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新手

新手

傅立文開車回了趙晴安的那套小公寓，那就是他口中的家，只要有兩個人在的地方，就是家。

趙晴安牽着他的手進了家門，反手關門的時候，一把将傅立文按在了門板上。

“幹嘛？”

傅立文動了動脖子，鏈條發出清脆聲響。

“你說呢，難得你這麽配合我，穿了我選的衣服。”

趙晴安故意使壞，拽了拽鏈條。

“你的目的達到了，今晚，還滿意嗎？”

傅立文垂下眼簾，順着鏈條，将視線移向趙晴安。

“這才哪兒到哪兒。”

趙晴安玩上瘾，手上的力度收緊，鏈條被帶動，傅立文被動地俯下身體，兩人離得更近了些。

她擡手摸了摸傅立文頭上尖尖的狗狗耳朵，“嗯，手感還不錯。”

“差不多得了，這游戲，容易玩兒過火。”

傅立文湊到她耳邊，聲音低低啞啞地說道。

趙晴安剛想收回手，卻被傅立文一把抓住，“這邊也想要。”

她又擡起手，安撫似的摸了摸傅立文的另一只狗狗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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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立文的手沒有松開，等到趙晴安把手放下來，他順勢在她的掌心吻了吻。

趙晴安像是被燙到了一樣，迅速把手回收。

“沒想到，小叔叔好像還有點樂在其中了。”

“是有點喜歡，不過，你事先不跟我商量就送我這樣的驚喜，我還是有點不爽。”

傅立文一把将趙晴安抱起來，兩人進了客廳，他把趙晴安放在沙發上，自己則坐在地毯上，兩手搭在她的膝上，擡頭看着她。

“完蛋了，我怎麽撿到了一只這麽貪心的大狗狗。”

趙晴安用手上的魔法棒挑起傅立文的下巴，說道。

“所以，這位小魔女，你真的不考慮安撫我一下嗎？”

傅立文眼尾下垂，用狗狗耳朵在她手臂上蹭了蹭。

趙晴安蜻蜓點水般，飛快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又迅速分開。

看着傅立文眼神中的渴望，趙晴安有種捉弄得逞的快樂。

“先去洗澡啊，出了一身汗，難受死了。”

趙晴安手中的魔法棒抵在傅立文胸口，上面的小星星惡作劇般地挑開他的襯衫領口，在他的胸肌上畫了個圈。

傅立文抱起趙晴安，将她放在浴室地上，然後自己輕車熟路地去衣櫃裏拿換洗衣服，準備洗澡。

“好，那我也去洗。”

“這麽自覺？”

趙晴安原本以為他還會繼續抗議，可看他那乖得不行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

“這可是你的地盤，我可不得老實點嗎？”

傅立文打開水龍頭，幫她的浴缸裏放水，然後自己去了另一個衛生間洗澡。

等趙晴安穿好浴袍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傅立文已經洗好，換了一身家居服靠在沙發上，茶幾上還擺了剛剛洗好的櫻桃和葡萄。

“這麽勤快？”

趙晴安一邊用浴巾擦着頭發，一邊忍不住先拿了一顆櫻桃放進自己嘴裏。

發梢上的水滴落在傅立文的大腿上，在淺色的絲質睡褲上留下了幾個深色的斑點。

“頭發還沒吹幹就跑出來，當心感冒。”

“還不是因為我家只有那麽一個吹風機，我放在外面的浴室裏的，給你用了，所以我就沒得吹了。”

趙晴安一屁股坐在傅立文旁邊，把浴巾搭在沙發扶手上，然後開始吃水果。

傅立文沒再說什麽，只是默默起身，收起浴巾放回浴室的髒衣籃，又拿了電吹風出來。

“坐好，你一邊吃着，我來給你吹。”

電吹風的嗡鳴聲在耳邊響起，暖風很柔和，趙晴安坐在那兒沒有動，傅立文就站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縷長發，放在自己的手心裏用吹風機慢慢吹幹。

趙晴安很享受這樣的時刻，仿佛時光都變慢了，讓她想要多停留在這樣的時光裏。

“小叔叔，你吹頭發還挺專業的，一點都不會燙到頭皮。”

“謝謝誇獎。”

傅立文的專注力全都放在趙晴安的發絲上，完全沒想到這會是一個陷阱。

“那你以前是不是也給別的女生吹過頭發，所以現在才會這麽細心，這麽老練？”

傅立文手上的動作一頓，心想，果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趙晴安平日裏都不是那種會誇他的人，剛才誇了一句，果然抛出了一道送命題。

