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衆目睽睽之下的公主抱

第46章 衆目睽睽之下的公主抱

顧笙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顧笙了, 沒什麽好怕的。顧震東都昏迷那麽久了,十有八九是醒不過來了,說不定早就已經……

她一直和那個繼姐不和, 公司又在她那個繼姐親哥的掌控中, 顧笙已經沒有依靠了。

想清楚這些, 陳鳶鳶轉頭走了回去。視線在場內掃了一圈找着顧笙的身影, 腦子裏制定着計劃。

那邊的顧笙還不知道這些, 她看着手機,沈時域已經回了消息,說是有事耽誤了, 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

所以本來沒耐心準備走的顧笙,打算再等一會會。再不來她就直接走了, 不管他。

江遲已經走了,還給她發消息控訴了一番, 顧笙回了個表情包,随後收了手機。

轉身準備找個角落休息一會兒的時候, 忽然被人撞了一下,緊接着顧笙就感覺自己的衣服濕了一塊。

“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陳鳶鳶手裏還拿着紅酒杯,連忙道。

顧笙低頭看過去, 白色的禮裙上被潑上了紅酒, 就在胸口的位置,看起來極其的明顯。

顧笙皺起眉,禮服髒了,她根本沒有替換的衣服。

“不好意思啊, 我幫你擦擦。”陳鳶鳶放下酒杯,拿起一邊的的餐布就往顧笙的衣服上擦。

顧笙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不用了。”

“這可怎麽辦啊,要不然我去找一套禮服過來,顧大小姐将就穿一下?”

“不用了,我正好要走了。”

顧笙看着衣服上的紅酒,本來還打算等一會兒到沈時域來,現在不用等了,直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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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鳶鳶沒有想到顧笙要直接走,連忙攔住她:“別走啊顧大小姐。”

“畢竟是我把你的衣服弄髒的,你給我一個機會彌補。”

顧笙掀起眼看向陳鳶鳶,沒有開口。

她看出來了,這杯酒不是無意間潑的,是故意的。

陳鳶鳶感覺到顧笙的視線,心底沒由來的有些打鼓,她轉頭看了看人群中站着的楊瑞斌,暗自咬了下牙,堅定下來,擡手發出聲響。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陳鳶鳶雙手拍掌又吸引了場內其她人看過來,很快蔣樂嘉也到了這邊。

偏側的一個位置,此刻猶如成為了宴會中心。

蔣樂嘉看了眼顧笙禮服上的酒漬,又看向陳鳶鳶,微微蹙起眉:“怎麽了?”

“我剛才不小心弄髒了顧大小姐的衣服,我打算折現賠給她。不過,這樣未免太沒有意思,正好今天是嘉嘉的生日,不如我們請顧大小姐彈首鋼琴聽聽,算是給的生日祝福,同時咱們也盡一些自己的心意,出錢當個彩頭支持一下怎麽樣?”陳鳶鳶開口道。

提議一出,場內寂靜了一瞬,随後嘩然。

顧笙站在原地沒動,嘴角掀起了一抹冷意。

圈內誰不知道顧笙的媽媽生前是個鋼琴家,誰不知道她自從她媽媽去世後就再也不彈鋼琴了。現在,讓顧笙當衆給大家彈鋼琴聽……

尤其是,還要大家給錢當彩頭,仿佛是酒吧裏給錢表演的一樣,簡直是把把顧笙踩到了泥土裏。

陳鳶鳶看了一圈:“我先帶個頭,我出五萬怎麽樣?”

蔣樂嘉看出來了,陳鳶鳶是在對付顧笙,不過,她樂見其成。

于是,她彎唇假裝不知道的開口:“真的嗎?顧大小姐要為我彈琴?那我真是太榮幸了,我也湊個熱鬧,出十萬好了。”

有了她的開口,她身後站着的幾個女生都附和:“我也是,我出五萬。”

“那我也出五萬。”

“我出八萬。”

“我也出八萬!”

“十萬!”

