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蜻蜓谷
山谷的入口有兩棵并排的參天大樹,枝繁葉茂,生生不息,活像兩尊天神像,靜靜的守護着這片淨土。
這是一個世外桃源,與世無争;山谷裏的人,自給自足,安享着天賜的閑逸的生活。聽聞山谷的谷主是一位貌美如花,文武雙全的女子,曾經是叱咤風雲的“蜻蜓仙子”。
一條小路蜿蜒曲折,五步一階,十步一轉,如果方向感不強烈,恐怕會被繞得暈頭轉向。不過,這條路對于司馬超群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入口的那兩棵樹旁。
之前還是滿目的黃沙,如今郁郁蔥蔥的景象,确實讓人眼前一亮,辣椒還在回想着剛才不應該放走若芯,但比起醒我的生死那就算不上什麽。
“沒路了?”辣椒望着那重巒疊嶂的石壁,要是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即使沒有生命危險估計也落下一身殘疾,想到此,她不禁害怕起來。
超群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醒我的輕功那麽好,這麽一點高度難不倒他的。”聽超群這麽說來,難道醒我不是被推下山谷,而是自願跳下來的?看着辣椒一臉的疑惑,超群生怕她起疑心,于是說道:“山谷的入口就在這兩棵樹之間,我們趕緊進去找找吧。”
超群拉起辣椒的手腕,兩人往前一鑽,消失在了樹身裏。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許多粉紅色的花瓣,将這原本養眼的小小世界,點綴得更加五彩缤紛。四個穿着迥異,身段窈窕的女子,從半空中拂過,仿佛幽魅一般。四種不同顏色的綢帶随風飄舞,擡頭望去,俨然是天女下凡,令人流連忘返。
一路荊棘,他無所畏懼,心中一念,只想早點找到玄姻。天空被花瓣粉飾成淡淡的粉紅色,空氣裏,飄散着一股微微的花香,這情、這景,萬千風情,難怪迷住無數慕名而來的過客。忽然,醒我腳下一絆,一腳踩空,從山坡上滑了下來,雙手及時一撐,将身子彈起,落在不遠處的一塊草地上。
玄姻趴在一塊石頭附近,額頭上傷口的血跡已經幹涸,但昏迷未醒。醒我正四下張望的時候,看到了玄姻,他二話不說沖到玄姻的身邊,雙手輕輕的把玄姻的身子翻轉過來,一探鼻息,還算強勁有力,看來傷勢并不算嚴重。醒我用手拭去她臉上的雜物,剛準備将她抱起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幾聲笑聲,緊接着,四種不同色澤的綢帶飛了過來,醒我不得不暫時将玄姻放下,身形一轉,躲過綢帶的襲擊。
四道身影站住四個方位将醒我和玄姻圍在中央,待薄霧散去,才看清了四位女子的模樣。劍眉星目,身段窈窕,秀氣中不失豪邁。每人一種裝飾,或紅或綠,彰顯了“梅、蘭、竹
、菊”的氣質,腰間懸挂着短劍,一看便知習過武。
“大膽狂徒,竟敢擅闖蜻蜓谷!”一個身着翠綠色長衫,右手腕上挂着一片竹葉挂飾的女子說道。
醒我作揖道:“在下無意闖入貴谷,是因為救人心切,并非故意冒犯,還望姑娘見諒!”
“哼,冬竹姐姐,現在的纨绔子弟什麽花招都會使出來,小心着了他的道!”另外一個穿着橙色長衫,長發上綁着一枚菊花頭飾的女子說道。
“是啊,不能因為此人相貌堂堂就放松警惕,前不久的那個李員外可就是個好例子。”站在醒我正對面的一個穿着藍色勁裝,腰間挂着一串蘭花狀鈴铛的女子接上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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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姑娘,我朋友從山谷上墜了下來,現在還有傷在身,所以我才下到谷底救人……”醒我解釋道。
“喲,這姑娘的姿色還真不錯,跟咱們家小姐有得一比,要是她在場,估計要刮花她的臉咯!”醒我聽最後一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子這麽一說,不免擔心對玄姻不利,于是腳步輕輕一擡,準備伺機抱起玄姻離開。
“诶,別輕舉妄動,我們四姐妹還沒答應你可以離開呢!”冬竹說道。
“那四位姑娘打算怎麽辦,現在我急着救人呢!”醒我試探性的一問。
四人相互交換了眼色,然後從四面發出四道綢緞,試圖将醒我綁住。醒我早就料她們到會有此舉,于是身體快速旋轉,躲過了綢緞。
不料這麽一動作,愣是給了她們“冒犯”的借口,雙雙地拔劍相向。
“他終于按耐不住了,姐妹們,抓住他!”冬竹一聲喝下,先揚劍上前。