“怎麽可能，我這可是第一次給女生吹頭發，只要用心，就能做好，跟熟練又沒關心。”

“不是吧，那你沒有給鐘小姐吹過頭發？”

這件事在趙晴安心裏壓了很久，她今晚總算是找到機會問出口了。

“沒有的事，你別聽風就是雨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從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那是怎麽樣，反正嘴巴長在你身上，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咯。”

傅立文見她醋意大發的樣子，只覺得可愛又好笑。

“不跟你說吧，你胡思亂想。跟你說吧，你又不信。”

趙晴安的頭發已經吹幹了，傅立文放下了手中的吹風機。

他有點猶豫，要不要在今晚就把關于鐘麗瓊的事情和趙晴安說清楚。

可這樣的猶豫，在趙晴安看來，又有點像是心虛。

“你就算不說，我也會找別人問清楚的。”

趙晴安氣鼓鼓地別過頭去。

她這句話倒是給傅立文提了醒。

“你去找誰？孫奇峰嗎？你們兩個能不能別再鬧了，我看你們鬧大了要怎麽跟雙方家長交待。”

“還能怎麽交待，本來就是奔着談婚論嫁去的，直接結婚就好了。”

趙晴安用挑釁的眼神看着傅立文，字字句句都在戳他的肺管子。

“是嗎，到時候我是不是可以上臺做你們的證婚人？”

傅立文從沙發後面繞過去，坐在趙晴安身邊，他看上去神色平靜，并沒有趙晴安所期待的令他生氣的畫面出現。

趙晴安愣了一下，明知道自己的玩笑可能開大了，但是也不能把說出去的話撤回。

“當然可以了。”

“你在說謊。”

傅立文湊近，看着她的眼睛，篤定地說道。

“我才沒有。”

趙晴安本能地閃躲着他的眼神，卻被傅立文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她只能看着他，除非閉上自己的眼睛。

“不乖的小孩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在趙晴安閉眼的瞬間，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不要。”

趙晴安有點被吓到。

“剛才不是膽子挺大的嗎，一直跟我頂嘴。”

“那是在逗你玩，我只是想看你生氣。”

“我生氣對你有什麽好處？”

傅立文用手臂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體與沙發之間，臉上帶着幾分玩味的笑，看着趙晴安。

還沒等趙晴安回答，他的吻便再次落下。

“唔……”

趙晴安被動地适應着他的節奏，調整着自己的呼吸，一雙手有些無措地緊緊抓住傅立文胸前的衣襟。

傅立文抓住她的一只手，一路向下，“別緊張，我教你。”

她的動作有些僵硬，有點青澀，甚至有時候會沒輕沒重，傅立文吃痛的時候會微微皺眉，但這種從未有過的體驗，又讓他格外沉浸其中。

兩人逐漸掌握了節奏，開始變得合拍，終于釋放的那一刻，他們對上的是彼此迷離的眼。

女孩臉頰微紅無力地喘息着靠在他懷裏，傅立文低頭輕吻着她的發頂，“安安，你好棒。”

原本只是一句情動時的情話，可沒想到趙晴安卻被鼓勵到了，之前都會喊累，但今晚卻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求知欲。

“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趙晴安躺在床上，看着身邊的男人，他不管她如何動作，臉上都始終挂着淺淺的笑意。

但就是這樣的表情，卻讓趙晴安心裏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好了，來日方長，今天你也累了，不如先休息吧。”

傅立文剛才原本是把趙晴安抱到床上來休息的，可不知道怎麽地就被她給拽到了床上。

他說完便作勢起身，掀開被子的時候，把趙晴安一把抓住。

“不想你走，今晚就留下來陪我嘛。”

“我不走，我睡隔壁的客房，上次來的時候，你沒收拾，剛才我去看了一下，你都把床給鋪好了。”

像是被人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趙晴安不禁一陣臉紅。

“我這不是怕你要是再來的話，就不至于和上次一樣睡地板了。”

“那你乖一點，早點睡。”

傅立文起身，卻發現趙晴安并未松手。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

“我是不是因為表現不夠好，所以你才要去睡客房的？”

“怎麽會呢？你怎麽會這麽想？”

傅立文整理着女孩淩亂的發絲，她是他眼中最最珍貴的寶貝，他不會輕易讓人靠近她，亵渎她，哪怕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他忽然覺得趙晴安一本正經地和她談論這件事，看起來也挺可愛的。

“我們倆都是新手，何來表現不好一說呢，只能說我們以後共同進步。”