“……”

剛才還安靜的會場,陡然間變得熱鬧起來,仿佛是一個拍賣會場。只是,這裏拍賣的是顧笙的一首鋼琴曲。

沒一會兒,随着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總金額就已經破了一百萬。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顧笙的身上,在他們的眼裏此刻的顧笙再也不是之前高高在上的顧家大小姐。身上的晚禮服上染了污漬,還被拿錢買她的表演,一雙雙的眼睛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話。

然而,顧笙卻始終背脊挺直的站在那裏,天鵝頸高高的揚起,明明應該落魄的時候,但她卻依舊明豔華貴。

就連裙子上的酒漬就像是一朵鮮麗的玫瑰,給她添了一分豔色。

此刻顧笙臉上的表情已經全然消失,只剩下了徹骨的冷意。忽的,她勾了勾唇角,仿佛一夜綻放的昙花。

她轉身從旁邊的桌子上端了一杯香槟拿在手裏,回頭看向了陳鳶鳶。

所有的目光都跟随着她移動,等着看顧笙會做什麽樣的反應。

下一秒,顧笙揚手就把手裏的香槟潑在了陳鳶鳶的臉上,空的杯子砸在了她的腳邊,瞬間四分五裂。

“啊!”

陳鳶鳶被兜頭潑了一臉的香槟,緊接着就感覺到杯子在腳邊碎裂,在視線來不及看清的時候能感覺到碎片劃過了自己的皮膚。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來指使我。”

“顧笙,你敢這麽對我!”陳鳶鳶驚聲尖叫。

“我為什麽不敢?不僅如此,以後我都讓你在悅城混不下去。”顧笙看着她緩慢而清晰的開口:“我顧笙說到做到。”

最後幾個字出來,陳鳶鳶心跳都停了一拍,随後強自鎮定的出聲嘲諷:“顧笙,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現在的處境,還以為自己是顧家大小姐?”

“你爸都已經昏迷兩個月了,是真的昏迷,還是秘不發喪?”

顧笙冰冷的視線射過去:“說話前,最好先動動腦子,這種話也敢随便說,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在悅城待了。”

陳鳶鳶被顧笙身上駭人的氣場震懾住,一時沒有出聲。

顧笙掃了眼她,又看向了一邊站着的蔣樂嘉,掀起唇。“既然是蔣小姐的生日,那我也來給大家助助興。誰往她頭上潑一杯香槟,我給十萬。”

“不過,在座的各位都是不缺錢的,這些錢我就以大家的名義捐給慈善機構,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怎麽樣?”顧笙掀着漂亮的眉眼睥睨的道。

赤裸裸的打臉,用剛才陳鳶鳶的方式還回去,并且更加的把她踩在了腳底。

陳鳶鳶瞬間感覺到無數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尤其她現在格外的狼狽,讓她的理智瞬間全無。

“都到現在了,你還裝什麽裝。顧氏集團都已經在你那個繼兄手裏了,你到底哪來的底氣?哪怕分家産,你也只能得到四分之一。我讓大家出錢聽你彈鋼琴是為了幫你,你還不識好歹。”

“哦我忘了,不是繼兄,是同父異母的親哥哥。顧笙,喜歡自己的親哥哥是什麽感覺啊,不惡心嗎?你難道沒有一點倫理道德嗎?不覺得羞恥嗎?”陳鳶鳶臉上的妝都有些花了,發絲貼在臉上,幾乎瘋狂的說道。

背地議論的話都拿到了臺面上說,還是當着本人的面,在場的人全都屏住呼吸,看這場好戲。

“啪”的一聲,顧笙上前兩步揚手打了她一個巴掌。

眉眼間的冷意徹骨,“嘴巴這麽髒,要不要再用香槟給你洗洗。”

陳鳶鳶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後嘶吼道:“你敢打我!”

說完,她朝顧笙過去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顧笙反應過來的時候往旁邊躲了一下,但還是沒有躲開,身體被力道推的踉跄了一下。好在身後就有個桌子,她撐着邊沿穩住了身形,沒有直接摔在地上。

但是,腳腕扭了一下,腳下是十厘米的高跟鞋,此刻鑽心的疼痛襲來。

顧笙盡力的維持着臉上的表情,沒有洩露出半點異樣,她把重心放在另一只腳上,站在原地沒有動。

“顧笙,你別太嚣張了,等你落魄的時候,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顧笙高高的擡着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我怎麽樣不勞你操心,但我把話放這,在我落魄前你一定會比我更慘。”

“蠢貨,等着破産吧。”

短短五個字,帶着種殘忍的緩慢。

陳鳶鳶心跳都有一瞬間的停止,她突然很後悔答應了楊瑞斌的條件,但是,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樣,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顧笙,你敢對付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和你魚死網破!”