醒我身形一晃,躲過了冬竹犀利的一劍,右手一拍,推開了冬竹握劍的手。頭一低,兩把短劍從身後襲過,劍鋒過處,滑落了一縷青絲,醒我往後一退,雙手迅雷般抓住兩人的手腕,不過,他并沒有順勢踢腿,而是将兩人甩了出去。
餘下的一人從下方刺來一劍,醒我往後一翻身,一腳踩在劍刃上,迫使她無法将劍收回。
“各位姑娘,在下完全沒有冒犯的意思,為何要咄咄逼人呢?”醒我喝住她們。
“誰敢欺負我的四個姐姐!”打鬥聲停止後,從不遠處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只見一個穿着白色短褂,黑色長裙的女子緩緩走來,左手上系着一個月牙狀的手鏈,醒我望着那月牙出神,似曾相識一般。
“哦,原來是小姐來了,我們正在捉拿一個闖入者。”冬竹說道。
“連四個姐姐都無法順利抓獲,看來這位公子還真有兩下子,就讓本小姐來會會你!”話音才落,她身子一騰,右手的玉簫就打了過去,醒我連續退了幾步,快速變換位置,閃到了玄姻這邊,剛伸手準備抱起玄姻的時候,玉簫就轉勢攻了過來,醒我頭一偏,右手快速抓出,将玉簫握住,即使她用力,也無法掙脫束縛。情急之下,她身形一轉,跳到醒我正前方,揚起一腳踢向醒我的胸口,醒我左手一掌相迎,瞬間化掌為爪,擒住了她踢來的腳腕。
四姐妹見狀,齊齊的揮劍刺來,醒我不得不松開雙手,将玄姻抱起來,豈料,從她袖子裏射出兩道白色的絲線,纏住了醒我的雙腳。
“天蠶索?”醒我大驚道,可惜已經被四把劍架着,無法動彈。
“哼,臭小子竟敢不給本小姐臺階下,這下子看你怎麽求我!”她冷哼道。
“住手!”一個年過五旬的中年婦女在兩個侍女的陪同下走了過來,那眼神,清澈明亮,仿佛兩顆潔白無瑕的珍珠,像如此年紀的女人,還能有這樣的容顏和氣質,可以想象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傾城傾國般姿色。舉止優雅得體,完全是大戶人家的風範。
“你們這是做什麽,還不趕緊把兵器收起來!”她喝道,嚴厲之中透着一股溫柔。
“娘……這個臭小子不知好歹……”她嘟着嘴,将天蠶索收了回去。
“住口,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你們四個怎麽可以跟小姐一起無理取鬧呢!”她說道。
“對不起夫人!”四姐妹也将劍收回,退到了一邊。
“這位公子,沒傷到你吧?”她問。“多謝夫人搭救,在下無意冒犯,還請夫人明鑒。”醒我抱着玄姻,所以就沒能施禮。
她走近玄姻,伸手替她把了脈,脈搏沉穩有力,傷勢并不嚴重,她說道:“只是一些皮外傷,春梅、夏菊,将這位姑娘帶到藥房,好生照顧。”
春梅和夏菊走了過來,從醒我手中接過玄姻,攙扶着往不遠處的藥房走去。
“公子,這邊請……”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醒我這才跟着她去了大堂。
“還沒請教夫人名字。”醒我作揖道。“我叫冷秀冰,這位是我的女兒新月!”冷秀冰說道。
醒我忽然愣在了大堂口,因為“冷秀冰”這三個字,他再熟悉不過了,在他開始有記憶的時候,她的眼神就是那樣,溫柔和溫馨。
“喂,你愣着幹嘛,別想打我娘的主意……”新月冷哼了一聲。
冷秀冰見醒我還站在堂口,轉過身說道:“看公子器宇軒昂,眉宇間透着一股英氣,不見得是艱險小人,所以你大可以放心進來。”
醒我回過神,走進了大堂坐下,然後抱拳道:“夫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冷秀冰仔細的打量着醒我,臉型、神态和氣質,冥冥之中仿佛在哪裏見過,就在剛才,她也是因為如此“神似”才出手化解誤會。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面?”冷秀冰問。醒我想了想,念了兩句詩:“夏雨繡冷冰,秋風織心晴”“是老爺寫給我的詩,你怎麽會知道的?”冷秀冰瞪着疑惑的雙眼盯着醒我。“因為寫這首詩的人既是夫人的相公,同時也是家父,司徒軒。”醒我終于知道了,原來自己的娘親還活着世上,還有那個闊別已久的妹妹。
“什麽,什麽嘛,你別亂認親戚,好吧!”司徒新月聽的是雲裏霧裏,因為當時她還小,不記得父親寫過這麽一首詩也不足為奇。
“你真的是醒我?”冷秀冰站起身來,走到醒我的身後,掀開醒我的衣服,在他左邊的肩膀上找到了一個“星”形印記,當時是為了走失之後,作為再重逢的憑證。
新月隐約的看到醒我肩上的印記,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因為在那裏,也烙印着一個記號,不過不是星而是“月牙”。
“你真的是我哥哥?”新月恍然大悟。醒我沒有說話,冷秀冰激動的将醒我攬在懷中,說道:“十年了,我們終于見面了……”冷秀冰說。醒我忍着心裏的激動和悲憤,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你要不辭而別,還帶走了妹妹?”
