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同睡
第29章 同睡
花朝節這日,路景栩又來找過了蘇忱一次,彼時蘇忱正準備出門應約。
路景栩擋在蘇忱的院門,看起來像是有兩日沒睡了,一臉憔悴,“你是不是……讨厭我了?”
蘇忱有些愕然,“我沒有讨厭你。”
“那你是不是也不會再和我做朋友了?”路景栩又問。
蘇忱思量了片刻慢慢道,“我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那日是你……”
“是我,是我說錯話了。”路景栩手撐着門框,骨節泛白,他看着蘇忱,看起來極為委屈,“我總以為你和我最好,所以你幫沈桓之說話我就受不了了……”
蘇忱靜靜地看着路景栩,直把路景栩看得轉過頭去,蘇忱才說,“那你要我怎麽做呢?若是你不對沈桓之說那些話,我也不會對你說那些話。”
“我以後不說那些話了。”路景栩咬了咬牙,“我也不會在你面前說他的壞話了,你……你今日能不能不去和沈桓之泛舟?”
“路觀南。”蘇忱輕聲說,“沈桓之是我的朋友,我不認為自己必須要為了一個朋友放棄另一個朋友。”
路景栩張了張嘴,許久才頹然道,“那我……能和你一起去嗎?我什麽都不說,我不會與他起沖突。”
蘇忱平靜地看着他,“抱歉,我想不行。”
路景栩呆愣在原地,眼底都是倉皇無措。
見他這副模樣,蘇忱又頓了頓道,“不過我們可以改日一起約,那個時候我也不會約沈桓之。”
路景栩的眼睛又一下子亮了起來,“那我……我改日來……不是不是,那我現在送你,我送給你去湖邊?”
“沈桓之會來接我。”蘇忱說。
路景栩壓下對沈桓之的怨怼,強行扯起嘴角笑了笑,“那好……那我,我先回去。”
蘇忱看着路景栩轉身,又道,“觀南。”
路景栩回過頭來看着蘇忱,蘇忱嘴角微抿,輕聲說,“下次見。”
路景栩眼角眉梢都挂了笑,“好……好,下次見。”
眼見路景栩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随意微微擡了擡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薛逢洲和蘇忱之事,他看路景栩對蘇忱的态度也總覺得怪怪的。
特別是剛才……路景栩那副模樣像是被主人抛棄的狗,失魂落魄之際主人只摸了摸他的腦袋,又立馬高興起來。
這樣說好像有些不太尊重人,可随意就是覺得他家公子對路大人像訓狗似的。
因着是花朝節,外行的少女格外多,賣花的老奶奶小姑娘也不少。
蘇忱從下馬車到湖邊被嫣然巧笑的女孩們擲了滿懷的花,大約是沈桓之的臉色太難看,沒幾個人敢給他花。
蘇忱朝旁邊的人淺笑了一下看向沈桓之,“這麽嚴肅做什麽?”
“……”沈桓之想說什麽又怕擾了蘇忱的興致,他轉過頭來看着蘇忱忽地愣了下。
“怎麽了?”蘇忱奇怪地伸出手,“我臉上有東西?”
“是……花。”
也不知誰擲花擲到蘇忱的發上,紅色的花朵襯着蘇忱那張過分精致漂亮的臉,平添了幾分豔色。
沈桓之手動了動,“我幫你取……”
話未說完,蘇忱已經伸手取了。
沈桓之的手緩緩攥緊收回,偏過臉掩住自己失落的神色,“我們走吧。”
蘇忱嗯了聲。
沈桓之租了船,從岸邊緩緩往湖心游去。
酒溫在小小的爐子上,散發出清甜的香。
沈桓之問,“可能喝酒?”
“小酌一杯可。”蘇忱微微笑道,“不能多喝 。”
沈桓之倒了杯酒遞給蘇忱,“那便小酌一杯。”
蘇忱握着酒杯,撐着臉,看着清酒在杯中蕩出波紋。
“若是夏日的話,這一片都會開出荷花來,碧綠無窮,很有詩意。”沈桓之看向蘇忱,“下次再一起來吧。”
蘇忱坐直了些,他抿了口酒,因着酒的辛辣而吐了下舌頭,“若是有機會的話。”
沈桓之因為蘇忱那模樣笑了一下,他又倒了杯水給蘇忱,“喝水?”
