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晉陽之行
聶攀從馬上下來,坐在驿站裏喝茶,遠遠的沙塵裏,出現了一輛馬車。他擡眼望去,是秋塵的馬車。車夫将馬車趕進了驿站,秋塵才從馬車裏下來。“相公比我想象的要早到了。”秋塵妩媚的笑容夾雜着些許心事,不過,卻逃不過聶攀的雙眼。“娘子過來吃點糕點,休息一下我們再打道回府。”秋塵走到桌邊坐下,聶攀倒了一杯茶遞給她。“這可是晉陽有名的糕點啊,叫玫瑰芷蘭,我沒記錯吧。”秋塵笑着說。“嗯,這是蘇財主特意送過來給你吃的,是為了報答你救了他小兒子的事。”聶攀喝了一口茶說道。“沒想到蘇財主那麽有心。”“這次他的七十大壽,還特意邀請了我們。”“真的嗎,我進了聶家這麽久,都沒出過遠門,這次真的要去晉陽嗎?”“嗯,當然,我們收了請帖,賀禮也備好了,哪有不去的道理。”秋塵望着聶攀,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這是她待在淩霄閣這麽久,第一次能跟他出去游歷一番。
“秋塵,你會不會怪我,一直把你困着淩霄閣?”秋塵和聶攀同乘一匹馬,兩人似逍遙自在的一對眷侶,讓旁人羨慕不已,只是聶攀忽然這麽問,秋塵的心裏又有些沒底了。“你想說什麽,怎麽感覺你怪怪的?”秋塵把頭靠在聶攀的肩膀上,接着說:“我從來都沒怨過你,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而且,我是心甘情願留在淩霄閣的。”“真的嗎?”“我從來都沒有質疑你對我的好,對我的感情,是你讓我覺得了天底下還是有真愛的,所以我才選擇嫁給你。”秋塵笑了,她的笑容還是那麽有感染力,讓聶攀牽腸挂肚,分隔才幾天就思念泛濫。“是我多慮了。”聶攀說。
“大人和夫人回來了。”管家聶清聽見馬蹄聲後,把府門打開。聶攀将馬的缰繩遞到聶清手中,和秋塵并肩走了進去。“這次去太原還順利嗎?”聶攀問。“哎,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等許靖回來,我再跟你探讨這個事情。”“也好,那麽我們就準備準備,明天下午乘船去晉陽。”“嗯,這次要好好的放松一下,然後我打算去物色一個手镯,當然是你買給我。”“呵呵,是啊,你嫁給我,我都沒能買個像樣的首飾給你,真是慚愧啊。”“金銀珠寶乃身外之物,我想要的最最珍貴的,是你!”秋塵說。聶攀讓她坐下來,說:“我去吩咐廚房開始做午飯,你先休息吧。”
已經有半個多月,聶攀沒有和秋塵一起吃飯了,雖然都是粗茶淡飯,可是兩夫妻吃起來,卻是無尚的美味。他們成親也有兩年之久了,秋塵把整個家操持得張弛有度,從一個刺客蛻變成一個賢惠的妻子,聶攀的努力也是功不可沒。他對秋塵,絕對是一心一意。
“怎麽樣,這道松溪桂花魚味道很特別吧?”聶攀問。“我猜猜,是不是放了末夜的蔥?”“呵呵,怎麽都考不倒你,下次一定要弄一個絕對的謎題來為難你。”聶攀笑着,牽着秋塵走到花園裏。
“你有心事啊?”聶攀問。“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約她出來談談。”“誰?”“我的師妹。”聶攀看着她緊鎖的眉頭,就知道此去太原,肯定遇到了獨臂神尼的幹預。秋塵靠在聶攀的懷中輕輕的閉上雙眼,她已經有段時日沒能依偎在他的懷裏,這個臂彎,是她最溫暖的依靠,曾經因為他的一句話,她才能走到現在,愛對于她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但是,是聶攀給了她實現夢的機會。
“有什麽難題不妨說出來聽聽,我也好幫你參詳一下。”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師父又開始了她的刺殺計劃,雷鎮天也被牽扯進來了,我去督辦水隐涵的案子時,遇到了師父派來的刺客,更令我不安的是,她居然跟水隐涵跑一塊去了。”“嗯,這的确很不安全,水隐涵是出了名的情聖,愚弄女子于股掌之間,如果你師妹不多加防範……那……”“我是不是應該找到她跟她說清楚。”“人海茫茫,上哪去找,況且你也不在是神尼的弟子了,能放的就放了吧。”
她沒有說話,如果這一切都是天意注定,那也只能憑楓影造化了。“不用多想,你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安寧生活,不能再因此而打破,我們沒必要卷入這種是非漩渦裏面。”聶攀說。“也對,一切就聽天由命了,我呢,還是陪着相公去晉陽游玩。”看到秋塵的笑容,聶攀多少也得到了一些安慰,只是他忽然覺得,此次晉陽之行,不會那麽太平。