“我知道你一定會這麽問,安頓下來我再慢慢告訴你,好嗎,孩子?”冷秀冰說着,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原來你真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你知道我多麽想你嗎?為什麽你都不來找我……”新月拉着醒我的衣袖,像個淘氣的小孩子一樣。
重逢是人生裏的一道美麗的風景,那麽短暫的一面,卻還原了所有的親情,醒我跟其他人不一樣,他知道離開是需要勇氣和原因,他不會不理智到無法接受,他無非就是單純的需要一份親情,父親已經帶着遺憾離開,娘親健在,妹妹也出落成玉立婷婷的大姑娘,這就是醒我想要的,一個簡單的家。
一陣寒暄過後,三人圍着一張石桌吃飯,其樂融融。
“哥哥,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你不會介意的吧?”新月舉起酒杯賠禮道。
“哪裏會,能再見到你和娘,我已經很滿足了,要是爹還活着的話,一定很高興。”醒我說。
一提到司徒軒,冷秀冰的臉色立刻變得惆悵起來,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山莊的風風雨雨,我都看在眼裏,你爹就是為了這麽一個承諾,到死都那麽倔強。”“娘,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你和爹要分開,而爹為什麽口口聲聲說您死了……”醒我問。
“先吃飯,吃晚飯我再慢慢告訴你,還有,你身上的玉玺,要早點送走,我不想連自己的兒子都搭上性命。”冷秀冰說。
“我知道,過幾天我會再去一趟皇宮,也正因為它,才導致山莊被查封。”醒我憤恨道。
“原以為一切恩怨在十幾年前就結束了,沒想到上輩子留下來的遺憾,要你們來背負,不過兒子,只要娘在,沒有人會傷害你的。”冷秀冰握着醒我的手說道。
“是啊,哥哥,以後我和娘都會陪在你身邊,這裏就是你的家。”新月說道。
冬竹站在一旁有一會兒了,冷秀冰示意她進來,冬竹說道:“那位姑娘醒了。”醒我一聽玄姻醒了,問道:“藥房在哪,帶我去。”冬竹看了一眼冷秀冰,她點頭應允之後,醒我便跟随着冬竹去了藥房。
玄姻剛穿好衣服,冬竹和醒我就到了門口。再見到醒我,玄姻立刻撲進他的懷中,說道:“我真的很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冬竹看到這一幕,知趣的走到門外。
醒我拍着玄姻的後背安慰道:“都過去了,你放心的在這裏養傷,等我把玉玺送回皇宮之後,我們再回山莊。”“這是哪裏?”玄姻問。“這裏是山莊附近的一個山谷,叫蜻蜓谷。”醒我回答,看着玄姻一臉驚愕的表情,沒聽說過似乎很正常。
“是你救了我,對吧,我沒想到若芯居然落進下石……”玄姻故意挑起有關若芯的話題,醒我松開手走到窗戶邊,沉默不語,這也許就是他唯一的心病。
玄姻走到醒我的身後,從後面抱住醒我,嬌嗔的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提起她,我沒有怪她的意思,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怕。”
冷秀冰站在門口看着他們,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她假裝咳嗽一聲,引起他們的注意,玄姻見外頭有人望着,趕緊把手松開,站在一邊,雙頰泛着紅霞,一副害羞的樣子。
“娘……”醒我喚了一聲,玄姻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你叫什麽名字,跟醒我一起多久了?”冷秀冰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叫陳玄姻,祖籍是江西,跟醒我在一起有半年多了……”玄姻回答。
冷秀冰“哦”了一聲,說道:“你先在這裏好好養傷,別客氣,當做是自己家裏一樣。”
“謝謝夫人照顧,玄姻很是感激,醒我對我也很好,所以能得到你們的照顧,是我的榮幸!”玄姻又甜有膩的話,聽得冷秀冰有些得意,看得出來玄姻喜歡醒我。
“醒我,跟娘到書房去,我有話跟你說。”冷秀冰起身走到門外,吩咐好冬竹一些事宜之後,才領着醒我離開,玄姻跟到門口,冬竹阻攔住說道:“夫人跟少爺談話,不喜歡人打擾,我叫廚房給你做點吃的,陳姑娘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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