“公子還是先吃些糕點填填肚子再喝酒。”随意在一旁道,“要不然到時候胃裏該不舒服了。”
“對對對。”沈桓之有些懊悔,“先吃東西才行。”
琴聲自湖面傳來,蘇忱擡眸看去,見一艘花船,船頭坐着面戴薄紗的少女正在撫琴。
少女旁邊那人喝酒的人蘇忱也認識,袁規,他之前聽說此人腿斷了,此刻不免往對方腿上看去。
袁規明顯也看見了蘇忱,他眯了眯眼放下酒杯取了拐杖站起來,笑道,“蘇公子,竟這般巧,我們又見面了。”
蘇忱起身拱手,心底有些驚訝,這袁公子也太倒黴了些,腿竟然真的斷了,不過他面上不顯,只說,“是巧。”
蘇忱的淡漠沒有澆滅袁規的熱情,他得視線停留在蘇忱臉上,只覺得蘇忱沒什麽表情的模樣特別招人,尤其眉心那顆朱砂痣,紅豔豔的,勾的他心頭發癢。
“蘇公子坐那小船上也太不應景了。”袁規熱切道,“不如來我船上我們一道游湖。”
沈桓之微微皺眉,他的視線從袁規臉上一掃而過,壓低了聲音與蘇忱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別去。”
蘇忱失笑,同樣壓低聲音,“我與你一道來的,怎麽可能丢下你一人去他的船上,我與他又不熟。”
觸及蘇忱的笑,沈桓之心跳快了快。
蘇忱擡眸看着袁規,“多謝袁公子相邀,與好友一起,小船也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袁公子佳人朋友在側,我就不上去打擾了。”
袁規心頭更癢了,被袁尚書三令五申壓下去的那點旖旎念頭在看見蘇忱的時候又冒出來,他餘光掃了一眼沈桓之,只覺得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讓他感到晦氣。
他眼珠子轉動了一下暗忖,若是那小船翻了,蘇忱不上來也得上來,他自然也有更多機會……
這樣想着,他又看了一眼蘇忱素淨的側臉,招了招手讓人過來。
蘇忱與沈桓之自然不知道袁規在打什麽主意。
沈桓之問,“湖面會不會太吹了?若是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回。”
蘇忱搖了搖頭笑了下,他微微俯身指尖從湖面掃過,“其實我覺得湖上很舒服,心靜,就是……”
船似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一般,忽然劇烈地搖晃起來,将蘇忱後面的話壓回口中。
“朝朝小心。”
“公子。”
在這兩道驚呼聲中,蘇忱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覺得身體一輕,他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撞船了!撞船了!”岸上響起一片驚呼,“快救人。”
蘇忱只聽見了有人急切地叫他的聲音,他沒能分清那是誰的聲音。
墜入湖底的那一瞬間,蘇忱看見了一個穿着黑衣勁裝的男人。
他陷進了模糊的灰色世界。
“公子,公子。”
“朝朝。”
耳邊混亂的聲音吵得蘇忱頭疼,他咳嗽着睜開眼,眼前一片昏暗,好半晌才徹底睜開眼。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随意驚喜叫道,“公子你可吓死我了。”
“朝朝。”沈桓之明顯松了口氣,“還好,我們還是快回去吧,衣服全濕了。”
沈桓之忍不住皺眉,方才那船撞上來時他沒看清,可湖面那麽大,怎麽碰巧就撞到他們了?
蘇忱的目光轉動了一圈,看見了人群外的袁規,他深覺每次遇到此人他就沒好運,不是馬出事就是船出事。
袁規也沒進來,只是隔着人群沖蘇忱笑了一下,他有些心虛和無語,他就是想要英雄救美一次,怎麽總有人破壞他的計劃,他要被氣死了,想和美人春風一度那麽難嗎?
蘇忱沒看見袁規的表情,他只啞聲問,“林圩呢?”