她的動作雖然青澀稚嫩，但卻能引起他最本能的反應和欲望，令他幾近着迷和瘋狂。

溫熱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快睡吧，要不然明天早上起來，又要叫着說自己長黑眼圈，長痘痘了。”

“嗯。”

趙晴安這才安心地閉上眼睛。

傅立文幫她蓋好被子，悄悄退出了房間，關好房門。

……

第二天一早，鬧鐘響過幾遍，趙晴安卻還是把鬧鐘按掉，只想繼續睡。

直到最後一個鬧鐘響起，她才起來。

今天她要和傅立文一起回京市了，傅立文在京市的項目已經順利啓動，他離開京市很久了，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而趙晴安這段時間也剛剛交稿，學校裏也暫時沒事她本想偷懶休息幾天的，聽說傅立文要走，她也想和他一起去京市。

傅立文求之不得，特意命秘書重新訂了兩張機票，與公司其他同事的航班錯開。

這會兒，其他同事應該已經快要飛抵京市上空了，而趙晴安不用趕早班機，所以可以睡個懶覺。

她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先去客房看看傅立文起來沒有，看見房門半掩着，正準備敲門，傅立文的聲音便從身後響起。

“安安，早。”

“早，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已經不早了，我正準備去叫你起床的。”

傅立文身上還穿着昨晚的家居服，看起來應該是剛起來不久。

“嗯，是要抓緊時間了。”

趙晴安轉身去了衛生間洗漱，傅立文也跟了過去，站在她身後，拿起牙刷開始刷牙。

“你幹嘛，這裏已經很擠了，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嗎？”

趙晴安嘴裏含着牙膏，含糊不清地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上次我帶過來的洗漱用品，都放在外面啊，要是換地方，也應該是你去裏面吧。”

“你這個人到底講不講道理啊，這明明是我家，你還吩咐我。”

趙晴安漱口以後，擡起頭來看向面前的鏡子，那塊圓形的鏡子，剛好把他們兩個人圈在裏面，傅立文也正在通過鏡子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趙晴安臉紅着移開了目光。

傅立文有恃無恐，本來就很寬的肩膀，站在她身後，就像是把她整個人給圈在自己懷裏一樣。

趙晴安看着洗漱臺上放着的剃須泡沫，忽然想要捉弄他一下。

她擠了一些泡沫在自己手上，然後快速轉過身，偷襲一般地往傅立文的臉色抹去。

傅立文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對自己使壞，但也沒阻止，任由趙晴安把他的下巴塗滿了泡沫，還有一些不小心灑在了他的脖子上和鼻尖上。

“小叔叔，這下真成大叔了，白胡子都長出來了。”

趙晴安做了壞事就想跑，卻被傅立文長臂一伸給攔了下來。

“想跑？”

“嗯嗯，小叔叔，我錯了，開個玩笑嘛。”

趙晴安瞬間滑跪。

“做錯了就要将功補過，反正抹都抹了，不能浪費。”

傅立文順勢捧起她的臉，鼻尖與她的在一起蹭了蹭，泡沫也沾到了趙晴安的鼻尖上。

“你是想讓我給你刮胡子？”

趙晴安反手拿過洗漱臺上的剃須刀，問道。

“對。”

“可是，我從來沒刮過胡子，這不是很危險，萬一把你臉皮刮破了，那豈不是破相了？”

“破相了也不要緊，反正我有下家了，以後就賴上你了。”

“是賴上了，看你就像個無賴呢。”

趙晴安考慮到等下還要趕去機場，也不敢耽誤太多時間，便拿起剃須刀，開始給傅立文刮胡子。

這件事看起來好像很簡單，但真正要下手的話，趙晴安還是有點抖，手上也不太敢用力，生怕把傅立文的臉給劃破了。

“別怕，可以再用力些。”

傅立文抓住趙晴安的手，加重了力道，胡茬明顯比剛才刮的更幹淨了。

最後，他用毛巾把臉擦幹淨，還不忘對着鏡子細細端詳。

“怎麽樣，是不是感覺還不錯？”

趙晴安看着鏡子裏的傅立文，心裏慢慢成就感。

“嗯，是不錯，現在到了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傅立文抱住趙晴安，用下巴在她的臉頰上蹭來蹭去，新刮過的胡茬很短，蹭在臉上癢癢的，趙晴安怕癢，只能往他的懷裏縮。

“好癢啊，不要了。”

“那下次還給我刮胡子，好不好。”

“好好好。”

趙晴安為了暫時擺脫他的蹭蹭，只好答應，可才出了衛生間，就變了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