善意的謊言？”姜思琦本來還想控制一下脾氣的, 結果聽完林墨橙半遮半掩地講完故事梗概後, 她都快氣炸了。

她覺得有必要讓顧海趕緊辭職。

因為她深刻懷疑他的這個老板腦子不太正常！

“你口口聲聲說着為她好, 結果幹的都是些傷害她的事情。”姜思琦冷哼道，“所以你覺得你自己很偉大嗎？我跟你說, 那姑娘能擺脫你，那是她的幸運。你現在還要去糾纏她, 請問你自己認清楚你自己的錯誤了嗎？”

“……”

此時的林墨橙，臉上和挂了霜似的，冷得讓人害怕。

長久的沉默，更是給人透露着一種随時可能會爆炸的感覺。

顧海想上去把電話給挂斷了，可偏偏林墨橙攔住他不說, 還瞪了他一眼。

“……”

本意讓你少挨駡，怎麽還成我犯錯了？

顧海暗暗腹诽的同時, 再看看姜思琦還不停歇的責駡，他忍不住為自己的工作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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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所有的事情, 從來都只想到了你自己。你真的愛她嗎？你重新追求她，到底是因為愛還是因為不甘？你有想好未來要怎麽處理這份感情了嗎？”

靈魂三問之後，姜思琦繼續道，“想要追求一個人其實并不難, 無非就是多站在那人的角度上去多看看問題。你自己也是一個女人, 難道你自己沒有這方面的感覺嗎？用真心換真心, 說起來很容易，只是做起來, 這世上根本沒有幾個人能做到而已。”

姜思琦說了很多，林墨橙雖然神情嚴肅，但是卻并沒有出聲反對，而是默默将姜思琦的話給記在了心裏。

等挂上電話，林墨橙回味了一番後，才想起來問顧海道，“你女朋友是做什麽的？”

“哦，她啊，她是個員警。”

那怪不得說起話來的時候，像訓犯人似的。

林墨橙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用這麽嚴厲的話語訓斥過了。

等到了機場，三人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便直接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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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VIP候機室出來的陳笑卻見林墨橙沒有跟着她們一起走VIP通道，便不禁有些奇怪地看向了雲霓。

雲霓在邊上小聲道，“聽說林墨橙沒買上商務艙，所以她得和經濟艙的一起檢票進來。”

“……”

陳笑有些無語地回過頭看了一眼林墨橙。

高高瘦瘦的林墨橙被人攔在了候機廳，看起來單薄又孤獨，可憐極了。

不過這人也真夠無聊的。

非要坐這班飛機嗎？

堂堂一個大老板，非得去經濟艙擠着，還真是閑得慌。

陳笑嘆了一口氣，心情複雜地進了機艙。

“怎麽了？”項夢瑤注意到陳笑的臉色有些不對。

陳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是覺得有些人幼稚而已。”

項夢瑤想了想，“你是說林總特意改簽經濟艙的事？”

“呵。”竟然連項夢瑤都知道了，還真是丢人的厲害。

陳笑只能苦笑着坐了下來，結果她剛一落座，項夢瑤就坐在了她的邊上。

“我和雲霓換個位置。”項夢瑤笑盈盈道，“前輩應該不會介意吧……”

介意又能怎麽辦呢？

陳笑累了，這會兒只想躺下來休息。

所以她也沒吭聲，直接就調好了座椅，然後耐心等待飛機起飛。

只是飛機上的空調好像有點兒低，陳笑剛躺下，便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然而還沒等她去按服務鈴，空姐便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您好，這是毛毯、一次性眼罩、還有厚拖鞋。”

接過空姐遞過來的東西，陳笑有些意外地望着空姐。

“我還沒找你們要呢，你們……”

“哦，是經濟艙的一位乘客讓我給您送來的。”空姐微笑着說完後，便颔首示意着退了下去。

陳笑捏着毛毯，忍不住笑着伸長了脖子往後面看了一眼。

只是和經濟艙離的太遠，看不見林墨橙。

不過讓陳笑意外的是，林墨橙竟然變得這麽貼心了，竟然還知道她睡覺的時候要用眼罩的習慣。

陳笑搖了搖頭，換上拖鞋後，安心帶上了眼罩，披着毛毯就躺了下來。

連日來的排練讓陳笑耗盡了心力，早在上飛機前她便已經疲憊不堪地想要睡覺了，這會兒更是一合上眼，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直到氣流颠簸，陳笑才清醒過來。

一看，其實也不過才睡了四十分鐘而已。

長時間的不規律生活，讓陳笑很難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态。

剛剛會睡着，也不過是因為太累才導致的昏睡而已。

等精神稍微好一點，她就會因為一些小聲音小動作而醒來。

陳笑爬了起來，她側過頭，發現項夢瑤正躺在那兒閉目養神，樣子看起來格外的動人。

“前輩是真的愛上我了嗎？”