“林圩?”随意有些奇怪,“他不是跟薛将軍去剿匪了嗎?”
蘇忱頓了頓,從沈桓之懷裏掙紮着坐起來,只覺得頭暈得厲害。
剿匪?不,他确定他沒有看錯,方才他看見林圩了。
林圩沒跟薛逢洲去江北。
“公子,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随意說,“你落了水,若是生病可就遭了。”
蘇忱擺了擺手,忍着不适問,“剛才是誰救我上來的?”
随意愣了一下,“方才,方才太混亂了,我也不曾注意到。”說到這裏随意才覺得不對勁,他竟然沒有看見是誰救了蘇忱上來,這讓他忍不住去看沈桓之,“沈大人可見着是誰救了公子上來?”
沈桓之也搖頭,“那時我太着急了,只看見那人把朝朝送到了岸上,卻沒見到那人模樣。”
蘇忱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目光在圍觀的人群裏搜尋了之後,蒼白的手指擡起來,蘇忱指向某個方向,藏在人群中的男人一臉沮喪地站出來,“公子。”
蘇忱又忍着咳嗽了好幾聲,“你怎麽……在京?”
“因為我沒跟将軍去剿匪。”林圩小聲說,“軍營裏還有弟兄們在,我留在軍中看着他們的。”
蘇忱沉默地看着他,許久才緩緩道,“那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純粹是巧合。”林圩下意識站直了身體,“我是來城中采買的,誰知道正好見到公子墜湖。”
蘇忱平靜的目光看了林圩許久,直到林圩鼻尖開始冒汗,眼神亂晃之時蘇忱才由着随意扶他站起來。
他本就瘦弱,如今衣服濕了貼在身上更顯單薄,似乎一陣風都能将他吹倒。
林圩看他這模樣只覺得膽戰心驚,“公子,我送你回丞相府吧。”
蘇忱瞥了他一眼,沒有拒絕。
林圩摸了把冷汗,明明蘇忱這麽瘦弱還什麽都沒說,他卻莫名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今日給将軍寄的信要如何寫才好?他得盡力往好的方面才行……也不知道将軍見到墜湖二字會不會生氣。
對了,他分明看見是那姓袁的故意撞上來的,這點一定要仔仔細細與将軍說清楚,那姓袁的還真是死性不改,斷了一條腿不算,看來另一條腿也不想要了。
蘇忱又輕飄飄地開口,“你留守軍營,那薛将軍帶了誰去江北?”
“将軍帶了趙九和沈修。”林圩摸着鼻子老實回答,“公子放心,将軍百戰百勝,區區一些匪徒定不會傷他分毫。”
捕捉到關鍵名字,蘇忱看向林圩,“沈修?”
“是,沈修。”知道蘇忱不認識沈修,林圩多解釋了幾句,“此人是将軍一手帶出來的,對将軍也絕對忠誠。”
蘇忱若有所思,果然有這個人的,所以到底是那段歷史出了問題還是他穿越的姿勢錯了?要不然怎麽……莫名其妙的歷史就改變了?
不過好在歷史改變了,薛逢洲還好好地活着。
許是因為天氣漸暖,蘇忱落水後也只是受了些許驚吓,沒有生病。
雖然大家都被吓得緊張了他好幾日,發現真的沒生病後這才緩緩地放下心來。
……
薛逢洲不僅寄信,也會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蘇忱把這些日子薛逢洲寄回來的書信和那些不知道做什麽的小玩意收好。
此時的丞相府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蘇忱挑了挑燈芯。
屋外的大樹被大風吹得呼呼作響,聽起來像是要下大雨。
他披着衣衫起身,舉着燈籠看了一眼關閉的房門,極輕地皺了皺眉,正要轉身撥開珠簾時,身後陡然一陣寒氣逼近。
蘇忱身體僵硬起來,他心跳極快,看似沒敢動,手卻已經瞧瞧地摸進了袖中,握住了薛逢洲給他的匕首。
燈下的影子高大,在靠近之時,蘇忱猛地轉身朝那影子刺去。
下一刻,男人牢牢握住了蘇忱的手,頃刻間将那匕首丢至一旁,又把蘇忱抱進懷裏,輕笑着,“小公子如此熱情地迎我回來,我深感欣慰。”
蘇忱嗅着男人身上的氣息,握緊了手中的燈籠,眼睛一點點睜大,“你……你回來了?”