他們來到渡口,一個身形瘦小的少年正等在那裏,一身黑色長衫,腳不沾地,仿佛踏于草芥之上,可見此人輕功卓絕,莫不是淩霄閣的百裏草上飛阿寶。
“怎麽叫上阿寶了?”聶攀一擡眼看向渡口時,發現了他。“是啊,許靖還沒回來,總是要個人随行啊,選阿寶是最明智的。”秋塵說。三人剛一碰面,阿寶就高興的不得了,這是他在淩霄閣十幾年,第一次跟随他們出遠門。“少爺,夫人,我們上船吧!”阿寶指着漸漸靠了岸的大船。
站在船頭,一陣陣涼風輕輕的拂過秋塵白色的裙擺,搖曳着纖弱的身子。聶攀拿着一件披風從船艙走了出來,将它蓋在了秋塵的身上。“小心別着涼了。”“我從來都沒吹過海風,感覺很特別。”她望着夕陽,餘晖曬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一番別樣的安逸之美。聶攀也站到一邊,朝海平面看去。
“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能隐居山林,過更平淡的日子?”秋塵問。聶攀沒有立刻回答,因為他無法給她一個肯定的回答,他想了一想,轉身看着秋塵,牽起她的手,用雙手輕輕的捂着。船一路前行,暢通無阻。按照如此的行程,他們明天清晨就能到達晉陽的渡口。
一入夜,三人在船艙裏用飯。
可能是很興奮,阿寶今晚的食欲特別好,秋塵一個勁的給阿寶盛飯,看得聶攀有點哭笑不得。“我以後也要娶一個像夫人這樣的女子!”阿寶嚼着饅頭,咬字有點不清楚。“哦,那是為什麽呢?”聶攀問。“不僅人漂亮,而且燒了一手好菜,你看看把我的胃撐得……”雖然他已經接近九分飽了,但是強烈的吃的欲望還沒消停。“呵呵,少油腔滑調了,慢點吃別噎着!”阿寶狼吞虎咽的吃相,确實讓秋塵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孩子不能喝酒,所以,我們幹一杯吧!”聶攀舉起酒杯,和秋塵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飲而盡。秋塵用袖子擋着酒杯,也将酒喝了下去。
Advertisement
酒足飯飽之後,阿寶先進了夢想。而聶攀則拿着笛子走到船頭,悠揚的笛聲,缱绻的飄向遠方。
秋塵喜歡聽他的笛聲,很溫柔、很扣人心弦。他吹笛的樣子很潇灑,好像年輕了好幾歲月。她喜歡靜靜的欣賞這段美好的時光,沒有人心的險惡,沒有塵世的紛擾,良辰美景,亂世佳偶,好一曲“只羨鴛鴦不羨仙”。
笛聲停了,秋塵也有了睡意。聶攀走到她的身邊,說:“早點休息!”說着,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船艙。夜終于恢複了平靜,只剩下陣陣夜風輕搖着船只。
船靠了岸,阿寶背着包袱率先上了渡口,秋塵幫聶攀整理好衣服,這才上了渡口。“反正時間還早,先去吃早點,然後逛一逛晉陽城吧!”聶攀提議道。“如此甚好!”秋塵叫住了活蹦亂跳的阿寶,“別跑那麽快,走散了可不好!”阿寶這才轉身跑了回來,跟着他們進了一家小店。
這裏的豆腐腦也別具一格所以聶攀先領着他們進了一家小吃店。三碗熱騰騰的,白花花的豆腐腦端了上來。阿寶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盯着碗裏的東西,他似乎是第一次吃這玩意。“怎麽看起來像豆腐,這樣吃是不是很浪費啊?”阿寶問。“你用勺子舀一勺試看看不就知道了。”聶攀舀了一勺放進嘴裏,還沒動口,已經化作一陣香甜魚貫而入,整個咽喉充滿着一種難以言表的舒暢。看着他有點誇張的陶醉表情,阿寶也舀了一勺試試,果不其然,那種嫩的感覺,比豆腐要強好幾倍,後來,他一口氣吃了五碗,才意猶未盡的走出了店門口。
然後,他們就開始順着大街一路北上,計算好時間,約莫正午就能趕上蘇府的午飯。
楓影是昨天夜裏到的晉陽城,現在,她正紮在人群堆裏,打探有關蘇大聖的消息,當然她也得知了過幾天就是蘇大聖的七十大壽,屆時動手恐怕勝算過小,所以她決定這一兩天就動手,也可以在大壽的時候給大家一份特殊的禮物。
世界上太多的巧合,以至于你不信邪都不行,水隐涵千算萬算都算不到聶攀和秋塵也會來參加蘇大聖的壽宴,看來這一次,又将是險象環生的一場角逐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