顧笙現在腳受了傷,雖然沒有看,但是已經能感覺到腳腕處開始腫脹。如果陳鳶鳶真要做什麽,她根本沒有辦法抵抗。

劇烈的疼痛感,讓她臉色都有點發白,但她強撐着,氣場絲毫沒有弱。

“做什麽事之前,最好先想想自己,再不濟也要想想你的家人。”

赤果果的威脅。

這句話成功的讓陳鳶鳶的腦子恢複了一些理智,可是現在認輸求饒,她會成為整個圈子的笑話。

她不敢面對這樣的結果。

蔣樂嘉這時适時的開了口,“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都是我的客人,這件事是個誤會,能不能賣我一個面子?”

陳鳶鳶聽到蔣樂嘉出聲幫忙松了口氣,胸口起伏着,身側的手都在劇烈的顫抖。

顧笙沒有開口,她現在處于劣勢,能和平解決最好。不然,真要和這種人魚死網破,未免太掉價了。

然而,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人突然出聲:“這件事顧笙有錯在先,應該讓她道個歉。”

陳鳶鳶聽出是楊瑞斌的聲音,頓時覺得自己多了個靠山,尤其是楊瑞斌這話是向着她說的。

對,只要顧笙跟她道個歉,那今天她就不算丢臉,還完成了楊瑞斌的要求。

陳鳶鳶立時有了底氣,“對,只要你給我道個歉,這事就翻篇。”

顧笙掀起唇角冷嗤一聲,有些人真是給臉不要臉。

她擡眼視線往人群中掃視過去,不少人都閃躲起來,生怕被顧笙給記恨上。然後,她看到了楊瑞斌的臉。

楊瑞斌下意識的也想要躲開,但随後又覺得自己沒必要怕顧笙,直直的和她對視着。

顧笙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涼涼的開口,“上一個讓我道歉的人下場,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顧笙說的是傅夢瑤。

她話音一落,幾乎場內的人都反應了過來,頓時唏噓。

此刻場內的人中就有當時在場的,想起傅夢瑤鮮血淋漓的手都還有些心有餘悸。

陳鳶鳶家世太低,沒有資格去魏晚枝的生日宴,所以沒有見到,只從別人的嘴裏聽說過。現在聽顧笙這麽說,心裏下意識一跳。

腦子裏急速的運轉,随後開口換了個條件,“不道歉也可以,畢竟是我弄髒了你的裙子,今天的事就當抵消了。你收回之前說的話,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雖然心底覺得現在的顧笙應該做不了什麽,但是,可能顧家長久的印象留在心裏,讓陳鳶鳶還是有些害怕。

“不可能。”顧笙想都沒想的拒絕。

陳鳶鳶今天這麽針對她,先是潑了她紅酒,後面又出言不遜,現在讓她一筆勾銷,那她的臉面還往哪擱?

顧笙微擡着下巴給她一個選擇:“你以後都不在悅城出現,我就放你家一馬。”

比起破産,這已經是她仁慈後的決定。

但是,陳鳶鳶卻不同意:“顧笙,你非要鬧個魚死網破是吧?”

“這麽輕易放過你,是要所有人都以為我顧笙好欺負?”顧笙冷聲道。

陳鳶鳶眼睛都快要紅了,她現在已經被架了起來,要麽跪地求饒,要麽魚死網破。

理智告訴她應該和顧笙求和,說不定還有緩和的餘地,但是,現在求饒以後她也沒有辦法再再悅城的圈子裏生存。

這時候,楊瑞斌又開口了:“顧笙,你真是太過分了,人家都已經給你臺階了,你還非要鬧起來嗎?”

“嚣張跋扈的顧大小姐,就不給人留一條活路,非要把人逼走?”

顧笙真是受夠了這個躲在暗地裏的老鼠,“滾出來!躲躲藏藏還是不是個男人!”

楊瑞斌梗了一下,随後從人群中出來,“怎麽,你敢做還不讓人說句公道話嗎?”

有了楊瑞斌的支持,陳鳶鳶瞬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顧笙冷眼看着面前的兩人,随後視線轉向陳鳶鳶,“選擇我已經給了,至于答不答應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陳鳶鳶心下發顫,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能接受。

“那我也給你一個選擇,你要是不同意一筆勾銷,我現在就和你魚死網破!”陳鳶鳶嘶喊着,賭顧笙會認輸。

“反正你之後都要對付我,那我不如現在就不讓你好過。”

顧笙輕輕動着右腳,劇烈的疼痛已經過去,但是動的時候還是有一點疼。在心裏判斷着能躲開的可能性,做了最壞的打算。

随後,緩緩道:“還是那句話,做事之前想想你的家人。別因為一時的沖動,把他們也都拖下水。”

顧笙是在提醒她選擇離開悅城皆大歡喜,但是聽在陳鳶鳶的耳朵裏卻是在威脅她。

瞬間渾身血液上湧,沖垮了她最後的理智,朝顧笙沖了過去:“顧笙,你別欺人太甚!”