“回來了。”薛逢洲把蘇忱抱得更緊,聲音裏帶着憐惜之色,“我的小公子瘦了。”
蘇忱張了張嘴,“你沒告訴我你現在回來。”
“我只是想給小公子一個驚喜。”薛逢洲的唇印在蘇忱額頭,從蘇忱手中将燈籠放到桌上,低笑,“小公子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蘇忱:“……”
蘇忱抿直唇,“誰讓你不說話……我以為是什麽賊人。”
“若是賊人,小公子方才那樣可沒法制住他。”薛逢洲說,“等我明日述職之後來教小公子防身之術。”
蘇忱眨了眨眼,“你還沒入宮述職?”
“本應該明日才到。”薛逢洲去嗅蘇忱的頸項,眼底閃過癡迷之色,“只是我太想小公子了,先一步趕回來了。”
蘇忱推了推薛逢洲的臉,咬了下唇,“你這樣……好像變态。”
“變态給小公子帶了禮物。”薛逢洲從懷裏掏出血色的串子,“我知道小公子現在戴的是白馬寺的主持開了光的,現在送你這串只是因為我覺得好看,很适合小公子……而且這不是戴手上的。”
蘇忱垂眸看着手中串子,有些奇怪,“不是戴手上?”
“我一直覺得小公子的腳很漂亮,所以是戴腳上的。”薛逢洲說着将蘇忱抱到椅子上坐下,“我替你戴上。”
“……戴,戴腳上?”蘇忱下意識縮了下腳,“不。”
薛逢洲在蘇忱面前單膝跪下,帶點強硬地握住蘇忱的腳踝去脫蘇忱的鞋襪,他道,“小公子不要拒絕我,戴上我看看可好?”
蘇忱遲疑了片刻,還是沒過多掙紮,任由薛逢洲将溫涼的串子戴上他的腳踝。
蘇忱腳踝相對一般男人的腳踝來說細不少,膚色白皙細膩,戴上血色的珠串後尤其合适。
薛逢洲握住蘇忱的腳看了許久,直把蘇忱看得尴尬,他縮了縮腳,“別看了。”
“……嗯。”薛逢洲的聲音有些低啞,“小公子的腳很漂亮。”
“別、別跟變态似的。”蘇忱聲音都輕了不少,“你先松開我。”
“……”
薛逢洲沒說話,他低下頭去,溫熱的呼吸打在蘇忱的小腿,滾燙的唇印在腳踝那一刻,蘇忱差點沒跳起來。
偏偏薛逢洲牢牢握緊了他的腳,半點不給他逃離的機會。
蘇忱倏地抓緊了椅子的扶手,“薛、薛逢洲。”
薛逢洲沒說話,他的唇順着那串珠子親吻,灼熱的呼吸和若有若無的癢意讓蘇忱渾身顫抖,更別說好長一段時間沒被薛逢洲親過,此刻的感受對蘇忱來說熟悉又陌生。
蘇忱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喃喃着,“薛逢洲,別、別親了。”
男人的吻從腳踝到小腿,一點點往上,在蘇忱繃緊了小腿時啞聲開口,“小公子想我沒有?”
抓着扶手的手指有些泛白,蘇忱胡亂地點頭,“想了,想你了,別親了。”
“真的不想我再親了嗎?”薛逢洲輕聲問。
這個男人分明單膝跪着,那雙眼裏卻散發着叫人無法忽視的侵略意味,蘇忱的心緊了緊,還是堅持着,“不親了。”
薛逢洲似是很遺憾,他順從地站起來,“小公子這麽晚還沒睡在做什麽?”
蘇忱心下松了口氣,搖了搖頭,“沒做什麽。”
薛逢洲沒有再給蘇忱穿鞋,而是将蘇忱抱了起來,以一種抱小孩的姿勢。
蘇忱下意識圈住薛逢洲的頸項,低下頭來問,“你做什麽?”