忽然間，項夢瑤睜開了眼睛，她嘴角上揚，笑得有些狡黠，“我今天都已經是第二次發現前輩在偷偷看我了……”

“……”

如果只有一次，陳笑肯定厚着臉皮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但這都已經 是第二次了，如果再裝無事發生，反而顯得心虛。

陳笑想了想，忽然嘆息了一聲，道，“你是不是也是一個有很多秘密的人？”

“呵，為什麽要這麽問？”項夢瑤有些不解地看向了陳笑。

陳笑惆悵地笑了笑。

她知道以自己和項夢瑤之間的身份，她根本不應該去要求項夢瑤什麽。

可是有林墨橙的欺騙在前，陳笑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

特別是今天在後臺聽到了項夢瑤和谷羽之間的談話後，陳笑更是覺得心裏格外不踏實。

她偷偷看項夢瑤，也無非是想知道，項夢瑤真的和她表現出來的樣子一樣嗎？

還是說，她和林墨橙一樣，擁有着兩副面孔呢？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陳笑抿了抿唇，“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但千萬不要騙我，可以嗎？”

“可以。”項夢瑤幾乎沒有思考就直接給出了答案。

但她望着陳笑，目光灼灼，還緊跟了一句，“那作為交換，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可以。”

陳笑自诩自己沒有什麽太多的秘密需要隐藏，所以不論項夢瑤要問什麽，她覺得都可以輕松應對。

而為了表達誠意，陳笑讓項夢瑤先問了問題。

“你還喜歡林墨橙嗎？”

項夢瑤的問題，直接了當，吓得陳笑差點被直接嗆死。

不過所幸陳笑很快就順過了氣，她有些哀怨地看向了項夢瑤，責備道，“你怎麽會問這種問題呢？當然是不喜歡了。”

“真的嗎？”

“真的！”陳笑回答的十分肯定。

陳笑覺得自己的表現已經足夠明顯了，不知道為什麽項夢瑤竟然還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而且項夢瑤的這個問題，總感覺隐藏着別樣的深意，讓陳笑忍不住深看了一眼項夢瑤。

不過幸好項夢瑤沒有多說什麽，陳笑暗暗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她連忙道，“那該我問了。”

“嗯。”

“你……你和谷羽之間，是不是有些……不可告人的事？”

陳笑問的很隐晦，她不想讓自己和項夢瑤尴尬，所以她并沒有明說，而是等着項夢瑤自己去品味這個問題。

而項夢瑤在聽到陳笑的問話後，她盯着陳笑看了許久，然後忽然就笑了，“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全都是可以告訴你的事情。”

“……”

看到陳笑傻了傻，項夢瑤便直言道，“你這是在瞎猜，還是聽到了什麽？或者看到了什麽？”

陳笑還是很老實地把那天在化妝間外聽到的話給說了一遍。

她沒有想要隐瞞項夢瑤的意思，至於項夢瑤，她若是想要有所隐瞞，也從來不是陳笑說謊與否能夠決定的。

面對陳笑的坦白，項夢瑤的眼底閃爍出別樣的光彩來。

最後她笑笑，直言道，“只是一些往事罷了。”

“就是之前有一個人去找谷羽要簽名，結果谷羽不僅不理那個人，還推了那人一把。那人摔倒在地上，而且還正好臉着地。更重要的是，當時地上還豎着一塊玻璃碎片，那人的臉便被劃了一個大口子。”

“然後呢？”

“然後谷羽賠了那人兩萬。”

“……”陳笑看到項夢瑤的眼神落寞地暗淡了下去，便連忙道，“那受傷的那個人呢？她怎麽樣了？”

“她……她死了。”

“！”

陳笑本來以為，谷羽僅僅只是傷了人家的臉而已，可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故事的結尾竟然這樣的沉痛。

“死了？是因為……因為感染？還是因為……因為別的原因？”陳笑不明白，如果僅僅只是劃傷臉的話，怎麽會有這樣嚴重的後果呢？

項夢瑤搖了搖頭，“沒有感染，除了毀容之外，她沒有受其他的傷。或者說，她的身體上，并沒有受其他的傷。”

因為她受傷的，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她是自殺的。”項夢瑤道，“因為接受不了毀容，所以直接跳樓自殺了。”

“……”

項夢瑤極為平靜地說完了一切，陳笑僵坐在那，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似的，格外的不真切。

“你認識她嗎？”陳笑望着項夢瑤，輕輕地問道。

項夢瑤點了點頭，“她是我的高中同桌，叫陳笑。”

“！”

不知為何，陳笑在看到項夢瑤臉上的笑容時，忽然覺得有些詭異的恐怖。

而這時，項夢瑤淡淡道，“因為她和你重名，所以我和她的關系比較親近。而她那天其實……其實是為了幫我去要你的簽名的。只是她不知道你已經退團了，所以才會纏着谷羽要你的簽名，結果……結果最後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