顧笙暗自咬了咬牙,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跟這女人打起來未免太丢臉,尤其是她腳受傷還不一定能打的贏的情況下,真是要丢臉丢大發了。

她挪着腳步要往後退,身後的桌子上有一個五層的香槟塔,要是都掃下來,應該能攔住這個瘋女人。

就在顧笙大腦瘋狂運轉想着辦法的時候,突然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攔住她。”

接着,兩個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後出現,是傅辭和沈時域。而龐清已經攔住了陳鳶鳶,将她擋在了身前。

沈時域挑高了眉,“啧,幸好來的及時。”

看到是他們,顧笙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沈時域會來她知道,沒有想到傅辭也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傅辭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心底無端的湧出了一絲……委屈。

傅辭和沈時域的出現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兩個人的樣貌都是頂尖,一個俊美矜貴,一個卓絕倜傥,周身的氣質更是非同尋常。

兩個人都不常在宴會上出席,很多人都不認識他們。但也有人見過,喊出了兩人的名字。

“是盛景集團的傅總。”

“另一個是沈家二少。”

人群中頓時嘩然。

“原來這就是傅家的那位。”

“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

“他們也是來參加蔣家千金生日宴的嗎?”

蔣樂嘉聽到身後隐約的議論聲,視線放在傅辭和沈時域的身上,唇角微勾。她是給發了請帖的,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會來。

要不是現在的情形不太合适,她一定要招待幾句。

想到這裏,蔣樂嘉上前一步準備把剛才的事揭過,卻聽傅辭嗓音低沉的問:“衣服怎麽回事?”

顧笙見他問,直接指了陳鳶鳶:“她潑的。”

語氣中無形中帶了點告狀的意味。

但是在場的人沒人知道她和傅辭的關系,也沒有人會往這方面聯想,也就沒有察覺出那點微末的異樣。

沈時域倒是聽出來了,略微挑了下眉。然後,不怕拱火的開口:“竟然有人膽子這麽大敢潑我們顧大小姐?我倒挺好奇是誰?”

說完,看向陳鳶鳶笑着問:“你叫什麽名字?哪家的?”

陳鳶鳶看着沈時域漂亮的臉,尤其是被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注視着,臉頰忍不住泛紅。

但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她的名字也不是什麽秘密,在場的人随便拉一個問都能知道。

所以,她還是開口回答了:“陳鳶鳶……”

沈時域思索了幾秒,“姓陳,陳家啊?”

傅辭站在距離顧笙幾步遠的位置,沉寂的眸子仔細的打量着顧笙,确定她臉上身上沒有傷才緩緩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了陳鳶鳶。

語調平靜的開口:“做酒店行業的陳家?”

陳鳶鳶看着傅辭,被他注視着她竟有些不敢回視,心跳驀的跳快了兩拍。然後,點了下頭。

“你父親叫陳建成?”

陳鳶鳶沒有想到他竟然知道她爸爸的名字,有些詫異的看向他,随後,又點點頭:“對,陳建成是我爸爸。”

傅辭的清冷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你還有個哥哥叫陳駿。”

“是的。”

陳鳶鳶沒有想到他竟然知道的這麽清楚,畢竟他們陳家在豪門圈裏實在排不上號,更何況是跟他們傅家這種頂級豪門相比。

所以,現在看傅辭竟然對她家了解的這麽清楚,陳鳶鳶耳尖泛紅,忍不住想是不是傅辭早就關注到她們家了。

随後想起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又有一些懊惱。

傅辭沒有再問,只是道:“道歉。”

陳鳶鳶瞬間心裏像是灌了蜜一樣,沒有想到傅辭竟然會為她撐腰,讓顧笙給她道歉。她眼睛發亮的看向傅辭,目光含羞帶怯。

下一秒,卻聽顧笙開口道:“不要道歉,我剛才說了要麽她離開悅城再也不出現在我面前,要麽他們家破産。”

顧笙臉色不虞,目光憤憤的看向傅辭。

陳鳶鳶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剛才傅辭是讓她給顧笙道歉,不是讓顧笙給她道歉,臉色頓時一白。

随後,又湧上些委屈,看向傅辭告狀的道:“傅總,你聽到了,顧笙就是這麽蠻不講理,非要把人逼到絕路。”