“不做什麽。”薛逢洲抱着蘇忱靠近床,“太晚了,小公子該休息了。”
蘇忱問,“那你呢?現在要趕回軍營嗎?”
問這些話的時候蘇忱有些遲疑,太晚了,薛逢洲一路趕來這會兒再回軍營,明日一早又入宮述職,根本睡不了多少時間,還不如……
似是洞察了蘇忱的想法,薛逢洲說,“小公子,我太累了,別趕我走了,今夜讓我與你一起睡吧。”
蘇忱輕聲道,“好。”
薛逢洲唇角上揚,他脫了外袍在蘇忱身邊躺下後一把把蘇忱撈進懷裏抱好。
蘇忱的目光中薛逢洲那雙略帶點疲倦的雙眸掃過問,“趕路趕了幾日?”
“三日。”薛逢洲道,“換了好幾匹馬。”
蘇忱擡手摸了下薛逢洲的眼睛,“那麽急做什麽?我又不會跑,你可以慢慢回來。”
“可我等不及慢慢回來了。”薛逢洲輕輕蹭了蹭蘇忱的臉,如同蹭着主人撒嬌的大狗,“我想見你,趕回來的路上都在想你,還想你若是見到我會是什麽反應。”
蘇忱想了想自己的反應,好像算不上多熱切,蘇忱忍不住咬了下唇,他自小沒有太多大起大悲的豐富情緒……自己是不是太淡漠了?
“我好想你。”薛逢洲的聲音低低的,“好想……小公子,我的朝朝。”
蘇忱小聲說,“別這麽黏糊。”
“哪裏黏糊了,這還遠遠不夠。”薛逢洲牙齒癢得厲害,他輕咬蘇忱的唇問,“上次落水……可生病了?”
說到落水,他的眼底一片黑沉,那姓袁的,果真是不想活了。
蘇忱搖了搖頭問,“你可有受傷?”
薛逢洲的五指沒入蘇忱的黑發之中,低聲呢喃,“若是我受傷了,小公子可要幫我上藥?”
“你真的受傷了?”蘇忱有些着急,去扒薛逢洲的衣服,“讓我看看。”
“……沒事。”薛逢洲低喘,“小公子這般……可是想與我親熱?”
蘇忱的手一下子僵住,“你……你胡說。”
“那就罷了。”薛逢洲笑着把蘇忱重新按進懷裏,“讓我抱抱。”
蘇忱不動了。
薛逢洲眯了眯眼,他身上傷疤太多,怎麽敢給小公子看呢,若是小公子因為那些醜陋的疤痕而不要他了怎麽辦?
“小公子若是想看,我們挑個時間仔細看看。”薛逢洲道,“不過我想那一日或許得等到我們成親之時,小公子可以看個夠也摸個夠。”
蘇忱:“……你想得好遙遠,我記得大晉可并沒有同性可以成婚這條律法。”
“會有的。”薛逢洲親了親蘇忱的臉,“都會有的。”
蘇忱由着他親了一陣才說,“就算是同性可以成親,你又如何确定會與我成親?”
“因為我只會與小公子成親。”薛逢洲按着蘇忱的後腦,掌心的熱度似乎都傳入了蘇忱的腦中,他漆黑的眼瞳一動不動地看着蘇忱,“小公子也是,只能與我成親,別人都不行。”
蘇忱被這雙眼中的堅定鎮住,一時竟無話可說。
“薛逢洲。”
“嗯?”
“燈籠還沒滅。”
話音剛落,薛逢洲也不知擲了何物出去,房間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蘇忱:“……”有武功就是了不起,又能翻牆爬窗,還能隔空滅火,他都有些羨慕了。
“小公子,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跟有皮膚饑渴症似的,問這話時薛逢洲還把蘇忱全須全尾地抱在懷裏,如同樹袋熊一般。
蘇忱搖了下頭,他的手環住薛逢洲的腰,低聲說,“睡吧。”
大約是真的累了,薛逢洲把臉埋在蘇忱頸項中,嗅着蘇忱身上的香,緩緩地陷入沉睡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大薛:老婆,我的老婆,我的香香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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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