然而,傅辭卻沒有應聲。

這時,傅辭餘光注意到顧笙的腳似乎有些不太對,她的裙子很長,幾乎到了腳踝,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一側的腳腕部分有些腫脹。

瞬間,原本平靜的眸色冷了下來。

沒有再看陳鳶鳶一眼,定下結論:“回去告訴你父親,可以準備財産清算了。”

一句話,定了他們家的生死。

“什、什麽?”陳鳶鳶白着臉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邊的沈時域好心的替她解釋了一句:“意思是,你們家要破産了。”

陳鳶鳶身形不穩,往後退了兩步。

不過,沒有人管她,所有人都往旁邊躲開,對她避之如蛇蠍。

傅辭擡腳朝顧笙走過去,斂着眉還是輕聲問了一句:“抱你走?”

顧笙點了點頭,她現在這樣肯定沒法走,當這這麽多人的面一瘸一拐的走也太難看了,只能讓傅辭抱着了。

傅辭彎身打橫抱起顧笙,顧笙伸手圈住他的脖頸,沒有管其他人的目光,将頭靠在了傅辭的肩膀。

兩個人很快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龐清早就已經快步跟上,沈時域看這裏也沒有熱鬧可以看了,閑庭漫步般的也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宴會廳瞬間炸開了鍋,而剛才發生的事,也以非一般的速度迅速的在悅城傳播。

傅辭和顧笙的名字再次出現在一起,還是這樣的情況下。

“傅辭該不會是喜歡顧笙吧?”

“我去,為了顧笙一句話,直接要收購陳氏?”

“顧大小姐這魅力果然不容小觑,還以為顧家要落魄了,現在看怕是不一定了。”

“顧笙這到底是什麽命啊。”

“……”

傅辭抱着顧笙放進了後排,龐清開車,很快駛離彙入了車流當中,全然忘了來的時候還有一個人。

等沈時域出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汽車尾氣。

“……”

沈時域都已經沒心思生氣了,心裏暗罵了兩句,認命的自己叫了司機來接。

而在車上的顧笙,這時候才想起來問:“等等,你怎麽是和沈時域一起來的?”

“你不是不參加這種宴會的嗎?”

“你認識沈時域?”

聽到這裏,傅辭沉默了一秒,想起了被遺棄的某人。但是,也僅僅只有一秒,就毫無負擔的把他抛在腦後。

本來他是不準備過來的,不過,聽說顧笙會來就改了主意。正好沈時域當時和他在一起,還說顧笙給他發了消息,讓他趕緊去,就和沈時域一起來了。

“知道你來,就來了。”

說完又回答她的第二個問題:“我們很早就認識。”

傅辭簡單跟顧笙介紹了一下和沈時域的關系,顧笙這才知道傅辭和沈時域竟然是好朋友。

兩個人看起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會是朋友?

但是回頭想想,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确實還挺和諧。

“對了,你……真的要收購陳氏?”

傅辭看向顧笙:“你都開口說了,當然不能讓你食言。”

“可是……”顧笙有一點糾結,畢竟陳家她雖然不太了解,但是能擠進圈子裏的,起碼也是有些家底的,傅辭因為她一句話說收購就收購,她怕會給他帶來麻煩。

傅辭看出顧笙的顧慮,開口:“他們家是酒店行業發家,大多是一些三星的酒店,規模不算很大,收購起來不會麻煩。”

“那你當時問她爸爸和哥哥的名字是為什麽?”

她還以為能被傅辭叫出名字的,商業才能上起碼有兩把刷子。

“陳建成最近來過盛景,想要投資,大約是資金鏈出現了問題。”

“至于陳駿,幾天前聽說在偷偷出售陳氏集團的股份,似乎是為了還賭債。”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他手上的股份都被我低價收購了,原本就考慮過要不要直接收購陳氏,拿到控制權。但陳氏的酒店規模不算大,我并不打算分出人力進行管理,就擱置了。”

“現在只是改下主意。”

陳家可謂是內憂外患,資金鏈出現問題,兒子偷偷抛售股份,女兒又得罪顧笙。陳建成要是聰明一點,就主動和盛景達成收購協議,不然只要傅辭斷掉他們的資金鏈,那麽陳家就會面臨破産。

悅城沒人會幫陳家,或許他可以去求傅家。但是,商人重利,沒有利益的事,傅明川哪怕想跟傅辭對着幹,也不會做這門賠本買賣。

所以,陳家的結局不會改變。

“那他們家會破産嗎?”顧笙看向傅辭。

“你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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